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IP 发表于 2005-8-11 10:27

1972年的林散之

书坛忆旧
《书法报》2003年7月28日
1972年的林散之
陈仲明
  2003年5月26日《书法报•兰亭》刊登诸培弘先生《林散之的寂寞》一文,言及“林散之之书名初震书坛是1972年的事。”翻阅江苏美术出版社1990年出版的《当代草圣林散之研究文集》,其中刊有韩瀚先生所撰文章,他在文章中说:
那是1972年的事。
  当时,我在用日文出版的《人民中国》杂志社任职。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份材料,说在我们的东方邻邦有人扬言,书法艺术的传统转到他们那里去了。作为一个中国人,作为一个从小用七寸毛锥写字的中国人,我有点不服气,甚至有点受辱之感……于是,我在编辑部提出:出一期书法特辑给他们看看。
  为了征集作品,我跑了不少地方,在南京,我找到亚明同志,请他推荐江苏的书家。他提到当时已经作古的胡小石,还有高二适先生,后来又提到林散之,这个名字我是十分陌生的。他说:“这是个怪老头子,七十多岁了,自甘淡泊,不求闻达于世,整天在家做功夫,他的字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
  我从征集到的墨迹中,初选出二十几件,我想把它们拿给一些有素养的前辈看看。到了启功家里,他是书家兼鉴定家。他的法眼是颇为严酷的。对我拿去的作品,或褒或贬,每一幅都有中肯的评价。看到林老墨迹时,他突然站起来,向后退了两步,脱下帽,鞠起躬来。但是,他是经我一番介绍,才知道林散之先生的。
  《人民中国》1973年1月号刊出“中国现代书法特辑”,赫然排在首页的是林散之的草书毛泽东词《清平乐•会昌》,应属林散之草书中的经典。其时的我,在南京师范学院图书馆看到这份杂志,林散之书法声名初震,当从其时起。
  据我所知,1972年的林散之并未真正走出人生的寂寞。
  我是1972年9月进入省城南京师范学院音乐系读书的。省城对于一个刚从插队的黄土地走出来的年轻人来说,一切都充满了新奇,于是星期天我常常独自在城里转悠。大概是这一年的十月,刚下过秋雨,我沿着幽静的尽是民国建筑的宁海路往山西路走去,在街头转角处,看到一张2尺大书法展览的海报,展览地点是江苏省美术展览馆。我走进曾经是民国时期国立美术馆的展厅,日后被称为“书圣”的林散之的作品,陈列在偌大展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驻足者寥寥。而另一末流书家由于其善于跟风的本领,他所书写的类似“文革”标语的顶天立地的作品张挂于展厅显要处,字径数尺大,可谓以内容之“革命”、字径之大而取宠——明显的“文革”标语。“文革”中,展览无评委,但却有展览的组织者和审查者。“文革”再革,排列先后却是等级森严的。与跟风书家张挂的显要位置相比,其时的林散之,实在是属于不显眼的书家。此时展览的时间,距《人民中国》刊登林散之作品的时间应该很近。
  作家林贤治说:“有所谓‘样板戏’者,他的出现是世界戏剧史上的奇迹。样板戏是政治文化专制主义的产物,不特是荒诞的正剧而已。”这位跟风“书家”类似文革标语的作品,以政治投机的心机和以大取宠的伎俩,张挂在美术馆的显要位置,也是中国书法史上的奇迹。至于林散之书法作品的遭冷落,那就另作他论了。
  林散之次子在《林散之》一书中说:“1972年以前,父亲在南京书画界是一个普通的画师而已。”置于林散之自身的角度考虑,他的内心深处,实在是不甘寂寞的,他只是心高气傲,不屑与社会上的俗流书家为伍而已。上世纪八十年代,我与南京女书家端木丽生闲聊,她说,林老曾为自己的作品不能上展览而嗟叹:我的成分高啊。我不清楚林老的成分是什么,但从这一说法来看,他的成分肯定不是贫农和雇农吧。
  所幸所喜的是,林散之在人生的最后阶段,真正走出了寂寞,不枉一辈子对书法艺术唯真是求的殉道徒式的虔诚之心啊!
2003年5月30日于若水庐

纪伟 发表于 2005-8-18 23:11

1972年的林散之

好,学习.

森豪正室 发表于 2008-7-7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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