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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凉界主人

济公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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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2 22:55 | 显示全部楼层

济公全传

第七十一回  奉师命趋吉避凶  华云龙镖伤三友
    话说济公过去一脚把棺材踢了。掌柜的一瞧真急了,要打和尚。书中交代,
济公为什么拦住棺材不叫走呢?皆因棺材铺掌柜的心田不公。这个买棺材的老
丈姓李,就是跟着刘王氏化棺材的。那老者原是因刘王氏家中没人,她丈夫刘
福生了疮,不能动转,所以帮他们的忙。有雷鸣、陈亮周济四十多两银子,刘王
氏就烦李老丈去买棺材。李老丈也不会买,来到东门外同峰锯厂,一瞧这口棺
材,足够四五六的尺寸,漆着黑油。一间掌柜的卖多少钱?这位掌柜的说:“十五
两银子。”这口棺材,是削檐钩头,原是两层板包的,里面是刨花锯末,外头一上
油,瞧着好像杉木,实是碎木头做的,尽值五两银子。掌柜的是成心冤人,向李
老丈要十五两,连抬代理二十两银子。李老丈也不懂还价,就答应了。掌柜的一
想:“这号买卖做着了,可以剩十几两银子,又够定一个月的伙食。”赶紧叫四
个伙计,抬着跟去入殓。哪想刚走到东门,和尚拦住,要躺在里头试一试。掌柜
的不肯,和尚用脚一踢,把一层薄板踢碎了,由里面直掉下锯末。李老丈一瞧
说:“我不要了。我只说是厚木头,哪知里面净是锯末,我不能要。”掌柜的一想,
已然银子到手,和尚给他破了,气往上冲。吩咐伙计:“你们拉住尽打!”四个伙
计就奔上来,要揪济公。济公用手一指,口念六字真言:“奄嘛呢叭迷哞,奄,敕
令赫。”这四个伙计眼定了,瞧着他们掌柜的,当是和尚。四个伙计揪住掌柜的
就打。掌柜的说:“别打,是我!”伙计说:“打的就是你。你为什么搅我的买卖?”
掌柜的说:“我是王掌柜。”四个伙计方才明白过来,一瞧把掌柜的打了。复反四
个人又要揪和尚打。这个时光,雷鸣、陈亮赶到。陈亮说:“别打,怎么回事情?”
掌柜的一瞧,这两个都是壮土打扮,相貌不俗。说:“二位大爷别管,我跟和尚是
一场官司。”李老丈一瞧,认识是二位恩公。陈亮说:“因为什么?”李老丈说:“二
位恩公要问,皆因刘王氏家中没人,托我买棺材,我上了年岁瞧不真,我只当这
棺材真有四五寸厚。哪知是两层薄板夹着锯末。”陈亮一看说:“掌柜的,你这就
不对了,作买卖不准欺人,你趁早给人家换一口好棺材。不准争斗。要不然,我
拿片子送你。”掌柜的也不知雷鸣、陈亮有多大势力,敢怒而不敢言。济公掏出
一块药来,说:“李老丈,你把这块药拿回去,给刘福敷在疮上,包管药到病除。”
李老丈说:“大师父什么称呼?”陈亮说:“这是灵隐寺济公长老。”李老文谢了济
公,拿着药,同棺材铺掌柜的回店,另换了一口棺材,抬到刘福家。把药给刘福
上了,疮也好了,把他母亲葬埋了,一家人感念济公的好处,这话不表。单说济
公见了雷鸣、陈亮,和尚说:“你们两个人由哪里来?”陈亮说:“别提了,我二人
再也不管华云龙的事了。”济公说:“好,咱们喝酒去罢。”三个人进了城,来到一
座酒店。到了后堂,要酒要菜。济公喝着酒,叹了一声。陈亮说:“师父为何叹气
唉声?”和尚说:“我看你两个人怪惨的。”陈亮说:“惨什么?”和尚说:“天有什么
时候?”陈亮说:“天有巴初,早的很。”和尚说:“天交正午,你两个人就准要死。”
陈亮一听,大吃一惊,知济公是未卜先知。陈亮说:“师父,既知道我二人有大
难,可以躲得了躲不了?’将公说。“你二人要打算趋吉避凶,天到正午,你两个
人须出了龙游县的交界,方可躲得了。”陈亮也不知龙游县有多大地方。忙问走
堂的:“这龙游县的交界有多远?”伙计说:“往西有三十余里,向东有五六十里,
往南北俱有七八十里。”陈亮一听,就是往西近。这才说:“师父,我两个人这就
逃命了。”济公说:“你走罢。天交正午千万可要离开。”陈、雷二人说:“是。”二人
给了酒钱,出了酒店,一直往西。刚一出西门。雷鸣道:“老三,我实困了,走不
了。一夜没睡,我眼睛睁不开,腿也走不动。”陈亮说:“二哥,你快走罢。师父的
话,不可不信。”说着话又往前走。眼前是大柳林。雷鸣说:“我可实在走不动
了。”陈亮说:“你不走,可许有性命之忧。”雷鸣说:“这里又没有人,找歇息罢。”
说着话,他就在地下一坐。往树上一靠就睡着了。陈亮心神不安,也不敢睡,坐
在旁边。工夫不大,只见由南来了一个人,正是华云龙。书中交代,华云龙自从
赵家楼逃走,三个贼人回了店。华云龙是埋怨韩秀、挥飞:“要不是你两个人,我
何至涉这危险!”浑飞说:“你别埋怨我们,倒是你愿意去。我们两个人要上临安
逛去。你走你的罢。”这两个人今天一早走了。华云龙心中很烦,自己出来闲游,
正走在大柳林。一瞧是雷鸣、陈亮。华云龙心中一动:“昨天在赵家楼跟我动手,
好像雷鸣?也许是他。”陈亮这个人机灵,赶紧站起来说:“华二哥一向可好?从
哪里来,怎么还不远走?”华云龙说:“你们两个人从哪里来?”陈亮说:“我们由
小月屯来。”正说着话,雷鸣醒了。一睁眼说:“华二哥,恭喜,贺喜,大喜呀!”华
云龙说:“喜从何来?”雷鸣这个人口直心快,不懂撒谎说:“你在赵家楼采花做
案,还不是大喜?”华云龙说:“你怎么知道?”雷鸣说:“要得人不知,除非已莫
为。”华云龙说“好,昨天是你这小辈跟我动手。”雷鸣一听说:“好,狗娘养的,
你骂我小辈,我拿刀剁了你!”说着话,拉出刀来,照云龙就剁。贼人摆刀相迎。
二人杀在一处。陈亮说:“华二哥、雷二哥,不可动手。三两句话翻了脸,你我自
己弟兄,岂不被人耻笑?”雷鸣哪里肯听,一刀跟着一刀,恨不能把华云龙杀了,
方出胸中恶气。贼人的武艺,比雷鸣强的多。故意游斗,把雷鸣擂的浑身是汗。
陈亮一瞧,把刀拉出来说:“雷二哥闪开!”雷鸣闪身躲开。陈亮说;“华二哥,你
也站住。咱们弟兄是金兰之好,你们两个人一动手,叫兄弟帮谁?华二哥你走你
的。”雷鸣把口气缓过来,又摆刀过来动手。工夫大了,还是不行。陈亮一瞧,又
过来拦住说:“华二哥,你是个做哥哥的,总得有容让。异姓有情非异姓,同胞无
义枉同胞。”说着话,雷鸣把气歇过来,仍然摆刀照华云龙要砍。陈亮又过来相
劝。如是者三次。华云龙说:“好呀!你两个入使这车轮战法。他乏了,你过来
说,他歇了又动手。就叫你两个小辈摆刀来过,华二太爷也不放在心上。”正动
着手,忽然华云龙掉头就跑。雷鸣刚往前一追,贼人回头喊说:“镖来!”抖手就
是一毒药镖。雷鸣见镖打来,一闪身没躲开,正打在华盖穴上,翻身栽倒。雷鸣
觉着镖打上,半身一发麻,就知道没了命了。陈亮赶过来说:“二哥怎么样?”雷
鸣说:“我完了。我受了毒药镖,十二个时辰准死。贤弟,你走罢。你要念兄弟之
情,你到玉山县凤凰岭,找威镇八方杨明。告诉杨大哥,说华云龙拿毒镖打我。
杨大哥若念兄弟交情,叫他撤绿林帖,请绿林人布四网阵,拿华云龙。你只要把
他的心搁到我灵前一祭,就是你尽了弟兄的义气。”陈亮一听这些话,好似万把
钢刀穿心。不亚如刀挖肺腑、箭刺心窝一般。谁知道华云龙的毒镖,跟杨明学
的,打上没有解药,情知雷鸣准死。华云龙在那里站着,听雷鸣叫陈亮送信。华
云龙一想:“真要那么办,我这条命活不了。莫若我斩草除根。”想罢照陈亮一
镖,正打在陈亮背脊之上。陈亮哈哈大笑,说:“姓华的,你成全了我。绿林中知
道,有雷鸣就有陈亮。雷鸣一死,我焉得独生。我两个一处为人,死了一处做
鬼。”说着话,药性一发,雷鸣、陈亮疼的就地乱滚。华云龙一看,心上说:“我跟
他二人是拜兄弟,何必瞧着他乱滚受罪?莫若把他二人杀了。”贼人还算是好
心,伸手拉刀要结果他二人性命。不知二位英雄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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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2 22:55 | 显示全部楼层

济公全传

第七十二回  镇八方赌气找张荣  乾坤鼠毒镖打杨明
    话说淫贼华云龙在大柳林用毒镖打了雷鸣、陈亮,正要过去杀二人。只听
后面有人说:“华二贤弟,你要杀什么人?”华云龙回头一看,只见后面来了一
人。身高八尺,头戴翠蓝色扎巾,擂金抹额,二龙斗宝,迎门一朵绒球,秃秃乱
晃。身穿蓝箭袖袍,丝骛带系腰,足下薄底快靴,身披宝蓝英雄大氅,周身绣牡
丹花。面如满月,眉分八彩,目如朗星,准头端正,颔下三给须髯,飘洒胸前,助
下佩刀。手中提小包袱,来者非别,正是大义威镇八方杨明!华云龙一看,吃一
惊。暗说:“他来了可不好办。”贼人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赶紧说:“杨大哥,一向
可好?”杨明说:“你要杀什么人?”华云龙说:“我要杀雷鸣、陈亮。”杨明一听一
愣,说:“华二弟,为什么要杀他两个人?”华云龙说:“兄长要问,只因雷鸣、陈亮
两个人无所不为。在临安府乌竹庵采花,因奸不允,杀死带发修行的少妇,刀伤
老尼姑。又在泰山楼杀死净街太岁秦禄。在秦相府盗了秦相的玉镯凤冠。昨天
在这龙游县北门里赵家楼来花。是我今天碰见他两个人。我用好言相劝,他两
个人拉刀跟我动手,反杀我。我才用毒药镖将他二人打倒。我一想不必叫他两
人受罪,我要杀他。”杨明一听说:“二弟,你不该用毒药镖打他。自己弟兄,下这
样的毒手。”华云龙说:“兄长,你看有人来了。”用手一指。杨明一回头,华云龙
也就抖手一毒镖,正打在杨明的琵琶骨上。眼瞧杨明翻身栽倒。书中交代,杨明
本不是出门的人。家中开着镖局子,又有银钱,又有势利。皆因华云龙有一个拜
弟,叫黑风鬼张荣,也是西川人。张荣这天到杨明家找华云龙。家人进去一回
禀,杨明出来一看,见张荣有二十来往的年岁,武生公子打扮。杨明说:“尊贺贵
姓,来此何干?”张荣说:“我乃是西川人,姓张名荣,跟华云龙是拜兄弟。我听说
他在这如意村杨大爷家中住着,我特来找他。”杨明一听,说:“你既是华云龙的
拜弟,你我弟兄,都不是外人。现在华云龙到临安城逛去了,又约三两个月就回
来。你也不必去找他,就在我这里住罢。”杨明这个人最好交友,就把张荣让到
家中。说:“你要闷时,可到嫖局子去坐坐。”张荣就在杨明家住着。不想张荣忽
然病了。杨明给清先生调治,精心用意,好容易把张荣调养好了。张荣说:“兄长
待我这番光景,我实感激。我给兄长叩头,认为义兄。”杨明说:“张贤弟是华二
弟的拜弟,就如同我拜弟一样,何必再要磕头呢?”张荣说:“那不算。”一定要给
杨明磕头。当时给杨明磕了头,到里面见太太行了礼,见过了满氏嫂嫂。从此就
拿他更不当外人,内外不避。杨明的妻子,本来长的容颜美貌,人才出众,很贤
惠无比。张荣这小子,素常说话一点规矩没有。杨老太太是一位正直人,常常当
面说张荣。满氏娘子怕给他丈夫得罪朋友,常给张荣掩盖。焉想到张荣这小于
误想了。他疑满氏心中有了他。那天杨明不在家,张荣也就到里面去。老太太
正睡午觉。满氏娘子在屋中做活。张荣说:“嫂嫂,做什么活?”满氏说:“做袜
子。”张荣说:“我瞧瞧。”满氏一递。张荣并不是要瞧。他没怀好心,要调戏满氏。
他一接,伸手一拉满氏的手腕子。满氏立刻把脸一沉。说:“你这厮可真不要
脸!”满氏照定张荣脸上就是一个嘴巴。这小子可不知道满氏是一身的好能为。
她父亲名叫满得公,绰号人称铁棍无敌。膝下无儿,把一身的武艺,都传授了女
儿。满氏今天一变脸,把张荣打了一个嘴巴。吓得那小子跑到前面,拿上自己的
小包袱,不辞而别,竟自逃走。后来杨明回来,问张荣哪去了。满氏还不肯说,怕
丈夫知道生气。有这两句话:“父不忧心因子孝,家无烦恼为妻贤。”这话一点不
错。满氏不肯说,杨明再三追问。满氏无法,才把张荣如何调戏的话说了。杨明
气得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腾空。杨明说:“非得找他不可。哪里见着,哪里结果
他小辈的性命。他竟敢在我家这样无礼!我拿他当自己兄弟,这厮真是人面兽
心。”越想越气。次日告诉老太太,说要出去保镖。带上盘费兵刃,由家中出来,
寻找张荣。这天走在龙游县的西南,见眼前有一片苇塘。有一位老者,欲要跳
河。杨明过去一把揪住,说:“老丈为何跳河?这大的年岁,寻此短见。你跟我
说。”老丈抬头一看,唉了一声,说:“这位大爷,要问小老儿,我姓康双名得元。
我膝下无儿,过继了一个侄儿,叫康成。自己有一个女儿,许配临安开杂货铺的
张家,尚未过门。前者来了信,要娶我的女儿。我把家里房产卖了几百银子,叫
我女儿骑着一条驴,连我继儿,打算一同到临安去就亲。今天早起出了店,连我
儿带我女儿都走丢了。我也找不着了,我故此要跳河一死就完了。”杨明说:“你
儿多大年岁?你女儿多大年岁?”康得元说:“我继子今年二十八岁,我女儿十八
岁。”杨明说:“素常他们和睦不和睦?”康得元说:“他兄妹素常不和。”杨明说:
“你别寻死。我代你找去。找着更好,找不着你也别死。你跟我走。”康老丈说:
“大爷贵姓。”杨明通了名姓。老丈一听,说:“原来是保镖达官、威镇八方杨爷。
我久仰久仰!”杨明说:“你跟我走。”领了老文正向前走,见大柳林华云龙拿刀
要去杀人。杨明说:“华二弟要杀什么人?”华云龙回头一瞧,是保镖师父来了,
贼人心中暗说:“不好。我要说拿毒镖打了雷鸣、陈亮,他准要我的命。莫如我一
狠二毒三绝计。虽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当初华云龙不会打毒嫖。他知道杨
明会打毒镖。他苦苦要跟杨明学。杨明就嘱咐过他,说:“这毒镖是三十六味毒
药,十八味草药,非有蛇红蛋尾木变石不能配。你学会了,不可轻易妄动。打上
了只要一见血就死,没有解药。”今天华云龙见杨明走来,贼人暗说不好,赶紧
过来行礼。杨明问要杀什么人,华云龙说要杀雷鸣、陈亮。杨明说为什么事,华
云龙把他做的事说了,我才拿毒镖打他。杨明一听,就一愣,说你不该拿毒镖打
他。华云龙说,你瞧有人来了。杨明一回头,贼人抖手一镖,正打在琵琶骨。杨
明被打倒。哈哈一笑,说:“好,这是我交朋友的下场!我教会了你,你能拿镖打
我。天下人,你都可以打了。”康得元一瞧,气往上冲。说:“好贼人,你嘴里说好
话,你施展这样狠毒之心!把杨大爷打了,我这条老命不要了,跟你拼了!”华云
龙一瞧,说:“老头儿,你休要前来送死。”说着话,贼人把刀拉出来。杨明此时痛
的乱滚。汗球子真有黄豆大小,直往下流。说:“康老丈,你去你的罢。我本打算
要救你,替你把女儿找回来。这我的命没了,我也救不了你。你趁此去罢,不必
生瘀气。这是我杨明交朋友的好处!来来,华云龙,你把我杀了罢。”康得元倒是
个热心肠的人。见杨明这般光景,心中瞧着难过。老头说:“好淫贼,你这厮人面
兽心。你先把我杀了罢,我正不愿意活着。”说着话,把脖子一伸。华云龙说:“你
这老匹夫!真是放着天堂大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找寻。”康得元说:“你把我杀
了好。”华云龙一想:“我何必杀他,跟他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便宜他去罢。”想
罢说:“老匹夫,你不必自己讨死。我杀你,我也不算英雄。你去罢。”贼人一想:
“莫若我把他三人一杀,我远走高飞,也没人知道。”想罢,拉刀要结果杨明、雷
鸣、陈亮三个人。正在这般光景,就听草中呱哒的一响。华云龙回头一看,来者
正是济公禅师。大约贼人难脱活命。不知济公由何处而来,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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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2 22:55 | 显示全部楼层

济公全传

第七十三回  大柳林济公惊淫贼  小酒馆班头见圣僧
    话说华云龙见济公,吓得魂飞胆裂。济公说:“好华云龙,你往哪里走!”书
中交代,济公从哪里来呢?只因和尚半夜里由店里走了,柴头、杜头也不敢睡
了,怕的第二天没钱给店饭帐。两个人没等店里起来,二人也跳墙出来,一直够
奔龙游县衙门。来到衙门口一瞧,对过是茶铺子。两个人进了茶馆一瞧,有几位
龙游的班头在那里喝茶。柴头说:“借问有一个和尚,你们众位瞧见没有?”众人
说:“回头就过堂。’哗头说:“什么事。”那人说:“不是三官庙的二和尚投带妇人
那案么!”柴头说:“不是。我打听的是一个穷和尚。”旁边有一人说:“方才有~
个穷和尚,在东门外拦住抬棺材的不叫走。你们二位上那里去找罢。”柴、杜二
人,复又来到东门外一找,还是没有。二人到各处酒饭馆,找来找去,找到一座
小酒馆,把济公找着了。柴头说:“好的,你在这里。你半夜里又跑了,我们两人
没受这个罪,你趁早说罢。”和尚说:“你们二人坐下。”柴头、村头坐下。和尚叫
添酒添菜。二人喝着酒,和尚说:“小便。”由酒馆出来,一直出了西门。正往前
走,两旁是河,当中一条小道。由对面来了一匹驴,骑着一个女子,跟着一个男
子。这男子长的免头蛇眼。正是康成同康得元的女儿。原本康成这小子没好心,
他打算把妹子卖几百两银子,娶个媳妇,岂不是乐事。早起由店里出来,他牵着
驴子,柏了小胡同。姑娘问:“爹爹哪去了?”康成说:“你走罢,在头里等呢。”姑
娘不愿意,在驴上又下不来。正走在这股小道,济公早已占算明白。在那里一
站,挡着路过不去。康成就说:“和尚,你回去罢。”和尚说:“你回去罢。”康成说:
“我们这是驴。”和尚说;“我是人。”康成说:“你没瞧见我们是堂客?”和尚说:
“我是官客。”康成说:“我们回不过去。”和尚说:“我拐不过弯来。”康成说:“你
这和尚真可恨。”和尚说:“好东西!”用手一指,口念“奄嘛呢叭吐哞”。用定神法
将康成定住。和尚又一指驴,姑娘就迷住了。和尚牵驴就往前走。来到大柳林,
和尚一指,驴就站住。华云龙正要杀雷鸣、陈亮、杨明,和尚说:“好华云龙,你往
哪走!”华云龙一瞧,拨头就跑。和尚随后就追。此时雷鸣、陈亮还醒过来,心里
明白。陈亮一瞧说:“杨大哥怎么了?”杨明说:“华云龙拿毒镖打了我。你们两人
为什么被他打了?”陈亮说:“我因为在临安要出家,济公收我做徒弟。要开水浇
头,切菜刀落发,我跑出来。在店里住着,听着华云龙在临安城乌竹庵采花,因
奸不允,杀死少妇。又在泰山楼杀死净街太岁。又在秦相府盗了奇巧玲球透体
白玉铜,十三排嵌宝垂珠凤冠。后来铁腿猿猴王通、野鸡溜子刘昌,破了案被
拿,拍出华云龙来。有灵隐寺济公,带着两位班头,到千家口去拿他。我听见,到
千家口给他送信,碰见雷二哥。我二人同华云龙在小月屯马静的夹壁墙藏着。
后来济公要拿他。我二人苦求济公不要拿他。济公给我二人一封信,说华云龙
在这龙游县北门内赵家楼来花,叫我二人保护闺门贞洁。果然昨天华云龙同韩
秀、浑飞三个人去采花。已然用熏香把人家姑娘熏过去。三个人已进了屋子。被
我二人给搅了。今天在这里碰见,说翻了,他用毒镖把我两个人打了。”陈亮说
完了话,疼的又昏过去了。杨明一听。说:“好华云龙,做这场伤天害理的事,真
算我交朋友交着了!”康得元说:“杨大爷,你觉怎么样?”杨明说:“我不行了。”
雷鸣说:“你死不得的。我二人死了倒不要紧。上无父母的牵缠,下无妻子的挂
碍。死了死了,一死就了,万事皆休。你老兄台有白发的娘亲,绿鬓的妻子,未成
了的幼儿。母老妻单子幼,你死了怎么办?”这一句话,说的杨明心中一惨。雷鸣
此时也疼的昏过去。杨明心中万把钢刀扎心。猛一抬头,见那边树上有一个穷
和尚上了吊,手足乱蹬乱划。杨明一看,说:“康老丈,你过去把那上吊的救下。”
康得元一看,果然树上吊着一个人。赶紧往前跑去。刚来到和尚跟前,和尚跳下
来了。倒把康老丈吓了一跳。康得元说:“和尚你没死呀?”和尚说:“我吊的是后
脑勺子。我试试难受不难受。要不难受,我才上吊呢。”康得元说:“你为什么上
吊?”和尚说:“我师父交我五两银子买僧袍憎鞋,我把银子丢了。我不敢回去,
怕师父打我,故此上吊。”康老文说:“为几两银子,何必如此短见?你跟我来。”
带着和尚来到杨明路前。杨明问:“为甚事寻死?”和尚—一告诉。杨明说。“你为
五两银子,何必寻死?我这腰中银幅子有银,你拿几两去。”和尚伸手把银帽子
打开,有散碎银子二十多两。和尚一瞧,说:“比我的银子还多呢,就是太碎些,
有点成色。”杨明一听,说:“和尚,你将就用罢。”和尚说:“也只得将就些。”拿着
银子就走了。康老丈在旁,瞧着气就大了。说:“这个和尚,真不知事,倒像该给
他的,连一句情理话也不说,真是可气。白给他银子,他还挑成色。”正说着话,
和尚走了几步,又回来说:“当局者迷。我只顾了银子,也忘了问你。你为什么在
这里躺着睡了?”杨明说:“我是被贼人打了毒镖,活不了了,十二个时辰准死。”
和尚说:“你要死你死罢。我走了。”说完了就走。走了几步又回来,和尚说:“你
贵姓?”杨明说:“我姓杨。”和尚说:“你真要死,我同你商量一件事。”杨明一想:
“必是和尚听说要死,他不忍把银子都拿了走,他许给我买一口棺材。”想罢说:
“和尚,你商量什么?”和尚说:“我瞧你这身衣服很好,可值几两银子。你死了也
是给人剥去,白便宜了人家。莫如你脱下来送给我罢。”杨明一听,气往上撞,
说:“你这和尚,好不通情理。气死我也!”心中一气,嫖伤一疼,就昏过去了。康
得元说:“你这和尚真太淘气。杨大爷周济你银子,你不说谢,反说这些话。你不
是欺负人么?”正说话间,雷鸣、陈亮又醒过来。睁眼一瞧,见济公在那里站着。
两个人挣扎起来磕头。口嚷:“圣僧救命!”康得元也不知和尚是谁。和尚过去
说:“你们两个人怎么了?”陈亮说:“华云龙拿毒镖打了我们。师父救命罢。”和
尚说;“我叫你二人出龙游交界,你们不听。受了毒嫖,我也救不了你。你我师徒
一场,你们死了,我给你念三卷往生咒罢。”陈亮说:“师父救命罢!”和尚说:“可
不定行不行。”掏出药来,给雷鸣、陈亮每人吃一块。把镖拔下来,把药嚼了,上
在伤口。二人展眼之际,复旧如初,好了。过来给济公行礼。陈亮说;“求师父替
杨大哥治治罢。”和尚又把杨明镖拔下来。杨明一疼,苏醒过来。和尚上了药,也
把一块药与杨明吃了。杨明也好了。陈亮说:“杨大哥,这就是灵隐寺的济公长
老。”杨明过来行了礼。济公在雷鸣耳边说:“你知道为什么华云龙拿镖打你什
雷鸣说:“不知。”和尚说:“有一个坏人,我已拿住,在南边小道站住。你杀他
去。”雷鸣说;“我去。”雷鸣走后,杨明、陈亮还不知道做什么去。杨明说:“康老
丈你过来,见见这位灵隐寺活佛济公。你求求他老人家,好给你找女儿。”康得
元过来叩头,求圣僧慈悲慈悲。和尚说:“你不用着急,你女儿在树林外头。”和
尚把验法一撤,康得元一瞧,果然女儿骑着驴子站在那里发愣。康得元说:“和
尚,给我找找我儿。”和尚说:“我派雷鸣杀他去了。”康得元说;“怎么?”和尚说:
“你问你女儿就知道了。要留着他,他就要害你了。”康得元谢过济公,带着女儿
走了。不久雷鸣也回来。和尚说:“你们跟我拿华云龙去。”众人跟济公往北走。
走了不远,忽然和尚不见了。再一看,华云龙同着一个人,在那里站着。三位英
雄一瞧,气往上冲,伸手拉刀要捉拿淫贼。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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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2 22:56 | 显示全部楼层

济公全传

第七十四回  施佛法戏耍豪杰  杨雷陈又遇淫贼
    话说济公叫杨明、雷鸣、陈亮跟着往北走了不远。三位英雄一瞧,济公没有
了。再一看,眼前树林子,华云龙同一个人在那里站着。三英雄一瞧,这人身长
一丈,头加麦斗。头戴皂级色六瓣壮士巾,身穿县缎色箭袖饱,腰系丝驾带。单
村袄,薄底靴子。面似黑锅底,粗眉大眼,直鼻阔口。扛着一条四楞缤铁锏。杨
明细细一看,不是别人,就是绛丰县的原籍、姓陆名通。这个人天生的一条大
汉。父早丧,母王氏。家中也是寒苦,全仗王老太太做针尚度日。陆通长到一十
六岁,人情世故一概不懂。这天王老太太说:“儿呀,你也这么大了,肩不能挑
担,手不能提篮。为娘的也老了,你有什么能为找饭吃?”陆通说:“不要紧,我找
去。”说着话就出去了。少时陆通拿回二斤饼来,说;“娘呀,吃罢。”老太太一瞧,
说:“你哪里拿来的?”陆通说:“我方才出去。见有一小子拿着饼。我过去打他一
个嘴巴,把饼就抢来了。”老太太一听,说:“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浑!国有王法,
律有明条。你在街上打抢,叫人家拿着,就了不得了!明天不准抢了。”陆通本是
个浑人,出去抢惯了,不管是谁,瞧见了便抢。人都不敢惹他,因他天生来的力
气大,再也打他不过。这天本地有一位吴孝廉,家里是财主,最好行善。开着许
多的店铺。见陆通在他铺子门口抢东西,吴孝廉就问:“什么人?好大胆!竟敢
白昼打抢。把他揪住,拿片于送在衙门里治罪!”旁有一位老者是好人,说:“吴
大爷,你老人家不认得他。他叫陆通,是个浑人。他家中孤儿老母,没有养活。这
个人虽然太浑,最孝母,抢了东西给他母亲吃。你老人家可以周济他,也是德
行。”吴孝廉本是个善人。一听陆通是个孝子,人人可敬。叫陆通过来,说:“你姓
什么?”陆通说:“我姓陆叫通。”孝廉说;“你别抢了。每天到德裕粮店取一吊钱,
给你母子度日,好不好?”陆通说:“你一天给一吊钱,好小子!”吴孝廉一听,这
倒不错。施舍一吊钱,落一个好小子,倒不错。知道陆通是个挥人,也不怪他。陆
通就每天拿一吊钱,买了吃的,先给母亲吃,剩下的他全吃了。这天他吃完了
饭,把家里一条铁棍,拿出山里去游玩。正赶上有二十一家猎户打围,赶下许多
的獐猫野鹿。陆通瞧见,他过去拿棍全给打死,挑起来就走。众猎户赶到。大众
说:“我们撒下围赶下来的野兽,黑汉你别给拿了走。”陆通说:“不许爷爷拿去,
你们抢罢,谁抢了去是谁的。”猪户过来跟他动手,不是他的对手。大众无法,
不要了。陆通把野兽挑着一卖。他不知值多少钱,给钱就卖。把钱拿回家去,就
不上粮店要那一吊钱。天天到山里去打野兽,众猎人都不敢惹他。大众一商量
说:“陆通天天搅咱们。咱们跟他商量,每天给他一吊钱,叫他帮咱们打猎,省得
他抢我们。”这天又碰见陆通,跟他商量。一天给他一吊钱,叫他帮着打野兽,给
众猎户分。陆通也愿意。一天拿一吊钱到家里,给老母买吃的。这天他老娘死
了,陆通回来,他也不懂。见老娘在炕上躺着,也不说话。陆通就叫:“娘呀,吃饭
罢。”街坊上过来一瞧,说:“你老娘死了!”陆通说:“什么叫死了?”街坊说:“死
了,就不说话了,不吃东西啦。你买一口棺材埋了。不然,搁两天就臭了。”陆通
说:“这叫做死了?也不说话,也不吃东西。买一口棺材埋去,不然搁两天就臭
了。”街坊说:“对了。”陆通过去,把老娘背起来,往外就走。街坊说:“你上哪
去?”陆通说;“上棺材铺,瞧哪口棺材好,搁里头就得了。”街坊说:“你真是个浑
子!没有背着死尸满街跑的。你搁下,你去找猎户,叫他们买一口棺材埋了。”陆
通答应,到猎户家去。大众问:“你做什么来了?”陆通说:“老娘死了,也不说话,
也不吃东西了。买一口棺材埋了。要不然,过两天就臭了。我找你们给买棺材。”
大众一想;“这倒不错,他是个孝子。”内中就有好人说:“这是好事,咱们大家凑
着买一口棺材,把他老娘给理了。”陆通剩自己一个人,仍然帮众人打猎。一天
要一吊钱,这二十一家猎户,都不愿意,又不敢不给他。这天内中有一个姓殷
的,外号叫殷到底,说:“咱们每天给陆通一吊钱,冤不冤?”大众说:“没法子。”
殷到底说:“你们众位每人交给我一吊钱,我能把他发出去。”大众说:“你能办
的了,我们二十家,交你二十吊钱。”殷到底允了。大众给了他的钱。这天请陆通
吃饭。陆通本是浑人,请吃就吃,股到底说:“陆通,你跟着我们这些猎户在一
处,一天一吊钱,你也发不了财。你发财愿意不愿意?”陆通说:“怎么发财?”殷
到底说:“你到常山县去,找南路镖头追云燕子黄云。你把他捉住,跟他要二百
银子。就凭你这个脑袋,这个身量,他就有得给你,你算是人物字号。”陆通说:
“我就去。”段到底说:“我给你两吊钱盘费,你拿了去。”陆通本是挥人,拿了棒
锤认真,拿着两吊钱就起身。来到常山县,他不知道打听人要说句谦恭话。过去
把过路的人一把揪住,这个人吓的不知道为什么。陆通说:“小子,你告诉我,追
云燕子黄云在哪里住?”这人说:“就在这路北店里。”陆通说:“你要冤我,我把
你脑袋砍下来。”挟着这人到店门首。那人说:“把我放开罢。就是这店里。”陆通
这才把人家放开。那人瞧陆通这个样,也不敢惹他,自己竟自去了。陆通站在店
门口,喊嚷:“姓黄的给银子!”追云燕子黄云,正在店里。听外面叫姓黄的给银
子。黄云一想:“我并不欠人的银子。”自己来到外面一瞧,站着一个大汉,并不
认识。黄云说:“你找谁呀?”陆通说:“我找姓黄的。”黄云说:“做什么?”陆通说:
“要二百银子。”黄云说:“该你的?”陆通说:“不该。”黄云说:“你认识姓黄的
么?”陆通说:“不认识。”黄云说:“你不认识,为什么找他要银子?”陆通说:“姓
殷的叫我找姓黄的,要二百银子。说我就长了人物,立了字号。就凭我这个脑
袋,这个身量,不给不行。”黄云一听,心中明白,知他是个浑人,必是有人叫他
来的。黄云一想:“这个人倒很雄壮。莫如我把他支到杨明兄处,叫杨明兄长调
理来。入在镖行里,倒是个膀臂。”想罢,说:“你进来。”陆通就跟着来里面。黄云
问:“你姓什么?”陆通说:“我姓陆,叫通。你姓什么?”黄云说:“我姓黄。”陆通
说:“你是黄云?给我二百银子。”黄云说:“你别忙,我告诉你一个人。你找他跟
他要四百银,你去不去?”陆通说:“去。”黄云写了一封信,拿出十两银子说:“你
到玉山县,去找威镇八方杨明。见了他,和他要四百两银子。”陆通答应,拿了书
信银子出来。他不认得玉山县。要打探人,见了人问一声:“顺,站着!”吓的人家
就跑。问了好多人,一顺就跑。陆通想出主意。见村头站着两个人说话,陆通绕
在人家身后,伸手把那人脖子一捏。陆通说:“你小子别跑!”吓得旁边那人拔脚
就跑。这个跑不了了,他问:“怎么了?”陆通说:“我问你上玉山县往哪里去?”这
人说:“往北。”陆通一放手,把那人跌在地上,腿也折了。从此不敢再在外头蹉
着。陆通他也这样问人,遇见坏人,明是往北说往南。遇见好人,才告诉他正道。
走了八天,才到玉山县。好容易遇见好人,告诉他杨明的门口。陆通两天没吃
饭,有银子也不知换钱。来到门口,用铁棍一打门。管家出来开门。问:“找谁?”
陆通说:“你姓杨?”管家说:“是。”陆通说:“给我四百银子。”管家到里面回禀。
杨明出来一瞧不认识,问:“找谁?”陆通说:“找姓杨的要四百银子。”杨明一愣,
说:“你找姓杨的要银子,可该你的?”陆通说:“不该。”杨明说:“不该,要什么银
子?”陆通说:“是保镖姓黄的叫我来的。”连十两银子一封书信,同拿出来,交给
杨明。杨明拆书一看,心中这才明白。不知信上写着何话,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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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公全传

第七十五回  猛汉听言找黄云  义士见信收陆通
    话说杨明拆开书信一看,原本是黄云叫杨明把陆通收下。教训教训他,将
来可以当镖局子伙计。杨明这才问他贵姓。陆通说:“我姓陆,叫陆通。”杨明唤
他进来。陆通来到里面。杨明说:“你家中有什么人?”陆通说:“家里有老娘。”杨
明说:“你有老娘,你出来谁替你照应?”陆通说:“我老娘死了。不吃东西,也不
说话了。拿棺材装上埋了,不然,搁两天就臭了。”杨明说:“你没吃饭么?”陆通
说:“两天没吃了。”杨明说:“你为什么有银子不换吃?”陆通说:“什么叫银子,
我不知道。”杨明吩咐给预备饭。当时叫厨子一备。陆通这顿吃了有三斤米饭,
真吃饱了。杨明说:“陆通,你就在我这里住着罢。每天我给你饭吃,我收你做兄
弟。”陆通说:“我也叫你兄弟。”杨明说:“不对,你叫我兄长。”陆通说:“就是
罢。”杨明把陆通国在家里,天天教给他人情世故。住了有两个多月,还是教不
清楚。陆通是天生来的浑人。这天老太太知道了,问杨明:“外面住着什么人?我
听说你留野人在这住着。”杨明说:“倒是一个浑浊的人。”老太太说:“你带来我
瞧瞧。”杨明来到外面说:“贤弟。”陆通也懂了,说:“兄长。”杨明说:“我带你进
去见见老娘。”陆通说:“死了,也不说话了。”杨明说:“谁死了?”陆通说:“我老
娘死了。”杨明说:“你老娘死了,我老娘没死。”陆通说:“怎么还不死?”杨明说:
“胡说!见了老太太,你可规矩些。”陆通点头。跟着杨明往里走。刚一进上房,
杨明说:“你在外间屋子站着,等我到里面回禀老太太一声。”杨明进里间去。陆
通抬头一看,正面上是穿衣镜。他没见过,瞧里面一条大汉。陆通一睁眼,镜子
里自然也一睁眼。他用手一指,镜子里他的影也向他一指。陆通赶上前一脚,把
镜子踢了。杨明出来说:“怎么了?”陆通说:“跑了。这小子直跟我睁眼。”杨明一
瞧,见镜子也碎了,也无法。带陆通进到里面,说:“你见见。”陆通说:“老娘在
上,兄弟有礼。”杨明说:“胡说。你见我称兄弟,怎么见老娘也称兄弟?”陆通说:
“称什么?”杨明说:“你说,老娘在上,孩儿有礼。”陆通又说:“老娘在上,孩儿有
礼。”杨明说:“对了,你见嫂嫂。”陆通说:“嫂嫂在上,孩儿有礼。”杨明说:“又不
对了。”陆通说:“怎么?”杨明说:“你见嫂嫂,称呼兄弟。”陆通说:“嫂嫂在上,兄
弟有礼。”杨明说:“这是你侄儿侄女。”陆通说:“侄儿侄女在上,兄弟有礼。”杨
明一听也笑了,说:“你跟我到外面去罢。”陆通就在杨明家住着。杨明也不拿他
当外人。素常没事,杨明就教他说话。后来杨明见他略明白些。杨明叫他够奔
陆阳山去找碗饭吃。陆阳山莲花岛有一位和尚,叫花面如来法洪,也是在长江
五省保镖的镖头。杨明给他写了一封信,叫陆通去跟花面如来法洪当伙计。出
去跟着保镖,每月挣十几两银子,也都交给杨明。没衣裳跟杨明要,杨明的家就
算他的家。陆通在外面,保镖有四五年的景况,人送外号万里飞。来皆因他是天
生两只飞毛腿。今天是保镖回来,要到杨明家去瞧瞧。正走在这里,见华云龙慌
慌张张,由对面跑来。原本华云龙被济公退下来。陆通一瞧,认识华云龙,在杨
明家里见过。陆通说:“你小子哪去?”华云龙一瞧,说:?陆贤弟,你怎么叫我小
子?”陆通说:“我忘了。华二哥你哪去?”华云龙说:“我有事。”陆通说:“你同我
瞧杨大哥去。”华云龙说:“我不去。”陆通说:“你不去,我把你捆上扛着去。”华
云龙一想,知道陆通的脾气,说得出来行得出来。贼人一想,莫如我拿镖打他。
又知道陆通跟法洪和尚炼的一身金钟罩。华云龙一想,非得拿镖打他的眼睛、
或梗嗓、或肚脐。金钟罩这三处是命门。华云龙说:“你瞧,树上有两个脑袋的乌
鸦!”陆通扬着眉一瞧,问:“在哪里?”华云龙正要掏镖打他,只见杨明、雷鸣、陈
亮赶到。雷鸣一声喊:“好球囊的,你往哪走?”华云龙一瞧,撒腿就跑。杨明这才
说:“陆通,你干什么呢?”陆通说:“我瞧两个脑袋的乌鸦。”过来给杨大哥行礼。
艾见过雷二哥、陈三弟。陆通说:“你们为什么把云龙追跑了?”雷鸣说:“方才华
云龙拿毒药镖把我二人连杨大哥都打伤了。”陆通一听,把眼一睁说:“好狗娘
养的!镖打雷鸣、陈亮我倒不恼,决不该打我杨大哥。我去找上他,要他的命。”
说着话,撒腿就跑。杨明见陆通追华云龙去,知道他是飞毛腿,这三个人也赶不
上。遂说:“雷、陈二位贤弟,你我找个地方住罢,天也不早了。”陈亮说;“这北边
就是蓬莱山,咱找孔二哥去罢。”杨明说:“也好。你我见了朋友,千万不必提着
华云龙嫖打咱们。”陈亮说:“怎么还给他瞒着?”杨明说:“倒不是帮他瞒着,恐
其朋友错想。不知道的,倒许说你我交朋友不好,要好,怎么朋友会打咱们呢?
咱们不必提他。叫他自己行去,大约必有恶贯满盈之时。”说着话,够奔山坡而
来。这山上有一座蓬莱观。有一位老道,叫矮脚真人孔贵。当初这个人,也在玉
山县三十六友之内。他自己看破了绿林没下场头,因此上山出了家。今天杨明、
雷鸣、陈亮三个人忽然想起来,要到蓬莱观瞧瞧孔贵,这才一同顺着山坡上山。
来到半山一看,这庙头里有一个牌楼,上有四个字,写的是:“蓬莱仙境”。这庙
是两层殿,坐北向南,正中山门,两旁边角门。三个人来到东角门一拍,里面出
来了一个道重,把门开来,一瞧认识,说:“杨大爷、雷叔父、陈叔父,由哪里来?”
道童赶紧行礼。杨明说:“你师父可在庙里?”道童说:“在里面。”杨明说:“你到
里面,回禀一声,说我三个人来看望他的。”道童说:“是。三位伯父叔父先到里
面坐。”杨明同雷鸣、陈亮进去。小道童把门关好。这殿中北房是大殿,东西各有
配房三间。把三个人请到西配房。一打帘子,三个人进去。见这屋中甚是干净。
靠西头一张俏头几,摆着老子道德五千言。头前一张八仙桌。两边有太师椅子。
迎面挂着一轴大挑条山,画的是四仙出洞。两旁有一幅对联,写的是:
        怕事忍事不生事,自然无事。
        平心守心不欺心,何等放心。
    三个人落了座,陈亮说:“杨大哥,你看这庙里,极其清雅。院中栽松种竹,
清气飘然,这鹤轩里倒很洁净,真是别有一洞天。”说着话,小道童出去烹茶。只
听外面有脚步声音,口念“无量寿佛”。口中又信口说道:“寻真谋入蓬莱岛,青
松不改人自老。采药童子未回来,落花满地无人扫。”只见帘板一起,孔贵由外
面进来,这个人是五短的身材,头戴青缎道冠,身穿蓝布道袍,白袜云鞋。面皮
微紫,燕尾龇须,浓眉大眼。一进来说:“原来大哥二弟三弟来了。由哪里来?”雷
鸣说:“差一点你我弟兄不能见了。”孔贵说:“雷二弟这话从哪里说起?”杨明瞧
了雷鸣一眼,陈亮一睁雷鸣。孔贵说:“杨大哥,陈三弟,你我弟兄知己的朋友,
有什么话瞒我呢?”雷鸣说:“杨大哥,老三,不必瞧我,反正我不说华云龙拿镖
打咱们。”杨明一听,说:“你这是不说!要说该怎么说呢?”孔贵说:“华云龙怎么
回事?”杨明叹了一声说:“孔二弟,你问陈老三,叫他说说。”陈亮这才把华云龙
在临安怎么采花杀人,盗玉钢凤冠,怎么在赵家楼来花,怎么镖伤三友,多亏济
公搭救,已往从前之事,细说一遍。孔贵一听,说;“好华云龙,真是忘恩负义!我
要是前三年的脾气,当时下山,拿刀找他去。当初要不是杨大哥给撒绿林帖,三
十六友结拜,难认得华云龙是谁?”杨明说:“孔二弟,不便提了,你我谈别的。”
孔贵吩咐童子,检素菜,预备酒。当时童子把里间桌椅排好。四个人来到屋中吃
酒谈心。正喝着酒。外面童子说:“了不得了,厨房有了火了。”四人一听,赶紧奔
到后面。一瞧,厨房窗户纸看了。赶紧拿花盆里水扑灭。孔贵要打小道童不留
神。杨明说:“孔二弟你倒别打童子。你闻,有硫磺味。你我是做什么的,这分明
是调虎离山计!你找到外面去。”四个人来到外面西配房。刚才坐下,就听床下
咕咕噜噜一响,仿佛肚子里肠响。杨明说:“孔二弟,你养狗哪?”孔贵说:“没
有。”杨明说:“我听床底下有肠鸣之声。拿灯来照照。”正说着话,由床下往外一
窜,正是华云龙。杨明伸手拉刀。不知贼人由何处而来,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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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公全传

第七十六回  蓬莱现四英雄谈心  密松林猛豪杰受骗
    话说杨明、孔贵、雷鸣、陈亮四位英雄,把火救灭,复又来到前面西配房。听
床下有一阵肠鸣之声。刚要拿灯照,只见华云龙由床底下出来。书中交代,华云
龙自从树林逃走,正往前跑,后面猛英雄万里飞来陆通追赶下来。口中叫喊:
“好华云龙球囊的!你镖打杨大哥,我把你脑袋拿下来。”华云龙回头一看,吓得
惊慌失色。知道陆通是两只飞毛腿,贼入料想走不脱。眼看就赶到了,华云龙赶
紧上了一个棵大树。陆通他不会上树,来到这里说:’‘华云龙你下来。我打你一
百根,就烧了你。”华云龙一想,慢说打一百根,恐怕打一棍就死了。陆通在下面
直嚷:“你要不下来,我把树打倒了。”说着话拿棍就打。华云龙一瞧,他拿棍打
的这个村直晃,工夫大了,真许打倒了。华云龙贼心生智,把英雄粪脱下来,说:
“陆通,你瞧,我要驾云。”把英雄氅往西一捺。陆通本是浑人,拿棍就追过去。华
云龙往东跳下来。陆通设瞧见。贼人这才逃脱了。一看天色已晚,华云龙一想:
“我奔蓬莱观,找矮脚真人孔贵。”想罢来到庙外。刚要叫门,自己心中一动:“且
慢。倘若杨明、雷鸣、陈亮在这里,可了不得。莫若我暗中瞧探瞧探。”主意已定,
拧身蹿上房去。一见西配房有灯光。华云龙来至切近,暗中一听,正是雷鸣、陈
亮眼孔贵提起这件事,云龙一想:“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一不做,二不
休。用调虎高山计,将他几个人调出去,我藏在屋中。等他睡了,我全要把他们
结果了性命。”自己这才到后面放一把火,把四个人调出去。贼人来到屋内,藏
在床底下,焉想到天不由人,华云龙肚子饿了。咕哈咕嘈一响,被杨明等听见,
要拿灯照。华云龙实在藏不住了,由床底下跳出来,给杨明跪下。雷鸣一瞧眼就
红了,伸手拉刀要结果华云龙性命。杨明紧说:“雷二弟,不准。只可叫他不仁,
你我兄弟不可不义。”华云龙向雷鸣跪着说:“小弟身该万死。我也没脸活着。兄
长你把我杀了罢。”杨明哈哈一笑,说:“我杀你做什么。我同你也无冤无仇。你
趁此请罢。”雷鸣又要拉刀。杨明这个人是大德君子,宽洪大度,倒解劝雷鸣不
可,叫华云龙起来去罢。华云龙立起身来也不走,无皮无睑说:“孔二哥,我饿
了,你给我吃点。”孔贵心中有些不悦,也有些不肯,说:“酒也没了,菜也完了。
你要吃,叫童了来给你华二叔熬点粥。”童子进来说;“华二叔好呀,我给你磕
头。”华云龙赶紧上前拦住。童子说:“我再给你磕一个。你再来,可别放火来了。
山上没有水,我师父还打我们,说我们不留神。”说的云龙睑上一红一白的。小
童出去,把粥熬好了,端上两碗来。华云龙一瞧,小米粥,热气腾腾。端起来刚要
喝,就听外面打门甚急,叫:“开门来!开门来”大众一听,声音像是陆通。华云龙
一听,吓得惊魂干里,说:“杨大哥你救我救到底。陆通他一瞧见了我,就要把我
脑袋揪了去。”杨明说:“他是个浑人,一见你也不容我说话,他就跟你动手。叫
我怎么救你?你去躲罢。”华云龙说:“我在哪躲?”杨明说:“你方才在哪儿躲着,
还在哪儿躲去罢了,又来问我!”华云龙无法,又往床底下一躲。孔贵吩咐小童
出去开门。道重来到外面,开门一看,正是陆通。书中交代,陆通被华云龙所骗,
说要驾云,撩起英雄笔来。陆通追过去一看,衣裳掉在地上,里面有一支镖。陆
通一瞧华云龙没了。他说:“这小子会地遁。”自己站了半天,天色已晚,刚往北
一走,只见眼前黑呼呼的三尺多高,也没脑袋也没腿,冲陆通鸣的一声。陆通一
瞧说:“这是什么东西广拿棍过去,照这个一打。这个东西阳起来有一丈多高,
落在陆通身上。把陆通砸了一个筋斗,吓得陆通心中乱跳。爬起来就往南跑。刚
向南一走,眼前一晃。这个东西又叫了一声,又把陆通跌了一个筋斗。陆通也不
知道是鬼是魔,是妖怪,吓得又往西跑。西边也有一个三尺多高的,没脑袋没
足。陆通掉头往东跑。幸喜东面没有。陆通往前飞跑。自己一想,没处可去。忽
想起蓬莱观。这才顺着山坡,来到庙门叫开门。道童一开门,陆通往里就跑,跑
进西配房中。杨明众人一瞧见陆通颜色都改了。杨明说:“陆通,你打哪来?”陆
通说;“也不知什么,三尺多高,也没脑袋也没足,把我吓了。”杨明说。“你坐下。
我问你,你如见了华云龙怎么样?”陆通说:“我见了他,把球囊的脑袋揪下来。”
杨明说:“不可。若以后见了华云龙,不准你无礼。”陆通最听杨明的话,自己哼
了一声说:“要不是杨大哥说,我决不饶他。”雷鸣向床下一指,伸了两个手指,
用手一比,是告诉陆通说,华二在床底下,叫他揪出来,把华云龙摔死。雷鸣把
手一比,陆通错想了。瞧桌上有两碗粥,只当是叫他喝粥,喝完了把碗摔了。陆
通拿起粥来就唱,喝完了把碗摔在地下,摔碎了。孔贵一瞧说:“这做怎么了?”
陆通说:“雷鸣叫我摔了。”雷鸣说:“你浑蛋!”杨明说:“陆通,不准你打华云龙,
听见没有。”陆通说:“是了。”华云龙听了明白,这才由床底下钻出来,就给陆通
作揖。陆通一瞧说:“你小子在这哪!要不是杨大哥说,我不揪你脑袋,我非得要
你的命。”华云龙说:“你别跟我一般见识。你把我的粥也喝了。孔二哥,我还是
俄,怎么办?”孔贵无奈,又吩咐道童:“再给你华二叔熬点粥来罢。”两个道童就
有些不愿意,嘟嘟囔囔地两个人去熬粥,这个把米里搭一把沙土,那个就把咸
菜拿尿泡了,说:“给他爱吃不吃!”工夫不大,把粥熬熟了,给华云龙端过去。华
云龙一闻,打鼻子里就嗅见粥香。正是:“饿咽糟糠甜似蜜,饱饫烹宰也无香。”
华云龙刚要喝,就听外面打门说:“借光您哪。华云龙在这里没有?”华云龙一
听,是济公的声音。吓得惊伤六叶连肝肺,吓坏三毛七孔心。雷鸣一听,哈哈大
笑说:“华云龙你这可跑不了了,你别听和尚在前面叫门,你往后跑他能后面等
着;你往东,他在东边截着;往西,他在西边堵着。你不用打算跑。”华云龙说:
“众位给我讲讲情,我先躲着。众位给我求求和尚行不行?我给众位叩头。”雷鸣
是好人,见云龙苦苦的哀求,说:“你出去且躲。我们见了济公,给你求情。”华云
龙赶紧出去。躲在西配房的北墙极角。陆通说:“我没见过和尚,我也躲出去。”
雷鸣这才叫小道童去迎接济公。书中交代,济公打哪来呢?自从白天济公由大
柳林拿着杨明的根子,回到酒馆。柴、杜二人等急了,见和尚回来,柴头说:“师
父出恭,怎么这半天?”和尚把银子掏出来,往桌上一搁。柴头说:“这是哪来的
银子?”和尚说:“对你说,工夫大,得等着,有好处。”跑堂一看,心说:“这个和尚
不老实,必是个贼,偷来的银子。”和尚给了酒饭帐,刚要走,就听众饭座有人
说:“二哥,你瞧咱们龙游县好几任知县,都是贪官。好容易升来了这位吴老爷,
真是两袖清风,爱民如子。没想到南门外头秀才高折桂家花园子闹妖精,请了
一位叶半仙捉妖,妖没捉成,却把脑袋没了。一无凶手,二无对证。北门外高家
钱铺门口,无缘无故砍死一个叫刘二混的,也没凶手。这两条命案,知县就担不
了,恐怕要革职。”柴头一听,说:“师父,你知南门外高家花园子死的这个老道,
跟北门高家钱铺门口死的这个是谁杀的?”和尚说:“你两个人少说话,少管闲
事。岂不知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不用管人家的事。”柴头碰了个
钉子。三个人出了酒馆,柴头说:“咱们住店罢。”和尚走过好几座店,都不住。来
到一座德兴老店,和尚进去。伙计说:“三位来了。”和尚说:“来了。有上房么?”
伙计说:“上房有一位大师父住着,你住配房罢。”三个人来到东配房。和尚说:
“柴头,你猜方才众人说本地那两条命案谁杀的?”柴头说:“方才问你,你又不
说。我不问你,你又问我。”和尚说:“方才是茶馆,莫谈国事。这是店家,就同家
里一样,可以讲得。”柴头说:“你说是谁杀的?”和尚说:“凶手杀的。”柴头说:
“我也知道是凶手。凶手是谁?”和尚说:“凶手是杀人的那个。”柴头说:“你是开
玩笑吗?”和尚用手一指,说:“你瞧,凶手来了。”柴头只听外面一声叫喊。往外
一看,不知凶手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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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2 22:57 | 显示全部楼层

济公全传

第七十七回  德兴店班头见凶僧  蓬莱观济公找淫贼
    话说济公同柴头、杜头三个人在店中正提说龙游县这两条命案。柴头问:
“和尚,知道不知道?”和尚用手望外一指说:“你瞧,凶手来了。”柴头往外一看,
听外面一声叫喊“阿弥陀佛”,由外面进来一个和尚,身高九尺,头大项短,被散
着发,打着一道金箍。面如喷血,粗眉大眼,两只眼朔朔的放光。穿了青僧衣,肋
下佩着戒刀。伙计就嚷:“大师父回来了。酒菜都预备齐了。”那和尚说:“罢了。”
说着话进了北上房。柴头说:“师父你瞧这个和尚,长的甚凶恶。”济公说:“不用
管他,咱们要酒要菜。”当时叫伙计要酒要菜。吃喝完了,济公说:“伙计,你给我
说一声,告诉住店的,说我们这东配房住着一位大师父,两位在家,别的屋中不
准哼哼咳嗽。要吵了和尚,和尚就到他们屋里去咳嗽一夜。”伙计说;“我不管这
个事。”济公说:“我不叫你白说,我给你一块银子。”掏出一块银子,有二两多
重。伙计一瞧,说:“和尚你真把银子给我,我就说。”和尚说:“给你,我和尚有
钱,就爱这么花。”伙计接过银子去就嚷:“众位住店的听其,我们这东配房住着
一位和尚,两位在家人。和尚说,不叫别的屋里哼哼咳嗽。谁要一咳嗽,和尚上
谁屋里去咳嗽一夜。”济公说:“伙计,你回来。你说,住店客人睡觉老实点睡去。
要在一个屋里凑合,我和尚知道,也上他们屋里凑着睡去。”伙计说:“这话我可
不敢说,我怕人家打我。”济公说:“你要说,我再给你一块银子。”伙计说:“你给
我银子我就说。”柴头说:“师父,你这是有银子白受用。”和尚说:“我愿意这样
花。”又给了伙计一块银子。伙计又给照样说了一遍。旁边屋里住店的一听,赶
紧叫价计给我搬屋子。伙计说:“做什么?”住店的这个人说:“我是疾病,爱咳
嗽,我趁早躲开些儿好。”伙计说:“不要紧,你睡你的,我为得几两银子。这个和
尚是半疯,不用管他。”说着话,伙计到前面去。济公同柴头、杜头也睡觉。柴头、
杜头枕着包裹,和尚头枕着茶壶,睡到有二更天,和尚把茶壶也弄碎了,弄了一
炕的茶。和尚就喊:“了不得了,杀了人了!快救人哪!”吓得掌柜的、伙计全起来
了。伙计跑过来一瞧说:“怎么了?”和尚说:“我要出恭。”伙计说:“你要出恭,你
怎么嚷杀人?吓我们!”和尚说:“我要不这么说,你们就不出来了。我叫你起来,
跟我出恭去。”伙计说:“你出恭有茅房,我不跟你去。”和尚说:“你给我打着灯
笼,跟我去出恭。不叫你白跟着,我给你五两银子。”伙计说:“真的。”和尚说:
“我不说瞎话。”伙计就把灯点着,跟了和尚奔茅房。和尚说:“你就在茅房外头
立着,把灯笼举高的,不许探头探胞往里瞧。要瞧一瞧,五两银子我就不给。”伙
计说:“就是罢。”和尚进了茅房,一使验法,跳墙出去,直奔蓬莱观。走到树林
里,见陆通正拿棍打华云龙的英雄氅。和尚用僧袍把脑袋一蒙,向陆通喊了一
声,把陆通跌了一个筋斗。三面截着,叫陆通奔向蓬莱观。罗汉爷后面跟着,来
到蓬莱观门首。等陆通进去,里面乱完了,和尚这才一拍门,说:“借光。华云龙
在这里没有?”吓得华云龙央求众人给讲情,他同陆通躲在院内。杨明叫道童掌
灯,众人出来迎接。一开门,众人过来行礼。和尚哈哈一笑说:“你们都在这哪。”
杨明说:“是,师父打哪来”济公说:“我由龙游县来。”杨明说:“师父请里面坐。”
和尚点头,进了庙门。小道童把门关好。众人围着来到西配房。和尚一瞧,床桌
上有酒有菜,就在靠北墙椅子上面向南坐下。杨明说:“师父喝酒罢。”斟了一盅
酒递给济公。孔贵就在和尚对面椅子上坐下。他本是矮子,向椅子上就一蹿。和
尚一抬头,说:“这位道友贵姓呀?”孔贵赶紧跳下来说:“弟子姓孔叫孔贵,人送
小号矮脚真人。”和尚说:“坐下坐下,不要拘束。”孔贵刚跳上椅子坐下,和尚
说:“道友,你出家多少年了?”孔贵又跳下说:“弟子是半路上出家的,有七八年
了。”和尚说:“坐下说话。”孔贵又跳上椅子坐下。和尚说:一庙内有几位令徒?”
孔贵又跳下来说:“四个童子。”和尚说:“别拘束,坐下坐下。”陈亮一瞧也乐了,
说:“孔二哥,你坐着说罢。你不知道师父的脾气,最好耍笑。瞧你身材矮,跳上
去跳下来,这是成心和你作玩。”济公哈哈一笑说:“好陈亮,我正要瞧海里蹦,
给你说破了。”孔贵说:“师父,你我一家人,别瞧海里哪呀,师父喝酒罢。”这时,
外面华云龙直央求陆通,给陆通叩头说:“陆贤弟,你把英雄氅给我罢。”陆通本
是肉眼佛心人,见华云龙一磕头,他就把英雄氅给了他,华云龙说:“陆贤弟你
蹲下来,我踏着你的肩头,趴窗户。我要瞧瞧这个颠和尚什么样?”陆通说:“你
瞧瞧就下来。不然,我摔个球囊的。”华云龙说:“就是。”踏了陆通的肩膀。贼人
一趴背墙的窗户,往里一瞧,见和尚面向南坐着。华云龙一想:“我叫他明抢容
易躲,暗箭最难防。我一镖把他打死,省得他拿我。”想罢掏出镖来,照定和尚后
脑海就是一镖。和尚一闪身,这镖正打在孔贵的椅子上。吓得孔贵跳下椅子说:
“无量佛,无量佛!”和尚说:“哟,好东西,你要谋害和尚。陆通,你把他腿攒住,
别叫他跑了。”陆通在外面就答应喊嚷:“攒住了!”和尚站起来,往外就要走。孔
贵赶紧拦住说:“师父,你老人家要拿他。哪里都拿得了,何必在我这庙里拿他。
这要送当官,在我庙里拿的,连我得跟着打官司,我就跟他是一党。师父慈悲慈
悲罢。”杨明也说:“师父,你老人家今天看在我等的面上饶了他。孔贵已然是出
家有好几年了,别叫他受了连累。师父慈悲慈悲罢。”和尚说:“也罢。既是你等
大众给华云龙讲情,我看在你等面上,今天我不拿他。陆通,你攒着华云龙的
腿,把他隔墙摔出去。外面是山涧,把他摔到外面,滚下山涧喂了狼罢。”陆通本
是个浑人,说什么听什么。他就攒着摔华云龙的腿,隔着庙墙往外一摔。也不知
华云龙摔死没摔死,暂且不表。陆通把贼人摔出去,他这才来到西配房屋中。睁
眼一瞧,见和尚一睑的泥,头发有二寸多长。破僧衣,短袖缺领。腰系丝绦,疙里
疙瘩。光着两只脚,穿着两只草鞋。猛英雄上下直打量和尚。杨明说:“陆通你
还不给师父行礼。”陆通说:“这不像师父!”济公说:“好东西,你说不像师父,你
瞧我样儿不好。”当时把僧袍往脑袋上一蒙,冲他喊了一声。吓的陆通往外就
跑。杨明说:“怎么了?”陆通说:“好利害。”杨明说:“你进来,快给师父叩头罢。”
陆通这才跪向济公行礼。济公说:“给你怕不怕?”陆通说;“怕了,师父别喊了。”
杨明说:“师父喝酒罢。”济公喝了一杯酒,叹了一声。杨明就问:“师父怎么了?”
和尚说:“我瞧着你五个人脸上气色不好,必有大凶危险。不出一个月之内,你
五个人有性命之忧。”杨明众人一听,大吃一惊。知道济公说话必应,赶紧说:
“师父,你老人家得救我们!”和尚说:“你们要听我和尚的良言相劝,这一个月
之内,你五个人要出了蓬莱观,可以趋吉避凶。要不听我的话,一个月之内,你
五个人别出蓬莱观有性命之忧。我可不救了。你们可别说我和尚心狠。”杨明、
孔贵说:“就是。我们一个月不出去,谨遵师父之命。师父在这里可以住几天再
走。”和尚说:“我还有事情,少时就走。”大众说着话,天色大亮。和尚说:“我要
走了。我嘱咐你们的话,可要记住了。”大众点点头,送济公够奔外面。和尚直到
庙门,又谆谆嘱咐一遍。和尚这才顺山坡下山。刚一进城,来到十字街,只见由
对面来了许多的官兵。有几位班头锁着两个人,正是柴元禄、杜振英。和尚按灵
光一算,早已明白。不知柴、杜二位研头因何被人锁住,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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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公全传

第七十八回  丢公文柴杜被捉  说假话圣僧投案
    话说济公刚走到十字街,见许多的官兵衙役锁着柴元禄、杜振英。书中交
代,一支笔难写两件事。怎么柴、杜二位班头会被人锁上呢?这其中有一段隐
情。和尚由店里起来说出恭,柴、杜二人在屋中等候。工夫大了,不见和尚出恭
回来。柴头可就说:“杜贤弟,你瞧和尚真是半疯。把茶壶弄碎了,洒了一坑的
茶,把包裹也沾湿了。”杜振英说:“打开包袱瞧瞧罢,也许海捕公文①也湿了。”
二人把包袱打开一看,果然文书湿了一个尖角。虽有油纸包着,日子多了,油纸
磨破了,故此印进水去。二人把文书拿出来了,放在炕上。又等了半天,和尚还
不进来。柴头说:“咱们瞧瞧去,和尚又许出了岔子。”二人出了东配房。来到茅
房一瞧,见伙计拿着灯笼在茅房外头站着发愣。柴头说:“我们那位和尚出恭,
还没出完呢?”伙计也等急了,探头往里一瞧,和尚踪迹不见。伙计说:“怪呀,怎
①海捕:旧时对逃亡或隐藏的人犯,以文书形式通行各地,犹如后来的通缉。
——佛学指归注http://ofo.coc.cc
么会没有了?”柴头说:“怎么啦?”伙计说:“我瞧着和尚进了茅房,怎么会没有
了广柴头说:“是不是和尚走了?”杜振英说:“真是被你猜着了。”说着话二人转
身往回走。只见由东配房他们住的房里出来一个人,穿着一身夜行农,拧身上
房。柴头、杜头一愣,这个时节要追也追不上。柴头说:“快到屋里瞧瞧丢了东西
没有。”二人赶紧来到屋中一看,办华云龙的海捕文书没有了。柴头就嚷起来,
伙计过来问:“什么事?”柴头说:“我们丢了东西了。”伙计说:“这倒不错。你们
来了三个人,剩了两个。反说丢了东西,打算讹我们可不成?你打听打听我们这
店里,开了不是一年半年。都要这样讹起来,我们的买卖就不用做了。”柴头是
真急了,伙计一吵闹,掌柜的也过来。这个店的东家,原本是龙游县的三班总头
杨国栋。在本地很是人物,无人不知。今天掌柜的过来一问,伙计说:“他们来了
三个人。有一个和尚,也不知哪去了。他们两个人还说丢了东西。”掌柜的一听
说:“好,这必是和尚把东西拿了走,他们活局子①讹咱们。伙计,你问问住居的
众位客人去,丢东西没有?要丢了东西,跟他们两个人要!”伙计就嚷:“众位住
店的客人,瞧瞧屋里丢东西没有?要丢了,趁早说。”各屋里全点上灯。伙计按着
屋子问,里面都答话说没丢什么。问来问去,问到上房屋里,没人答话,伙计说:
“上房的大师父丢东西没有?”连问了数声,屋里并不答言。伙计一推门,门虚掩
着。伙计进去一瞧,里间屋子有灯光,伙计刚一锨帘子,“哟”了一声,吓的掉头
往外就跑。掌柜和众伙友一瞧,这个伙计颜色都变了。大众就问:“怎么了?”这
个伙计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缓了半天,说:“我的妈,吓死我了!”大众来到上房
一看,见那个秀头和尚的大脑袋掉在地下,死尸坐在椅子上。半倚半靠,掌柜的
一瞧说:“别叫东配房那两个人走了!这必是他们一同来的那个穷和尚,把这个
秃头和尚杀了跑了。”大众一想,这话对。赶紧来到东配房,就把柴元禄、杜振英
堵住。掌柜的说:“穷和尚杀了人跑了。你两人必知道。人命关天,我担不了,咱
们是一场官司。”柴元禄、杜振英实不知情,哪能应答。大众一吵,嚷了半夜。掌
柜的说:“众位别叫这两人走了。”当时叫地保给县里送信。少时,该班头役官兵
都来了,刘头说:“你们二位,打官司去罢。”哗啦一抖铁链,把柴元禄、杜振英锁
上。柴头说:“众位班头锁我们,因为什么?”刘头说:“你们二位不必分说,有什
么话到堂上说去。”柴元禄、杜振英把公文丢了,本来着急。这又出了人命案,心
中暗恨和尚。天光亮了,众官兵衙役拉着柴元禄、杜振英够奔龙游县去过堂。出
①活局子:即“设圈套”之意——佛学指归注http://ofo.coc.cc
了杨家店,刚走到十字街,济公由对面来了。和尚一瞧说:“好的,你们这两行
人,到底是晕天亮。还要把花把的瓢摘了。摘了,不急付流扯活,可叫翅子窑的
鹦爪孙把你们两个浮住。这还得叫我跟着打官司。”柴头、杜头一听和尚这话,
把眼都气直了。书中交代,和尚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原本是江湖黑话。晕天,就
是夜里,把花把的瓢摘了,是拿刀把和尚杀了。不急付流扯活、叫翅子窑的鹦爪
孙浮住,说是不跑被官人拿住。柴头一听,说:“好和尚,难教给你这些话?”和尚
说:“不是你们两人教给我的吗?”官人一听说;“大师父是朋友,全说了。官司你
打了罢。”和尚说:“打了。好朋友做好朋友当。”小伙计散役过来,一抖铁链,把
和尚锁上,拉着就走。这个散役说:“和尚真是好朋友。”和尚说:“那是。冲这一
手,喝你的酒多不多?”这个散役本是新当差的,一听和尚要喝酒,他说:“你走
罢。你喝我的酒,你真是得了屋子想炕。”和尚说:“你这东西,给脸不要脸。我和
尚冲你官司不打了!”说着话,和尚一抖铁链上了房。刘头一瞧,过来打了伙计
一个嘴巴说:“你这是把差事挤走了,你担得了?”小伙计也不敢言语。刘头说:
“大师父请下来。喝酒我请。”和尚说:“我冲你官司打了。”说着话,和尚窜下来,
说;“刘头贵姓呀?”刘头说:“大师父这是存心。叫我刘头,又问我贵姓。”和尚
说:“你请我哪喝?”刘头说:“龙游县衙门对过,有一座大酒饭馆,什么都有。你
想吃什么要什么,我决不吝惜。我那里有帐,现钱我可没有。”和尚说:“就是
罢。”说着话来到龙游县衙门对过。一瞧,路南的酒馆字号是“三义居”。和尚同
众人进了酒店,来到后堂落座。刘头说:“和尚你是好朋友,不能叫我们费事。你
回头把案全说了。”和尚说:“全说。一点不留。”刘头说:“南门外头那案是你
罢?”和尚说;“是我。”刘头说:“北门外高家钱铺门口那案也是你罢?”和尚说:
“是我。有什么话,吃完了再说。”刘头说:“也好。回头吃完了饭,到班房,你把案
一说,一写单子递上去,就得了。”和尚说:“先吃。伙计过来!”柴头、杜头知道和
尚这是没安好心,要吃人家。伙计过来问:“大师父吃什么?”和尚说:“你们有什
么?”伙计说:“应时小卖,上等海味席,一应俱全。”和尚说;“你给我办一桌上等
海味席,五斤陈绍。”伙计答应,当时擦抹桌案。菜碟摆好,酒烫热了,干鲜果品、
冷荤热炒,摆了一桌子。和尚说:“柴头、杜头,你们两个人不吃,瞧我吃。”和尚
又吃又喝。刘头一瞧,心说:“和尚这是想开了。这几条人命,反正一定案,就得
当时立轨之罪。”见和尚吃了个酒足饭饱。叫伙计一算帐,共合十两四钱。刘头
说:“写我的帐。”这才带领和尚与柴、杜二人,一同来到衙门班房。刘头说:“和
尚你说吧。南门外秀才高折桂的花园里,请了老道叶秋霜捉妖,在法台上,老道
的脑袋没了,是怎么一段事?”和尚说:“我不知道。”刘头说:“你这就不对了。方
才你说南门外的案子是你做的,你怎么又不认了。”和尚说:“我说的是南门外
我偷过一个小鸡子,人命案我可没做过,我没有那么大胆子。”刘头说:“北门外
高家钱铺门口,无缘无故一刀之伤,脖胫连筋。那条命案是你呀?”和尚说:“不
是。我在北门外,那一天在高家钱铺门口,捡了一个大狸花猫。我偷了走,别的
我不知道。”刘头说:“你这可是不对。我没问你偷鸡偷猫的案。东门外杨家店杀
死秃头和尚,这总是你了?”和尚说:“那我更不知道了。”刘头说:“你这时不说,
回头等老爷一升堂,用刑一拷,三推六问,你也得招认!那就晚了。”和尚说:“我
真不知道。那也无法。”众班头赌气,也不问了。有人进去回禀老爷。老爷当时
传壮皂快三班,立刻升堂,吩咐带和尚。不知济公上堂该当如何,且看下回分
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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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公全传

第七十九回  龙游县日办三案  二龙居耍笑凶徒
    话说济公来到衙门,工夫不大,老爷升堂,吩咐带和尚。济公来到大堂一
站。见这位老爷,五官端正,一表非俗。老爷往下面一瞧:“你这僧人,见了本县
为何不跪?”济公说:“老爷为官,官宦自有官宦贵,僧家也有借家尊。我又不犯
国法王章,这里又没有佛祖,我跪的是哪个?”老爷一听说:“你这僧人叫什么?
在哪里庙里出家?”和尚说:“老爷要问,我乃是灵隐寺济额和尚。老爷可知道济
公的名头高大?”老爷一想:“济公乃是秦相的替僧,焉能这个样子?”心中有些
不信。老爷说:“你是济颠,东门外杨家店内脱头和尚被杀,你必知情?”和尚说:
“我一概不知。”老爷说:“你既是灵隐寺的济颠,来此何干?”和尚说:“老爷要
问,我是奉秦相谕,带着临安两个班头出来办案,捉拿临安盗玉镯凤冠的贼人
华云龙。”老爷吩咐:“把两个班头带上来。”立刻把柴、杜二人带上公堂。柴元禄
说:“老爷在上,下役柴元禄给老爷请安。”杜振英也给老爷行礼。老爷问说:“你
两个人是临安的班头?”柴元禄说:“是下役在临安太守衙门当捕快①。”老爷
①捕快:即追捕犯人的公人——佛学指归注http://ofo.coc.cc
说:“既是你们出来办案,可有海捕公文?拿来我看。”济公说:“老爷要问公文,
是昨天晚上在店里丢的。”老爷一听这话,勃然大怒,说:“没这么巧事。大概我
抄手问事,万不肯应。先把和尚给我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打完了再问。”旁边
皂班一声答应,过来就把和尚拉下堂去。和尚就说:“我要挨打了。”连嚷了两
声。皂班说:“和尚你嚷也不行,快趴下,叫我们费事。”正在这般光景,只听外面
一声叫嚷:“千万别打,我来了!”说着话由外面跑进一个人来。直奔公堂之上,
道:“老爷千万别打和尚。下役尹士雄,我认得这是灵隐寺济公。”知县说:“尹士
雄你怎么认的?”尹土雄说:“当初救徐治平徐大老爷,我在秦相府阁天楼盗五
雷八卦天师符,我见过济公一次。老爷,打不得的!”书中交代,尹土雄怎么会在
这衙门当官人呢?只因前者在临安秦相府盗五雷八卦天师符之后,搭救了徐治
平。后来徐治平连登科甲,榜下即用知县。尹士雄去找徐治平,要踉徐治平去当
差役。徐治平说:“你是我救命的恩人,你跟我当差,我坐着叫你站着,我居心不
安。要叫你坐着,又不成规矩。我给你荐举一个地方去当差罢。”就把尹土雄荐
在龙游县。吴大老爷跟徐治平乃是同窗知己的朋友,也不能错待了尹士雄。就
留下他叫他当八班的班总。今天尹士雄正在外面班房坐着,听说要打济颠和
尚,尹士雄一想:“要是济颠和尚,我认识,我去瞧瞧去。”故此这才来到公堂。一
看,果然是济公。尹士雄赶紧回禀老爷。老爷听说,急忙下了坐位,上前说:“圣
僧千万不可见怪,弟子是一时的懵懂。今请圣僧上坐。”和尚说:“老爷说哪里话
来,你不知不为罪。”知县忙忙赔礼,说:“弟子久闻圣僧大名,善晓过去未来之
事,佛法无边。现在弟子这龙游县出了三条命案,都是一无凶手,二无对证。求
圣僧你老人家给占算占算罢。”济公说:“不用占算。老爷把文房四宝拿来,我和
尚给你写出来好不好?”老爷一听,赶紧取过纸墨笔砚,交与济公。济公背着人,
在袖口里写好封好。和尚说:“老爷,你把我这张字柬带好。等着你到东门外杨
家店验完了尸回来,那时轿子一落平,你打开我这张宇柬瞧。这三条命案,我都
给你写明白。可别早打开。如早打开,可不灵了。”知县吴老爷点头,接过字柬一
看,上面画一个酒坛子,钉着七个锯子。这是和尚的花样。老爷把字柬收好,和
尚说:“老爷,你派你的两位班头杨国栋、尹土雄跟我和尚办案去。叫我这两个
班头暂在衙门歇歇。”知县答应,叫杨国栋、尹土雄跟圣僧去办案。两位班头答
应,跟着和尚下堂,一同出了衙门。尹士雄说:“圣僧一向可好?”和尚说:“好。没
有病。”尹士雄说:“杨大哥。我听说嫂嫂不是病着么?”杨国栋说:“不错。’尹士
雄说:“大哥你给济公叩头,求求他老人家。真称得妙药仙丹,手到病除。无论什
么病,都能治的好。”杨国栋一听,立刻给和尚行礼,说;“圣僧慈悲慈悲罢,给我
点妙药灵丹。”济公说:“不要忙。丹药倒有,咱们先办案去要紧。”尹土雄说:“师
父上哪去办案?”和尚说;“上五里碑。”这两个人一瞧,和尚往前走三步,往后退
两步。尹士雄说:“圣僧你怎么这样走?什么时候走得到呢。快点走呀。”和尚说:
“我要快走,你两个人跟得上么?”杨国栋说:“跟得上。”和尚迈步“踢踏踢踏”就
走,电转星飞。这两人随后就追,展眼之际,和尚没影子了。这两个人一想,快追
罢,反正同到五里碑相见。两个人一追,焉想到和尚藏在小胡同里。等这两个人
追过去,和尚由小胡同出来,慢慢往前走。走了不远,见路西里有一座酒馆。掌
柜的姓孙,正拿笔写花帐。到节下一算,说多少是多少。多写两笔,人家也不查
细帐。掌柜的翻着帐,拿着笔正要往下写。和尚迈步进去说:“辛苦,掌柜的姓孙
吗?”掌柜的说:“我姓孙。什么事?”和尚说:“你跟龙游县的三班班总杨国栋是
拜弟兄是不是?”掌柜说:“不惜。”和尚说:“杨国栋的媳妇死了,你知道不知
道?”掌柜的一听,吃了一惊。一着急,笔往下一落,把帐上画了一道黑圈。自己
一瞧,反把帐都勾了。掌柜的说:“和尚你怎么知道?”和尚说:“今天早起,杨头
到我的庙里去,讲接三焰口。他说五个和尚接三,七个和尚放焰口,搭鬼面坐。
我说七个人接三,十一个人放焰口,搭天花座。临完了唯一出四郎探母,代打睑
挂胡子。”掌柜的一听,说:“你们庙里焰口真热闹。”和尚说:“热闹。杨头告诉我
说,叫我顺便来给个信。故此我才来送信。”掌柜说:“大师父劳驾。里面坐,喝碗
茶,吃盅酒罢。”和尚说:“好。我正想喝酒。”掌柜的立刻叫伙计拿了两壶酒给和
尚喝。掌柜的说:“我跟杨头换帖,我不能不去。回头先到饽饽铺定一桌饽饽。记
我的帐。”那几个伙计说:“素日杨头跟咱们都不错。咱们大家送份公礼,到布铺
撕八尺蓝呢,叫刻字铺做四个金字,要‘驾返瑶池’。”大众说:“就是罢。”和尚喝
完了酒,说:“我走了。”大众还说;“劳驾。”和尚无故给人家报丧,诓了两壶酒
吃。出了酒店,慢慢往前走,来到十字街。和尚抬头一看,见路南有一座酒饭店,
字号是“德隆居”。刀砧乱响,过卖传菜,里面酒饭座挤不动,偏挤满了。对过路
北也有一座酒饭馆,字号“二龙居”,里面一个饭座没有,掌柜的坐在店内冲吨,
跑堂的坐着发愁,灶上空敲擀面仗。和尚迈步进了二龙居。和尚说:“伙计,你这
屋里怎么这样清净?”伙计说:“大师爷别提了。先前老掌柜的在日,这屋里的买
卖,龙游县是要算头一家,谁不知二龙居?现在我们老掌柜的去了世。我们少掌
柜的,可就差得多。真是买卖在人做。他一接手,买卖就不好。又偏巧我们这屋
里的伙计出去,在对过开了一座德隆居。虽然说船多不碍江,可是人家那屋里
一天比一天好,我们一天不如一天。昨天卖了八百多钱,大家吃了,今天还没开
张。我是这屋里的徒弟。我打算赌口气,多买点货,跟对过比着卖。他卖一百二
的菜,我卖一百。无奈我有心没力。”和尚哈哈一笑,说:“你愿意多卖钱不愿
意?”伙计说:“怎么不愿意?”和尚说:“你既愿意,我有主意。”罗汉这才施佛法,
大展神通,要在二龙居招酒座,捉拿凶手。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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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公全传

第八十回  听闲言一怒打和尚  验尸厂凶犯吐实情
    话说济公来到二龙居,听伙计一说,和尚说;“你愿意多卖钱不愿意?”伙计
说:“我愿意多卖钱。可是你瞧,没有多少货。就是几斤肉,还有十几斤面,有一
只小鸡子,酒也不多。就是有座没东西,怎么多卖钱?”和尚说:“不要紧。有水没
有?”伙计说:“后头有井。”和尚说:“有水就得有酒。你就打水当酒卖,我准保没
人挑眼。我能叫你当时卖一百吊钱。我叫掌柜的摇摇算盘。叫灶上小勺敲大勺。
我要两壶酒,你就唱白干两壶。叫他们咬卖,回头就有座。做饭馆子的买卖,是
要热闹才好。”伙计也是穷急了,就依着和尚主意,告诉掌柜的摇算盘,灶上就
敲勺,摔擀面杖。和尚说:“来两壶酒。”伙计喊道:“白干两壶。”掌柜的、众人全
都答应,喊嚷卖呀。伙计刚把酒给和尚拿了来,外面进来了酒客,伙计一瞧,认
得是对过杂粮店的陈掌柜。素常这位陈掌柜最恼喝酒的人。他屋里的伙计,要
一喝酒,被他知道就不要了。今天他自己刚吃完饭,在门口漱口,心里一迷,进
了二龙居说:“来两壶酒。”伙计知道陈掌柜素不吃酒,就问他道:“陈掌柜,今天
怎么也要喝酒?”陈掌柜把眼一瞪,说:“我要喝。你管我么!”伙计碰了个钉子,
给他拿了两壶酒过来。陈掌柜心里一明白,自己一想:“我刚吃完饭,我又不喝
酒,怎么心里一糊涂就要喝酒呢?”自己再一想:“既然要了,我倒尝尝酒是什么
味。”他不喝酒的人,今天也喝上了。这个时节,又进来一个酒客。两眼发直,手
里端着一个碗。买了三个钱的韭菜花,一个钱香油。他出来买东西,走到二龙居
门口,心里一迷,进来坐下说:“来两壶酒。”伙计答应,把酒拿过来。这个人忽然
明白了咱已一想:“我家的饭没吃完,怎么我进来要酒呢?”自己正发愣,外面
又是进来一个人。也端着一个碗,里面有两块豆腐,原本家里等作做菜。走在酒
店门口,自己不由的进来了,坐下就要酒。伙计把酒拿过来。这才明白了,回想
家里等着做菜,叫我买豆腐。自己说:“干什么进来要两壶酒吃呢?”这个说:“我
有韭菜花,你把豆腐搁在内拌着,咱们两个喝罢。我也没打算成心来喝酒。”这
两人也喝上了。三五成群,直往里走。忽见外面进来一人。手里拿着五包菜,进
来坐下,自言自语说:“老二,给你一包。老三,给你一包。老四,给你一包。老五,
给你一包。伙计,来十壶酒,先来六个菜。你们哥四个,想什么要什么。”伙计一
瞧,见他一人好像眼几个人说话。也不知怎么回事。书中交代,这个人原本是拜
兄弟五个,他行大。请四位兄弟吃饭,它定的是德隆居。那四个人进了德隆居。
他一迷糊,仿佛瞧见那四个人都在这里坐着,因此把酒菜要了。伙计给端了来,
他这明白了。自己一想:“这是二龙居。”已然把菜要了,也无法了。即到德隆居
一瞧,那四个人等着他,还没要菜。他把四个人叫过来。少时,酒座就满了。伙
计也忙不过来了。人一多,酒都打完了。伙计一想,没酒打凉水。当时到后面打
了一桶凉水,倒到酒坛子里拿酒壶灌了,就给酒座拿过两壶去。刚给拿过去,那
位酒座就叫:“伙计过来。”伙计一想:“了不得了,必是给凉水,不答应了。”伙计
赶紧过来说:“大爷什么事。”这位酒客说:“你们这酒怎么改了?”伙计说:“许是
打错了。”这位酒客说:“这个酒比先前的好得多。要是老卖这个酒,我就每天来
吃。”伙计一想:“真怪!怎么给他凉水,他反说好呢?”屋中酒客,随来随往,拥挤
不堪。只见由外面又进来两个人。头里这人是青白脸膛,两道短眉毛,一双三角
眼,营鼻子,俏下颌,两腮无肉,穿着一身青,歪戴着帽子,肩披着大蛇。后面限
定一人,也是免头蛇眼,龟背蛇腰。这两个人一进来,众酒客全嚷:“三爷四爷,
这边喝罢。”这两个人说:“众位别嚷。”走进来就在和尚后面一张桌子坐下。伙
计一瞧,是这两个人,就一皱眉,知道这两个人素常净讲究嘴上抹石灰白吃。伙
计无奈,过来擦抹桌案说:“二位要什么酒菜?”这两个人要了两壶酒,两个菜,
喝上了。和尚一回头说:“二位才来呀。”这二人没听见,也没答话。和尚把桌子
一拍说:“我和尚让好朋友,不理我还罢了。就凭你们两个志八,也在这里充好
朋友不理我。我和尚二十顷稻田地、两座庙,都花在你们媳妇身上,把你们养活
了。这回不理我,充好朋友。”这两个人也不知道和尚是骂谁,也不能答话。众酒
饭客可都知道和尚是骂这两个人。众人心说:“敢情这两个人是忘八,不是好朋
友。”都拿眼瞧着这两个人。和尚直骂,这两个人有一个说:“我问问他骂谁呢。”
说着话,就站起来。那个说:“老四,你坐下。和尚说二十顷稻田地、两座庙都花
了,花在你家里。你去问他是吗?”这个说:“别胡说,那是花在你家里!”这个说:
“你既不认得,你何必去问他?”说着话这个又坐下了。和尚说;“我骂的是你!”
两人一听这话,真急了,站起来说:“和尚你骂谁呢?”和尚说:“我二十顷稻田
地、两座庙都花在你们家里,你二人媳妇身上。今天叫我做衣裳,明天叫我打镯
子。你们两人见我穷了,不理我了。”这两个人一听这话,气得颜色更改,说:“好
和尚,你认得我们两个人是谁?只要你说出我二人的名姓来,就算你把二十顷
稻田地花在我们女人身上了。”和尚一听,说;“你叫抓天鹞鹰张福,行三。你家
里就是两口人,你媳妇是白脸膛,今年二十五岁。你叫过街老鼠李禄,行四。你
家里也是小两口。你媳妇是黑黄脸膛。我花了许多钱,你还不知道?连你们家
里有几床被,我都知道。”这两个人一听,真急了,就要跟和尚动手。和尚说:“要
打,咱们外头街上打去,别连累人家的买卖。”说着话,张福、李禄同和尚三人出
了酒店。张福、李禄就要揪和尚。和尚围着这两个人绕弯。拧一把,掐一把,这
两个人老揪不住和尚。张福急了,抡拳照着和尚脑袋就是一拳,正打在后脑袋
上。直仿佛打在豆腐上,扑的一下,拳头打在脑袋里去,立刻花红脑浆进流。和
尚说:“你可打了我了。”翻身栽倒,蹬蹬腿,咧咧嘴,和尚气绝身亡。张福大吃一
惊,心说:“好糟脑袋!我一拳就会打碎了。”本地面官人过来说:“好,你们打死
人了。”张福说;“是李禄打死的。”李禄说:“是张福打死的。”官人说:“你们二人
不用争论,到衙门再说去罢。”哗啦一抖铁链,把两个人锁上。刚要带着走,就见
由正东上鸣锣开道。说:“闲人躲开,县太爷轿子来了。”书中交代,知县是坐着
轿子,到东门外杨家店去验尸。带着刑房仵作①,来到杨家店。仵作找本地面官
人,给预备五十斤酒,洗洗手。要一领新席,一个新锅。地方姓干,叫干出身。赶
紧跑来说:“众位头儿闭闭眼罢。验完了,我必有个面子。”仵作说:“就是。你给
预备半斤酒洗洗手。”当时一验,仵作一报说:“皮吞肉卷,生前致命。一刀之伤,
并无二处。”先生写了尸格。老爷把店里掌柜的叫过来一问:“这个和尚被谁杀
死,你可知道?”掌柜的回老爷:“昨日三更,不知被谁杀死?”老爷问:“他在这里
住了多少日子?几个人住店?”掌柜的说;“就是他一个人,住了二十三天。”老爷
说:“你店里几个伙计?谁跟和尚不对?”掌柜的说:“八个伙计,都在这里。没有
跟和尚不对。”老爷吩咐:“你且把死尸成殓起来。”掌柜的答应。老爷吩咐打轿
回衙。仵作找地方问:“怎么样?”地方说;“你们几位要面,到对过每位吃两碗,
我来算。”仵作说:“我只当是验完给我们几吊钱哪。哪知叫我们吃面。我们也不
①仵(wu)作:旧时官府中检验尸首的役吏——佛学指归注http://ofo.coc.cc
吃,底下有事。咱们再说。”赌气跟着老爷的轿子,一同回衙。刚走到十字街,官
人过来说:“回禀老爷,打死和尚了!”老爷说:“哪里的和尚?”官人说:“一个穷
和尚。已然拿住两个凶手。”老爷吩咐轿子蒋平,带凶手。当时把张福、李禄往轿
前一带。老爷一审问口供,焉想到又招出一条人命案来。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
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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