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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28 14: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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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小木屋
: G& ~$ M6 b0 W/ z0 ^7 `                                          " Q: q1 U9 ~! }7 s# w

2 j0 ~1 p' S: n3 o" s/ }7 [    经过曲曲折折的路径,木屋终于出现。在城市的边缘,一个朝阳的山坡上,一座孤零零的小木屋在钢筋水泥建筑的肋下显得矮小且破旧。木屋单门独户,是一座瓦房,分上下两层,后有一小院。在屋后的角落,不知是什么缘故生长了一株南瓜,硕壮的南瓜藤上房后在屋顶横斜奔走,编织的绿叶密密匝匝,在风中,像一片起伏的波浪;无风时,绿缎间点缀着几枚金黄色花朵,像是绣上去的,花朵旁偶尔还可窥见侧卧着墨绿色的南瓜,更是绝妙。这景象,在有一定的距离看时可以入画。7 w1 B7 g) P% \0 H; F
    我们来到的是房屋背后的坡地,沿墙绕不到正门。好在院墙不高,很多年了,只有月光爬来爬去,我们也决定爬一回。翻墙而入,木屋的破败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想,木屋有些倾斜,地上积了许多的垃圾,墙根上有大块的霉斑,一股F•B的气味扑鼻而来。屋内的蜘蛛网沾满了尘埃,网丝沉甸甸地下坠,像粗旧的毛线,只是编织的巧手已经不知流落何方。靠墙边上还有一老式柴灶,灶上已经没有了锅,一大一小两个灶穴像两只空洞的眼窝。遥想当年,灶里烈火熊熊,锅内热汤滚滚,掀开锅盖,一股热腾腾的蒸汽向上升起,在梁柱间弥漫,温热了整个空间……
! M4 Z1 B; _3 ?+ Y& @# Z    上楼,走廊出奇的小,比肩宽不了多少。推门,嘎吱一声,开了一半,再推,才完全打开。进了房间,诗人兼画家的朋友显然比我兴奋,他推开窗子双手比划着说到,在窗口的位置可以放一张桌子,桌子要大,可供写作和涂鸦。房子太矮,夏天很热,后壁可开一窗户,窗口不必太大,有一洞对流通风即可,偶尔也可一瞥城市的喧嚣。特别是后院围墙里的空地应该清理一下,可以种竹,再养些花草,种苗由他负责。诗人兼画家的朋友是这座木屋的主人,他在这喧嚣的城市的角落选购这样一座小木屋,显然是想经营一个梦境——一个充满诗意的创作空间。但由于工作和家庭的羁绊使他不能如愿,而我在这城市里漂泊,正需要一处安身的地方,所以他领我到此,想将那梦境传递给我,并且让我经营。* c* S4 @+ w4 B, c9 T

6 M1 U/ c/ ~/ k    有了这座木屋,想象便有了依据。9 w  Z1 t, X, }( ^1 J" Q! h
    是夜,月亮从后山缓缓升起,天空幽蓝幽蓝的,整座木屋都沉浸在一种古典的意境之中。移种的竹子已经长得很茂盛,风把竹叶吹得哗哗直响,高出的一竿斜探到窗前,像一只递过来的手。沿着竹竿溜出的心事在院子里徘徊,许多年前的诗句悄悄走来:明月两三点,修篁四五竿,悠游如此夜,叩梦有清凉。一只叫春的猫咪把想象带到屋顶,许多精灵都在此时出现,他也混迹其中,漫步徐行,犹如灵魂之高蹈。他看见南瓜的花叶越长越大,像巨大的莲蓬,四周的空气也有了水质般的流动。一朵花心里坐着一位少女,一张叶片上站着一位诗人,像诗经里《洧之上》的情形,更像少数民族风俗中青年男女的情歌对答……# m9 h9 K+ t5 X- b/ @0 A
    一窗的烛影摇红,打开尘封已久的线装书,竖排版的繁体字,温馨得让人两眼湿润。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黄金肯定没有,添香的红袖早已改添XO,只有落泊的书生趴在墨迹斑斑的书桌上,自斟自酌。不知几时,摇壶已成空,最后的半盏倾倒在砚台上,濡笔疾书,带酒的文字在宣纸上东倒西歪,渐渐地氤氲成看不清的痕迹。没有人在场,连他自己酒醒之后也记不清书写的内容。但可以肯定,那是一篇以文言为载体,贯穿着人与自然和谐意境的文字。是一首诗,是一个梦,是一座蓝色的小木屋像一叶孤舟,漂泊在无边夜色里……
 楼主| 发表于 2006-9-28 14:11 | 显示全部楼层
石  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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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I8 e0 X' r" c" v2 n/ v! ^1 b7 v

. k/ Y" ?- r, a/ k9 X# T    石佛山上有石佛。据传,石佛有三:立佛、坐佛与卧佛。立佛是石佛山的标志性景点,比较容易看到,而坐佛与卧佛,则可遇而不可求。# a: W! j: d8 u
    这是第二次到石佛山了。
2 T: e; G! U- M7 k0 K    走在石佛山脚下,有一大片野芭蕉林,面积约数百亩。在闽北,类似于石佛山的景区有不少,但绵延千米的野芭蕉林绝无仅有。由于季节原因,我看到的多是败叶,如在盛夏,满眼肥绿,应该是另一番景象。雨打芭蕉富有诗意,风吹蕉叶亦颇可观。风不能太小,太小了就好像是蕉叶扇出来的,等于没有;风也不能太大,太大容易折断蕉叶;不大不小刚刚好。由于受风的角度不同,群叶乱舞,好似人间万象。佛的住处是否有芭蕉林,我不知道,但人的住处若有芭蕉林,一定很好。" r/ h" O3 b- i- ?
    记得十几年前,我也曾到过石佛山。当时我是和几位同学一起来的,那时我们并没有刻意去寻石佛,只到了半山腰。接近中午时,我还在水边的一块较平坦的岩石上躺了一会。头枕卵石,脚涤溪水,似睡非睡。倏然开眼,阳光直直地照射下来,一块一块的光斑,有的落在溪水中,有的落在青石上,有的落在杂草中,还有些落在我们身上,全都新鲜光亮。当时我吟了两句诗:我欲拾取斑然块,煌煌点缀碧云装(女同学中有一位名字是碧云)。现在故地重游,哪一块是我当时躺过的岩石?我已经找不到了。处处寻往迹,有处特依依。依依之处何在?只是有些惘然。想想自己,并非真爱山水之人,到过一处,能睡上一觉,吟两句诗,十几年后仍记得,应该心满意足。
) Q$ n) _8 v- V3 J; e    九盘峡是古人赏月的地方。据说,古人在这里赏月能看到三个月亮,所谓的三个月亮就是:天上月,水中月,心中月。如有酌酒,还可加上杯中月。天上月是共象,虽可望而不可即,但必须有,可望才能有希望;水中月是幻相,可望而可即,但是空,水中捞月的故事一再发生;心中月是真象,有没有?自己知道;而杯中月,是心中月在特殊状态下的自然流露,能看见杯中月的是诗人。我还算不算是诗人?这个疑问在我心中已经有好些年了,并且胀大起来,成为一种隐痛。尽管这年头诗人的存在日益艰难,但我相信,诗人常有,诗性长存。! q0 M9 C4 k4 ]2 S6 x" N0 y
    望佛台上望石佛,在似与不似之间。换一个角度,或许更像。又行许久,拜佛台上,遥遥参拜,像了。立佛已在心中,坐佛、卧佛安在?
2 T  L  |$ c3 c2 z; `" M9 P, y! @7 P    走走停停,寻寻觅觅,思绪在云雾间缭绕,虚虚实实,似有似无。累了,可以小憩一会,坐暖一块石头。坐着,不站起来,可能就是佛了。/ }' X4 Z+ V* V% q  N0 Z
    石者:朴拙,厚重,无言,近佛。石与佛有缘,有许多石头成了佛的化身,乐山大佛就非常有名。《西游记》中的那一块勇敢的石头,蹦出了孙悟空,历尽千辛万苦,取得真经,成为斗战胜佛;《红楼梦》中的那块多情的石头,化成了贾宝玉,历尽了情爱沧桑,出家为僧,亦成佛。当然,这些都是小说中的人物。而韩国围棋界的李昌镐,为人朴实,棋风坚实厚重,举世无敌,号称“石佛”,是真人。佛者,性也,常空,空并非没有,而是充实后的虚无。佛亦平常,终须了悟,而非刻意寻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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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28 14: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阿  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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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q8 ?1 K. A: D2 k6 j. l    阿公是强的爷爷,强是我的好朋友,十几年前我在城里读高中时就寄宿在他家,三年时间,我们同吃同睡,情同兄弟,他叫阿公,我也跟着叫。, r/ g, }  m& _# C  h! W% u2 S/ H( g
    得知阿公去世的消息是在他出殡的前一天晚上。第二天一大早, 我便乘车匆匆地赶到。灵堂设在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公房内,由于场地狭小,只用一块红布把灵堂分隔成两部分,红布的外面摆放一张供桌,放一些供品和香烛,里边则停放遗体。因为是高寿(79岁)去世,所以灵堂内的氛围并不悲切。 上好香,鞠完躬后,我想安慰一下阿婆,只见她呆呆地守在一边眼睛默默地注视着那相伴了几十年风风雨雨却刚刚离去的老伴,她早已欲哭无泪且无言。我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只好走近前去低低地叫了声:阿婆。她抬了一下眼皮“哦”地一声算是招呼过了。一会,大家把阿婆扶到里间休息,在殡仪馆人来之前还有许多事要办,强叮嘱我守在灵堂内并负责播放哀乐后忙其它事去了。: l- s" J( n6 }/ }/ i* r& X7 a1 J
    灵堂空旷起来,只有哀乐的蝙蝠在迂回缭绕,织满了灰褐色的翅膀。我的脑海里有瞬间的空白,生与死的问题倏然闪现,我不知道该思考些什么?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充满了寓意,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我默默地站立着,体验那由一篆香烟上弥漫开来的略微窒息。
' y" H0 T4 ?; R2 Q. r# q" \) L    遗体用木板捆扎妥当,泊在两张长板凳上,像一只承载了灵魂和肉体等待出发的小船。阿公脚穿寿鞋身着寿衣,脸上用一块红布遮着,原先胖大的躯体瘦小了许多,我知道是由于在他去世前长时间受到疾病的折磨。两个月前我来看望他时他已经瘫痪在床上,见到我时不住地摇晃着上身,双眼黯淡无神,他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走不动了,也吃不下了,怕是不行了。
( u9 J. e+ ], X$ S8 W    平生第一次这样近地单独面对一位曾经关爱过我的长者的遗体,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是悲伤,是恐惧,还是惘然?记得十六年前的一个傍晚,我和几位同学一起到强家玩时,已经退休的阿公手提一把锡壶从客厅走过,他把手中的锡壶一扬,问我们要不要喝老酒,在我们疑惑之时他哈哈大笑。那爽朗的笑声和手中的锡壶都有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我在门后找到了那一把锡壶时方知道是夜壶。壶身由几块锡板简单焊接而成,呈台状,壶身上方有一拿手,前方有一斗状入口;壶身未经刨光色泽灰暗,结合部焊痕外露,线条粗犷,整体造型墩实,与我曾经在博物馆中看到的御用溺器那种制作精细却过分纤巧的风格成鲜明的对比。在民间,有许多工匠不经意的制作,集实用和审美于一体,但不被发现,如换一种环境,或假以时日,未尝不能登大雅。
1 K* n* E- ~6 K' m. p8 ]) Z8 m/ i( Y    我曾经很留心地观察过阿公的手艺。他在客厅前的一小块空地上支一炉灶,使用一些简陋但并不笨拙的实用工具,比如焊锤就是一块楔铁连接一铁条,拿手处镶一截木棒,用一块瓦片熔一层松香盛焊锡。打锡时,阿公常坐在一张嘎吱作响的小竹椅上。看他点焊,用手腕使巧劲,焊头如鸡头频点,焊好的接头整齐细密,呈鱼鳞状;看他平焊就好像书法家用毛笔写“一”字,重按、轻提、快抹,到尾部略微回收,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很见功夫。打锡还有一道很重要的工序就是把锡板锤实,先用木锤把锡板放在铁砧上打出大致的模样,然后用小铁锤细打,打出的痕迹呈白亮的放射雪花状。在阿公捶打时我常常用耳朵听,“哒、哒、哒”的声音均匀细密,以一种平稳的节奏悠闲地进行着。 那声音有时让我联想起庙宇中高僧敲打的木鱼声,那声音似乎穿透了十几年的时间迷雾的封锁,又在我的耳边响起。5 `- P5 K1 m; e: c' A2 V
    阿公是本城最有名的锡匠,解放前就曾在街面上开过一家打锡店遭大火焚毁,解放后进了电焊机厂当师傅。他带过许多徒弟,但没有一个学艺到精,包括他的儿子。退休后还带过一个乡下的徒弟,但也只是学些皮毛,传技无人成为他一生的憾事。当我在一旁静静地观看他打制锡器时常能能感受到他无声的叹息和流露出欲传技给我的神情。但他没有开口,他知道我是要读书的。2 w; o- S- k/ ^" n) ]
    阿公一生打造成过无数的锡器,而在他的灵堂里, 我只看见一对乌黑沉重的烛台,上面擎着的光焰流下烛泪汩汩。锡器这种曾经十分普遍的使用器具,渐渐的地被搪瓷、玻璃、不锈钢等器具所取代,而精制的锡器又没能上升成可以把玩的工艺品,所以它的消失异常迅速。如今在城里已经很难看到它的踪迹,只有在乡间还可以零星觅得。+ |) X# [/ g- I8 ]' g! U% e" [
    在殡仪馆车到来之前还举行了简单的遗体告别仪式。遗体抬出门时我被留下来清理灵堂,我把贴讣告的板块掀翻,还到灵堂内整理出一些大大小小的遗物,能烧的被拢成一堆放在路边的墙角下。我用打火机把纸屑点燃,火焰很快地从四周向中间包围,接着升起一股白烟,我似乎看到了焚尸炉里淡蓝色的火焰。9 k3 s$ y8 T. X$ C& X
    不知几时,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灰烬上的最后一缕轻烟已经被风吹散,灰烬也被雨打湿,湿漉漉的一小捧粘在地面上……在这迅速发展的城市里,有许多事物将无奈地消失,能烧不能烧的都将被清理出城市。在雨中,我的心里轻轻地念叨着:又一位匠人的逝去,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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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28 14:16 | 显示全部楼层
雨中宝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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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用心地观察了!
& }6 E2 Y4 u  D    一个人撑伞,漫步在卵石辅就、青苔横爬的古道上,别有一番情趣。熙熙攘攘的水雾不时挤压过来,远处的青山看不真切,只好低头寻觅。路边的草树十分茂盛,不时地有横斜侧枝屋檐一样覆盖下来,或像手臂一样伸出来,让你俯首、穿行,侧身让过。绵密的细雨点在伞面上,发出了悦耳的呼声,间或有一两滴沿茅草尖部、树叶的缝隙滑落的大雨滴打在伞面上,像乐队演奏乐章中不时出现的鼓点,让人感受到声音的重量。以雨打伞面形成的主旋律,再加上微微的风声,和远处不时传来的鸟鸣,构成了一曲和谐动听的交响。
% `  b* ^: U3 x7 j* D0 M/ ^    向更深处走去,周围已经没有了行人,我的目光继续向丛林中的低矮、细微处搜寻。我看见了亭亭玉立的蘑菇们打出的一把把小伞;也看见鲜嫩欲滴的草莓丛中新绽出的几粒“青春豆”;更看见石隙中的一群蚂蚁可没有闲着,它们排成一长队向高处、干燥处迁徙。蚂蚁都是些黑蚂蚁,个头比我们在城市里常见的那种黄蚂蚁要大得多,每隔十来只又有一只更大的蚂蚁指挥着,像是行军队伍里的班长。我忽然看见有五六只蚂蚁抬举着一只个头大约有半粒黄豆大小的瓢虫匆匆地向前行进着。瓢虫腹部向上,四肢紧缩,我不能判断它到底死了没有。每到有坎处,就可以看出蚂蚁们的分工配合是如何的默契。一只个头稍大蚂蚁先爬上高处,伸出前肢抓住虫壳的边缘使劲地向上拽,侧面两只一左一右地帮衬着;而背后三只,则将两前肢高高地向上托举着。瓢虫很快就被抬过坎去。在过坎时,我似乎看到瓢虫的四肢动弹了一下,我的心也随之动弹了一下。瓢虫没有死!我是否该帮它逃离“蚁口”?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蚂蚁为了生存而捕食瓢虫是自然法则,在这种环境里,袖手旁观也许是最明智的态度。
1 L- i# V. x, J9 J% {. M* F    来到了玉带湖边,雨中的湖面上停泊着的两艘小舟呈“八字”排开,让人联想起“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的诗意来。而细看那两艘小舟,一艘天蓝色,一艘橙色,与风景区的旅游小船没有两样。湖面只有五、六米宽,水也不深,在风和日丽之时,泛舟其上,肯定十分惬意。据说,玉带湖从山下的眺望,宛如一条洁白的玉带横系山间,故名“玉带湖”。 9 m2 G& m! n3 `) c, r. |
    我看见玉带湖的入水口很小,注入的水量也只是一条普通山间沟渠的流量。我不知道这湖是否是在原有的沟渠基础上进行扩建而形成的,还是纯粹为了旅游吸引眼球而制造的?它是否集旅游、灌溉,甚至抗旱于一身?等等。这些疑问存留我心。 / L0 D' _) r* N" k8 Z2 A; M0 y. ~

2 d4 m! @6 J5 o    确实有些累了。
/ A% F* H+ W1 F/ y5 S+ a! [    来到廊桥上,我坐在廊桥长长的木凳上放松一下心情。山风裹着薄雾轻轻吹拂过来,颇有几分仙气,是修行静坐的好地方。
8 s* h2 m: T5 r5 s- D; l5 |    我坐直了身子,两眼微闭,双唇半启,将身体的所有感觉器官尽可能地开启,打开了眼窍、口窍、耳窍、鼻窍与肤窍,心窍也随之呈开放的状态。近处的绿意与远处白茫茫的雨雾扑入眼帘;轰鸣的溪水声敲击着耳鼓;氤氲的水汽包裹肌肤;山野带有泥土气息的清风直接吹拂到心灵……胸中的浊气从口中缓缓吐出,脑海渐渐被涌入的信息所占据。我轻轻地稳住呼吸,慢慢地闭上眼睛,对浩大的水声充耳不闻。先前所有的物象在脑海中渐渐沉积为背景,化作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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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0-8 14:42 | 显示全部楼层
书房•心斋' c4 {. c; z$ O2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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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 H6 L! C3 `! c: B    这几年来到城里,都是和父母挤住在一起,一直想拥有一个自己的书房,却没能实现。' h. I6 A+ P9 b2 Z
    书房不需要很大,十来平方即可,书房最好能连着阳台,因为现在的房子都是单元房,门一关就成了一个与外界互不来往的空间,有了一阳台,不仅可以扩大视野,且能直面阳光、风雨。如果站在阳台上可以望到青山绿水,那最好了;如不能,则下望有一绿地,亦可;最怕的是,近距离地面对另一座单元楼,不仅被遮阳、挡风,在阳台上张望久了,甚至有窥视隐私的嫌疑。实在没有阳台,就要有一扇向阳的窗子,白天、夜晚洒进一些阳光、月光,给单调的书斋生活增添一点光明。
3 p" c$ d- \9 c' B, b    和课堂里的正襟危坐不同,书房里的阅读可以轻松自在些,或站、或行、或坐、或卧,各种姿势都行。读书不求甚解,偶有所得,便欣然忘怀的那种读书境界虽然心向往之,但我做不到。有些阅读其实是挺沉重的,也很累,所以书房里应该放一张小床或长沙发,坐拥书城,不如卧拥书城。
7 Y  c9 R6 R: {7 }) P    对于世俗,书房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它的门窗向另一个世界敞开。与书房相对应的心理空间是心斋,它像一潭水,靠不断地吸纳四周的水分来充实自己。. |+ ~0 }. v* t  ]/ v9 L5 R) D
    书房是一个充满问题的空间,书架上林立的就是一些大大小小的问题,“书斋生涯”其实就是一个发现问题、思考问题,然后逐渐形成自己的“母题”, 并阐释之,试图解决它的过程。
1 V; f- ~4 T1 O5 d/ n7 k1 C( h8 Z    一九八六年,我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我厌恶课堂上的教学,以及通行的育才体制,我回到乡下,想自己学一点东西,思考一些问题。
* Z* a$ Z: s/ q2 ]$ }, [5 E& J; w    那时,我有一间“书房”,它是一处由走廊分隔成的空间,长不到四米,宽不到两米,前后是刷白灰的墙,里墙隔着卧室,外边是柴房,书房和柴房之间没有隔墙,只有一步之遥,书房的瓦檐比柴房的瓦檐高出约一米,这样就有了一直接面对风雨的空间。春天的细雨,夏日的骄阳,萧萧的落叶,潺潺的雪水,都给我的书斋生活留下了深刻的映像。特别是屋后的那一株白玉兰,月夜时分,勤递暗香,摇曳疏影,是一个伴,让孤独寂寞的我生出红袖添香的想像。在那个书房里我吟下了:我有书轩独处,书巢横卧今古。清风夏夜往来,秋雨玉兰花树的诗句。, s% r; v# B! ?% ?, w" v1 N
    写作、思考常常需要散步,散步就不能只局限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必须走到室外。有一天下午,从公路走到村子外的一条小溪,然后沿着溪流走,不知走了几时,来到了溪流的源头处。哪里的水流已经不大,但有一些湍急,我跃上一块卧在水中岩石的突出部位坐下,脱掉鞋袜,将赤足探到水里,有一股沁凉,从足底窜到心间,然后向四周漫去,渐渐地浸透了全身。我将眼睛闭上,哗啦啦的溪水声将我包裹,之后是充耳不闻。静坐了许久,睁开眼睛,看见对面山凹里有一些浮云升起,忽然想起王维的诗句: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不正是我眼前的景象吗?心中有所触动。又坐了一会,起身回走。这时已近黄昏,天空被晚霞笼罩着,如浴似洗。来到一潭水边,下望潭水,色彩丰富,被阳光直射处是金色,被晚霞映照处是红色,被山体阴影遮挡处是深碧色……再走,又来到站立在路边的梧桐树下,一抬头,明月已经升起,山色开始朦胧。我的心境好极了,于是轻轻吟道:夕阳浴升空,潭水金碧红,行经芳树下,春山月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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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0-10 08:38 | 显示全部楼层
在雨中,劳动真的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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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几天的春雨一直都没有停,闽江的水位上涨了起来。站在临江的楼上,望着茫茫的江水,浮想联翩。
; X8 M: Q$ ^( x5 A    在水雾的迷漓下,江面显得逾加宽阔,大江的拐弯处,水位有明显的落差。不远处的岸边有一丛竹竿被水浸没了一半,水流使竹竿弯曲得厉害,叶片与侧枝都被捋到朝向流水的一边,拗过去,拗过去,又弹回来,我看得到了竹子的抗争,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抗争能坚持到几时?下望脚下的江水,便能感受到流水的速度,一段漂浮在水中的枯木,才到眼前,很快就在你追踪的视野里消失。正发着呆,忽然一只白鹭在雨中贴着江面掠过,让我眼睛一亮。7 e; G+ }. `0 c
    又有一艘暗红色的小船,从江的下游向上缓缓驶来,船上有两人,都披着绿雨衣,一位在船头操作,一位在船尾摇桨摆舵。一首唐诗倏然袭上心头: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我知道,那是艘捕虾船,在晴天时我常见到,只是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水流速度,他们仍可以劳作,出乎我的意料。只见站在船头的那一位,拽着尼龙绳,从水里捞出一只大约有两只大瓶可乐长度的竹笼(竹笼里是否有饵料我看不清楚,但我知道,只要虾进了笼子就不会再出来),先用眼睛察看,如有收获,则将笼口对准船上的那只红色塑料桶用力拍一下,虾就落入桶中,然后再将空笼摆到船中间。此时,他们的收获显然不少,连在船尾摇桨的那位也放下手中的桨和舵,上前帮忙。桨闲在船舷的一侧,橹悬空高高翘起,而船在江中静静地浮着,有时还横过来,这让我颇为疑惑:为什么会这样?船上的人劳作是专注的,很快,船中间堆起了满满的竹笼,他们摇起小船消失在我的视野。而我还呆呆地望着江面许久。口中喃喃地说道:在雨中,劳动真的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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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13 11:18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文采,我虚心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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