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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跟帖在招兄后的文章,也不妨再粘贴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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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T8 ^# t: x: V) B9 I) { 古汉城遗址) U2 W1 G: Z;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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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兰亭饭店,上午开了半天会,下午自由活动。隔河就是风景区,是到玉女峰前凝望,还是去大王峰下徘徊?正思量间,忽然听说有车要去古汉城,不由得眼睛一亮,那是一个值得一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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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的是别人的车,车上的人虽然大都见过面,但并不很熟,同车的还有北京的一位客人。一路上,他们谈笑风生,而我沉默着。最近在编辑一本《武夷》武夷山市专辑,看了些资料,得知在古汉城里的闽越王朝有一段《史记》、《汉书》里“语焉不详”的历史。- j: W L2 T% n, b,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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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历史,我不知道是些什么?记得在学校读过,似乎就是由帝王将相的发家史、大事记等。粗线条、简约的概述,不无片面的论断,就好像面对博物馆里的残存不完整恐龙骨架,无皮毛、无血肉,更没有动作,靠它了解历史的真面目已经很难,要想把握鲜活流动的历史状态更是无从谈起。我想也许需要通过一些细节,打开精神个体与历史事件之间的私人通道,使历史事件在精神个体心目中被激活起来。% u: D+ D) L% P% X+ [; A+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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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资料里,我一再看到外国专家对闽越王城评价被强调,说什么闽越王城是“中国的庞贝”等。对于西方考古学者而言,“欧洲中心主义”已经进入潜意识,他们这样说是正常的,而中国学者如也随声附和,则让人看了很不是滋味。其实,闽越王城的毁灭与庞贝城毁灭之间少有可比性,而跟早一些时候项羽火烧阿房宫及近代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的状况相近。想想也是,作为强者,无论是侵略者,还是征服者,或是所谓的王者之师,都干着相似的勾当。军队作为一种暴力存在,很容易就杀人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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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g9 W5 K3 i' h1 N/ a0 _ 到了闽越王城博物馆前,下了车,我环顾四周,出除了几座仿古建筑,但见碧野青山,不知古城安在?0 U% h, W+ y# |4 C
. G2 P9 k2 S5 E4 A 因为有北京的客人,所以车子又去接来了考古队杨队长。进了博物馆的第一座展馆,馆内的陈列简单,正对大门的是一块古汉城遗址简介石碑,两旁古汉城遗址的原物陈列,靠左边的泥地上有一些陶器,右边的相对复杂一些,有碎陶片、残木柱、断戟、锈剑、箭簇等。杨队长说,这两块东西是从遗址上连泥土整块切割下来,搬运到这里的,陶器等是原物,剑等铁器是仿制的。看完这些,并没有让我有所触动,而厅内又再没有其它物件,我只好绕墙巡视,墙的周围镶嵌着一些影雕,大约描绘的是汉代生活场景,太抽象,看了没有什么感觉。后墙的正中部位是一幅大型油画,据介绍,描绘的是闽越王无诸封王凯旋的盛况。画面不太精彩,似乎曾经相识,画面里的人物的服饰与西安兵马俑的秦朝服饰十分相近,这可能是一个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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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此展馆提供的信息量太少,几只旧陶罐,一些锈铁器,既不足以说明闽越王城当时的宏伟,也不足以显示闽越王城被焚毁时的惨烈。物件之不足,想象可以弥补。所以我认为,背景油画可以再现当时王城被焚毁时的情形,画面的一部分可以是汉军破城后焚城的场景,另一部分则是闽越王城守军局部的负隅顽抗,闽越王的仓皇出逃,以及宫女待从的惶恐无助的场景。油画是一种表现力很强的画种,相信能画得很精彩。 L: W, \0 _;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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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座展馆是陈列出土文物的。在展馆的中央有一个根据考古发现而制造的古汉城模型。杨队长为我们解说,古汉城的总面积约有48万平方米,是北京故宫72万平方米的2/3,有四个城门,现在的博物馆建在城外。古汉城周围有一道防护墙,夯土而成,全长约6.3公里,这古城墙现还存在。人们总以为城墙都是砖砌的,其实,最早的长城也是土城墙,在塞外的古城墙遗址就是如此,为长城包砖是晋代以后的事。同行的人对出土文物精细的工艺赞不绝口,而我独对其中的下水道设施感兴趣。一座城市的地下设施便像人的血脉,它的畅通与否直接关系到这座城市的运作,像我现在所居住的城市,地下管道设施不完善,一场暴雨后,常常污秽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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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5 E% k ^7 A 出了博物馆,经人点拨,再环顾青山,隐约能看到在山脊之上有一带青龙盘踞,那大约就是古城墙了。 y# R% s- o% m/ x; E0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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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的人仍在谈论着出土瓷器的精美,说古人真了不起了,能做出这么好的瓷器,有很高的审美价值等等。我想,过分的赞美完全没有必要,古人也要生活,把东西做好用一些,好看一些,是十分自然的事。虽然今人嘴上是在赞美古人,而在潜意识里仍认为,两三千年前的古人似乎只配使用一些简陋的用具,对于一些古人使用的相对精细的器物的发现就咂咂称奇。* A1 M# ]3 g* E3 f0 W) v0 J;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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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到的古汉王城城门遗址被一层防护水泥包裹,看不到出土原貌。去年冬天霜冻严重,防护的水泥有了一些裂缝,甚至剥落,现代的防护,为何如此脆弱?对于类似古汉城这样的遗址,所谓的挖掘、整理、保护,很容易就变成破坏,再当作旅游资源开发,破坏可能就是毁灭性的。作为游客一员的我,是不是也加入了破坏者的行列,此念头在我脑海里闪了一下。杨队长说,古汉城遗址挖掘整理的面积只有一万多平方米,由于无法保护,所以又用土填埋,真正的古城遗址在表土下面四、五十公分处,得知如此,让我觉得松了一口气。走在一条仿造的辅石道路上,透过填埋时留下供目睹真面目的玻璃,静静俯卧的辅路石,和乡间常有的辅路鹅卵石似乎没有什么区别,它们已经在此两千多年了,但愿不要毁在我们这一代人手里。. d- A( J# u. h/ f6 S7 _.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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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来到古汉城宫殿遗址的台阶下,循着阶梯仰望,只见阶梯的顶处是宫殿的基座,颇见气势,撼人心魄。在我的立足处到宫殿的基座的相对高度不超过二十米,却会产生这种感觉,确实值得思索。在城市里,二三十层的建筑并不少见,高度比这大得多,却觉得平常。大约是自己在城里的生活忙忙碌碌,目光被具体的事物所吸引,很少会抬头仰望,既便偶尔抬头,由于空间局促,很难找一个较佳的视角仰望,近了,目光直上直下,缺乏向高远处延伸的角度;远了,目光像遇到一堵墙,而这堵墙又显得单薄。而在这里,宫殿遗址在山包顶处,下有台阶的衬托,上于青天白云相接,目光从低处向高远处延伸,使背景与遗址基座相融,故颇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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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了。一路上,同行的人们都在用相机不停地摄影留念,我想给自己留下什么呢?其实我口袋里也带有相机,叫旁人给照几张照片也很容易。我照了几处遗址照片,觉得没什么意思。先前听说,挖掘现场在没有回填泥土时,有许多陶瓷碎片、箭簇等散落在山野里,随手就能拾到。现在虽然用土填埋,但发现一些碎陶片也并不太难。于是我就用目光在道路两旁搜寻,希冀有所收获。寻寻觅觅,终于在路边的小排水槽发现一块被雨水冲刷出来的陶瓷残片,拾起来仔细端详,陶片约有三指宽,十来公分长,陶片的花纹古朴,把陶片上的泥刮掉,在花纹中间有一个阴刻篆书的“林”字。手捧陶片,我的心中有了莫名的冲动。杜牧在长江边徘徊拾到了一截断戟,吟下了: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的诗句,而我在此拾起这一块陶瓷残片,心中的怀古情绪似乎也有了着落。低头下望,我看见在古越王城遗址的腹部已是农田,一位老农弯着腰正在插秧,“沧海桑田”这个词语在我的脑海中倏然站立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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