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 望 狂 草 侯和平 我一直认为,草书在所有书体中最富变化,也最难捉摸,其变化之多样,结构之异杂,是**书体无法企及的。三千多年来的书法史,真正成为草书大家的,称得上一代宗师的历历可数。草书讲求以意为先,以性情为主。当然技法也必得达到纯熟的境界,然而,古贤大家笔墨娴熟者可谓不少,但写出来的多为行草、小草,属于一笔相联,独立成字的那种,而很少写出**恣肆、大开大合称得上大草或狂草的作品。我理解的狂草,特别是称得上经典的大草艺术,像东汉张芝的墨迹,东晋王羲之、王献之父子一些放得开的信札,唐代张旭的古诗四帖,唐和尚怀素的自叙帖、大草千文字,宋代黄庭坚的诸上座帖、还有明清时代的祝枝山、傅山、王铎、徐渭等传世的狂草墨迹等等,写的都是气势磅礴,夹雷挟电,风生水起、满纸云烟,势来不可止,势去不可遏,每件墨宝无不带有生命的痕迹、岁月的沧桑,笔端的块垒、壶中的疏狂,经几百年、几千年岁月而光辉不减,非大才、奇才、高人,绝难写出这些传世之作。 书法是东方艺术的瑰宝,是最能体现中华民族文化的艺术形式,而草书又是最高境界。追慕草书,打少年时代起就是我的梦想,然而练了十几年、二十几年后的今天,才越发感到了它的神秘玄虚,他的博大精深,他的不可端倪。因此,现在我的状态只能是仰望着狂草,追逐着狂草而已。狂草作为书法的巅峰,可以说是美的集大成,不仅需要过硬的技法,更需要学问的支撑,岁月的砥砺,历史的积淀,人格的修养等等,功夫在字内更在字外,是一个人综合素质的呈现。草书之难,难于上青天,但唯有难,就越有攀登之乐趣。学写草书,需要上师篆籀,下参草隶,在草书技法上长期打磨;需要读书不辍,汲取多种知识养分,扩充信息量;需要心性**,静心虑气,平和简淡,既入世又能出世等等,这些都是写草书所必备的,即使这样,尚不能够有所祈求,幻想成家出名,只是在追求努力当中,享受着书写的快意就是了,至于要达到什么程度,那只有看造化、看天赋了。 欣赏草书,先要弄明白草书是一个完整的系统,也就是说有独立的符号标示,其多数字的写法都有别于行书。习草之人,需要先识草,当然也有一些字是草行并用的。即使不能够读识全文,也同样能够欣赏到一幅作品的线条之美。“草书贵在流而畅”,那流畅通达,神完气足的线条,是无声的音乐,是激昂的舞曲,给人以视觉感官的陶醉与满足。欣赏草书的结体,灵动多姿,千变万化,妙趣横生,鬼斧神工,既意想不到又在情理之中。欣赏草书的字法、墨法,浓淡干湿,大小参差,穿插映带,顾盼生情,有时两字相连,有时多字联缀,随心所欲,匠心独运;欣赏草书的章法,不拘一格,疏可走马,密不透风,似乎不经意间,又含有惨淡经营之妙等等,可欣赏的地方很多很多,特别是当具有了一定的艺术鉴赏眼光后,还可以看出一幅作品意境、品味、韵致的高下,是能品还是神品,乃至作者的修为、涵养等等,总之在一幅好的草书面前,能给人以妙思佳想,带来无穷无尽美的感受,当然“一千个人的眼里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由于各人认识、审美能力的不同,对草书的欣赏会有千差万别,但一定或多或少会给人带来愉悦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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