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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书法”与“掷骰子”
- y: k) H h/ m; d3 Z# E! y, Y我说当代书法家走穴与作品收藏■傅德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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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z! h$ ^" n6 W' [# |% k 当代很多人,无论是从事创作的还是从事收藏的,大多喜欢以“玩书法”的自称,这里边既有一种自信的意思,也有一种不乏戏谑的味道。更不乏自我调侃之意。既然带着一种“玩”的心态,就多少有些游戏的性质。当代书法普遍缺乏人文内涵,大多数书法家基本上也就是“玩玩而已”。他们的作品不敢说没有价值,但也难说有多大的价值。我们考量一件书法作品是否具有实际价值,往往从两个方面切入:一是“社会价值”,即所谓的“文物价值”,一是艺术欣赏价值。此两者,前者注重作者的身份、名气和社会影响,后者注重艺术水平。两者合一,即不仅作者名气大,而且作品水平高,可能才会更使一件书法作品备受关注和珍爱。 然而,在当今书法界,如果以历史的眼光来加以考量的话,真正同时具备这两个条件者,实在是凤毛麟角,寥寥无几。当代书家的名气和水平往往是互相脱节、不成正比的。名气大的,水平差强人意,甚至平庸无奇。水平高的又往往名气较小甚至没有名气。一些被社会尊为“名家”、“大师”者,基本上都是集体忽悠亦即综合运作的结果。盛名之下,其实难符。 随着物价的一再上涨,书法家们的润格也随之水涨船高。一平方尺几千上万元,已经是寻常之事,人们对此司空见惯,早已不再大惊小怪。但这种润格也难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大多是作者一厢情愿、自话自说,但社会也会对其进行不同程度的买单。即便是水平一塌糊涂者,只要具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和名气,也照样会有人关注甚至炙手可热,大行其道。甚至一些江湖骗子,人品低下,水平拙劣,但由于“招术高明”,也可搂人钱财于无形之间。 在“官本位”思想的作祟之下,什么“主席的最好”、“院长的最好”,“官越大水平越高,作品越值钱”,诸如此类的说法屡见不鲜,甚至在一些人的头脑之中根深蒂固,难以动摇。于是乎,一些头脑灵活,拥有一定社会资源者,经过一番精心谋划,纷纷打出自己的旗号,粉墨登场,煞有介事,俨然一代大家。求取者趋之若鹜,近乎疯狂,获利者钵满盆溢,志得意满。这就是当代书坛的一大特色。 而很多的弱势书法人,经年累月,皓首穷经,积十数年甚至数十年之功,所获亦很难和一些貌似“书法家”的官商同日而语,此天意乎?人力乎?有的书法人功力扎实,素养良好,奈何不知运作之道或无力运作,一生默默无闻,生计困顿,入不敷出,休说凭借书法养家糊口,甚至连笔墨之供亦难解决,何其令人为之扼腕三叹也! 事实上,这里面有一个玄机,那就是“玩”字所隐含的深意。当下官商之类的书人,除了一少部分刻苦用功货真价实者对书法具有一种宗教信仰般的热情之外,更多的人都是抱着一种“玩”的心态。玩有“自玩”和“玩人”两种类型:自玩者,人人皆可,只要自己基本条件允许,为了自个高兴,大可乐此不疲;玩人者,则大多非权即钱。至若权、钱合流,则大可“玩转乾坤”。在这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甚至“有钱能使磨推鬼”的特殊岁月,人们“玩的就是心跳”。借助书画洗钱者有之,拿出“不知道怎么花”的钱玩书画作品者更有之,在他们眼里,权和钱才是最实际的东西,艺术为何?当下之艺术作品说白了不过是如同赌博者手中的骰子一般,点大点小,最终还是自己说了算。书法作品在这里不是真正的标的,而是钱权合流影响之下为了达到某种特殊目的的手段而已。一些拍卖行将赝品经过和权威鉴定专家等等的一番周旋,摇身一变,假的也变成了真的,动辄几百万上千万元乃至更多,岂非咄咄怪事! 有的人误以为,只要自己写得好、水平高,作品就一定能够进入市场。其实这是一种很幼稚的想法,至少是一种不乏偏执的想法。而有这种想法者,大多是弱势人群当中的人士,由于自身并不掌控有效的社会资源,在身份和名气的塑造方面无法占据优势,便很难为具备消费能力者所看好。 当今书画作品收藏,其实进入了一个怪圈,书画市场是从根本上违背市场价值规律而畸形发展的。比如,既然人们重位子轻艺术,重财轻人,那对书画作品的态度,也是根据不同对象,看人下菜的。对于身份高、名气大者,即便水平再差,也会心安理得对其买单,因为购买作品不过是个由头,另有所图才是真实目的。而且因为社会资源的垄断,即便是艺术垃圾也能被忽悠成“无价之宝”。这个特殊的社会全体在共同信奉和维护着一条“潜规则”,那就是,只要作者不倒台,绝对不会说他的作品没有价值。就像是明知道是“皇帝的新装”,作为局中人,作为既得利益者或未来利益期待者,他也绝不会绝不敢绝不愿把他说破。何况还有很多“将顽石视作珠玉”的糊涂之人?只有那些置身局外的正直之士才会说破天机,认为“皇帝其实是光着屁股的”。 但局中人听到这样的正直言论之后,显然是无法容忍的,因为这直接影响到了他们的切身利益。于是,勇敢的批评家总是会遭遇各种攻击和谩骂,甚至是不同程度的打击和报复。书法批评的难以正常开展,原因就在于“掷骰子”的赌局本身就是不正常的游戏之争,强势的一方既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也是“抱斛底”的人,岂能容他人随意道破潜规则,妨碍自家的收益?! 身份高、名气大的书家,所到之处,哪怕在酒足饭饱之后信笔涂鸦,也会招来一片喝彩,满载而归。身份低、名气小甚至名不见经传者,即便静守书斋,殚精竭虑,精心创作,也很难获得同等的待遇。当然,这里也并非一概而论,假如千里马偶遇伯乐,各取所需,各得其所,求之不得,可惜这种情况千载难逢,少之又少。 因此,建议那些书法水平高而生活困顿的人士,如果谋图以书换钱,以文养文,甚至要达到过上小康生活,则需及时转换观念,调整思路。只要不是以坑蒙拐骗为目的,而是为了自己的作品获得相应的报酬,尽管去放手运作。如果无力运作或不屑为之,则不妨抱着自娱自乐的“自玩”心态,甘守清贫,纵然终老山乡,也无怨无悔。如果能够在书法以外,另辟蹊径,脱贫致富,那更是再好不过。 然而,在生存压力日趋加剧的当下,身怀绝技而甘守清贫者实不多见,更多的人,都希望凭借手中一枝笔,改善自身生存条件。其实这也是人的正常需要,条件无比优越的官商尚且一争再争,何况生计无靠者也?! 当代书家,若能“下笔便有千秋之想”,可敬可佩,但更多的人都是敷衍应付,不愿去下实际的功夫。因为应酬之作即可达到换取巨额报酬之目的,何必那般劳神费力?况当代人大多为平面知识结构的人,很少具有古人和同时代前辈名流那样的阅历和学养,指望自己的作品进入历史,不过是个幻想而已!历史的鉴别绝不会像当下这般荒谬,更会将稻草视作金条。自己的作品,能够在现实当中发挥一些实质性的作用,已属不易。至于将来,那只能留给时间,让历史去鉴别。我们这个社会也别指望太多的官商“艺术家”来振兴和弘扬优秀传统,因为除了少数坚持保留社会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者之外,太多的人已经习惯了玩世不恭,乐于得过且过。他们“玩书法”,一为附庸风雅,一为名利地位,占有丰富的物质资源,玩玩而已,不必过于当真。 设若水平高的书法家们能够凭借自己的智慧,把官商手里的一部分资源利用自己的作品兑换过来,充分改善自己的工作生活和学习环境,倒也不失为明智之举。或许生活条件好了之后,就能够腾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专心艺术研究,提高艺术水平,兴许还有望成为名家、大家。果能如此,则于自己、于社会皆善莫大焉! 也或许,有人会反对这种做法,认为此乃趋炎附势之举,甚至会以“志士不饮盗泉之水,良者不受嗟来之食”、“宁愿清贫,不可浊富”之类的话来加以反驳。但,我的看法是,凡事不可拘执,宜灵活变通。能把坏事变成好事,把有可能浪费的社会资源充分为我所用,做一些于人于己都有好处的事情,又何乐而不为呢?! ( {% o6 a7 ^" G.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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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很多人,无论是从事创作的还是从事收藏的,大多喜欢以“玩书法”的自称,这里边既有一种自信的意思,也有一种不乏戏谑的味道。更不乏自我调侃之意。既然带着一种“玩”的心态,就多少有些游戏的性质。当代书法普遍缺乏人文内涵,大多数书法家基本上也就是“玩玩而已”。他们的作品不敢说没有价值,但也难说有多大的价值。我们考量一件书法作品是否具有实际价值,往往从两个方面切入:一是“社会价值”,即所谓的“文物价值”,一是艺术欣赏价值。此两者,前者注重作者的身份、名气和社会影响,后者注重艺术水平。两者合一,即不仅作者名气大,而且作品水平高,可能才会更使一件书法作品备受关注和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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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2 n+ V3 T4 }% @ 然而,在当今书法界,如果以历史的眼光来加以考量的话,真正同时具备这两个条件者,实在是凤毛麟角,寥寥无几。当代书家的名气和水平往往是互相脱节、不成正比的。名气大的,水平差强人意,甚至平庸无奇。水平高的又往往名气较小甚至没有名气。一些被社会尊为“名家”、“大师”者,基本上都是集体忽悠亦即综合运作的结果。盛名之下,其实难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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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3 d" T4 K7 U+ K1 d+ L1 {- m 随着物价的一再上涨,书法家们的润格也随之水涨船高。一平方尺几千上万元,已经是寻常之事,人们对此司空见惯,早已不再大惊小怪。但这种润格也难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大多是作者一厢情愿、自话自说,但社会也会对其进行不同程度的买单。即便是水平一塌糊涂者,只要具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和名气,也照样会有人关注甚至炙手可热,大行其道。甚至一些江湖骗子,人品低下,水平拙劣,但由于“招术高明”,也可搂人钱财于无形之间。 `( e0 B$ T. D, {
; N* c/ H* Z$ s9 l! ]7 _ 在“官本位”思想的作祟之下,什么“主席的最好”、“院长的最好”,“官越大水平越高,作品越值钱”,诸如此类的说法屡见不鲜,甚至在一些人的头脑之中根深蒂固,难以动摇。于是乎,一些头脑灵活,拥有一定社会资源者,经过一番精心谋划,纷纷打出自己的旗号,粉墨登场,煞有介事,俨然一代大家。求取者趋之若鹜,近乎疯狂,获利者钵满盆溢,志得意满。这就是当代书坛的一大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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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很多的弱势书法人,经年累月,皓首穷经,积十数年甚至数十年之功,所获亦很难和一些貌似“书法家”的官商同日而语,此天意乎?人力乎?有的书法人功力扎实,素养良好,奈何不知运作之道或无力运作,一生默默无闻,生计困顿,入不敷出,休说凭借书法养家糊口,甚至连笔墨之供亦难解决,何其令人为之扼腕三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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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里面有一个玄机,那就是“玩”字所隐含的深意。当下官商之类的书人,除了一少部分刻苦用功货真价实者对书法具有一种宗教信仰般的热情之外,更多的人都是抱着一种“玩”的心态。玩有“自玩”和“玩人”两种类型:自玩者,人人皆可,只要自己基本条件允许,为了自个高兴,大可乐此不疲;玩人者,则大多非权即钱。至若权、钱合流,则大可“玩转乾坤”。在这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甚至“有钱能使磨推鬼”的特殊岁月,人们“玩的就是心跳”。借助书画洗钱者有之,拿出“不知道怎么花”的钱玩书画作品者更有之,在他们眼里,权和钱才是最实际的东西,艺术为何?当下之艺术作品说白了不过是如同赌博者手中的骰子一般,点大点小,最终还是自己说了算。书法作品在这里不是真正的标的,而是钱权合流影响之下为了达到某种特殊目的的手段而已。一些拍卖行将赝品经过和权威鉴定专家等等的一番周旋,摇身一变,假的也变成了真的,动辄几百万上千万元乃至更多,岂非咄咄怪事!6 H! g8 c: b9 r j% | K, T/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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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误以为,只要自己写得好、水平高,作品就一定能够进入市场。其实这是一种很幼稚的想法,至少是一种不乏偏执的想法。而有这种想法者,大多是弱势人群当中的人士,由于自身并不掌控有效的社会资源,在身份和名气的塑造方面无法占据优势,便很难为具备消费能力者所看好。9 P0 s$ z& B$ x5 _6 }%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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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书画作品收藏,其实进入了一个怪圈,书画市场是从根本上违背市场价值规律而畸形发展的。比如,既然人们重位子轻艺术,重财轻人,那对书画作品的态度,也是根据不同对象,看人下菜的。对于身份高、名气大者,即便水平再差,也会心安理得对其买单,因为购买作品不过是个由头,另有所图才是真实目的。而且因为社会资源的垄断,即便是艺术垃圾也能被忽悠成“无价之宝”。这个特殊的社会全体在共同信奉和维护着一条“潜规则”,那就是,只要作者不倒台,绝对不会说他的作品没有价值。就像是明知道是“皇帝的新装”,作为局中人,作为既得利益者或未来利益期待者,他也绝不会绝不敢绝不愿把他说破。何况还有很多“将顽石视作珠玉”的糊涂之人?只有那些置身局外的正直之士才会说破天机,认为“皇帝其实是光着屁股的”。9 B5 s! u) t7 a$ y; F"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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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局中人听到这样的正直言论之后,显然是无法容忍的,因为这直接影响到了他们的切身利益。于是,勇敢的批评家总是会遭遇各种攻击和谩骂,甚至是不同程度的打击和报复。书法批评的难以正常开展,原因就在于“掷骰子”的赌局本身就是不正常的游戏之争,强势的一方既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也是“抱斛底”的人,岂能容他人随意道破潜规则,妨碍自家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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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高、名气大的书家,所到之处,哪怕在酒足饭饱之后信笔涂鸦,也会招来一片喝彩,满载而归。身份低、名气小甚至名不见经传者,即便静守书斋,殚精竭虑,精心创作,也很难获得同等的待遇。当然,这里也并非一概而论,假如千里马偶遇伯乐,各取所需,各得其所,求之不得,可惜这种情况千载难逢,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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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L* H; M" l) i$ \, H( I 因此,建议那些书法水平高而生活困顿的人士,如果谋图以书换钱,以文养文,甚至要达到过上小康生活,则需及时转换观念,调整思路。只要不是以坑蒙拐骗为目的,而是为了自己的作品获得相应的报酬,尽管去放手运作。如果无力运作或不屑为之,则不妨抱着自娱自乐的“自玩”心态,甘守清贫,纵然终老山乡,也无怨无悔。如果能够在书法以外,另辟蹊径,脱贫致富,那更是再好不过。# P Y. G9 M6 R7 @9 n7 c
, L* Q! Q+ M: w2 _( r3 N. G+ I& h6 d 然而,在生存压力日趋加剧的当下,身怀绝技而甘守清贫者实不多见,更多的人,都希望凭借手中一枝笔,改善自身生存条件。其实这也是人的正常需要,条件无比优越的官商尚且一争再争,何况生计无靠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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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1 d7 h0 ?1 l6 G1 n5 K 当代书家,若能“下笔便有千秋之想”,可敬可佩,但更多的人都是敷衍应付,不愿去下实际的功夫。因为应酬之作即可达到换取巨额报酬之目的,何必那般劳神费力?况当代人大多为平面知识结构的人,很少具有古人和同时代前辈名流那样的阅历和学养,指望自己的作品进入历史,不过是个幻想而已!历史的鉴别绝不会像当下这般荒谬,更会将稻草视作金条。自己的作品,能够在现实当中发挥一些实质性的作用,已属不易。至于将来,那只能留给时间,让历史去鉴别。我们这个社会也别指望太多的官商“艺术家”来振兴和弘扬优秀传统,因为除了少数坚持保留社会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者之外,太多的人已经习惯了玩世不恭,乐于得过且过。他们“玩书法”,一为附庸风雅,一为名利地位,占有丰富的物质资源,玩玩而已,不必过于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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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2 p1 E% b 设若水平高的书法家们能够凭借自己的智慧,把官商手里的一部分资源利用自己的作品兑换过来,充分改善自己的工作生活和学习环境,倒也不失为明智之举。或许生活条件好了之后,就能够腾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专心艺术研究,提高艺术水平,兴许还有望成为名家、大家。果能如此,则于自己、于社会皆善莫大焉!) `8 q8 y# m; {3 Q1 Z,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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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许,有人会反对这种做法,认为此乃趋炎附势之举,甚至会以“志士不饮盗泉之水,良者不受嗟来之食”、“宁愿清贫,不可浊富”之类的话来加以反驳。但,我的看法是,凡事不可拘执,宜灵活变通。能把坏事变成好事,把有可能浪费的社会资源充分为我所用,做一些于人于己都有好处的事情,又何乐而不为呢?! | $ P0 N/ m, k# e* F*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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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3 \3 A; h5 v6 s当代很多人,无论是从事创作的还是从事收藏的,大多喜欢以“玩书法”的自称,这里边既有一种自信的意思,也有一种不乏戏谑的味道。更不乏自我调侃之意。既然带着一种“玩”的心态,就多少有些游戏的性质。当代书法普遍缺乏人文内涵,大多数书法家基本上也就是“玩玩而已”。他们的作品不敢说没有价值,但也难说有多大的价值。我们考量一件书法作品是否具有实际价值,往往从两个方面切入:一是“社会价值”,即所谓的“文物价值”,一是艺术欣赏价值。此两者,前者注重作者的身份、名气和社会影响,后者注重艺术水平。两者合一,即不仅作者名气大,而且作品水平高,可能才会更使一件书法作品备受关注和珍爱。1 J, y9 \% p) M: q/ D: Z9 V%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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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当今书法界,如果以历史的眼光来加以考量的话,真正同时具备这两个条件者,实在是凤毛麟角,寥寥无几。当代书家的名气和水平往往是互相脱节、不成正比的。名气大的,水平差强人意,甚至平庸无奇。水平高的又往往名气较小甚至没有名气。一些被社会尊为“名家”、“大师”者,基本上都是集体忽悠亦即综合运作的结果。盛名之下,其实难符。5 q$ A* X8 P5 T {9 a-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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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物价的一再上涨,书法家们的润格也随之水涨船高。一平方尺几千上万元,已经是寻常之事,人们对此司空见惯,早已不再大惊小怪。但这种润格也难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大多是作者一厢情愿、自话自说,但社会也会对其进行不同程度的买单。即便是水平一塌糊涂者,只要具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和名气,也照样会有人关注甚至炙手可热,大行其道。甚至一些江湖骗子,人品低下,水平拙劣,但由于“招术高明”,也可搂人钱财于无形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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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官本位”思想的作祟之下,什么“主席的最好”、“院长的最好”,“官越大水平越高,作品越值钱”,诸如此类的说法屡见不鲜,甚至在一些人的头脑之中根深蒂固,难以动摇。于是乎,一些头脑灵活,拥有一定社会资源者,经过一番精心谋划,纷纷打出自己的旗号,粉墨登场,煞有介事,俨然一代大家。求取者趋之若鹜,近乎疯狂,获利者钵满盆溢,志得意满。这就是当代书坛的一大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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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很多的弱势书法人,经年累月,皓首穷经,积十数年甚至数十年之功,所获亦很难和一些貌似“书法家”的官商同日而语,此天意乎?人力乎?有的书法人功力扎实,素养良好,奈何不知运作之道或无力运作,一生默默无闻,生计困顿,入不敷出,休说凭借书法养家糊口,甚至连笔墨之供亦难解决,何其令人为之扼腕三叹也!" t2 L1 o/ R2 m( a/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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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里面有一个玄机,那就是“玩”字所隐含的深意。当下官商之类的书人,除了一少部分刻苦用功货真价实者对书法具有一种宗教信仰般的热情之外,更多的人都是抱着一种“玩”的心态。玩有“自玩”和“玩人”两种类型:自玩者,人人皆可,只要自己基本条件允许,为了自个高兴,大可乐此不疲;玩人者,则大多非权即钱。至若权、钱合流,则大可“玩转乾坤”。在这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甚至“有钱能使磨推鬼”的特殊岁月,人们“玩的就是心跳”。借助书画洗钱者有之,拿出“不知道怎么花”的钱玩书画作品者更有之,在他们眼里,权和钱才是最实际的东西,艺术为何?当下之艺术作品说白了不过是如同赌博者手中的骰子一般,点大点小,最终还是自己说了算。书法作品在这里不是真正的标的,而是钱权合流影响之下为了达到某种特殊目的的手段而已。一些拍卖行将赝品经过和权威鉴定专家等等的一番周旋,摇身一变,假的也变成了真的,动辄几百万上千万元乃至更多,岂非咄咄怪事!/ W# E# f: }& ?% p5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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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书画作品收藏,其实进入了一个怪圈,书画市场是从根本上违背市场价值规律而畸形发展的。比如,既然人们重位子轻艺术,重财轻人,那对书画作品的态度,也是根据不同对象,看人下菜的。对于身份高、名气大者,即便水平再差,也会心安理得对其买单,因为购买作品不过是个由头,另有所图才是真实目的。而且因为社会资源的垄断,即便是艺术垃圾也能被忽悠成“无价之宝”。这个特殊的社会全体在共同信奉和维护着一条“潜规则”,那就是,只要作者不倒台,绝对不会说他的作品没有价值。就像是明知道是“皇帝的新装”,作为局中人,作为既得利益者或未来利益期待者,他也绝不会绝不敢绝不愿把他说破。何况还有很多“将顽石视作珠玉”的糊涂之人?只有那些置身局外的正直之士才会说破天机,认为“皇帝其实是光着屁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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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3 W6 U, h# O 身份高、名气大的书家,所到之处,哪怕在酒足饭饱之后信笔涂鸦,也会招来一片喝彩,满载而归。身份低、名气小甚至名不见经传者,即便静守书斋,殚精竭虑,精心创作,也很难获得同等的待遇。当然,这里也并非一概而论,假如千里马偶遇伯乐,各取所需,各得其所,求之不得,可惜这种情况千载难逢,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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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书家,若能“下笔便有千秋之想”,可敬可佩,但更多的人都是敷衍应付,不愿去下实际的功夫。因为应酬之作即可达到换取巨额报酬之目的,何必那般劳神费力?况当代人大多为平面知识结构的人,很少具有古人和同时代前辈名流那样的阅历和学养,指望自己的作品进入历史,不过是个幻想而已!历史的鉴别绝不会像当下这般荒谬,更会将稻草视作金条。自己的作品,能够在现实当中发挥一些实质性的作用,已属不易。至于将来,那只能留给时间,让历史去鉴别。我们这个社会也别指望太多的官商“艺术家”来振兴和弘扬优秀传统,因为除了少数坚持保留社会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者之外,太多的人已经习惯了玩世不恭,乐于得过且过。他们“玩书法”,一为附庸风雅,一为名利地位,占有丰富的物质资源,玩玩而已,不必过于当真。. j$ Q A' h4 q- T4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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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若水平高的书法家们能够凭借自己的智慧,把官商手里的一部分资源利用自己的作品兑换过来,充分改善自己的工作生活和学习环境,倒也不失为明智之举。或许生活条件好了之后,就能够腾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专心艺术研究,提高艺术水平,兴许还有望成为名家、大家。果能如此,则于自己、于社会皆善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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