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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介庐先生的一篇文章《五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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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27 16:5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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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城记

丙戌秋后赴沪,途次宁锡苏杭。江南夜雨,客舍清寂,灯下抱影枯坐,小感聊聊,掇而为篇。遂成五记。


这是一个江南秋天的清晨,夜色还未褪尽。远远近近大大小小的池塘虚虚的笼着一抹薄烟。车窗外骤起一阵碎雨,渐将满眼风景溶成一片水汪汪的绿。南京湿漉漉的出现了,站在不远的前方。雨裹挟着风浇灭了他的王气。车驶进南京,玄武湖和紫金山迷蒙着在满是水汽的车窗上闪过。据说孔明初来江东当着孙权和他的大臣们感叹南京是一片龙蟠虎踞的好地方。他大概是在恭维吴国人,或者他来的时候一定是个春和景明的好天气。南京的街道不宽,两边种着法国梧桐,旧中国的痕迹到处可见,这个昔日的金粉之地如今落魄了,他沉默着。骨子里却依然透着高贵,让人遥想他曾经的招摇和繁华。

南京有一种沉静的美。几百年前,洪秀全带着他的暴动队伍冲进城里的那一刻,他一定是被这种美感染了,在损失了一个老资格的助手和勇猛善战的舅子之后他不顾反对,决定把家安在这个千里之外的四战之地。这更像一个充满诗意的决定。在他被烧的王府里,有一大片水面,坐在水边的轩榭里,可以看见对面石质画舫上的笙歌乐舞。那院里的主人定是气定神闲的优雅老者,在历史决意要惩罚这些诗意的政治家时,他定是如何从容的与这沉静的美焚化在了一起。历史往往是重复的。同样的一幕变换着主角在这个城市轮回上演。让我们记住这些付出了高昂代价的政治家们——南朝陈后主、南唐李煜、明建文帝——感谢他们锻造了南京这份沉静的诗意。据说毛泽东也曾有意建都于此,只是忌惮于南京旧时生活的奢靡传统而放弃了。在现在看来当这种被夸大了的喧嚣和浮华洗去过分的华丽和修饰归于平静之后,定将成为这个城市最令人寻味的美丽往事。
到秦淮河要穿过夫子庙,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冷不丁身旁就站着袁枚、曹雪芹、吴敬梓、郑板桥和吴昌硕。他们举止闲静而不迫,目光深沉而睿智。和普通南京人一样,他们定是谈吐随意平和,声调短促响亮。南京人把铜像洒满街巷,让自己活在他们中间。到文德桥就可以看到被白墙黛瓦围着的秦淮河,河是一条巷,曲折的流进更深更远的巷里。小船划进去,河面上弥漫着烟雨,湿了人的衣,呛着人的眼。两岸或旧或新的酒楼茶肆一起向河面压下来,董小宛和柳如是的倾国悲歌就是从那些黑墟墟的空窗扉里飘出来的吗,那些面如垒玉身着黑衣的风流王孙就是踏着河边这样的青石小路过河去的吗,王献之就是在这渡头的依依柳丝里难舍桃叶的吗,小船就是停靠在这扇锁锈斑斑的小门外等着从暗道里去幽会李香君的侯方域吗,刘禹锡就是站在这座石桥边看着燕子飞进破败荒凉的乌衣巷的吗,胜境无常,斯人难在。秦淮河像一把拨断了弦的琵琶——千年的香艳成了绝响—— 没有一丝回声。




车没有进无锡城,直接开到了太湖边。刚经历了一场风雨,天色放晴,湖面上烟波浩淼,远处的天和水连在一起。高高低低的山岗挤挤簇簇围在湖的四周。我们上了一条木船,船载着人推开波浪,驶进湖的深处。船渐行渐慢,停在水上,雨后初晴的湖面平静极了,水雾蒸腾起来,四面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水拍打着船舷发出低沉有力的轰响。一阵风来船剧烈的晃动着,风推着船,也推着浪,沿着湖面一路滚过去。湖的那头是湖州,那里有苏轼因与王安石政见不合而自请外放的足迹。旅途中苏轼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给皇帝。信里对王安石新政的欲说还休触怒了正在兴头上的宋神宗。于是那封信成了他转移流徙贬谪生涯的开始。当一种风浪不得不要用另外一种风浪代替时,水阔天远的太湖成了这种政治逃避的最佳去处。在无锡城里有一个祠堂,供奉着一位名叫泰伯的人。他本来是既有可能成为周族王权的继承人,当他发现年已老迈的父王有意将位子留给年幼的弟弟时,他选择了离家出走。他的出走成就了弟弟季历,也成就了季历的儿子——后来的周文王。他成就了一段极为重要的中国历史。同时也展开了无锡和勾吴古国蔓延七个世纪的传奇故事。他的孝父让贤在今天看来更像是为了安全的一种本能的逃脱,与太湖的风浪相比,政治的风浪来的更猛更险恶。历史往往有很多有趣的巧合,泰伯开始的历史被一个叫勾践的越国人结束了。而勾践最重要的智囊范蠡和那个叫西施的美丽内奸在那场战争结束后,也悄然出走了——来到太湖归隐。在一封给朋友的信里他解释了这种自我放逐的真正原因,“高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仕路的险恶和宦海的无常令听者胆寒。
听人说,太湖上光线好的时候可以看到湖中极远处缥碧的西洞庭山。山上绿树环合清幽空静,是极好的去处。我想那“素腕当垆”的西施和“但浮江海寄余生”的范蠡定是藏在那隐隐绰绰里。就让他们安静的生活在历史隐秘的深处,不要打扰他们。

太湖边是饮茶的好地方,用宜兴的紫砂,惠泉的水,乌镇的白菊,沏上一壶,聊以小憩。待舌齿生香,听太湖风涛,难得一份烟波钓徒“斜风细雨不须归”的从容自在。




无锡和苏州离得并不远。午后的阳光懒懒的从车窗外温和的滑过,看不到什么山,视野很开阔,水是一张网,恣意的在大地上交错纵横,粉墙黛瓦从绿的芭蕉和竹丛里伸出来,倒影在水中。有人摇着橹从石桥下走过,一大群鸭和鹅从石桥边绕出来漫过竹林漫过河岸漫过水到对岸去。
到苏州的时候已是黄昏。暗紫色的天光勾勒着泉石亭阁草木,像一帧湮灭了年代的浅绛山水,在断续和模糊之中抒发着饱满的才情。贞元初韦应物来到苏州, “韦在此州,歌诗甚多。”他把自己最后也是最好的诗歌连着那份未尽的诗心都留在了这里。这里似乎最能激发他和他们的诗情——还有白居易刘禹锡范成大苏舜钦。还有张继。寒山寺临着大运河,钟声贴着河面可以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有张继的那条船就泊在河边的渡头,那里另一条河汇过来。河上有座石桥就是枫桥了,河很窄,桥显得高,仿佛一个优雅的弧,在半天划过。时光琢磨着桥石,锤练出桥下乌篷船里吟诵着的永恒诗意,那是一个如何美妙的夜,那又是一次如何美妙的失眠。
入夜的苏州像一只更大的船,灯火通明的泊在深黑的夜色里。灯火里夹杂着千啭百回的吴侬软语,凄婉哀艳的评弹小调随着星光在水上时起时伏。苏州女人给这座城市赋予了水一样的魂魄。她们成为李伸和李商隐们笔下最为乐道的才情的化身。值得一提的还有白居易,这个曾经的苏州城的主人——用她的诗让苏州女人名满天下。也是从那时起,那种绚烂生动的美丽中混进了一丝悲苦。虎丘埋着一个叫真娘的女人,她晓音律善歌舞精书画,她的聪慧和娇丽感染着每个见到和想见到她的人。一个叫王荫祥的人出现了,倾慕成了这个男人用卑鄙手段逼死那个薄命女人最笨拙的原因。他买通了老鸹,为了贞节和尊严——这个在烟花巷里最不被人屑于提起的东西。真娘毅然选择了自尽。苏州城里有一块石碑,碑文是一个谜语,隐晦难懂。据说里面葬着的是陈圆圆,这个几乎改变了中国历史的江南美人似乎要比真娘好一点,那个冲冠一怒的耿介汉子吴三桂是真爱她的。对她的争夺改变了那场从明末到清初蔓延半世纪战争浩劫的性质。崇祯、李自成、刘宗敏、吴襄、吴三桂——当这场争夺注定不会有真正的胜利者的时候。当历史的风云慢慢淡去主角配角纷纷退场之后,这个最被损害的可怜女人只能把无尽的怅惘和怀想弹拨进幽怨的笙歌里。
苏州到处是才子佳人的故事。然而在那些故事戏谑的腔调里,我们听到了苏州女人对那些落魄男人的怨恨和喟叹,她们嘲弄着他们的口是心非逢场作戏和虚荣自私。或许那些故事本就是这些男人们的嘿然自嘲。在那个被人熟知的香艳故事里,唐伯虎的风流被描画的几近于荒诞和无聊,在他死后,好友祝枝山为他做了这样的辩解:在唐的一生中有三个人决定了他的命运,一个是坚信儿子将来必称名于世的贩酒商人唐广德,在将近大考之年,极成功的说服唐伯虎从纵逸无度到目不窥园。一个是当地富豪之子徐经——徐霞客的先祖。那一年他和高中乡试头名的唐寅结伴上京赶考。在京城,他们拜访了当朝大儒——程敏政。我们不知道在那个春光很好的下午发生了什么,后来他们的考试成绩被取消,甚至被关进了牢狱。那个或许只是洋溢着相互的倾慕和击赏的拜访引起了小人的攻讦和当朝者的疑虑。无意中卷入了科场舞弊案的唐寅回到姑苏,罚做小吏。他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和羞辱,渐入消沉。第三个人就是青楼歌姬沈九——在传说中她被夸张成了多个人。在桃花坞里她和唐伯虎终老一生。稍晚一些,苏州城里的另外一个才子金圣叹因为好为奇文僻典也遭遇到了几乎完全相同的不平待遇。而更惨的是在后来的一次***中被莫名其妙的砍了头。我见到过一本苏州本地编写的《苏州诗词》,在那纤秾缠绵的字句里,分明写着的是人生无常和世事寥落。
在更漏将残的拂晓,我们动身去杭州,身后姑苏城在冥冥暮色中,渐渐消失。



从苏州到杭州要走很长的路。起了一个大早,这时候有些倦意,我枕住车窗,任凭外面的天地飞快地向后跑去——苏州城里那咿呀的琵琶还在耳边撩拨着,声音里裹着女人珠玉落盘一般的浅酌低唱,在曲折深长的回廊里回荡。镂空的花窗里透着大片的梅红竹绿,穿长袍的琴师低回顿挫间潦起一大片一大片深深浅浅的琴声,琴声引动潭水微漾,潭底沉鱼倏尔远逝,水光在太湖石上慢慢散开——车子很快,人一阵微醺。

整整一个上午,我们在忐忑和期待中跋涉,在眼前反复描画着那个逐渐清晰的美丽身影。在斜阳里我们看见钱塘江安静的从杭州城下绕过,江上迷雾重重,没有船,浪花夹着白沫懒懒得翻动着——杭州人在江边建起自己的新家园,高楼列阵;醉绿满眼。抒发着生活的豪情。千年前的钱塘江也定如今天的美丽,令人驻足。隋炀帝也定是惊异于那一次对于美丽江南的偷窥——在年轻时他曾参加了帝国军队一次著名的统一战争,于是决定把他的奢侈生活移植到江南,当他驾着他南下的游船停在钱塘江口时,一定是以为找到了最美的地方——他的人间天堂。他派诗人杨素在此建起了余杭城——这个在他的帝国里最大最舒适最精致的行宫。以后的几年他留在了这里并把对生活所有的狂想一股脑倾泻于此,直到有一天他在背叛的血腥杀戮之中死去。杭州在它诞生的一刻起,就注定了抒情诗般的浪漫之中饱受非议的宿命。

杭州惊艳历史的高潮在五代和南宋,在一年春天,吴越国最后的主人钱俶离别家人和子民去北宋都城汴京,临行前他祈求神佛保佑,并许下宏愿。她怀里揣着钱氏数十年来苦心经营的宁静富足和美丽——杭城在唐末的乱世中偏安一隅“数十年不被兵祸”。当钱俶忐忑的把他献于朝时,他一定庆幸于自己的释然。无论许多年后他将如何倍受指责——不思进取或者奴颜媚敌。钱俶安全的回归故土——得到了百姓的热烈拥戴,他们在西湖边修起保俶塔。和他相似的是南宋赵构,当他努力将杭州建设成当时最让人留恋的城市时,他的努力被怀疑为苟且偷生和卖国,杭城的繁华一时间成了骄奢淫逸的代名词。在一首著名的描绘西湖的诗里,西湖被比作了西施。除去相同的美丽以外,我们似乎听出了诗人的忧虑——在人们习惯的把时代的兴替不负责任的归结到一个美丽女人身上时,他们有理由担心逸豫生活将导致国亡。隋炀帝、吴越王、赵宋将成为铮铮铁证。历史在有意或者无意中为后来人留下了一座人间天堂。
住在杭州的那天晚上,我们几个跑出来去看西湖。湖边很热闹,茶楼、道观、佛寺、水榭、有小船的码头、西式的酒吧。阑珊的灯火里闪动着各样表情的脸,闲适而惬意。在这里的人是幸福的,他们可以这样安静的陪伴着美丽的西湖,日日夜夜,岁岁年年。水面上有几只船,灯火点点,远处的水和山模糊在一起,西湖就在那夜的深处,那该是怎样美丽的一张容颜。我们混杂在人群里徜徉在湖边。第二天,下过一阵雨。我们到湖边时天色放晴。游人如织,提上水边柳阴里阁楼上塔院前。到处都是。湖面开阔,像绸绫铺展在山前、桥下、港里——水映山青,山映水绿。我们坐上船,在烟水弥漫的湖上穿过,从苏小小结同心的石桥下、在接天的荷叶和菱花香里、在小瀛洲前的月光里、在雷峰塔的斜阳里、在望湖楼前的跳珠白雨里——一路走过。迎面而来的清新和醇香沁入心骨,在脑海里弥漫,幻化成种种美好。白娘子一定要在这样的雨里邂逅许仙、梁山伯与祝英台也要在这样的湖山之间幻化成蝶,还有沈复和陈英、龚自珍和灵箫吧——所有的不顾一切和忠贞不渝都应该在这令人绝望的美丽中上演。
西湖的美丽成就了一段段悱恻凄美的爱情传奇,同时也抚慰着每一个孤苦无依的失路人。上世纪初李瑞清在西湖虎跑寺出家,从“二十文章惊海内”的翩翩公子到“百艺俱废”的黯然弃世,我不知道他的心里装着如何深切的悲苦。还有尘缘了断的日本孤儿苏曼殊、孤山上鹤妻梅子的隐士林和靖、韬光庵里亡命为僧的骆宾王、武松鲁达苏轼张岱苏小小岳飞济颠八指头陀 ——无论忏悔的强盗、贬谪的官员、落魄的文人、迟暮的歌女、扼腕的英雄,当船行水穷处,人生不再能承受生命之重时,所有的悲欣交集都在这里化作了坐看云起的澄澈和淡定。西湖是所有人的西湖,天堂是所有人的天堂。





我们到上海的下午,阴霾了数日的心情也随着天色转晴明朗了起来。老上海光鲜响亮地沉浸在江南明净的秋色里。夹杂在淮海路涌动的人潮之中——时代的脚步匆匆,令人振奋。路两边有许多西式的小酒吧,粗糙的大理石外墙、爬山虎的藤蔓枝叶层层叠叠、垂地的浅色百叶窗、隔着玻璃幕墙,一对年轻人面对面,坐着。光线里,脸上渗出浅浅的幸福。据说解放前这里最出名的酒吧是一家叫尚贤坊的法国连锁店,郁达夫搬到了附近,和嘉禾里的王映霞常来此幽会。他们也一定像眼前这两个年轻人——局促着、忐忑着、喜欢着。

我站在宾馆的阳台上,在密密匝匝青黑的瓦檐下、在长满绿苔的石巷里、在油漆剥落的暗红窗格中,寻找着张爱玲的家。那曾经是一座豪宅——她的外祖父李鸿章送给了她的母亲作陪嫁。历史湮灭,老房子可能已经不再了。然而多少年前的故事却历久弥新,许多年前的张爱玲也是站在这样的阳台上眺望着黑墟墟里的城市灯火,那时的月亮也一如今夜那样皎洁而冰凉,月光冷着暗仄之中女人的身子和她脸上的泪。隔着窗后的帷幕,屋里坐着胡兰成——苍白而黯然的脸。我揣想当这个颇有才气的汉奸文人在面对比他小十多岁的沦陷上海最当红的女作家决心“从此将要如玫瑰一般萎谢了”的时刻,他一定绝望极了。在这之前的一年里,二十四岁的张爱玲和他电光火石一般的相识相知相恋。她用稿费供养藏在乡下躲避通缉的他——曾经的汪伪政府宣传部次长,而当他在乡下移情于人时她又为他开脱。那一年张爱玲完成了她一生最重要的作品和唯一的爱情生活。一年后她在文坛淹然沉寂。终身未嫁,从此搁笔——张爱玲用自己的惊世绝恋为她的上海传奇作了最为悲情的注脚。

上海的夜晚像一曲怀旧的歌从老式的留声机里卷扬着飘出来——声音带着嘶哑——热烈而迷醉。大大小小的建筑物浸在酒红色的天光里,让人隐约看见它的优雅和精致。灯光照不到的街衢小巷,黑暗伸进去——我想那位醉卧丁香树下和花睡的徐志摩也曾像我这样在这黑暗和明亮的边缘徘徊。1927年,同样饱受流言之累的鲁迅和徐志摩陆小曼夫妇先后来到上海——他们憧憬着即将开始的新生活。和鲁迅在这里并没有寻到自由和安宁一样——陆小曼在《爱眉小札序》里向往着的“神仙般的生活”并没有出现,生活本身的繁琚和曲折很快让两个刚从旧婚姻桎梏里跳出来的年轻人感到了不堪和狼狈。为了填弥陆小曼安逸生活的巨大开支,徐志摩来往于上海南京北京,在各大院校兼课。而在上海独处的陆小曼为了打发寂寥的时光,组织奢华的聚会、出入各种交际场合、演戏、演文明剧——甚至沾染上了吸鸦片。有一个叫福尔摩斯的无聊小报报道了陆小曼与一个会演戏会吸毒的没落贵族——翁瑞午之间的绯闻,这让徐志摩感到难堪。在徐志摩准备再次离开上海之前——夫妻俩发生了激烈的冲突——陆小曼将烟枪砸到徐志摩的身上,也许他真的是想和她好好谈谈。据说徐志摩坐在即将起飞的飞机舷梯上给陆小曼写了一份信,信里他叙说着他对她的爱,他回忆起他在与她相恋时再回英国时写下的那首充盈着幸福和甜美的《再别康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手/作别西天的云彩——当这架满载着爱的惆怅的飞机在天空齑碎如烟——29岁的陆小曼惊呆了。
    当徐陆之间的传奇爱情被世俗的流言剿灭,我们该感叹什么。
    在即将离开上海时,我突然想起张爱玲的一句话,她说人生像一袭华丽的袍——长满了虱子。




[ 本帖最后由 种纸山房 于 2008-2-10 15:27 编辑 ]
发表于 2007-7-27 18:30 | 显示全部楼层
em1 em1 心随文动,已经将我带去走游了一遍!
被美感动着!被泪感动着!被情感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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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28 13:35 | 显示全部楼层
看了一遍,还要再看em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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