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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现场】 诸相非相——倪水通艺术展在商务印书馆涵芬楼艺术馆举行
某年春节前夕,还是我的童年时,东郊老家,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母亲一边纺着棉花一边在吟诗:“人过人的年,咱纺咱的棉。一日得了地,一天一个年。”人,只要希望在,就会有曙光。 某年某月某日,在洛阳新家,母亲闲庭信步时又在吟诗:“心放大,量放宽,自自然然顶着天。”母亲的诗是经,母亲的诗是偈语。母亲醒来!——子欲养而亲不待。 2003年,右肩周炎的感觉着实不自在,让我暂且废掉已经挥运近四十载的右臂腕下之功,一改左笔为书。起初由于管城毫软,左手拙笨,变化而无常态,可几日摸索之后,一种似与不似,生机活脱的偶然效果令人喜出望外,一发而不能收。多年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自然境界,竟然在我年届华甲始露端倪。 之后身体康复,索性左书右画,山水也重新拾起,如此各司其职,可谓相得益彰。 “无名国手”吴藕汀先生曾言:黄宾虹的山水画要反反复复地积墨实际已经有追求效果的嫌疑。在我看来,黄老宾翁的文化学养与艺术天份决定了他的博大胸怀,究其积墨何故?中国山水画在西人眼里,被指有“灰”、“薄”二特征。黄先生意识超前,早有践行用吾国工具材料,参以西画积彩法,用积墨的方式解决并回应“灰”与“薄”的问题。其效果显著有目共睹:浑厚华滋、似与不似、远观弥大,一言以蔽之曰“内美!”有道是“谁人识得模糊趣?” 道家“天人合一”、“物我两忘”、“虚静自然”、“返朴归真”、“阴阳互补”诸哲学思维,一经与传统书画“外思造化,中得心源”之创作本根相契合,老庄之“道”便自然被确认为一种最高艺术精神。尤其是在中国山水画领域,古代山水画论直接将庄子精神与自然山川密切相联。历代山水大家,继往开来,从人生境界追求,人格修持以及心灵滋养诸层面,早已提供出他们的体道经验。时至现当代,老庄文化的传人们,依旧在追寻他们的长河之梦,追寻着庄学精神的寂兮寥兮,大千之外独立而不改的旷世孤傲风神。 在《河洛四家艺术展》的报导中,有关笔者艺术理路之“神会古贤,篡写经典”,其中一个“篡写”,在三家传媒就有三种呈现:一省大报刊为“摹写”,一市小报刊为“描写”,唯独《美术报》不假修饰,来稿照登。美编专业层次不言自明。从中也不难看出,国人觐守传统仰视弥高的力量是何等之大,而文艺创新思维的拓展又谈何容易! 中国旧文人画的简淡雅逸,净化人的灵魂可谓功德无量。当时世步入“老龄化”的和谐发展期,那种“一体化”的艺术套路恐怕已时过境迁,也难免给人一种“伪”的嫌疑。在我看来,追求阳光、健美、苍润、浪漫的老来灿烂未尝不是一种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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