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天鳞的表现形态 古典与当代,这两种艺术的不协调共存,总让今天的书家们尴尬,两难,这是一种皈依的迷失,割裂的纠缠,跟古人,跟自己,跟屋外的越来越快的世界。 柴天鳞的书法实践呈现的是克制,内敛,限定下的均衡波动,张驰渐变有度。对于古典,职业书家都会有量的过手和写实主义的扑捉,这个过程让人陷入古典庞大基因库,每次体味都像闪电穿身而过,难以剥离这种情感关系。个人的意识在传统文化的巨大感召下遭受最坚难的失衡,障碍,抉择。无论皈依古典或现代都将陷入一种痛楚和迷失,那么书家总是被放在学习表达与自我表达的轮回中煎烤,着重哪个都似乎一厢情愿,回避不回避总是落入无形的圈套,而这个圈套只是书家自设的游戏,可松,可紧,或者自适自知,抑或愿打愿挨。 天鳞的书法实践力图将古典与现代并置融会。在他的视角,古典是粮草,是精神的具体感受视觉对象,是具体的学习工具,他的书法实践强调笔性现代化,是把他本人的趣味,意愿,品质,角度往古典里加了一点点,即成我们看到的柴式书法样式。这需要书家的自控自律的能力和进退尺度的把握。所谓自由宣泄其实只有极少部分,书写始终被掌控清楚,显示作者长期积累而形成睿智理性认知,完成了步入舞台的硬件部分。 从05年开始,天鳞的书风生发质变,个人气质明朗清楚,墨线痕迹形成拙厚跌宕,空间的挤压﹑释放凸显视觉强调,个人符号性标志已日渐难以隐藏,在当代乱纸堆中已呈一眼难逃之势,书者及其所呈现视觉墨迹两相拙憨,颇似释迦沙门呈成就者。 现在几乎难寻天鳞05年之前发表或面世的书作,所以尚不清楚05年之前的天鳞经历怎样的专业系统过程。05年开始是天鳞陆续将作品拿出来发表和参与联展的作标式年份,从这时候开始能看到他把一个广泛似曾相识的视觉经验进行重新整合,这是唯我的方式,于是成就一个鳞片日见坚扩的纵向惯性脉络的新个案。天鳞05年开始有计划的把思考态度摆在桌面亮相,背后意味着已游离出原来的自我,转世重生般的投入剥离新我的情感特质。这个进程将是自我凝视带来的另一种自我发现和自我延展,从而转向一种真正意义的内在图式视觉。 对实践底限的拉锯式对峙,也是对自我实验热情的挑战,探索的意义是儒式乐趣,是智慧精神,天鳞说,我用现代的方式怀古,同时也是把怀古现代化,两两相宜,适合现在的我。 2010-9月李逸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