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曰:倚窗观园满目秀
抵案泼墨扑鼻香
联解:余有一书屋,毗邻后院,谓涂鸦消遣之所。书屋不大,十余平方,乃后阳台改建而成。置个书案,摆上笔墨纸砚,斯文之气顿生。闲暇之余,沏壶清茶,饱蘸浓墨,临帖摹碑,追溯前贤,而不求功名,只图快活,清馨惬意,消暑去惫,堪称雅事矣。倘天热天冷,便摆弄小院。小院不宽,红砖白顶,历十数年经营,渐现模样。种的樱桃树、香椿树、侏儒竹,高低错落,层次分明;树荫下栽的南山参、小白菜,青翠欲滴,一片绿茵;墙旮旯点的丝瓜、南瓜、葫芦、扁豆,蜿蜒向上,郁郁葱葱。冬去春来,竞相露怀,满眼玉翠,英姿盎然,叫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然不图口福,仅是赏玩。日子一长,此等一黑一绿,相互衬映,似有天作地工之妙,珠联璧合之美。余因此而生心语曰: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雅俗同道,天人合一。遂悟得此联哉。
我是上班一族,烦心闹人的事来自三大版块:单位的事成天搅得人晕头转向,社会的事缠得头昏脑胀,家庭的事磨得人屁滚尿流。
然而,无论再心烦,只要闪进小小的书屋,这颗飘忽不定的心即刻得到了安宁,你说怪不怪。
写到这,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父亲是一位军人出身,没什么文化,也就是在抗大突击“深造”了几天。但在毛笔字上很有天赋,那一手柳公权的字颇见功力。每当春节来临,家中总有很多邻居拿着一条条红纸儿,等着我父亲给他们依次编词儿写春联。那情,那景,任几十多个春秋沧桑悄然而去,我却至今也难以忘怀。等我长到五六岁时,父亲怕我,特别在夏天放暑假悄悄下河游泳淹死了,就硬性逼着在家的地板上沾着水写字。被逼无奈啊!也只好应付。不想,练了两年后,竟让小学二年级的班主任看重,只要是大字课,我的本本就会涂满红圈圈,谓之红批。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中国汉字这一美丽儒雅,祥和而又神秘的艺术魂灵,深深地根植于我的生命之中。再以后,无论初中、高中、下农村、参加工作、上大学、工作调动---在哪都很受用,板报、壁报、专栏、刊物、比赛---都显得游刃有余,得心应手。写字,似乎成了陪伴终身的伴侣与朋友。
到了八十年代末,书法竞赛的热潮滚滚而来,席卷大地。在一个全国展赛上,偶尔投了一稿竟然中了个三等奖。此后几年便连投连中,几乎没有落空。再以后,单位事务性工作多了,书法便渐渐远去。偶尔拿笔也只是满纸涂鸦,不堪入目。本地媒体特邀报道,搞个专题片什么的,我羞于功力太差,无奈的婉言拒绝了。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对书法有了真正的悟解。成名、功利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书法相伴相随。于是,看展览、逛笔会、阅图书、勤临帖……夜深人静时、工作闲暇时、坐车路途中、朋友交谈时,我渐渐徜徉在浩瀚深邃的书法历史中,沉醉在书法美学世界的神秘玄妙之中,邀书法艺术古人今人的对话表我情怀,诉我心声。
书法给我好多好多知识,书法让我开了好大好大的眼界。我爱书法。有书法相陪,真的,我感到好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