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网站编辑 于 2010-4-19 20:31 编辑
豆豆果:虞老师您好!从您的艺术简历中了解到,您是秉承家学,自幼随父亲虞幼竞先生学习书法,父辈的言传身教影响了你以后的道路。那一辈人对书法的教育方式自然与今日不同,请谈谈您的看法及您的学书经历?
虞晓勇:您好!您的问题非常好,也很值得回忆与思考。我学书启蒙是受家父的影响,少年时代是家父给了我书法的技巧与精神,很遗憾他已于前年年底仙逝,我很想念他。孩提之时,家父曾对我进行了美术与音乐方面的素质测试,但发现我于此二艺并非有缘,偶尔间,他感觉我对于汉字书写有着一定的兴趣,于是决定对我进行书法艺术的培训。我6岁学习书法,在进入大学之前,父亲对我的学书倾注了大量的心血。于今为止,我从6岁到18岁的近千件作品,都被他整齐地捆扎在两个大书橱里,其上都有标志得很清楚的日期与教育心得。当然在这少年阶段的12年中,我的书法成绩也很丰硕,我曾得过30余次全国奖,85年和87年的全国少儿书法比赛,我得过一等奖,86年由团中央组织的中日友好书赛也获得了最佳作品奖,并受到王兆国等中央领导接见,出访日本。我感觉,这12年的书法学习对我一生的影响是巨大的:其一是荣誉感与使命感。我记得我初中时期的文化课成绩很一般,父亲在一次期末后对我讲,你的书法写得不错,全国已经得过一等奖了,功课的事你自己考虑,但有一点,必须对得起自己的书法荣誉。他的话让我很触动。当时我感觉荣誉就是自己的生命,我不能因为文化课使自己的荣誉有损。之后的学习动力与结果让我自己都很吃惊,高考时我没有沾书法一点光,纯凭文化课我名列全市高考总分文科第二,语文成绩是当年考入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众多新生中的第一名。当时有人曾问,你的文化课与书法学习之间会不会有冲突,我感觉至少对我来讲,二者之间不是抵牾的关系,而是有一种互助的动力,荣誉与奋进是我少年阶段一大强烈的使命。其二是打下了较为扎实的书法基本功。我这12年中主要学的是颜体与魏碑,父亲曾说过,你每天视功课多少,写字数量可以自酌,但每天必须写,而且哪怕写一个字也不能敷衍,同时一定要说出自己的感觉来。有一个阶段,我感觉父亲说的最多的就是“老辣”、“笔实墨沉”、“精到”、“清雅”等,其实当时我也不懂,但总想弄明白,或是找到这种情趣。现在回想,这十余年其实很好地训练了我的眼力与手功。说起手功,父亲还有一个特殊的训练办法,他老是让我用破秃的毛笔练字,我说这样的笔怎么写字呀,父亲讲,用最“破”的毛笔写出最好的字你就成功了。“破”有破法,经过练习,我感觉自己的笔性确实有了很大的提高。其三是书法创造意识的提升。父亲教我,学书法不能死学,他非常不同意集字式的创作方法,他曾经说过,每一个字是有灵魂的,《兰亭》中的字一模一样放到你的作品,或许会极不协调,因为她的灵魂只属于《兰亭》。他还常常对我说,没有感觉就不要写作品,要写就全身心地投入,他有一句很经典的话——“宣纸是书法家的舞台,在舞台上你不能木讷和冷场,要的是尽兴与够劲。”这种意识对我的影响是深远的,我现在在本科生与研究生的教学中就有一个重要的科目——书法临创转换研究,我总结了16个字:“学而不化,不如不学;化而无神,其形不远”,这种意识的生成是和父亲从小的灌输与培养密不可分的。当然,当时曾经关怀过我的不仅仅有父亲,还有许多博学多识的长者与前辈,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的东西,他们教会了我为人为艺的态度与方法,我很感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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