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近於道 ■葉 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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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近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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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t1 e* W; u! P　　宋代經濟發達，釀酒技術大盛，竹葉青就是宋代名酒，范成大在《吳郡志》便說：「以草藥釀成，置壁間月餘，色清香冽謂之靠壁清，亦名竹葉清，又名秋露白，鄉間人謂之杜茅柴。」此酒好在平實，命名深諳不卑不亢之道——論意境論之雅，當不及秋露白，論民間之俗，也遠不如靠壁清或杜茅柴，竹葉青之名雅俗共賞，因而流傳數百年。

　　蘇軾是饞人，也是酒客，《東坡酒經》說到米酒：「南方之氓以糯與粳，雜以卉藥而為餅，嗅之香，嚼之辣，揣之枵然而輕，此餅之良者也。吾始取麵而起肥之，和之以薑液，蒸之以十裂，繩穿而風戾之，愈久而益悍，此麴之精者也。」米酒是勞苦大眾之酒，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還有一些醬園兼售雙蒸、三蒸，如今好像日趨邊緣化，國產米酒遠不若東洋米酒那麼矜貴了，那大概無關酒之貴賤，只關乎價值觀的轉變。

　　朱肱《北山酒經》說得好：嗜酒者「失理傷生」，然則「酒復何過耶」？「平居無事，污樽斗酒，發狂蕩之思，助江山之興，亦未足以知麴蘖之力、稻米之功。至於流離放逐，秋聲暮雨，朝登糟丘，暮遊曲封，禦魑魅於煙嵐，轉炎荒為淨土，酒之功力其近於道耶。」那真是飲酒的高境界了，酒近於道，「善乎，酒之移人也」，醉生夢死，並非酒的本意，只是人心的取捨。

森豪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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