苏斌
发表于 2014-12-28 21:55
看棋说棋
我在楼下拐角处见两个老者下象棋,因为一方违规吃了人家的“车”,两个人吵得脖子粗脸红。 象棋很有意思,同样的材质,刻上“将”,就可雄踞九宫,士保相护;刻上“车”,就会长驱直入,威风十足;刻上“马”,就能一日千里,驰骋疆场;刻上“炮”,就可狂轰滥炸,直捣将帅。
我想,一盘象棋如果都是木质而成,或许是同出于一条山脉,同一片森林,也可能是同一棵树木。它们虽然出身相同,受到同样的磨练,但是它们不仅地位、身份、命运不同,阶级、立场也不同,涂上黑色,就是“黑方”,涂上红色,就是“红方”。不过既然身为棋子,在同一个战场,相互自有攻击战术。比如,“车”虽然勇猛直前,也不能落在“马”脚、“象”眼和“炮”口上。“卒”就是炮盔,挡枪林弹雨,不杀进敌营就无法并肩作战,小“卒”过了河可以当“车”用,单枪匹马容易被吃掉,它们团结就是力量,多少将军死在小“卒”枪下。可就是,小“卒”过河难,多少小“卒”一生守在岸边,只能望“河”兴叹。
对弈是两个玩家,挑起一场场战争。本来楚河、汉界泾渭分明,都是因为显权势、争天下,搞得兄弟厮杀,骨肉相残,天昏地暗。
其实,无论“车、马、炮”,还是“士、象、卒”,命运掌握在玩家手里,就是“将与帅”的输赢成败也在玩家运筹中。玩家喜欢怎么玩就怎么玩,喜欢重用谁就重用谁,“车”也好,“马”也好,用你的时候,你有用;不用你的时候,你没用。如果玩家高兴,完全可以把你让出局,使你有名无实。看开了,自己只是一颗棋子,到最后被扔回到盒子里,还是一块木头,返璞归真。
哎呀,我豁然想起,玩家想玩就玩,不想玩,就不玩,只不过是权利的拥有者,而不是智者,真正的智者是制定游戏规则的人,再高的玩家,也要遵守游戏规则。
苏斌
发表于 2014-12-28 21:57
听说王迎春老师来了杭州,李云雷很快就赶了过去。自从去年两人一起做了《西湖六月中》双人展后,就成了莫逆之交。王迎春这次来杭州,是来寻好纸的。“听说临安有人能做不错的手工纸,专程赶过来看看。”王迎春到了杭州不待休息就去了临安,一口气订了30多刀纸。
除了绘画,王迎春对生活再无所嗜好。老先生一直留守在江西南昌,每天所事,无非是画画与读书。令人吃惊的是,老先生阅读的时间居然比绘画时间还长。“王老师爱研究,爱思考,从不满足于现有的笔墨。”李云雷说。
杭州,大概是王迎春走得最频繁的地方,看画展,访画友,办个展,但凡杭州有规模的水墨书画展,王迎春都不会拉下。“南昌的艺术氛围相对封闭,在我看来,要找写意画的主脉只有在杭州。”
大写意,也是王迎春一直坚持的艺术创作风格。他摸索了三十年,实践了三十年,坚持了三十年。但是说起中国写意画的未来,王迎春语带忧虑,世人对于写意画的误读,以及当前展览机制的局限,当他谈到写意画的发展时,眉头皱了皱,吐出两字:“很难”。
L:王老师,当初您刚到浙江展出的时候,我感触很深,没想到江西还有您这样一位讲究金石笔墨的画家。您是怎么走上大写意之路的?
W:我最早是画宣传画出身的,真正接触中国画是在上世纪80年代初。我喜欢简单、单纯的东西,所以对花鸟情有独钟。
走上大写意之路,源于从小的耳濡目染。我从小住南昌市青云谱一带,附近就是八大山人纪念馆,没事儿就往馆里跑。馆里好东西多,不光有八大山人的原作,还能看到齐白石、潘天寿等大师的真迹,潜移默化之下,对大写意就有了亲近感。
L:观王老师您的画,不嗔不怒,冷逸静心。但现在能欣赏大写意的读者越来越少,市场越来越注重装饰性与制作性,传统的大写意,在浙江已经日渐式微,在江西又如何?
W:最近我们江西省美协跟中国美协搞了一个全国性的八大山人画展,展出了三百多幅作品,但写意作品仅仅二三十幅。
L:现在很多人把画作仅仅作为目光的审美,而不是文化与心灵的载体。我很想问问王老师,您觉得写意的精神究竟在哪里?我想它应该绝不仅仅是笔墨上的东西。
W:我认为起码有一半人对大写意的理解有误区。以为大写意就是粗笔,男女老少随便拿笔涂几下就是写意。实际上,即使是工笔,也有写意的成分在。
L:这方面王老师您与我所见略同。我们今天总把工笔与写意对立起来看待,但在古人的字典里,没有工笔、写意之分,只有细笔与粗笔的区别。细笔中包含写意的精神,粗笔中亦有精微表达。
W:所谓写意,顾名思义,就是把意韵写出来。宋人的工笔画,仔细去看,线条完全就是写出来的,而非做出来的。我尤其强调绘画的书写性,特别讨厌“制作”。因为一“制作”,就伪了。
L:而且宋人写的是无我之境,把自我与环境完全融合到一起。到明清后,文人开始追求自我的表达。
W:无论是绘画还是其他艺术门类,伟大的作品中都能读到作者自身的个性表达。
识画者尤难
L:2001年您到浙江来做展览,是不是带有一种寻根的元素?
W:我一直认为,写意的主脉就在浙江。当年的浙江美院(今中国美术学院),潘天寿、吴茀之、陆抑非,名家辈出。但写意画在今天越来越被打入冷宫,制作的东西越来越多。
L:王老师,您觉得写意画今后的走向会如何?
W:写意画要创新,很难。真正的好东西,几乎已经看不到了。现在的展览机制对写意画容易造成伤害。传统的中国画,是文人雅士案头把玩之小众艺术,由人细品味细斟酌细思量。如今,这些雅玩艺术却要被放到大展厅当中去,动不动就要大画。这样就容易造成一种倾向:太注重视觉效果,不在乎笔墨的语言,更毋论内心的书写。中国画高贵的气质正在被消磨,艺术越来越平凡化。
另一个忧虑是受众。“金陵八家”之一龚贤曾说:“作画难,而识画尤难,天下之作画者多矣,而识画者几人哉?”
L:老百姓是“听”艺术的。经典的东西往往有一种故事性的元素在里面,老百姓更容易被其中的故事性所吸引,而非艺术品本身。你看上海的莫奈展,有多少人仅仅只是冲着名气赶热闹去的!
W:文化的到达没有捷径。中国画的功夫不光在笔墨技法的锤炼,还在于自身的修养。我每天要看四五个小时的书,看书的时间比画画的时间还要长。一个好的写意画家非得几十年才能出来。多读多看多想,把心沉淀下来,你的画才能去掉火气。
笔下生青花
L:我和王老师您在景德镇画过几次瓷器,画瓷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您的瓷画特别生动,一根芦苇的线条都格外别致。
W:我喜欢画青花。青花是釉下彩的工艺,是瓷器中唯一能体现写意笔触的。
L:王老师您对画瓷有没有什么心得跟我们交流一下?
W:我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接触过画瓷,那个年代画瓷的人还很少,上海一些画家由专人送器具过去,画的是釉上彩。现在画家去景德镇画瓷却成了风潮,很多古窑场重新装修整饬后,专门接待各地来画瓷的人,市场化了。
画瓷器,在坯胎上简单地移植宣纸上的画法未必最佳,对器型的把握上经验尤为重要。用怎样的“笔墨”能最佳体现出瓷的味道,是画家应思考的一个问题。瓷画用笔追求刚健、简捷、精致,这些特点更接近瓷的莹澈清爽、明净清朗的品质,因而更有“瓷味”。
L:我想起长沙窑,您看那些动物的形象,那些题诗,很随性,富有意趣。
W:我们搞写意的,就一支笔,拉出的一根线就体现了个人的修养。这根线有些人是生动的、有弹性的;有些人的线却是虚浮的、无力的。
苏斌
发表于 2014-12-30 12:28
老子(约公元前571年-公元前471年):字伯阳,谥号聃,又称李耳(古时“老”和“李”同音;“聃”和“耳”同义),楚国苦县厉乡曲仁里人 。曾做过周朝“守藏室之官”(管理藏书的官员),是中国最伟大的哲学家和思想家之一,被道教尊为教祖,世界文化名人。老子的思想主张是“无为”,《老子》以“道”解释宇宙万物的演变,“道”为客观自然规律,同时又具有“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的永恒意义。《老子》书中包括大量朴素辩证法观点,如以为一切事物均具有正反两面,并能由对立而转化,是为“反者道之动”,“正复为奇,善复为妖”,“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又以为世间事物均为“有”与“无”之统一,“有、无相生”,而“无”为基础,“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他关于民众的格言有:“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民之轻死,以其上求生之厚”;“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他的哲学思想和由他创立的道家学派,不但对中国古代思想文化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而且对中国2000多年来思想文化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关于他的身份,还有人认为他是老莱子,也是楚国人,跟孔子同时,曾著书十五篇宣传道家之用;还有人认为是周太史儋(dān),生活在孔子死后一百多年的时间里。著名史学家司马迁在其《史记》的《老子韩非列传》中即说明了当时对老子何其人有过此两种猜测。“或曰:老子亦老莱子也,著书十五篇,言道家之用,与孔子同时云。”当时司马迁也疑老子即为老莱子,并不是道家创始人。
苏斌
发表于 2014-12-30 12:29
老聃长寿,一百零一岁仙逝,邻里皆来吊唁。老人哭之,如哭其子;少者哭之,如哭其母。念老子顺民之性、随民之情、与世无争、柔慈待人的大德大恩,皆悲不自胜。老聃好友秦佚来吊唁,至老子灵旁,不跪不拜,拱手致意,哭号三声即止。待其欲转身回去时,邻人拦住问道:“汝非老子好友乎?”秦佚答道;“当然。”邻人道:“既为老子好友,如此薄情少礼,可乎?”秦佚道;“有何不可?”邻人闻言,由怒转,大声责问道:“其理何在?”秦佚笑道:“吾友老聃有言,生亦不喜,死亦不悲。汝可闻乎?昔日老聃之生也,由无至有,聚气而成,顺时而来,合自然之理,有何喜哉?今日老聃之死也,由有归无,散气而灭,顺时而去,合自然之理也。有何悲哉?生而喜者,是以为不当喜而喜也;死而悲者,是以为不当悲而悲也,放生时贵生,死时怕死,皆是以己之意愿而强求生来、强求死去也,皆背自然之理而任己之情也。如安时而处顺,则哀乐不能入也。而背自然、违天理,合于道乎?不合于道,可为老聃好友乎?老聃好友者,遵其言而动、顺于道而行者也。吾既为老聃之友,故能以理化情,故不悲。”
邻人闻之,似有所悟,又问:“汝既不悲,何以哭号三声?”秦佚笑道:“吾哭号三声,非因悲也,是与老聃辞别也。一号,言其生而应时,合自然之理也。二号,言其死而应时,合自然之理也;三号,言其在世传自然无为之道,合自然之理也。老聃举足而应时,动止而合道,吾有何悲哉?”众邻闻之,皆言秦佚乃老聃真友,故推其为主葬之人。合土之时,秦佚颂悼文道:“老聃大圣,替天行道,游神大同,千古流芳。”
苏斌
发表于 2014-12-30 12:43
公元前523年的一天,孔子对弟子南宫敬叔说:“周之守藏室史老聃,博古通今,知礼乐之源,明道德之要。今吾欲去周求教,汝愿同去否?”南宫敬叔欣然同意,随即报请鲁君。鲁君准行。遣一车二马一童一御,由南宫敬叔陪孔子前往。老子见孔丘千里迢迢而来,非常高兴,教授之后,又引孔丘访大夫苌弘。苌弘善乐,授孔丘乐律、乐理;引孔丘观祭神之典,考宣教之地,察庙会礼仪,使孔丘感叹不已,获益不浅。逗留数日。孔丘向老子辞行。老聃送至馆舍之外,赠言道:“吾闻之,富贵者送人以财,仁义者送人以言。吾不富不贵,无财以送汝;愿以数言相送。当今之世,聪明而深察者,其所以遇难而几至于死,在于好讥人之非也;善辩而通达者,其所以招祸而屡至于身,在于好扬人之恶也。为人之子,勿以己为高;为人之臣,勿以己为上,望汝切记。”孔丘顿首道:“弟子一定谨记在心!”行至黄河之滨,见河水滔滔,浊浪翻滚,其势如万马奔腾,其声如虎吼雷鸣。孔丘伫立岸边,不觉叹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黄河之水奔腾不息,人之年华流逝不止,河水不知何处去,人生不知何处归?”闻孔丘此语,老子道:“人生天地之间,乃与天地一体也。天地,自然之物也;人生,亦自然之物;人有幼、少、壮、老之变化,犹如天地有春、夏、秋、冬之交替,有何悲乎?生于自然,死于自然,任其自然,则本性不乱;不任自然,奔忙于仁义之间,则本性羁绊。功名存于心,则焦虑之情生;利欲留于心,则烦恼之情增。”孔丘解释道:“吾乃忧大道不行,仁义不施,战乱不止,国乱不治也,故有人生短暂,不能有功于世、不能有为于民之感叹矣。”
老子道:“天地无人推而自行,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此乃自然为之也,何劳人为乎?人之所以生、所以无、所以荣、所以辱,皆有自然之理、自然之道也。顺自然之理而趋,遵自然之道而行,国则自治,人则自正,何须津津于礼乐而倡仁义哉?津津于礼乐而倡仁义,则违人之本性远矣!犹如人击鼓寻求逃跑之人,击之愈响,则人逃跑得愈远矣!”
稍停片刻,老子手指浩浩黄河,对孔丘说:“汝何不学水之大德欤?”孔丘曰:“水有何德?”老子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此乃谦下之德也;故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则能为百谷王。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此乃柔德也;故柔之胜刚,弱之胜强坚。因其无有,故能入于无间,由此可知不言之教、无为之益也。”孔丘闻言,恍然大悟道:“先生此言,使我顿开茅塞也:众人处上,水独处下;众人处易,水独处险;众人处洁,水独处秽。所处尽人之所恶,夫谁与之争乎?此所以为上善也。”老子点头说:“汝可教也!汝可切记:与世无争,则天下无人能与之争,此乃效法水德也。水几于道:道无所不在,水无所不利,避高趋下,未尝有所逆,善处地也;空处湛静,深不可测。善为渊也;损而不竭,施不求报,善为仁也;圜必旋,方必折,塞必止,决必流,善守信也;洗涤群秽,平准高下,善治物也;以载则浮,以鉴则清,以攻则坚强莫能敌,善用能也;不舍昼夜,盈科后进,善待时也。故圣者随时而行,贤者应事而变;智者无为而治,达者顺天而生。汝此去后,应去骄气于言表,除志欲于容貌。否则,人未至而声已闻,体未至而风已动,张张扬扬,如虎行于大街,谁敢用你?”孔丘道:“先生之言,出自肺腑而入弟子之心脾,弟子受益匪浅,终生难忘。弟子将遵奉不怠,以谢先生之恩。”说完,告别老子,与南宫敬叔上车,依依不舍地向鲁国驶去。
回到鲁国,众弟子问道:“先生拜访老子,可得见乎?”孔子道:“见之!”弟子问。“老子何样?”孔子道:“鸟,我知它能飞;鱼,吾知它能游;兽,我知它能走。走者可用网缚之,游者可用钩钓之,飞者可用箭取之,至于龙,吾不知其何以?龙乘风云而上九天也!吾所见老子也,其犹龙乎?学识渊深而莫测,志趣高邈而难知;如蛇之随时屈伸,如龙之应时变化。老聃,真吾师也!'”
高论生死话说老聃任周守藏室史,数次归家省亲,欲劝母亲随之去周;其母在陈国相邑住久,人熟地熟,不愿远迁。日月如梭,光阴荏苒,转眼间已过三十余年。一日,老聃忽得家讯,言家母病危,于是报请天子,归家省视。待回到家时,母已辞世。面对茫茫大地上一堆黄土,思想九泉之下母亲之灵,回忆母亲慈祥容貌、养育之恩,老聃悲痛欲绝,寝食俱废,席地而坐,沉思冥想,忽发自己愚钝;顺理追索,恍然大悟,如释重负,愁苦消解,顿觉腹饥体倦。于是饱餐一顿,倒头大睡。
家将、侍女皆感奇怪,待其醒来,问其缘故。老聃答道:“人生于世,有情有智。有情,故人伦谐和而相温相暖;有智,故明理通达而理事不乱。情者,智之附也;智者,情之主也。以情通智,则人昏庸而事颠倒;以智统情,则人聪慧而事合度。母亲生聃,恩重如山。今母辞聃而去,聃之情难断。情难断,人之常情也。难断而不以智统,则乱矣,故悲而不欲生。今聃端坐而沉思,忽然智来,以智统情,故情可节制而事可调理也。情得以制,事得以理,于是腹中饥而欲食,体滋倦而欲睡。”
家将问道:“智何以统情?”
“人之生,皆由无而至有也;由无至有,必由有而返无也。无聃之母及聃之时,无母子之情也;有聃之母及聃,始有母子之情也;母去聃留,母已无情而子独有情也;母聃皆无之时,则于情亦无也。人情未有之时与人情返无之后不亦无别乎?无别而沉溺于情、悲不欲生,不亦愚乎?故骨肉之情难断矣,人皆如此,合于情也;难断而不制,则背自然之理也。背自然之理则愚矣!聃思至此,故食欲损而睡可眠矣。”众人闻之,心皆豁然旷达。
苏斌
发表于 2014-12-31 18:57
“书,余之至爱也,逾三十个春秋而不离;尝尽酸甜苦辣而不舍;历尽千辛坎坷而不弃。回首学书之路,有狂来欲碎玻璃之焦躁;有百思不得其解之迷茫;有屡战屡败之沮丧;有遇高人茅塞顿开之惊喜;有遇恩师豁然顿悟之感怀;有遇偶有收获铭酊大醉之窘态。 凡书五体,余独钟魏碑,其壁立千仞之雄强,一点一画铿锵有声,令鬼泣使神叹;其波涛万顷之气象,横空架构,风度超凡,天惊愕地骇然。碑者,有顿之山安之厚重稳健,有导之则泉注之飘逸洒脱;有电闪雷鸣惊涛拍岸之激情渲泄;有小桥流水,悠然南山之恬静脱俗。仿佛一会儿是高八度之劲歌放怀,转眼又是低八度之轻柔吟转。点画之间,笔墨交融,俨然已跃出字外,置身于生命交响曲之鸣奏。书之,使人振奋;书之激昂忘我矣。 天地万物,无非阴阳,书亦如此。阴阳两极,虚实相间,阴为阳生,阳为阴存,相生相克,相辅相成。然阴阳变化万千,深奥莫测,无一定式,无一雷同,余深知其难,难于上青天,虽顷毕生之力也鲜在建树,然既以至爱,爱而无悔,终身置于书之阴阳世界,竭力于阴阳矛盾中求统一,于大开中求大合,于虚中求之实,于实中浸其虚,此为余之书道,亦余之所乐也。
苏斌
发表于 2014-12-31 19:06
古人讲十年磨一剑,在艺术的创作中,有借禅说面壁十年图破壁之喻。这反映了书画艺术创作的艰辛,慕鸿走过了十年的悟道之路。十年一个脚印夯实基础,厚积薄发,可贵可敬。
我进入慕鸿这十年,一直在书画同源这一课题中进行研究学习和创作 现摘心得一二,请学兄们批评。 书法中线条的质量决定字质的含量。对线条质量的理解取决于对古碑帖中笔画的理解和掌握,更取决于对自然界中各种“线”的概括、提炼和对天地万物心源造化的灵悟。 书法中的一些用笔不等同于绘画的用笔,或者说不可植于绘画。在书法中强调的用笔,但用在绘画里很可能是败笔或死笔。吴昌硕先生画的梅花非常高古,但他的画面中一些书法的笔法,看上去就是死笔或败笔。所以导致有些人怎么也临摹不好他的梅花,一是没有先生的那种书法功底,二则不解此理。书法中的“带”是字与字之间一种气的连贯,放在绘画中则不可取。 最早的象形文字如画,所以人们说字是画出来的,画是写出来的,书法中强调些画意或境界,更显得字的概括、凝炼,画面中用写的意念去取法可能更厚重和高古。 书画同源是心的同源、悟的同源、理的同源、法的同源、气的同源。所谓心同源是因书画乃性情所致也,同从造化中得心源。境由心造,源自天开。道之妙于乾坤得之而为形质,气之精于造化取之而为识用。 在书家看来是字与字之间的连贯,行与行之间的布白、开合和气息的流转。但画与书法更多要考虑轻重、虚实、强弱、浓淡、深浅、险平、方圆、粗细、长短贯穿前后、高低、上下、远近、软硬、纵横、正斜、滑滞、宏微、急缓、顺逆、干湿、动静、刚柔、连断、巧绌、润燥、疏密、曲直、主宾、繁简、意象、形神、物心等。其实画画无不如此。这些辩证的原点还是道家阴阳互补说。阴阳之和谐使万物得以发展,这既是自然之道更是书画之道。以目以心以神去察悟这道,才能再现艺术的大美大道。
苏斌
发表于 2014-12-31 19:14
也 谈 书 法 与 文 学 王 道 雨 书法是文字书写的艺术,文学是以语言文字为形式、表达作者的内在情致的艺术。二者都与文字有着密切关系。书法和文学用“字”作为载体,共同传递着不同的理念和感受。 一、书法与文学肇始于自然。文字的产生是上古劳动人民观象于天,观法于地,视鸟兽之文,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垂宪象,及神农氏结绳为治,而统其事,庶业其繁,饰伪萌生,皇帝之史仓颉,见鸟兽蹄迒之迹,知分理之可相异也,初造书契《说文解字序》。文字是从宇宙万物的存在形质的运动发展规律中获得启示而创造的,因此说,文字肇起于自然。而用文字书写以记事、记文才有了书法和文学。 关于文学起源的理论很多。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认为诗歌起源于对自然和社会生活的模仿,也有人认为文学起源于人的心灵,而心灵是上帝的形象和创造物《托马斯.阿奎》的神示说,还有人认为是想象力的自由游戏,即游戏说,还有人认为是人类心灵的一种表现,即巫术说,还有人认为是劳动说等等。笔者认为,无论模仿说、神示说、游戏说还是劳动说等,都是劳动人民在接触大自然而生发的,因此也应起始于自然。《尚书.舜典》:“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礼记.乐记》:“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毛诗序》:“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因此说,慢长的人类社会历史,在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人们从自然界中汲取营养,萌发了语言,创造了文学,创造了文字。有了文字才有书法,记事记文才有了文学。至于文学、文字的产生谁先谁后,在这里没有争论的必要。 二、古典书法的生发依附于文学。人类的历史发展到今天,特别是上世纪以来,科学技术的飞速猛进,微机的应用正在取代毛笔、钢笔、签字笔,而生发为无纸化办公的趋势。用毛笔书写已成为纯艺术。过去毛笔的实用功能随着无纸化办公的到来已消退已尽。延续几千年的毛笔字也已成为纯艺术形式存在。悲乎,喜乎?我们暂且不论。从上千年留下来的经典法书,大都是经典文学作品。如好称天下第一行书的王羲之《兰亭序》、第二行书的颜真卿《祭侄稿》、陆柬之的《文赋》、第三行书的苏轼《黄州寒食贴》、黄庭坚的《松风阁》等等不胜枚举。因此说,文学与书法的关系密不可分。书法是以一种视觉美来展示神韵、一种心境。她必须书写文字,以文字为载体。不管是书刻在碑上,书写在纸或绢帛上,都是抄录或刻录的文字,这些文字大都是文学类诗词,记事类文赋,或褒或奖,或赞或颂。如果离开文学,古今书法的意义就大打了折扣,也就不复存在。尽管我们今天已进入信息社会时代,作为纯艺术形式存在的书法,也大都是抄录古诗词为多,单独的以字符存在的书法形式很少。 在流传下来的古典法书中,大都是历代文人墨客所书的文学精品(唐代抄经手除外)。像王羲之、苏东坡、黄庭坚等等,他们都是文学大家,文学滋养了书法,书法依附于文学,文学帮书法日臻完善。文学即人学,字如其人,人之有心,心于性情,情为书道之妙也。所以书家的文学修养程度,对其书法作品的风貌、格调、意境有着重要影响。所谓笔下有笔,墨外有墨,书外有书,正是书家文学素养在书卷之上的体现。 三、书法与文学都是精神文明的传播者。书法于文学艺术虽然分属两个范畴,但就创作途径而言,都是通过“字”作为创作载体的艺术,“字”的结体和含义是书法和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时代的发展,书法和文学用“字”作为载体,共同传递着不同理念和感受。书法全以神采为美,以视觉美展示神韵、心境;而文学是用内容来反映一种思想,一种观念。一个通过“字”的结构表现美,一个通过“字”的含义表达美,但二者在创作主旨、风格、法度、结构、艺术手法等方面都是有相通之处,二者都通过笔墨表达作者所思所感,因而在传递美的同时也具有教化的实用性,二者都是精神文明的传播者。 四、书法与文学应齐头并进。作为一个书法家或一个文学家,笔者认为,二者都是精神文明的传播者,既然的精神文明的传播者,就应该在这两方面都有建树。提笔作书,意在笔先。古人云:胸中有书,下笔自然不俗。胸中有书,除章法和书势以外,还包括书写者的文学修养,没有文学底蕴的书法显得苍白无力。书法作品渗入深厚的文学积淀,注入诸子百家的思想、哲学、美学基因书法作品的精气神就足,作品显得厚重、流畅、明快,历代书法大家的作品都是文学大家,像苏黄米蔡等等。如果没有文学修养,王羲之写不出天下第一行书《兰亭序》,因为她的内容也是千古绝唱。当今我们看展览,大都是抄录古今名人诗句和警句,特别是全国书展,可以说参赛的作品,千篇一律的是抄录的古今诗词歌赋。时下书法之风日盛,企业家、政府要员等喜欢挥毫泼墨的不在少数,文学家作家喜欢书法的也有一大批,这是好事。但两者都能达到高水平就好了。既是书法家,又是文学家的现在为数不多,我们呼唤这样的大家出现。书法家要多向文学靠拢,多学点文学精华,把文学修养提高上去;文学家多练练字帖,把字写得更好看些,免得写得丑态百出,不像书法。在近现代书法的百花园中,文学家的字就很明显。如文学大家巴金先生、叶圣陶先生等等,他们都有很深厚的书法功底。 苏东坡语,天真烂漫是吾师。书法家提高水平,除了需要技术娴熟的基本功外,还必须有较高的文学功底。清包世臣说:书道妙在性情,然情在于心。心就是修养,就是文学功底。建议书法家多学习中国传统文化,提高自身文学修养,使其成为真正的名副其实的书法家。文学与书法相互渗透,相互学习,将会相得益彰。文学和书法有异曲同工之妙。文学讲就结构、韵味、厚重、创新,唯美,书法亦然,因此,两者互相学习都有好处,而且,大有益处。对提高中华民族文化素质是一大贡献。
苏斌
发表于 2015-1-1 17:10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取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永和九年,正值癸丑,暮春三月上旬的巳日,我们在会稽郡山阴县的兰亭集会,举行禊饮之事。此地德高望重者无不到会,老少济济一堂。兰亭这地方有崇山峻岭环抱,林木繁茂,竹篁幽密。又有清澈湍急的溪流,如同青罗带一般映衬在左右,引溪水为曲水流觞,列坐其侧,即使没有管弦合奏的盛况,只是饮酒赋诗,也足以令人畅叙胸怀。这一天,晴明爽朗,和风习习,仰首可以观览浩大的宇宙,俯身可以考察众多的物类,纵目游赏,胸襟大开,极尽耳目视听的欢娱,真可以说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人们彼此亲近交往,俯仰之间便度过了一生。有的人喜欢反躬内省,满足于一室之内的晤谈;有的人则寄托于外物,生活狂放不羁。虽然他们或内或外的取舍千差万别,好静好动的性格各不相同,但当他们遇到可喜的事情,得意于一时,感到欣然自足时,竟然都会忘记衰老即将要到来之事。等到对已获取的东西发生厌倦,情事变迁,又不免会引发无限的感慨。以往所得到的欢欣,很快就成为历史的陈迹,人们对此尚且不能不为之感念伤怀,更何况人的一生长短取决于造化,而终究要归结于穷尽呢!古人说:"死生是件大事。"这怎么能不让人痛心啊!
每当看到前人所发的感慨,其缘由竟像一张符契那样一致,总难免要在前人的文章面前嗟叹一番,不过心里却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当然知道把死和生混为一谈是虚诞的,把长寿与夭亡等量齐观是荒谬的,后人看待今人,也就像今人看待前人,这正是事情的可悲之处。所以我要列出到会者的姓名,录下他们所作的诗篇。尽管时代有别,行事各异,但触发人们情怀的动因,无疑会是相通的。后人阅读这些诗篇,恐怕也会由此引发同样的感慨吧。
李翠
发表于 2015-1-14 19:31
“创新”两字,知易行难。作文不能就事论事,作画也不能就画论画,否则不能算是艺术创作。要学习,学习中国书画和中国文化数千年来形成的精神魂魄和优秀传统,学习西方现代美术在表现手法上大胆突破和勇敢尝试,艺术实践者需要雄浑崇高的艺术精神。将三者化为血肉,铸成一本,融于笔端,才能提高艺术家的学识修养,多些文化品位和精神底蕴,才有创新的条件和可能。
书画之道莫重小技,小技要成大道,少不了形而上的意象世界的支持和关怀。根深才能叶茂,源远才能流长。技巧是必需的,但光有技巧成不了大气候,古往今来,没有哪一个艺术大家是光凭技巧而载入史册的。古人所言的以人格如大画境,功夫在画外,说的就是要多与审会接近、多与自然接近、多与哲学接近、多听天籁之音,多读无字之书。感悟了人生宇宙之道,就会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眼光,动墨下笔才能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
画家与大师只是一步之遥,在市场经济的海洋中有两个彼岸:一个是金钱,一个是艺术,当你在两个彼岸之间摇摆不定之时,你的抉择是痛苦的。墙头草绝不可能长成参天大树!
艺术的探险者绝不能固步自封,而每走一步都需要在大脑的支配下行进在正确的轨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