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边琐语——陈汉波 传神阿堵

朝花夕拾

传神阿堵
    晋顾恺之曰：“传神写照，全在阿堵中。”阿堵即眼睛，乃人之精气神所聚处。岁月风霜、品格学养、职业秉性、身心康健皆可从目色中透出丝丝缕缕信息，想掩盖也掩盖不了。
    在我的阅读视野中，有几双故去人的眼睛常在脑际闪烁、回旋。
    凡高的眼睛。在凡高的多幅自画像中，几乎同样———那是一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火焰中溢发出忧郁与狂躁、极端与孤傲。用这样的一双眼睛去驾驭色彩，必然是热烈的、跳跃的、激动人心的。
    弘一法师的眼睛。绚烂之极，复归平淡。明净似新月秋水，一如其晚年书法，清瘦、默然、天真，悲欣尽在敛头去尾的点画中。
    齐白石的眼睛。一双于银须映衬下熠熠生光，经世历态、若智若愚，带着儿童般顽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