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甬 发表于 2008-6-20 10:01

原帖由 秋石斋主 于 2008-6-19 14:15 发表 http://www.shufa.org/bbs/images/common/back.gif
中国传统文化一向与老百姓关系密切,现在有些脱离,但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一个更好的状态出现!em1 em1 em1 em11 em11 em11
但愿如此!em13 em13

江边鸟 发表于 2008-6-20 11:23

em13 em13

虫甬 发表于 2008-8-13 16:28

文博先生:

    “乡村文化”和“市井文化”从另一个方面记录了不同于流行文化的价值体系,也更加接近于我们原出、本来的面目。让我们在现代文明“得意忘形”或“迷途不归”中有所警惕。

    图一、陕西汉中街头所见,去年五月一回汉中期间拍摄。

    我在汉中上了四年大学,很喜欢汉中的“小县城”味道。在汉中有很多传统的东西正在现代工业的推土机下,逐渐淡出我们的生活。在汉中市博物馆门口,有条街道,路边很多这样摆摊的“民间律师”。当初拍摄这些的时候是想记录民间的书写状态。

    图二,我经常看到这样的情景:一个人在一边哭诉,“民间律师”一边低头书写。“民间律师”这种身份在我幼小的记忆力是存在的,对写字好的人来说这是一种荣耀。随着年龄增加,这种身份被真正的律师取代了,印象也逐渐淡化了。而在汉中我又遇到了这样的人和景,不免勾起了某种回忆。

虫甬 发表于 2008-8-13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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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博先生:

    “乡村文化”和“市井文化”从另一个方面记录了不同于流行文化的价值体系,也更加接近于我们原出、本来的面目。让我们在现代文明“得意忘形”或“迷途不归”中有所警惕。

    图一、陕西汉 ...
文博兄所言极是!
“乡村文化”和“市井文化”的背后都有一个共同的主角——手艺人。
这些年,城里的“手艺”消失得更迅速。
十年前我也写过一篇相关的文章,不妨也粘贴出来:

虫甬 发表于 2008-8-13 16:29

阿公

                                                                              阿公

    阿公是强的爷爷,强是我的好朋友,十几年前我在城里读高中时就寄宿在他家,三年时间,我们同吃同睡,情同兄弟,他叫阿公,我也跟着叫。

    得知阿公去世的消息是在他出殡的前一天晚上。第二天一大早, 我便乘车匆匆地赶到。灵堂设在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公房内,由于场地狭小,只用一块红布把灵堂分隔成两部分,红布的外面摆放一张供桌,放一些供品和香烛,里边则停放遗体。因为是高寿(79岁)去世,所以灵堂内的氛围并不悲切。 上好香,鞠完躬后,我想安慰一下阿婆,只见她呆呆地守在一边眼睛默默地注视着那相伴了几十年风风雨雨却刚刚离去的老伴,她早已欲哭无泪且无言。我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只好走近前去低低地叫了声:阿婆。她抬了一下眼皮“哦”地一声算是招呼过了。一会,大家把阿婆扶到里间休息,在殡仪馆人来之前还有许多事要办,强叮嘱我守在灵堂内并负责播放哀乐后忙其它事去了。

    灵堂空旷起来,只有哀乐的蝙蝠在迂回缭绕,织满了灰褐色的翅膀。我的脑海里有瞬间的空白,生与死的问题倏然闪现,我不知道该思考些什么?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充满了寓意,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我默默地站立着,体验那由一篆香烟上弥漫开来的略微窒息。

    遗体用木板捆扎妥当,泊在两张长板凳上,像一只承载了灵魂和肉体等待出发的小船。阿公脚穿寿鞋身着寿衣,脸上用一块红布遮着,原先胖大的躯体瘦小了许多,我知道是由于在他去世前长时间受到疾病的折磨。两个月前我来看望他时他已经瘫痪在床上,见到我时不住地摇晃着上身,双眼黯淡无神,他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走不动了,也吃不下了,怕是不行了。

    平生第一次这样近地单独面对一位曾经关爱过我的长者的遗体,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是悲伤,是恐惧,还是惘然?记得十六年前的一个傍晚,我和几位同学一起到强家玩时,已经退休的阿公手提一把锡壶从客厅走过,他把手中的锡壶一扬,问我们要不要喝老酒,在我们疑惑之时他哈哈大笑。那爽朗的笑声和手中的锡壶都有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我在门后找到了那一把锡壶时方知道是夜壶。壶身由几块锡板简单焊接而成,呈台状,壶身上方有一拿手,前方有一斗状入口;壶身未经刨光色泽灰暗,结合部焊痕外露,线条粗犷,整体造型墩实,与我曾经在博物馆中看到的御用溺器那种制作精细却过分纤巧的风格成鲜明的对比。在民间,有许多工匠不经意的制作,集实用和审美于一体,但不被发现,如换一种环境,或假以时日,未尝不能登大雅。

    我曾经很留心地观察过阿公的手艺。他在客厅前的一小块空地上支一炉灶,使用一些简陋但并不笨拙的实用工具,比如焊锤就是一块楔铁连接一铁条,拿手处镶一截木棒,用一块瓦片熔一层松香盛焊锡。打锡时,阿公常坐在一张嘎吱作响的小竹椅上。看他点焊,用手腕使巧劲,焊头如鸡头频点,焊好的接头整齐细密,呈鱼鳞状;看他平焊就好像书法家用毛笔写“一”字,重按、轻提、快抹,到尾部略微回收,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很见功夫。打锡还有一道很重要的工序就是把锡板锤实,先用木锤把锡板放在铁砧上打出大致的模样,然后用小铁锤细打,打出的痕迹呈白亮的放射雪花状。在阿公捶打时我常常用耳朵听,“哒、哒、哒”的声音均匀细密,以一种平稳的节奏悠闲地进行着。 那声音有时让我联想起庙宇中高僧敲打的木鱼声,那声音似乎穿透了十几年的时间迷雾的封锁,又在我的耳边响起。

    阿公是本城最有名的锡匠,解放前就曾在街面上开过一家打锡店遭大火焚毁,解放后进了电焊机厂当师傅。他带过许多徒弟,但没有一个学艺到精,包括他的儿子。退休后还带过一个乡下的徒弟,但也只是学些皮毛,传技无人成为他一生的憾事。当我在一旁静静地观看他打制锡器时常能能感受到他无声的叹息和流露出欲传技给我的神情。但他没有开口,他知道我是要读书的。

    阿公一生打造成过无数的锡器,而在他的灵堂里, 我只看见一对乌黑沉重的烛台,上面擎着的光焰流下烛泪汩汩。锡器这种曾经十分普遍的使用器具,渐渐的地被搪瓷、玻璃、不锈钢等器具所取代,而精制的锡器又没能上升成可以把玩的工艺品,所以它的消失异常迅速。如今在城里已经很难看到它的踪迹,只有在乡间还可以零星觅得。

    在殡仪馆车到来之前还举行了简单的遗体告别仪式。遗体抬出门时我被留下来清理灵堂,我把贴讣告的板块掀翻,还到灵堂内整理出一些大大小小的遗物,能烧的被拢成一堆放在路边的墙角下。我用打火机把纸屑点燃,火焰很快地从四周向中间包围,接着升起一股白烟,我似乎看到了焚尸炉里淡蓝色的火焰。

    不知几时,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灰烬上的最后一缕轻烟已经被风吹散,灰烬也被雨打湿,湿漉漉的一小捧粘在地面上……在这迅速发展的城市里,有许多事物将无奈地消失,能烧不能烧的都将被清理出城市。在雨中,我的心里轻轻地念叨着:又一位匠人的逝去,默默……

虫甬 发表于 2008-8-13 16:29

毛羽先生:
    本帖和《大书家孔易己》是我近期在论坛读到的、颇受启发的好帖。

    其实不仅仅在偏寂的乡村,即便就在热闹的市镇,像黄延午先生这样的老人也有不少,他们以自己的方式存在,并不在意别人的关注或无视。
    有时想想这样的老人都在静无声息地逝去,不禁有些感伤。

虫甬 发表于 2008-8-13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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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羽先生:
    本帖和《大书家孔易己》是我近期在论坛读到的、颇受启发的好帖。

    其实不仅仅在偏寂的乡村,即便就在热闹的市镇,像黄延午先生这样的老人也有不少,他们以自己的方式存在,并不在意别人的 ...
我接触过好多这样的老人,心中也很想或许能够为他们做些什么,但最终都只能是化作一些伤感的文字,颇无奈!

虫甬 发表于 2008-8-13 16:30

原本想赚一些蒋兄的文字,没想到比我在蒋兄那里的回帖字数还少,不划算哈。

    (蒋兄有幸,游走于城市间,访名家,晤高手,忙得不亦乐乎。
    几时也能够眼光向下,关注一下底层与乡间呢?
    给一个《乡间文化的绝响》帖子的链接哈:)


蒋圣琥先生:
    因为当时有事情要外出,所以匆匆写了一句话就走了,呵呵。
    其实,只要是从农村出来的艺术爱好者或者艺术家,都有乡村情节。
    我记得很清楚,当年,自己因为爱好书法,只要听说当地谁的字写得好,那是一定要非常虔诚地去观摩一番的,这些观摩的对象,其中就有不少如虫甬先生所记叙者,他们应该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乡贤”。
    乡贤是地方财富,他们在潜移默化中传承着传统文化,他们是当地的阳春白雪。
    有机会的话,我很愿意拜访一些有着传统文化内涵的乡贤。

虫甬 发表于 2008-8-13 16:30

丁剑先生:
    今日的乡村估计所谓文化的气息已经留存不多了吧!
    我以为以前的乡村或能体现一种“长者文化”,一个村落里有个秀才式的教书先生会写字通诗文而赢得全村人的尊敬,每逢春节,或可见村人都去求写春联,这是一种很美好的景观,但这种现象也反映出教育的普及程度。
       今天已经很少这样了,一则教育程度普及,二是社会经济水平提高,什么东西都可以买了

       乡村文化生态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虫甬 发表于 2008-8-13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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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剑先生:
    今日的乡村估计所谓文化的气息已经留存不多了吧!
    我以为以前的乡村或能体现一种“长者文化”,一个村落里有个秀才式的教书先生会写字通诗文而赢得全村人的尊敬,每逢春节,或可见村人都去 ...
如今的“乡间文化”已经让我们感到有些陌生。
    或许可能有向低劣处生长的趋势,如麻将、赌博之风盛行等。
    所谓的“文化下乡”之类,犹如撒胡椒面,多是从上向下的表面文章。很少有真正从乡间地区性出发,进行涵养、孕育,使之形成一湾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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