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愚庐闻见录之二

北冥之鱼

六、南海秦纪明嘱刻那时花开一印，想那时彼必有一段难忘事也。印成，余铭石侧曰：那时花开，现在想起。为何追忆，不告诉你。纪明回短信辩曰：那时花开，早已忘怀。亦刻亦铭，如去如来。

七、秦纪明作诗有捷才。己丑年（2009年）春，余喜迁新居，作打油诗一首，遍告诸友，纪明读竟，于书斋内疾走七步，即得一首和诗，仍用余诗之韵，诗云：吾友擅诗者，无出君明右。但使居有竹，宁可食无肉。画纸山妻贤，涂鸦稚女幼。福分定由天，莫叹居人后。天地存一庐，远来新句秀。虚室生吉祥，君子不言陋。此诗妙用典故，一气呵成，格调不俗，唯失之褒奖过当。

八、秦纪明近年好禅学，自号无明，余为其撰嵌名联曰：天运三纪而大备，禅修无明可小成。

九、甲申年（2004年）秋，友人李兰宜赴成都出差，自言在蜀地广结食缘、佛缘、猴缘，余因赠一联一诗，联云：缘深缘浅缘如水，食好食孬食为天。诗云：万物无畛域，佛猴本一家。心向菩提道，步步生莲花。

十、启功尝长西泠印社，其于刻印则知而不能行，故自言“少谈汉魏怕徒劳”、“平生师笔不师刀”，平生所用印章多为刘博琴、金禹民、顿立夫等京师印人所刊。启功逝世后，北大某教授于《书法报》发表纪念文章，称启功精通治印，自刊自用印章近200枚，堪称诗书画印四绝。予作文力斥其非，后报社编辑致电曰：质诸原作者，彼云启功早年曾治印。予曰：早年治印或有之，但若言精通和四绝启功恐不敢当。对曰：先生已逝，对逝者我们应该宽厚些。予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