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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园问道——方建勋博士书法篆刻作品展 百川汇流 精彩无限
——方建勋博士书法印象记
李万生
“百川沸腾,山冢崒崩,高岸为谷,深谷为陵。”此见《诗•十月之交》也。
“五色炫以相曜兮,烂耀耀而成光。”乃出司马相如《长门赋》也。
予观吾友方博士建勋先生之书法,即联想及于此一诗一赋之句焉。盖方君之于书法,最可异可贵者,乃在其能破除若干之壁垒,诸体皆擅,功力深厚,以致诸体融汇,互有生发,以成美妙。正所谓“百川汇流”,乃至“精彩无限”矣。质言之,方君之书法所以妙者,乃在其精到而丰富也。精到来于功力深厚;丰富则赖眼宽手敏。体备多方,灵光交映。正如《十月之交》“百川”之“百”与夫《长门赋》“五色”之“五”,其含义皆可训“多”,皆可以“丰富”目之,且寓变化者同。亦正因精到,而丰富,加变化,又“沸腾”,复“相曜”,乃似有“山冢崒崩,高岸为谷,深谷为陵”之结果及“烂耀耀而成光”之美妙也。孙过庭曰:“偏工易就,尽善难求”。诚哉斯言!方君于书法修养全面,绝非“偏工”者可比。以此而言,方君乃今世一难求之才。予断言其必成大器,期待其于书法史占一显眼之位置矣。
予有方君书法作品集《五湖集》,其作品可谓琳琅满目,洋洋大观,大篆小篆,隶书楷书,乃至行草,无一不精,气象非凡。予所言“精到”,所谓“丰富”,所重“变化”,所赏“美妙”,皆可由此作品集约略观之。而若观其原作,则可于其大气象有更真切之感受。前岁之冬,予幸得观其原作展览,印象至深,久而未忘。予之断言其必成大器,即始于彼时矣。
更有可嘉者,乃在方君路径之纯正。君于魏晋书法情有独锺,复饱揽隋唐宋元明清以至现代今世名家之书法,旁及篆刻诗词诸多门类,皆骛醇雅,故其作品绝无荒怪之弊,韵致高远。若其所临《兰亭序》、《圣教序》,所书金农诗、郑燮句等等,皆精彩非常,即是显例。盖君深知无论二王颜柳,癫张醉素,抑或王铎傅山,乃至无数妙手,千百名家,其作品皆可谓既古既今,融会而贯通之,则不假外求,自得美妙也。故观方君之原作展,最特出之感受乃在其文雅之韵致,纯正之路径,以及磅礴之气势。此皆足以撼心骇目者。
以是言之,世之力求以西方艺术一新中国书法面目者,其努力至可嘉许,然其结果如何,惟当冷静观之矣。其所以言至可嘉许者,乃因书法未有穷尽,仍当发展,故需探求,而一切探求皆当嘉许,值得尊敬,亦如其它任何学科、任何问题之探求皆当嘉许尊敬者同。然亦因其乃探求,则其将来之结果如何,未可断言,故当冷静观之也。质言之,此种探求,可能成功,亦或失败。鄙意保守,以为以西方艺术一新吾国书法面目之探求,其成功之可能性盖小。此非他,乃因吾国书法乃极具民族个性之艺术,能否以西方艺术一新其面目?乃一问题。纵能一新之,其一新之后,复将如何?则又一问题矣。故相对而言,方君之书法乃在传统阵营展示其传统路径之价值,极具意义。君既如是也,予能无欣欣然乎!予能无欣欣然乎!
壬辰孟夏公历二千十二年五月遵义李万生记于北京木樨地之抱残守缺斋
(李万生: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所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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