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国“明清调”书法抉赏选—— 黄道周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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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道周《行草七律诗》
        这幅草书立轴，是黄氏五十二岁时所书。气格高古，意态奇崛。细审其用笔，朴拙流利，疾涩相参，转折映带尤为精妙，如“别、若、云、谁与”等字处。结体几乎字字压扁，斜画紧结，宽博大气。章法上，拉开行距，压缩字距，强化黑白疏密对比，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值得注意的是，在草书立轴的创作中，气势的贯通尤为重要，各种对比因素如字的大小、宽窄、墨的枯湿浓淡等都必须是在气势连贯下的表现和丰富，才能达到浑然天成的境界。黄氏此作即为这方面的典范，值得我们细细揣摩。此外，楷书功底对草书创作的重要性在这幅作品中也表现得极为充分，值得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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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道周《行草七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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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道周《舟次吴江诗册》
       这是黄道周的又一件行草杰作。虽“天寒笔冻”（册中语），但作者写来仍然斩截飞动，神完气足，无丝毫迟滞。其用笔提按幅度极大，点画粗细对比强烈。转折时方时圆，以方为主。走笔迅疾、准确、干净，而时有出人意表之笔线，如：第7行“水”字、第9行“谢”字、第11行“龙、此”等字。此作结字极为紧凑，有“密不透风”之概，而左倾、右抬、大小、长短、宽窄、向背，极尽变化之能事。读之令人如见奇峰迭起，神思天外。
       值得注意的是，此册最后识语中提及“澄清堂帖”、“宋榻圣教序”及王羲之书等语。黄氏以为：“近世作书无复知右军意者”。颇疑先生以“知右军意者”自居，所谓当仁不让。回视此作之精、雅、奇、丽，通篇且无一字懈怠，精气内敛，神光四射，虽形不袭右军，然其意正与右军合，因知先生实不愧右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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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道周《舟次吴江诗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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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道周《舟次吴江诗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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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道周《舟次吴江诗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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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道周《草书洗心诗卷》
       这是黄道周草书手卷的一件代表作。由其书风及《洗心诗》创作时间来推断，大约作于1642年前后，黄道周58岁左右。
       此作气息空明澄静，不沾一点尘俗，格调之高，恰契“洗心”之旨。全卷疏密对比强烈，字距特密，行距极松，留白之美，令人叹为观止。
       笔者以为，此作虽为小字手卷，但黄道周的这类小字和前人的小字已有不同。简单说，就是用写大字的感觉来写小字，故所书字体虽小，但体势开张，骨骼挺撑，势大气满。如以黄氏同样内容的两幅《洗心诗》来比对，这种感觉会更受肯定。这可能是在晚明大家立轴作品渐多之后，大字书写反过来影响启发小字书写的例证之一。举例来说，如卷中13行之“无”字、14行之“浩荡”二字、17行之“月分珠串”四字、36行之“天”字等，若将这些字放大置于立轴作品中，当十分协调。特别象“月”字，其左竖用笔“按提按提”，比一般小字书写的一笔而下显然丰富了许多，这恰好是写大字的一种需要。这种以大字感觉写出来的小字，比以往的小字意境上更丰富，给人想像的余地更大。加上黄道周的特别章法，将这种意境更推向了极致。
在结体上，此作也是奇形异状，变化万千。有时在快速的书写缠绕中陡生“怪笔”，奇气满纸，如第5行“万、峰”二字、第10行“兰”字，第16行“归”字、第22行“卷”字、第25行“风”字、第37行“随、痛”二字、第42行“响”字等。这些字在整个手卷中与上下字之间的关系、对全卷书写的影响、草法上的变化等问题，都值得我们玩味。
       当然，黄道周这样的作品，非深具异禀及学识者不能为，这就要求我们在学习中，“临其书复及其人”，不仅磨炼技法，更要加强学术修养、锤炼人格――常常“洗心”，这样才有可能学到黄字的真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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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道周《草书洗心诗卷》
(该图片转帖自书法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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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道周《草书洗心诗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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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道周《草书洗心诗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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