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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07-7-22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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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书法全集》是一部争气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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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刘老师,从1992年你主编《中国书法全集》开始最初十卷出版问世,在文化界、学术界、艺术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到现在已十七、八年了,目前《全集》的情况怎么样?; B9 A4 n( B5 @/ T
刘:现在出了55卷,马上还有5卷正要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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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你当时是怎样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呢,要出一部百卷本的《中国书法全集》?
* C4 f, }, D2 Z. ~ O; e, D* l 刘:1970年,我在四川省图书馆特藏部查阅资料的时候,一位老图书管理员沙铭朴先生向我推荐了旧藏的日本平凡社出版的《书道全集》。沙先生是个篆刻家,他感慨地对我说,中国人还没有人总结出中国的书法史,日本人已经摆到这里了。这部书总30卷,中国、日本各占15卷。书虽然是日文版,以图片为主,认识其中占一半的汉字,大概也能看懂一些,特别是它独特的编撰体例与研究方法,让我大开眼界。那时来特藏部看书的很少,查阅室内一人一张大桌,看不完把书堆在那里明天继续来看。我甚至把毛笔和墨汁带去了,一边看书,还一边临帖哩。如饥似渴的阅读中,也刺激我追问一个问题:为什么中国人不能编撰中国的书法史?十多年后,我走上了职业书法的生涯,那个追问已变成工作中迫切的需要了。1989年,我组织了近300位书法学者编撰出上下两大本的《中国书法鉴赏大词典》后,便投身于百卷本《中国书法全集》的编撰工作。著名历史学家李学勤先生称《中国书法全集》是中国学者的争气书;著名美术理论家金维诺先生称《中国书法全集》出现以后,要改写世界美术史。现在的世界美术史基本上是以西方中心主义来写的,以希腊、罗马为中心,然后是东方印度、日本。中国,也只是作为支流与边缘在写。我认识英国牛津大学的苏立文教授,他今年92岁,是西方首席中国美术评论家,他写了几本中国美术史。近几年他在与我反复讨论书法以后,果然决定重新改写这本中国美术史,把书法的内容添加进去。中国是世界的一部分,中国的书法当然是世界艺术史的组成部分,这部分要用中文来搞。书法是中国的精英文化,这么高深、这么复杂,拿周汝昌先生的话说“搞红学难,搞书法更难”,中国人不搞别人怎么搞!日本学者搞的《书道全集》,当然也搞得不错,它的主编中田勇次郎先生我是把他尊为老师的。但是毕竟规模小,一共才15卷,现在我们是100卷了,更广更深入进去了。十五年前,我携着新出的几本《中国书法全集》第一次专程去京都岚山脚下拜见己年近90的中田勇次郎先生,向他请教时,他说他已看过了,他说研究中国的书法史“你们是我的老师”。这除了感受到一代大学者虚怀若谷的风仪外,也确实深切感受到我们这一代中国学者的责任。- q" `7 `0 N2 u- q
7 j# X6 u, i. u( J, g 马:我们中国过去也是讲究这个虚怀若谷的美德!
3 u/ l; f; V6 ~, M4 Y; a 刘:是的。记得我偕同夫人付淑群第一次去看望中田勇次郎先生时,那是一个细雪纷飞的腊月天。名古屋的邹涛先生作陪,他说引荐人日本著名学者西岛慎一先生嘱咐我们造访时,一要准时,二要记住走侧门,因为老人腿脚不便。谁知,当我们中午一点准时敲开侧门时,中田勇夫人叫我们从前面大门进去。我们返回大门时,大门已经洞开,须发皓白的中田勇次郎先生已站在那里迎接我们了。1999年中田勇次郎先生逝世,我闻讯写了一编追悼文章发表在《北京晚报》上,记录了他打开多年不开的大门欢迎中国学者的轶事,倾诉了我对一位日本学术前辈的感沛之情,同时也看到学术是公器,东亚各国学者都有责任在全球风时代担当继承发扬东方文化艺术的责任。中国要发展进步,要有文化的使命感,文化是发挥国际影响力最重要手段。但是文化需要创造和发展,要有这个时代的文化成果,不能老炒冷饭。你印个《四库全书》出去,也不就是乾隆时代的文化精华展示嘛!你现在需要新的研究成果,《中国书法全集》这个书,就是我们时代的精神文化新产品!我们把它呈献给世人和世界,让这么富有魅力的艺术,影响中国人,同时也影响世界,它是我们民族和平崛起中的文化形象载体之一。, @1 Q( X& p1 v5 B; s4 \# e
9 w% @5 L, b4 ]8 e4 Y, l 马:中国书法是我们国家独特的东西,我们的文化理念,在整个世界美术史上,是没有哪一个民族能够比得了的。
3 k) ~! g! F, X$ V 刘:对,书法除了它的艺术价值外,它留下来的文献价值就很大,它记的事情就是历史,这个意义是非同小可的。我编苏东坡,很多人与事是苏轼文集、苏轼诗集里没有收进去的,那就是原碑、原帖,有很重要的文献价值。所以它的价值是多方面的,既有艺术的价值,又有文献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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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5 p0 `; g/ R" v3 T% _ 马:你在编辑《全集》的过程中,遇到什么困难了吗?1 m/ M$ Y/ C5 G
刘:最大的困难就是它没有成为国家行为,让我象一个个体户一样在奋斗!如果我有更好的条件,这个文化工程早就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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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E$ R ~ Y# f3 K( _ 马:这是不得了的。《中国书法全集》浩浩100卷,这也是一个壮举了,也许你这样编完之后,不可能再有人搞了?9 c& |' r2 j) s. `' c! g
刘:不可能了,100年以内大概都不可能有人做这样的事了。- K$ m+ G% b9 n: X! V. R
# P) t& x, H& M' O5 L 马:你主编《中国书法》杂志也影响很大,时间很长吧?" r5 E0 }8 E' P2 C' P* W8 S$ _
刘:基本上负责这个杂志18年,从85年开始,到2002年我下台,我作为副秘书长也曾长期主持中国书法家协会的业务工作。* X/ `: n3 G&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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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有人说上世纪书法界有一个“刘正成时代”?2 z) y$ C6 y3 h, p1 `2 O
刘:有一篇文章这样说,其实,更早是一位日本评论家说的,他说“1990年代是刘正成时代”。就是客观评价我的工作对书法发展的一些影响,当然这些影响有积极的,也有消极的,分析历史就是要客观的、辩证地去做结论。作为历史中的我,则更应该为了总结和促进发展,认真检讨和吸取经验与教训,为历史发展负自己应该负的那一部份责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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