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赴王澄先生生日宴会小记

薛明辉

赴王澄先生生日宴会小记

文/薛明辉

上周六去郑州，和吴砚之兄电话联系。砚之告诉我当日是王澄先生生日，约我和他一起中午去为王先生祝寿。我埋怨砚之兄，为什么提前不说一下，空手而去不方便吧？砚之兄一笑，王先生不是那种小气人，你但去无妨。

王先生是1945年生人，算来今年应该是62岁了。砚之兄说虚一岁，应该是63岁了。砚之兄开车去拉上琴师刘军，据说是河南古琴第一把，届时刘军将在宴会上操琴助兴。当时已经12点了，砚之兄开着车，一路狂奔，向郑州西郊开发去驶去。

大概过了20分钟，我们来到西郊一个叫九亩园的地方，这是一个集垂钓、喝茶、吃饭、休闲、娱乐为一体的地方，从外表看，房子全部是红砖墙暴露在外的简易房，没有粉刷修饰，宛若村舍，甚至像养殖场，大概是占地九亩吧，就有了这个名字，颇有一些田园风光的意思。匾是王澄先生所题，两边有对联：茶榭敲棋谱，鱼塘醉钓竿，也是王先生撰联并题写的，我感觉“醉”字用的很好，堪称点睛之笔。看来王先生是这里的常客了。

园中广植修竹，间有小径通幽。我等无暇仔细欣赏，径直来到餐厅。进得餐厅，却发现里面别有洞天。里面装修颇具档次，灯光典雅，空调开的很足，凉丝丝的，和外面39度的高温下的简易房是两个天地。包厢里，王澄先生他们已经坐定，单等我们的到来。王先生起身招呼我们坐下，于是宴席就开始了。

王先生头发已经花白，面容清瘦，上身穿一件红色T恤，下着牛仔裤，显得潇洒自如。王先生说昨夜饮酒，回去后不能入眠，作了一首五言律诗，在这里给大家读一下。王先生的诗素有盛名，这首诗写的是感慨人生的，用了几个典故，算是六三自寿吧，可惜现场很热闹，我没能听清楚，索性我用相机把诗稿反拍下来。

大家共同举杯，祝王先生生日快乐。我环顾了四周。围着桌子坐了大概十四五人左右，王先生右首坐的是他的得意门生李健强，光头留着大胡子，着唐装，有艺术家的做派；往下是郑州美术馆副观长毛鸿雁。王先生左首是琴师刘军，挨着刘军的是吴砚之，我挨着砚之兄坐了。再看其他人，却都是生面孔不认识了。据砚之兄说，王先生低调，书法界就没通知别人，这里来的都是美术界和出版界的。

大家依次向王先生敬酒，祝王老师寿比南山。王先生显得很高兴，说，千万别说“寿”字，自己还没达到那种境界，大家都说生日快乐就可以了。大家皆笑。这时，服务员推着蛋糕进来了，顿时灯光暗了下来，一曲《祝你生日快乐》舒缓地响起，大家拍手嚷着让王老师许愿吹蜡烛，王先生弯腰吹了蜡烛，我看他表情很庄重，却不知他心里想些什么？

大家掌声顿起，服务员在一旁分了蛋糕。毛鸿雁和砚之对面“掐”了起来，俩人耍宝插科，气氛空前热烈，把王先生逗的大笑不已。虽然毛吴二人都早已过了不惑之龄，可在老师面前，显得还是像小孩子一样，最后二人还喝了交杯酒，我不失时机地拍了几张，大家怂恿我发到网上，说炒做一下，肯定卖字卖的更火。毛鸿雁忙正色对我说，千万不可，年轻时候还没有诽闻，老了更使不得啊。

酒足饭饱，大家移步九亩园中茶榭，品茶听琴。茶榭名“忘言”，是砚之兄所题，当是取陶彭泽“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之意。琴师是河南第一把，当然琴也差不到哪里。刘军把琴从囊中取出，呈王先生过目。且介绍此琴就是按照传说中的“焦尾”制作，也是名家手笔，长三尺六寸五，相当于一年365天；四角代表春夏秋冬；十三个钉代表一年十二个月加一闰月......只听得王先生频频点头，我在一旁暗自思忖，原来这琴里还有这么多讲究，真是处处留心皆学问啊！

琴师先奏了一曲《流水》后又奏了一曲《关山月》，就是李太白有名的那首诗。琴师边奏边唱，声音低浑，给人一种苍凉豪迈的感觉。王先生右手捧脸，双目微闭，听得很入神。一曲终了，王先生谈自己的感受，说琴声一响，好象就把时空拉了回来，让人回到了古代。里面的高低起伏，犹如书法用笔，时而流畅、时而苍涩，中国的艺术是相通的。

听了王先生的点评，琴师越发来劲，又奏了一曲《阳关》，就是王摩诘的那首《渭城曲》。据琴师讲，这和《关山月》都是唐朝的流行歌曲。琴师唱的越发低浑，恍惚中，我脑子里出现了一幅青青杨柳，举杯话别的场面......再看王先生，随着乐曲的起伏点头，手还敲着节拍，看来他老人家今天也很高兴。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因琴师还有事，我和砚之兄便一道向王先生道别。返回的路上，我想，又得平生半日闲，今天这半日着实有点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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