毡毯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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毡毯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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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崇勇


    结婚前，曾经到省城花80元钱买过一块毡毯。因为那时和父母挤住在一起，没有专门的书桌，所以很少有机会拿出来用。儿子两岁后，我租了一套房子，也不太敢舞文弄墨，儿子很倔，拗不过他，用毛笔蘸墨水在墙上一涂一片，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有一次，乘儿子熟睡，我辅开毡毯，摆好笔墨，想过一下写字瘾。没曾想到，才涂了几张，有一点进入状态，不知几时儿子已经蹭到桌前，玩起了裁纸刀。刀锋很利，一不小心拉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惊得我目瞪口呆。赶忙把儿子送到卫生院包扎。从此以后，我几乎不在家里辅毡毯写字。只是有时，用毛笔蘸清水在墙上写写画画，过干瘾。
) ^! F+ w9 o3 @- X4 k4 u2 k) [, M    后来有一天，老婆呼朋唤友到家里打麻将，一时找不到桌布，用我的毡毯翻过来垫上了。她们发现毡毯绵绵软软的，很好用，就霸占了。让我敢怒不敢言。经过一段时间的牌推手磨肘子蹭，毡毯毛了、薄了、出窟窿不能再用了，才物归原主。让我哭笑不得。只好将破了洞的毡毯剪成两尺见方的几小块，堆在阳台上。谁曾想，没几天，楼上装修工人电焊时没注意，火星落在毡子上，差一点引发了火灾。
8 }# t3 d1 k, e4 h; e- h: a    最近一段时间，儿子不在身边，手又痒了起来。想写字，没有毡毯，只好用一块旧布垫在桌面，手感很差。这不，向人要来了一块画家朋友遗弃不用的毡毯。这是一块充满“沧桑”的毡毯。有大块浓黑的墨痕，有五彩斑斓的颜料痕，有横七竖八的刀划痕，有烟头不慎抖落的烫伤痕，最可疑的是那一块黄绿色、结疤状的附着物，不知是鼻涕还是口痰？
    辅在桌上，用了几回，很不爽，毕竟上面不是自己留下的污渍。一贯懒散的我辈，在一天清晨，也终于忍无可忍。还是洗洗吧！将毡毯放在洗衣池里，倒入洗洁精浸泡后，用手揉，用水冲；再用肥皂粉泡，用水冲。看着一池一池颜色深黑的液体哗啦啦流淌，忽然想起了古人所言“一池水尽墨”之类的，好像也真他妈不是什么难事。
; p, h0 X0 z# R! u5 N; F" h: z7 f# M1 A    累得腰酸背痛的我，终于将一块接近本来面目的毡毯挂到了平常晾晒衣服的铁线上。就着早晨明艳且略显得有些刺眼的阳光，我发现，原先那块污黑、厚重，充满了沧桑感的毡毯不见了，一块轻薄、绵软，有几处快要漏光的玩艺悬挂在我的眼前……
    唉，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山中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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