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一个写不完的小故事

曾惊花落

　　在别人眼中，我除了擅长吹牛外，一无是处。如果你们也认为这是我的缺点，我绝对赞成，但站在我立场，我从未认为我会吹牛，我所说的一切都是老实巴巴的真话。
　　小时候，我看过一本《吹牛大王历险记》，好象是西洋人写的。我知道，中国人除了有点贪小便宜外，在吹牛方面比西洋人差得多，即使有时吹点小小牛皮，亦必声如江南丝竹，忧怨凄婉，细腻风雅，决不会明目张胆为自己挂上一个“吹牛大王”的称号。我还记得这本西洋人所著的书中说到这位吹牛大王骑着一匹马陷入泥沼中，眼看就要没顶的时候，急中生智，拉着自己的头发连人带马拔起来，脱出困境。我对这个片段毫不感到惊异，一个人如不能自救，再生存下去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至于这位牛哥（我似乎对他有点敬意）将自己塞进大炮膛里当炮弹发射出去的把戏，数年前我于电视中看到一对父子仿制过，效果不错。对于牛哥的历险记，我只能记得这么多。你们比我聪明，肯定可以看出牛哥在这两件事情上并没有吹牛。可惜我无缘与牛哥会晤一次，要不然，我将数天前将地球当足球来踢的事告诉他，或许会引起他的一些兴趣。你们别以为我在吹牛，对于我来说，这只是一件令我羞于出口的小事，实际上做到这一点非常简单，简单得我要捂住自己的耳朵才好意思将它讲出来。
　　我相信，地球在你们眼中的体积也不算小吧，但对渺无际涯的思想来说，则显得太过微不足道了。我干吗要站在地球上，地球站在我的脚上不也是一样吗？我甚至打算将地球塞进微波炉中烤热用来下酒。我这样算不算是吹牛呢？希望你们能告诉我。
　　我只是个小市民，平日安分守己，阅历自然远远不及牛哥那么丰富，但身上也发生了一些相信令你们感兴趣的小故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很愿意将他们拿出来与大家分享。在此之前，我也曾尝试将这些小故事告诉平日过往甚密的朋友，但每次讲了个开场白后，地球就啰嗦几下，造成八级地震，大概它以为我要将它吃掉吧，朋友因此受到惊吓，只得暂停服务。这次我用文字将这些小故事记录下来，相信这样就不会造成大恐慌。可我的墨水快要用磬，只能先写一个小故事满足你们的好奇心。
　　很久很久以前。这句话可是老生常谈，没办法，我忘记了自己的岁数，也忘记了这件事发生的年代，只得半遮掩着脸将这句话偷来用一下，幸好我这儿有面镜子，看到自己会脸红，不会像有些人那样偷了别人的东西还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当别人揭穿了他的老底时，还理直气壮说了句“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说到底，这句话的意思还不是暗地里警告别人别多管闲事，只是表达方式显得较为委婉而已。此外，还有些人自认是正品，他人是伪劣商品，不单要动口，甚至搞到要动手。我心里反对这些现象，但又暗暗佩服他们的勇气，这正说明了我的怯弱，缺乏一颗强盗的心。
　　很久很久以前。对不起，我前面的废话说得太多，担心你们一时忘记了我在写故事，不得不再插上这句老掉牙的话。这只能怪我天性多疑，什么事情总是要问这问那，一想到什么，总是要弄清楚才继续进行下去，这也是朋友们看到我从鸡蛋中挑出骨头来时，没有太大惊讶的原因之一。当我第二次写出“很久很久以前”这句话的时候，我天生多疑的缺点就在这里表露无为，难道写故事一定要让别人听起来完整才称得上好吗？我就知道大多数人吃鱼并没有从头吃起，将买回来的青菜去掉糟粕，而到了酒酣饭足的时候，往往将吃剩的东西当垃圾倒掉，有时还包括鱼头和鱼尾。哦，我差点忘掉自打嘴巴了，这是我一个非常健康的优点。写到这里，我心里对自己羡慕到不得了，我竟然敢于当着你们的面前称赞自己而没有丝毫羞愧之意。被自己一赞，就得意忘形起来，几乎连打自打嘴巴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被搁置下来。你们知道吗？我在写出“老掉牙”这个词时，曾产生它是贬义词这个念头。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牙齿脱落，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我对此进行贬斥，我实在缺乏一种敬老的观念。阿门，让魔鬼来与我做朋友吧！
　　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夏天，一对夫妇生了一个孩子。不用疑问，这个孩子就是我，我是公鸡刚啼第一遍时出世的。不知是什么原因，我的嗓门奇大，邻近几条村子的村民还在睡梦中，全都被我出生时发出的哈哈大笑吵醒，其中一些胆小的，以为是传说中的年兽误打误撞闯进村子，因而浪费的炮仗比新年所用的还要多。天亮后，所有的村民都知道这种怪笑是由一个刚出世的孩子发出的，全都赶来我家中探过究竟，结果我家的房子被他们挣宽了数倍。本来想写一个小故事，却象在写个人回忆录，看来我除了吹牛外，确是一无是处，我
　　另：对不起，昨天写到这里时，墨水刚用完，本待再续，可又忘记了，只好就此结束。
　　二○○三年五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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