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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札写给百又四岁诗翁吴祖刚(1908---)先生。内容颇耐寻思。以下一文将信中所提田遨(1918---)先生、顾国华先生均所涉及,可见周老交游。
诗词笺 作者:秦绿枝 2011-02-22 17:57:24 来源: 新民晚报(上海) 今年春节前,又收到了吴祖刚先生的贺词“西江月”。我这里加了个“又”字,是根据编辑《文坛杂忆》的平湖顾国华兄推算,吴老今年应是一百零三岁。又说他身体各方面都还好,就是视力差,写字要“凭着感觉走”,写毛笔字还能控制得住笔划。吴老现在寄给我的这幅小笺,是用钢笔写的,虽然有点“老态龙钟”(恕我不敬),但大体上还是很完整的,估计用钢笔又比用毛笔容易驾驭些。 读了这首词,证明吴老不但思维清晰,而且关心时世国运。请看前面四句:“啸去林风飒飒,传来月杵丁丁。海疆万里碧波平,百代中华威震。”“月杵”二字,既寄意元宵节也歌颂我们的探月卫星。冬去春来,大地复甦,吴老又可以见证一切,事物的发展想见他的内心有多高兴。 后面四句因为说到我个人,不录。反正这幅词笺我要好好保存,也许可以传家。 另一函是叶元章教授寄来的两首七绝。叶教授素昧平生,但他现在致力于旧体诗词的创作是从别人那里得知的。两首七绝题为“雪窗偶成”。现录第一首:“晚向文风盛处行,柔毫一搦入笺轻。精华欲掩终难掩,扫尽浮云月更明。”此中自有深意,又妄加猜测了。 诗之外,还附短简一纸。叶教授“年已望九”,之所以忽然想起来要和我通信,是他“当年亦酷爱京剧,并曾加入票房,得倪秋萍(已故名琴师,王少卿的学生)指导,直至解放。读兄谈剧,倍感亲切……”如此说来,叶教授当年是不是学的梅派青衣,还是学拉的梅派胡琴?哪一天如能见面畅谈,肯定能回忆起你我都认识的老朋友。老年人如今最大的乐趣,也就是有个把谈得来的朋友在一起东拉西扯一番。 这就要说到田遨先生。田先生今年九十四岁,也从来没有见过面,但知道他是我们新闻界的老前辈,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曾执编《解放日报》国际版,后来调到上海美影厂去当编剧。复刊后的《新民晚报》曾办过一份《漫画世界》,田先生几乎每期都有小品文发表。当然最令人心折的是他在《解放日报》写的连载小说《杨度外传》。杨度这人很难写。早年他曾在袁世凯复辟称帝的闹剧中扮演过一个角色。后来依附“海上闻人”杜月笙,实际上又是中国共产党的地下党员(只有周恩来知道)。他的一生如何评述,就怕强作解人,随意引申。田先生写来相当客观,从容,言皆有据,举重若轻,确实是大手笔,这我还是能够体会的。 去年岁末,顾国华兄从平湖来上海。这一天他先看望了田先生之后又来我处,竟捎来了田先生新出版的作品集两种共三本,田先生还题了上下款,真令我喜出望外。顾兄走后,我来不及地先看那本《田遨书法集》。我只是说“看”,是不是有点“外行”?究竟怎么说才合适,一时又想不出。反正我觉得田先生不是一般的书法家。他的字,如套用“文人画”的说法,就是“文人书”,扑面有书卷气。于是想起今昔有些书画家,虽然赫赫有名,作品市价不菲,就是文化底蕴欠缺了些。陈从周先生在此时曾写信给我谈写字作画要“此中有真意,欲辨己忘言……不是画钞票也。” 另一种是《红雨轩十二种》,上下两册,是田先生将自己各种体例的作品选编后的合辑。“红雨轩”想是田先生居室的雅号。春节期间我把下册读了好多页。下册有一半的篇幅是诗词。你又在说诗了,好像很懂此道似的。懂不是很懂,但田先生的诗平易自然,让我看得懂,有兴味,也有共鸣。如这首题为“偶感”的七绝:“碰头碰脚事能堪,冷语侵来大度涵。我与时人无齿奇龁,最憎民蠧与奸贪。”田先生,我们“憎”是没有用的,就等法律出来表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