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日本正力图抢占中日关系主导权

汪胜寒

日本正力图抢占中日关系主导权
[797] 　(2006-09-17)




　　自日本首相小泉上台后，因其坚持年年参拜靖国神社，导致中日元首互访被搁置，中日正式峰会也无法举行，再加上最近的东海油气田争端，中日关系可说是已经滑落至中日建交以来的谷底。而另一方面，不论是外长麻生还是官房长官安倍，近来却频频放出改善对华关系、要求中日元首互访的风声，这究竟是日本政客的选举姿态，还是中日关系真的出现了转机？笔者认为，日本政府正在通过玩弄软硬两手策略力图主导中日关系的定义和走向，促使中日关系为其实现“普通国家”的政治目的服务。

　　中国方面谈起近年来中日关系的交恶，无论从政府层面还是专家学者以及各种媒体，几乎都将其症结归因于日方窜改教科书、参拜靖国神社、未就侵略罪行正式道歉等历史问题。但在事实上，由于日本经过二战后花费超过半个世纪的时间，在美军枪口下通过“卧薪尝胆”、“韬光养晦”乃至“艰苦奋斗”的一系列历史进程，终于将日本建设成为一个位居世界前列的经济强国和军事大国，进而要求成为独立自主的、具有世界政治大国地位的“普通国家”；此外，还有冷战结束后国际形势的变化、中国经济的发展、能源原料的供应、地缘政治的冲突、日美同盟的强化以及民族心理的矛盾等综合因素产生共同作用，再加上中日关系在历史问题上本来就存在的、从未有效消除的结构性矛盾，从而导致了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中日关系不断恶化。

　　换言之，中日关系恶化的真正原因是日本自身实施国家发展战略的实际需要，以及日本国内政治形势发展的必然结果。高喊“砸烂自民党”口号的小泉上台后，日本政治生态进入了一个二战结束以来最深刻的转型期，政坛力量格局由原先的“一强多弱”进入到自民党与民主党“两强相抗”时代；政府决策过程由以往的“官僚主导”向“政党主导”演变；政党运作模式则由“派系协调”向“首相官邸主导”转变；政坛主流意识由“吉田茂主义”向“普通国家”转变。当一大批战后出生和成长起来的新生代政治家掌握日本政府的最高权力后，外务省内的“中国通”几乎被驱逐一空，“亲华派”已无法在对华外交中发挥主导作用，因而小泉内阁在处理对华关系时持续倾向于采取强硬态度，使得中日关系原有的矛盾日趋激化，新的对立层出不穷。由于“2005年体制”的确立，自民党内传统的“派系协调”被打破，非主流派对主流派无法形成有效的牵制，致使小泉的鹰派内阁在对华关系上的倒行逆施得以畅通无阻。

　　近年来，日本国内右翼势力与政府之间的配合可谓“天衣无缝”，右翼假托民意兴风作浪，政府则借机“响应民意”，屡屡突破战后向国际社会作出的安全承诺。资料显示，到1989年，日本国内的右翼团体已多达840个，成员接近十三万人，几乎达到和二战时相当的水平；而且名目繁多，从“新编历史教科书之会”、“历史研究委员会”、“终战50周年国会议员联盟”到屡屡在钓鱼岛问题上挑衅中国的“日本青年社”，再到公然驾车冲撞中国驻日使馆的“皇民党”，日本右翼团体之泛滥及猖獗程度可见一斑。右翼政治势力明白，要达到摆脱战后国际政治体制的束缚，从而让日本逐步成为一个突破“和平宪法”、“非核政策”和“专守防卫”法律限制的“普通国家”的政治目的，还需要在国内大造政治舆论，争取民意支持，尤其是要“帮助”日本国民洗掉发动侵略战争的负罪感，扭转“和平反战”的社会主流意向。因此战后历届日本政府总是不遗余力地要“医治”日本国民长期存在的“厌战病”和“恐战病”。日本右翼认为，必须彻底医治这两种“病”，让日本国民觉悟到日本发动侵略战争并没有错误，日本发动“大东亚圣战”是为了“解放被西方奴役的亚洲人民”，藉此对日本民众灌输所谓“靖国史观”及“皇国史观”，重新激发起狭隘民族主义情绪，促使日本社会整体“右倾化”，为其推翻二战判决迈向“普通国家”打造主流民意基础。这就是日本政府、右翼政客以及保守派知识分子坚持要修改历史教科书并每年参拜靖国神社的根本原因。无怪乎小泉“理直气壮”地宣称参拜靖国神社属于“日本内政”，并指责中国“不能把靖国问题当作外交筹码”。

　　但在另一方面，不论是地缘政治因素还是美国的战略利益，不论是对华贸易的依赖还是国内经济的需求，时刻都在对日本政府“提醒”着中日关系的重要性。因此，即使高调对华强硬的小泉本人，也不得不做些“借笔”、“握手”之类的“友好”来装点门面，以应付国内及国际舆论。今年5月23日，中国外长李肇星与日本外相麻生太郎在卡塔尔出席亚洲合作对话第五次外长会议期间举行双边会晤，日本《朝日新闻》等三大主流媒体随即就此发表社论，期待此次时隔1 年来中日外长的首次会晤“能成为改善中日关系的转折点”。当中日外长于7月27日在吉隆坡举行今年第二次会晤后，麻生太郎随即自信满满地表示，不论谁当选日本下任首相，中国和日本都可能在今年底之前举行峰会。麻生在8月下旬接受日本NHK电视台访问时说：“日本和中国目前的关系很好，只是没有举行峰会”。此外，目前获得七成支持率、基本铁定接任日本新一届首相的安倍晋三在9月9日会见民众时亦表示：“我也将会设法恢复日本同中国和韩国的高峰会议。各国领袖必须开诚布公地商谈”。

　　日方近期的“友好”姿态还体现在民间层面。5月17日，两百名中国高中生访问团访日，曾经“号召天皇参拜靖国神社”、宣称日本侵略中国和其它亚洲国家的战争是“自卫战争”的“鹰派大嘴巴”麻生太郎居然破例出席了欢迎大会。麻生表现出少有的亲切与和蔼，还与中国驻日大使王毅大谈中日友好的重要性。部分日本外务省官员认为，麻生是为了赢得即将到来的自民党总裁选举，才“转变角色”的。因为日本国内舆论担心，如果日本政府继续在亚洲推行强硬政策，就等于把东亚地区的主导权拱手让给了中国。所以，日本必须通过“柔软”的亚洲外交，推动东亚共同体的形成，并掌握绝对的主导权。

　　同样是这个安倍晋三，于9月7日在一个记者会上宣称日本没有必要再度为过去的战争暴行道歉。9月11日，角逐自民党总裁选举的3名候选人出席日本记者俱乐部主办的公开讨论会，只有安倍晋三在论及日本侵华战争问题时，不愿直接说出“侵略”两字而选择其他措辞来形容，其历史认识立场暧昧不清，并强调“具体历史事实的分析是历史学家的事情”。日前在发表关于“中日建交”的见解时，安倍脱口而出说：“在中日邦交时，中国政府将倡导战争的军方和一般日本人民分开，以劝导其民众对日友好。这一见解在中国行得通，在日本可就未必。”他还特意加以强调批评：“那在日本被争议是一种阶级史观”。其后一些日本官员马上出面为安倍的这个“问题”发言“消毒”：“当初（指中日邦交时），中国政府将战争倡导者以及一般日本老百姓分开来看，也是苦心一番。也因为有这样的一个前提，日本才免去赔偿，中日才能友好，这是值得我们（日本）欢迎的”。

　　此外，担任自民党内防卫小组委员长的前副总裁山崎拓于9月12日在东京接受采访时指出，安倍晋三的历史观以及战争观，恐怕将带领日本回归战前走军事大国路线。他说：“小泉纯一郎在位5年，防卫费并没增加。轮到安倍上台，我认为他会展开全方位扩军”。安倍晋三日前在东京发表的一次讲话中表示，日本未来应该是世界上制定规则的国家之一，并将继续争取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席位。安倍说，“过去日本经常在外国设立的摔跤圈中讨好外国，遵守它们制定的规则来争取我们自己的国家利益。作为世界领先国家，日本应该加入制定规则国家的行列，创造条件展开日本自己更为强势的外交”。

　　由此可见，中国将要面对的“后小泉时代”的安倍政权，其对华强硬态度以及右翼倾向极可能比小泉有过之而无不及；其以强势压迫中国、力争主导中日关系走向的意图亦昭然若揭。换言之，日本一方面以顽强的心态按部就班、循序渐进地推进自身既定的国家战略发展，并以强硬的政治姿态封杀“外来干涉”，这是“硬”的一手；另一方面则利用中国急欲改善中日关系的心理和开展民间交流的愿望，以一些门面上的“友好功夫”诱使中国作出妥协、让步接受日方制造的“既成事实”（如占领钓鱼岛、划分东海中间线等），同时也好应付美国的怀疑以及国际舆论的批评，这是“软”的一手。日本正是图谋以此软硬两手抢占中日关系主导权，“一步一个脚印”地打造其心目中的“普通国家”。

　　事实上，安倍那个关于中日建交的自白式“见解”简直就是针对中国“对日友好人士”的一记响亮耳光——中国要“劝导其民众对日友好”，可人家根本不领情，还批判你对他搞“阶级分化”。不要忘了，日本民族历来是以“军民团结”、“上下一心”而闻名于世的。因此，中国方面必须认清日本挑起一系列“中日历史问题”背后的真实意图，切勿对“后小泉时代”抱持不切实际的政治幻想；应该针对日本一心图谋成为世界政治大国和军事大国的现实，将中日关系放在中国长远发展战略以及中美俄日地缘政治关系、世界政治格局走向之内认真研究各种政治、经济及军事对策，积极采取具体有效的手段和措施以应对这一场长期化的中日斗争。

　　郭 王

《联合早报网》

黄记文

只要立场坚定,哪怕倭人硬软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