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网站编辑 于 2014-10-20 22:01 编辑
寓巧于拙的极致 ——读《鲜于璜碑》碑阴 大抵汉碑,无论《礼器》的典雅秀丽、《曹全》的俊秀飘逸、还是《张迁》的端正朴茂,都脱不去“整饬”二字。字形或方或扁却都有干支之分,或大或小却近乎工整匀适,左规右矩,法度森严。 《鲜于璜碑》碑阴却是例外。 书者沐手更衣、毕恭毕敬,终于写完了碑阳的正文,通篇端庄典雅、中规中矩。如果有“润格”的话,想必价钱上不会打折扣的,总算可以长吁一声,端茶品茗,稍事歇息了。 接下来的碑阴,就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了。或许,还有雇主或好事者的旁观,书者的表现欲被充分地激发,放松的心情加以表现的冲动使他在书写时极尽炫耀之能。于是,一部在当时看来惊世骇俗的作品呈现在人们眼前:长、方、扁三种字形几乎同比例地出现;大角度倾斜的字时而夹 杂其中;最大字接近最小字的四倍。所有这些,极大地增加了画面的丰富性,同时却似乎背离了当时审美主流。 然而,书者的整合能力与娴熟的技法又促使他对全篇进行有效的控制:大小字间自然的过渡,欹、侧字间的平衡统一,相邻字之间结构及收放关系的对比,大块面的制造,使一切又“复归平正”。正是这书者的恣肆而为,造就了《鲜于璜》碑阴跌宕起伏、雄浑大气、似拙实巧的奇特风格,竟然与后世的行草章法暗合,在书法史上抹下了浓重的一笔。 清代朱彝尊曾评《西岳华山庙碑》曰:“汉隶凡三种,一种方整,一种流丽,一种奇古。惟延熹《华岳碑》正变乖合,靡所不有,兼三者之长,当为汉隶第一品。” 可见其对奇诡多变的书风推崇之至。 倘若朱先生生在今世,又目睹《鲜于璜碑》碑阴,便不会作如此断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