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贺进 于 2012-4-17 12:42 编辑
中国书法院书法“田野考察永州行”座谈会记录(精编版)
时间:2010年4月27日下午
地点:湖南省永州市
主办:中共永州市委、永州市人民政府
主持人:肖文飞
与会人:中国书法院田野考察团全体成员及永州市主要领导和文化部门的负责人以及永州市各界代表共50余人。
肖文飞(中国书法院理论部主任、博士):大家下午好!在湖南省政协、湖南省文化厅、永州市政府以及考察目的地各县级政府的支持下,中国书法院“田野考察永州行”活动到今天可以说取得了圆满的成功。在此,向上述单位表示衷心的感谢!
此次活动是由湖南省政协书画室副主任刘一平先生牵线搭桥的,整个活动从筹备到最终成行已历经一年之久了。这个活动也是我们中国书法院的第二次书法田野考察。中国书法院成立于2004年,是国家级的书法艺术研究和创作机构。自成立以来已经举办了很多活动,这些活动都已经是有较大影响的品牌活动。如“渊源与流变”学术展,书法田野考察等。书法田野考察活动也得到了文化部和中国艺术研究院领导的重视和肯定。
这次田野考察活动,我觉得有下面几个意义:
一, 2009年中国书法被联合国列入为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中国书法院作为主要的申报工作单位之一,也是中国书法项目的传承和保护的责任单位,那么对书法遗产的保护和传承当然是中国书法院工作的一个重要方面。所以,对全国各地的书法遗产进行考察、整理、保护,是我们的一项重要的任务和工作。
二,从中国文人传统来说,寻碑、访碑是先贤们的文化活动。宋代的欧阳修就曾经四处访碑,并有《集古录》传世,赵明诚也有《金石录》。到了清代,这种访碑活动更是蔚然成风,如阮元,以及在湖南当过巡抚的吴大澂等等,他们都继承了这种传统。可以说我们这次活动也是在效仿先贤,是对这种文化传统的一种追溯。
三,作为我们书法家个人来说,有句话叫“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行万里路”能促使我们创作者走进社会与生活,让我们贴近自然,贴近社会,从而提高我们的创作水平。
这次永州之行,我们不仅看了永州优美的自然风光,更近距离地领略了永州历代碑刻的风采,大家都深有感触,也有很多话要说。今天就请大家畅所欲言。下面我们就先请张景岳老师发言。
张景岳(中国书法院研究员、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
我确实没有想到在湖南还有那么多的书法文化遗产,而且这些在中国书法艺术史上,都是非常有价值的东西,尤其是浯溪碑林的《大唐中兴颂》以及何绍基的碑刻。我们可以看出,何绍基的字和永州地区书法艺术的传承是有联系的,他的楷书基本上是延续了《大唐中兴颂》的结字和用笔的方法。而且他又家学渊源,他的父亲何凌汉的颜字写得非常脱俗,干净,在结字上也非常讲究。但何绍基并没有停留在颜字上,而是又从颜字进入北碑。他在谈对《大唐中兴颂》感悟的时候说:唐碑绝大部分东西和北碑是相异的。他独钟颜字,是因为颜字和篆籀的用笔方法和体系是相同的。
另一个方面,他碑帖融合的行草书,更加厚重、更加苍浑,这不同于过去“二王”体系,是在“二王”体系上有所发挥的。何绍基不是对“二王”没有研究,他曾经系统地临习过“二王”的《阁帖》、《十七帖》,同时也对魏碑进行学习,所以他在融会贯通上做得比较好。
他晚年用回腕法书写,线条更加厚重,是绵里裹铁,以至柔来体现至刚。何绍基说他主要是运用 “二王”笔法之外的东西,所以他说他自己的误笔比较多。国外有一种说法叫“试错”,实际上何绍基打破了传统的很多东西,特别是这种错误的用笔方法。但是这种错误的用笔方法体现出了丰富的文化内涵,更具有古人的气质。所以我们说何绍基开启了我们近代书法,是近现代书法第一人。赵之谦运用北碑,是以方笔为主的,而何绍基是用篆籀气息的圆笔为主。因此,他们在碑帖融合的时候所引用的笔法的方式、切入点都不一样。赵之谦多的是用《龙门二十品》的一些技巧和方法,何绍基则多是汉碑、篆籀的东西。他们两个的路数不一样,但共同开启了碑帖应用的一些新的技巧和方法。
张锡良(中国书法兰亭奖评委、湖南省政协书画室副主任):我们在认真学习或者研究这些碑帖的过程中,主要侧重书法角度,但是那些碑刻,都已经经过了历史的洗礼,经过了风雨的剥蚀,很多东西不清楚了。
我们现在看到的永州摩崖石刻,基本上都是唐代及以后的,从历史发展阶段来说,让我感受到了唐代书法发展的很多因素,也看到我们的书法从唐代到民国在楷书的法度方面没有大变化,直到现在,也一直没有很多变化。我们所见到的颜真卿的石刻和后来民国石刻,在法度上差距不大,说明书法发展过程中,楷书一直继承了唐代的轨迹或者法度。
另一方面,我认为书法是一个时间和空间的问题。我一直认为用笔是书法发展的核心问题。从传统角度来讲,用笔的时间和空间两个因素,时间因素是主导的。用笔的时间问题就决定了中国传统书法对线条本身高度的要求,空间和布局是次要的。现在,书法空间问题慢慢地加强了,如果现在也有很多摩崖,让我们这些现代人去刻的话,这个情况可能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肯定会体现我们这个时代的特征。所以我想,从这次我们所接触到的这些永州的碑刻,让我们看到了我们的传统书法强调用笔的时间性,而前卫的书法比较强调空间的因素。
李相国(中国金融书协副主席):
第一,对现有资源的保护。目前,一方面,我们比较完好地把古人的东西保留下来了;另一方面,每一个景点内部的一些建筑,有很衰败的感觉。当然,从书法田野考察角度来讲,这个很好,比较原生态。但是作为旅游,它面对的是大众,不只面对书法这个专业,大众要觉得这个地方有可看的东西,可玩的地方,且有好的饮食。
第二,要加强宣传。永州是个好地方,我们这次来有这个感受。历史上的名人,名碑,我们这些搞专业的人都会有一些印象,但要说永州这一个地级市集中了这么多名人、名碑,我们是没想到的,那么这里面就存在一个宣传的问题。
另外,建议中国书法院把永州作为书法遗产保护的重点单位。这样中国书法院就做了一件大好事,也办了一件大实事。中国书法申遗成功了,这是办了一个大好事,但是同时也是一个新的起步。
乐泉(中国书法院研究员、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我谈几点:一是碑刻面临重点保护的问题。我们参观了这些摩崖石刻,我发现问题很严重,就是它们常年没有得到很好的保护,我们永州有关的领导要引起重视。
二,怎样保护碑刻、摩崖?一定要请专家来研究,各方面的专家,包括建筑方面的专家、地理学家,都要请他们来,才能够把这个事情做好。现在看颜真卿的那个碑,大家都觉得了不起,但这个碑已经很残破了,字口已经不清晰了,很多地方已经被人挖过了,很多的地方的字已经被重新修过了。这个问题非常严重,所以不保护不行,否则的话,最后它就成了一个没有什么可看的东西。
第三,要建立何绍基等人的艺术馆。我们江苏南京建了四老馆,就是刚去世的这些老先生,如林散之、萧娴、高二适、胡小石,四老馆建在求雨山上。现在求雨山非常有名了,年年各地来的旅游观光客都要去看,都要去朝拜;永州一定要利用这样的资源,把经济搞上去,这叫无烟经济。你不需要发展,这里也没有污染,这里有个“十里画山”不比桂林差,我觉得比桂林的山水更有层次,更美。但是我们现在很多人不知道,我不来,也就看不到,我根本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十里画山”里还有古代的碑刻,也有文化资源了。我想全世界的人都会到这个地方来看的,只要宣传得好。那你这个经济还用扯?不用扯了,真不用扯了。
肖文飞:乐泉老师谈得很真诚。永州的领导很理解艺术家,艺术家都是比较真诚的。刚才乐泉老师谈的一个问题我也深有感触,就是说建立何绍基、周敦颐的纪念馆,我们到何绍基和周敦颐的故居看了,现状很不令人满意。当代很多活着的人都有三、四个艺术馆了,像周敦颐、何绍基这样在中国书法史上影响这么大的,为什么不能建一个纪念馆?我们看到何绍基故居除了几个牌匾,没有其他东西。所以这确实是一个任重而道远的问题,我想随着永州市领导对文化越来越重视,随着永州经济的发展,在不久的将来可以看到。
下面我们请山东书协副主席燕守谷老师来谈谈他的体会。山东是孔、孟之乡,是一个碑刻大省,也是一个文化大省,看看燕主席有什么经验给我们传授传授。
燕守谷(山东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
山东古代碑刻、石刻遗迹,应该说还是占据重要位置的。山东的碑刻和石刻的状况,摩崖是一部分,但碑刻更多。永州的刻石基本上是唐代以后的,而山东的古代石刻遗迹多是秦汉时期的,以汉为主。山东的石刻保护的现状,外省怎么看,我不知道。但是作为山东的一个热爱这个专业的作者,我觉得还是不尽如人意的,尽管山东是比较重视文化的大省。这种重视我觉得和经济相关,还是要先发展经济,随着经济的进步文化才越来越受到重视,保护的条件、重视的程度也就会不断地提高。我们山东秦汉时期的碑刻遗存,基本上都很好地保存在室内了。山东博物馆在二十年前就设立了山东石刻博物馆,有专业的研究人员,但是条件还是差,石刻博物馆的研究员们、专家们也是牢骚满腹。山东的摩崖石刻基本以北朝摩崖刻经为主,分布区域以四山摩崖为代表,其他分布在济宁、济南、峄山、泰山,还有烟台地区的掖县、大基山,另外就是云峰山的郑道昭刻石,这是主要的区域。在齐鲁之间的潍坊、青州一带还有一些。
摩崖石刻的保存是比较困难的。永州的这些大部分在岩洞里和垂直的石壁上,所以保存得比山东的清楚,自然风化的程度要轻。而山东的摩崖刻经大部分是在坡度很小、角度很小的斜面的大石坪上,风化就比较严重。山东书协从八十年代末开始,分别对秦刻石,汉碑、北朝摩崖刻经和云峰山刻石,在十几年的时间里陆续地策划和组织实施了四次国际性的学术研讨会。山东的这四次学术研讨会影响最大的是日韩地区。
另外,就是做好学术研讨会的论文集,山东的宣传做得比较早,所以日韩的书法和文化这方面的考察团来得比较频繁,他们考察的那种场面和那种真诚我也见过,他们来到这里都是跪倒一片的,他们对传统如此看重,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这种资源。
永州的摩崖刻石的保护相对比较容易,因为都是垂直石壁,也相对地集中。现在欠缺的就是这种专业的,像这次书法院组织的这次“田野考察”一样有现实意义的活动。这种活动能很快提升这里的石刻地位,然后再把它做成学术成果,我觉得这就是最好的一种保护和宣传。怀素和何绍基已经不是湖南的问题了,实际上已经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部分,都是我们顶礼膜拜的一代宗师。
陈忠康(博士、中国书法院展览部主任):
我想说一个稍微小一点的问题,我们专业里的问题:我们永州的石刻所代表的书法的特色问题。刻有两种,一种是刻碑,一种是刻帖。从现在留下来的石刻来说,湖南永州的这种风格,与中原地区,陕西、河南包括山东,很不一样。有几个原因:
一个原因是时间上的。外省的石刻更像是刻碑,气象宏大,有那种苍茫的气息。我们永州的碑刻像刻帖。说实话现在的书法界重前面那种碑的刻石。我坦率地说,大家是放低标准来看的,感觉水平还不够,与那些碑刻还无法抗衡,那些汉代的或者南北朝的碑刻,可以作为经典去学习,但是这一类还很难作为一个范本去推广。我一路看过来也是这种感觉,使我们佩服的东西比较少。但是,我刚才看了这本书后,又有不同的想法。我们之前看的一些大部分是民间的,刻的内容是墓志、碑铭或者刻经,而这些是斯文的,大部分是文人的斯文。像《浯溪碑刻》实际上就是一个跨越时空的雅集,就相当于一个手卷。实际上就是一个手卷,颜真卿的《大唐中兴颂》在前面,后面谁谁谁,写了一些跋,如黄山谷等等,一直到清代。从这个角度来说,这是一件独一无二的作品,是刻在石头上面的一个手卷,它带着各个时期的文化印记在里面。从书法角度来说,也许他们不是大名家,但是我们如果换一个角度,从唐代书法成熟以来,从传承这个方面去研究的话,也许会研究出许多新的东西来。
这里的书法艺术成就不如中原地区的那种碑刻,我觉得这是很独特的一个系统,里面很多字我是很佩服的,有很多字可以学习。如苏东坡,如《峿台铭》,就是瞿令问的篆书,还有很多,从书法艺术的水平来说都相当不低。那么我们如何对这些石刻进行准确的定位?我们不必在书法的优点上面跟中原地区的石刻较劲,而要找到我们自己的特色,这是一点。
再一个我还是想到很具体的事情,就是拓本问题,刚才很多老师也谈到拓本问题,实际上书法这个东西发生或者影响,拓本是很重要的,我们只看原碑,是很难真正地感受它的艺术性的。我们考察还要考察碑的发生,包括刻功、形式等等。碑刻的书法好坏还是得看拓本。文物需要保护,但是怎么保护?比如说这个石刻拓本的问题,过度保护,拓都不敢拓就适得其反。所以不能过度保护,拓本是流通和传播的一个很重要的方式。现在很多书法家喜欢买到真的拓本,然后做一些题跋。
我觉得碑刻是一个例外,其他东西可以拓,碑刻拓着拓着可能会被破坏,但也可能是一种新的创造,比如说汉碑,很多就是经过大自然的这种磨损,实际上它是一种创造。我感觉很多碑刻是允许这种破坏的,破坏了它才更美。如汉代的《曹全碑》和《史晨碑》,实际上当时它们都是清清楚楚的,但是现在《曹全碑》为什么很多人认为不怎么样,就是因为《曹全碑》保存得太好了,反而附加的艺术性没有了。
我们这一次回去,有任务要临摹这里的碑刻,每一个人要临摹三件,实际上也是一种推广,也是对这里的推广,就是碑帖,也许经过我们临摹以后,这边碑刻的知名度会提高,也说不定。
还有一个我们中国书法院有一个展览馆,这边可以准备一些拓片精品,去搞一个永州石刻的拓片展,类似于这样的活动。 李晓军(中国书法院副研究员、中国国家画院画家):永州石刻给我的主要印象是非常丰富,相对集中。这些石刻跨越的时代比较长,而且里面的一些字,变化也是比较丰富的。一,它能把典雅、法度森严的文字与天真烂漫的民间的文字同置于一个空间之内,就像陈忠康所讲的从书法长卷的角度来看,跨越时空,是一个很恰当的比喻。再一个,是篆、隶、楷、行、草几种字体在非常集中的空间能有所展现。另外一个,是大的字和非常小的字同置于一个空间。从这些角度看,永州碑刻的特点是在非常集中的地区之内,能够展现出一个跨越度很大的变化空间,这是别的地方不多见的。河南的造像记书法风格相对一致,但是永州的碑刻是浪漫的,典雅的,严谨的,森严的,变化比较丰富。
另外,永州石刻与自然环境的结合非常和谐。这就给我们现代人造就文化景观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借鉴,我们现在很多地区都在打造这种文化景观,我们来看看古人是怎样来打造天人合一的文化景观的。我们发现,我们在抢救文化,但造就的一些文化景观恰恰与这种真正的天人合一的景观不协调。
书法院提出田野考察,我觉得非常有意义,我认为是从书法的当代性角度提出了另一个视野,主要是面向民间、挖掘民间,使民间书法重新焕发一个新的当代色彩。永州石刻大部分是民间书法,天真烂漫的民间书法,我们从中发现了很多可贵的当代书法创作的元素。另外,古代书法中的民间性和民族性的字的造型,有现代创作意识,类似于那些“招财进宝”字形的出现,会引起当代书法的思考。在书法发展的长河中,已经有很多人通过其他的途径,运用书法或者汉字创作出来了民间或者百姓喜好的这种民俗化的、民间化的书法现象,在民间得到大家的欢迎,我们应该引起重视。
邵岩(中国现代书法艺术学会常务理事):我想谈的是我站在一个创作者、一个书法家的角度来谈这次“书法田野考察”。我是带着发现的眼光来的。我总结这么三点:一,我从碑刻书法里面感受到了这种气息,抚摸到了它苍茫、苍凉、雄强的笔触,这种凸凹不平的书法的力量感,对我以后书法创作的想象空间提供了一个帮助。因为我们创作不光是在书写,不光是我们书法的技术含量或者说他的文化品位,我们同时还要想象我们这个用笔、书体、风格,我们受过什么东西的启发,我们去到的地方,我们看到的那个东西的环境,这种气息的贯通,我觉得是比较重要的。
另外,从直观上感觉,我还是喜欢那些名不见经传的碑刻,那样的更自然、更率意一些。感受最深的就是对“大”字空间的感觉,我们从前看的书法,更多偏向于书卷气,更多地体现用笔的精到,流畅的书写性这种东西。“大”字的空间,我们写大字,往往都等同于馆阁体,划在馆阁体这一列的。或者说更多的是形式构成的东西。九嶷山那几个“大”字的空间,古人处理得非常的好,那么我们如何吸收利用到现代书法的创作当中,我们一定要把我们的构成、用笔,字的空间做到粗、大、放、密,这恐怕是现代书法创作缺的一块。现代书法与传统书法如何去借鉴?昨天在何绍基故居那个村里我发现了一个民居,木结构的房子,瓦也没了,墙已倒塌,只剩下几根柱子,梁柱的结构,上面有一些就要掉下来的木板,还挂在上面,非常美。这对我的启发非常大,我下一步的创作,尤其现代书法的创作或者抽象来自汉字书法的创作,要创作出一批受这个木结构民居影响、启发的作品。这是我最大的收获。
曾翔(中国书法院副研究员、硕士研究生导师):
我们永州的历史文化积淀这么丰厚,这次来到永州是一次良好的受教育机会。这样一个文化底蕴丰厚的城市,应该说是上天赐给我们永州的,更是赐给全国人民的一个宝贝。好处大家都说了,我也不可能再一一重复,我只是想觉得要走了,得说点最管用的话,是建议的话。我前几天刚从韩国回来,韩国那个地方历史不怎么悠久,环境也不怎么优美,但是它对于历史的那种尊重值得我们学习。我到汉城做的展览,然后开车四个小时专门去了一趟钦州,我们叫柳州,去钦州干什么?钦州什么都没有,就只有几个大坟包,是他们认为最值得一看的。钦州没有永州好,但是钦州在文物保护上,对传承上做得非常到位,我记得非常清楚,它就只有一块很小的壬申誓石,壬申誓石就是做的一个宣誓的石头,在上面记了那么一串字,这就是钦州的宝贝了。在整个钦州的宣传名片上就是它,韩国的书法史上非常重视,对它那种尊崇、保护和宣传,那种作用不得了。那如果我们的《中兴颂》是在韩国,你想想是什么感觉?韩国人民都得给他跪拜!所以我由此想起了第一点,我觉得利用我们现有的优势和现有的条件,不是说我们永州不想保护,也不想利用,可能综合地去考虑,尽可能从实际出发。第一,利用好我们现有的博物馆,把我们现有的东西,利用我们现有的条件把它展示出来,在永州做一个石刻拓片展,我们要让外地来的人用极短的时间了解永州。再根据这个展览的提示,选择最值得看的地方,用最有效的时间去学习,去感受。我想这个是宣传永州的最好的一个方法,是最切合实际的,现有的条件、现有的设备完全可以利用起来。
第二,我觉得完全可以照搬张艺谋那“印象贵州”、“印象丽江”的办法,我们完全可以召集全国的摄影家,以“印象永州”为主题,把他们邀请过来,拍摄大量的图片。花不了多少钱,很简单,做这么一个“印象永州摄影展”,也在博物馆展示,走不走出去那是另外一回事,我觉得先在当地做这样的活动,我相信会对永州文化的推广、传承有极大的帮助。
第三,我觉得要举办品牌活动,南京曾经搞过林散之艺术节,兰亭可以做兰亭艺术节,我们这个地方完全可以搞草书艺术节——怀素草书艺术节,这是一个很容易做的事情,而且又容易见效。我想到的还有很多,我不在这里具体地说,我相信这刚刚是开始,大家想说的话都憋在肚子里边,都想向永州来倾诉。感谢我们的市委领导,提供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书法院还会再来的,谢谢大家!
(王祥北根据录音整理,有删节,由于时间问题未经发言者审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