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国“明清调”书法抉赏选—— 倪元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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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元璐《左思蜀都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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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元璐《草书五言律诗》
       此作为倪元璐晚年手笔，成熟老练，劲健无比。章法上，仍取张瑞图、黄道周字距紧压、行距拉开的特点，而易横势排叠为纵势跌扑。于王铎、黄道周之外别辟蹊径。
       此作运笔如金刚杵，力透纸背，纵横跌宕，勇往直前。于扎实中寓精妙变化，如“肥”字撇画结束处的回勾、“山、则、水、得”等字中的提按变化等，不一而足。跌扑纵跃的结字和猛利险劲的用笔予人高度的紧张感。一些长线条因用笔迅疾和提按变化出现断断续续的枯笔，苍劲多姿，如“侮”字末笔、“水”字长撇、“东”字末笔、“作”字起笔、“蚨”字撇画、“璐”字末笔等。因毛笔顶在纸上造成的巨大摩擦力使线条充满张力，如“肥”字长撇、“水”字末笔、“为”字收笔、“蝶”字“世”部、“作”字长撇、“得”字左竖等。
        全作于枯劲的运笔中见冷峻僻奥，情感的表现激越奔放而不失控制，表现了作者不同凡响的人格力量和渊深无际的个性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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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元璐《草书五言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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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元璐《行书七言绝句》
       倪元璐此作为硬毫所书。全篇字距较紧，行距空阔。落款“元璐”和所钤印章锁定全局。墨色浑厚苍劲，用笔斩钉截铁，流畅中复见沉着，如“月、宫、殿”等字。作品整体上气势郁勃又空灵潇洒，是一幅不可多得的佳作。
       临习倪氏，宜长幅大字，以尽其势。用笔要以锋顶纸，不可轻滑。有的长线条每因涩笔而有断续，意韵横生，宜多加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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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元璐《行书七言绝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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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元璐《草书舞鹤赋卷》
    倪元璐传世手卷作品不多，故宫所藏此作为其手卷代表作之一。
    倪氏所书，用笔极为苦涩劲健，点画似钢浇铁铸，苍厚无比。笔者认为没有倪氏这样罕见的天赋和超强的笔力莫能为。此卷写得沉厚雄肆，然拙厚中复见灵动，决不死板。盖因其用笔中提按转折处巧用腕力，提得起、按得下；转得圆、折得劲，如“鹤”的起笔和末笔处、“赋”字右上挑笔及右部中竖、“散幽”二字的连处、“轩”字左部最下面一横的上挑等处，尤见其用笔之妙。结体上，自然变化，并不强作大小、欹正、长短、宽窄的对比，显得磊落大气，但又不会平板。章法上，行距大开，字距不紧不松，与其结字的自然变化尤为契合。全卷章法亦无大起大落之感，而给人一种平和、从容、沉稳、踏实、自然、大气的印象。在用笔上，此卷以浓墨为主，辅以湿墨、枯墨以构成对比和变化。这种变化整体上对比幅度并不大，细察局部，却明确而强烈，充分体现生宣的晕化美感，耐人品味。
    此卷在“明清调”传世手卷作品中绝无仅有，风格独具。特别对大字书写，尤有参考价值。因此，虽然此卷“雄强茂密如读秦汉篆隶”（叶恭绰卷后跋语），但因其创作于“碑学”尚未出现之前，是“二王”一脉帖学的余绪，故仍称“山阴法乳也”（亦叶氏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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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元璐《草书舞鹤赋卷》局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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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元璐《草书舞鹤赋卷》局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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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元璐《客况新禧尺牍》
        倪元璐的草书，多有“新理异态”，而其行草尺牍，却是于强烈的个性风格中透出纯正的传统书学根基。《客况新禧尺牍》即为其中代表之一。
        此帧所书，自然流利，一股清刚劲媚之气扑面而来。其用笔沉着扎实，线条厚实圆劲。提按分明，走笔满著“涩”意，如落款中“顿首”二字的末笔等。其笔线短促，转折映带点到即止，决不罗嗦，全幅几乎字字断开，但笔意连绵。结字时大时小、时宽时窄、时长时短，一任自然，且中宫紧收，有“密不透风”之感，和疏松的行间空白构成强烈的对比。留白自然，大疏大落，有呼有应，得天然之趣。
       倪氏此作精丽绵密处似小楷，流动简练处若草书，实是集沉着飞动之长，而笔意含蓄，意韵幽深，读之使人尘虑顿消，诚书家之妙境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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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元璐《客况新禧尺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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