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中篇小说连载之十一】

卫生局

一切都好像是在预先设定好的程序中有条不紊的进行！
国庆节过后，县里人大、政府和政协先后换届，刘靖远顺利当选新县长，顾才华作为唯一的女性副县长候选人，自然也毫无悬念！
政府领导成员的分工也旋即敲定，顾才华分管文教卫生科技并兼任县政府妇女儿童工作委员会主任。
顾才华很快收到包括老七在内的许多同学的短信祝贺。这些同学已不仅仅是大学同学高中同学和小学同学，连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的党校同学幼儿园同学青年干部培训班同学法律短训班同学业余瑜伽训练班同学等等等等。
顾才华唯感意外的是，没有收到李辉的短信。
李辉却很快就收到了县卫生局的通知，县里主管卫生工作的顾县长要去县中心医院调研。
李辉迅速召开了院委会，就新任主管县长来医院调研一事亲自做了安排部署。李辉是县委大院出来的，安排接待上级领导调研是家常便饭，思路清晰驾轻就熟，县医院的领导层从李辉一到任就领略到了县委大院里的领导干部安排部署工作时的细致入微和周到周密！这次接待，李辉更是细致到了极致，他甚至安排专人去检查女洗手间的环境卫生、有无异味、有无高档干净洁白的品牌手纸等。医院的领导层并没有从这次安排中感到有什么异样，因为李院长每次接待上级领导都是这样事必躬亲！他曾经说过，在现在这种体制下，一个人的优秀与杰出很难通过正常工作体现出来，你能做的别人也能做，领导不会因为你做的比别人精致而给予你特别的奖赏和晋升。唯一需要你精心策划的，就是对上级领导的接待。
安排归安排，李辉心里当然对接待顾才华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顾才华升任副县长对李辉来说并不是特别意外，一个中原腹地的蕞尔小县里突然出现一个容貌秀雅、普通话纯正的正科级高学历女生，绝对不会久居人下！李辉是做干部工作出身的，他深谙领导干部尤其是握有重权的领导干部是如何在平常生活中不动声色的关注一个足够引起他注意的人物的！像顾才华这样的人，有人关注很正常，没有人注意才是咄咄怪事！这次得到提升，明摆着的理由是县政府里必须有一名女性副县长，暗地里绝对有关键人物充当幕后推手！不然的话，天上掉馅饼的事在官场的几率如同买彩票中五百万一样虚无缥缈！
李辉明白，是他离开顾才华的时候了。
顾才华来了，陪同调研的只有三个人，县政府办公室一名女性副主任，县卫生局局长和卫生局办公室主任。
李辉的接待和汇报滴水不漏天衣无缝，顾才华再一次领略了这个老兄的精明能干和细致委婉！她过去就很佩服这个人，不仅仅是因为李辉文学方面的造诣，就是从政经验和学识见识，顾才华也觉得这是个少见的人才！当初两个人能够很自然地走到一起，也该算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顾才华自己也感到好笑，怎么会想起这两个词汇？但搜肠刮肚老半天，也再没有找出能够比这两个词汇更合适的修辞了！将就着用吧）！
整个调研过程看上去和通常的领导调研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卫生局长也好，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也好，医院里被调研的科室也好，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出来这次调研有什么异样。只是，卫生局的办公室主任发现了三点：一、李院长没有像以往一样给来调研的领导安排礼物。二、餐后没有安排任何私下活动。三、很健谈的李院长这次没有像以前那样在饭桌上和领导通过聊微信讲段子拉近关系，这次，一直都是客客气气。
调研结束的当天晚上，顾才华在微信上找到李辉。她先打了招呼，说：老兄，姜还是老的辣呀！细致入微无可挑剔！佩服！学习！
李辉答话：别客套了，才当几天官可不会说人话了。不过哥哥也还是得表扬你几句，你刚刚走马上任，但看上去已经很适应了，举手投足非常得体！随和、淡定，不卑不亢，还带几分谦恭。老江湖的那几招您怎么这么快就上手了？
顾才华发来一个笑容，说：老师好，学生就好！广告上说，他好，我也好！
李辉见顾才华又开始随意了，就回复说：以后，要注意了。
顾才华问：怎么了？
李辉回复：微信不方便，先说三句，其他见面再聊。一、妹子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前景和空间还大，一切向前看，从长计议！二、微信也好，短信也好，现在是全民录音录像的时代，任何联络都会留下痕迹，官场中人须处处留心！事以密成语以泄败！三、李辉永远支持您！
不想让顾才华再回复，李辉随即又补充道：最近您肯定会很累，今天又跑一天了，早点休息吧！【待续】

寒巢___寒石

一进一出辩频变
寰球与此同凉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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