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新快报》兼与钟国康先生商榷
html程二军(篆刻家、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
《新快报》每周日的《收藏周刊》是我必买的。去年休年假三周,出行前预付给报摊六元钱,并再三交待只要周日这一天的《新快报》,多出的三元算是给卖报的辛苦费,结果报摊给忘记了,为此事我把卖报的好一顿说。 钟国康先生是我敬仰的广东篆刻书法界人物之一。素闻钟先生衣着不甚讲究,好用臭墨,且以外形丑陋自我标榜。昔年上海画家蒲华因其生活细节不讲究画作率意为后人称其为“蒲邋遢”,其与虚谷、吴昌硕、任伯年合称“清末海派四杰”。如若历史有情,我希望后世也能够记住广东有位“钟邋遢”。 早就萌生择日携印作向钟先生求教的想法,可读罢贵报《张海胸中无半点墨》的文章我彻底震惊了。钟先生是善于制造噱头的标题党,泱泱中国之大选出的书协主席却被他定论为文盲?继续往下读,真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拿了几件张海先生的作品评头品足,吹毛求疵一番后,钟先生向读者昭示:“张海的作品人们敢悬挂吗?宝剑锋从磨砺出,尖刀、锥子向着你……顶心顶肺,吉利吗?”……“张海也许可以成为一名中学书法老师。” 这已非一般意义上的学术批评或书法艺术鉴赏。有人说文人相轻,这样恶搞简直有了人身攻击的意味了! 艺术鉴赏向来是见仁见智,比如齐白石的印风,当时说他恶俗百年之后却可以开宗立派称为“齐派”,这位人民艺术家其个人色彩强烈的印风使后人敬仰到发出“学齐者生似齐者死”的感慨,足以说明艺术风格的自我面目何其重要。艺术风格的形成不是一蹴而就,而是作者历经长期艰辛的笔墨锤炼和探索所所形成的,风格由修养作用于审美,再由审美作用于技法、字法、章法,它是心灵的流淌,是学养之外化。它甚至是作者在特定时期的环境因素及师承渊源形成的,很不容易,观者须持一颗尊重和理解的心来看待这一切。 我们鉴赏一件作品,要理性看是作者哪个时期的产物,再伟大的艺术家也做不到他一生创作出的都是件件精品,又有哪位艺术家敢保证其创作的作品完美无瑕无可挑剔,大浪淘沙,是精品,历史是可以留得住的,钟先生倡导艺术创作的严谨性本无可厚非,这亦是有责任的艺术家所必须担当的,但何须拿出一件他认为张海“犯大忌”的作品以点带面的无限放大的恶搞? 张海的书法成就主要在于隶书。隶书,有着装饰性较强的形式美,习书者皆知要在隶书中走出一条个性之路恐怕要比行草书困难得多,不变则失于泥古,变化不慎又成异端,张海的隶书不失古法而求新意。其强烈极具个性的草隶,蜚声书坛为书界所公认,相信有识藏家自能有收获的。 河南书法走在全国前列成为当之无愧书法强省,这除了基于中州大地深厚的文化传统,和时任河南书协领头人张海先生的功绩是密不可分的,张海任中国书协主席后书坛迎来又一春。数年来,书法的展赛,报刊杂志和各类社会活动,把书法与时代紧紧结合在一起,让书法走进生活。譬如举国关注的十届国展评审风标向传统皈依改变了往届所谓流行书风、印风当道千人一面的格局,这些国人有目共睹的。张海先生作为主席,对书法的发展可谓倾尽心力。相对而言,投身艺术创作的时间就少了,艺术上受影响是必然的。我们拿这个现象做文章本身就不慎重,更遑论拿来炒作和恶搞,实在是一种“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大少爷心态——享受了张主席振兴书法艺术带来的成果,却跷着二郎腿说三道四,这样厚道吗? 有人说广东是文化沙漠,工夫茶里泡不出大山水的,客居广州十八年的我听后很是纠结。又有人说“二十年看广东,一百年看上海,五百年看北京,五千年看河南”。钟先生若是有志于文化的大事业,可为振兴岭南书法而奋发,可耐住寂寞践行他在“涨墨春秋”里的自家宣言“有人建议丑人我,把中国顶级的牌匾都写一遍他写行书我写行书,他写隶书我写隶书,他写草书我写草书,他写篆书我写篆书,目的是全方位地学习,他们说这样做我会大大的进步……还说一定要发上微博上,这样就会刻骨铭心的认识,有人会刻骨铭心地帮助我进步……”争取历史五千年间看广东,别再整些“山东情妇馆,心在情妇波”;收藏某某的作品不吉利之类的东西,不是说这样就低级庸俗,实在是无趣啊! 《新快报》的收藏周刊需要健康理性书法批评和忠实负责任的鉴赏舆论导向,想出名就骂名人,那是娱乐圈的事,真不希望个别人再糟蹋我们《新快报》收藏周刊这片沃土。张海先生的《坚持健康的书法批评,为繁荣书法艺术鼓与呼》在当今书坛产生广泛影响,实在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 古人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读了钟先生的“叫醒服务”专栏,着实让我警醒,当初那种想拜访的冲动一下子消失了,这应该感谢钟先生的叫醒。 (本版文字文责自负,仅代表专栏作家观点,不代表本报立场。)-------------------------------------------------------------------------------------------
我钟国康叫醒别人 别人也可以叫醒我钟国康 ―――钟国康回应程二军先生
叫醒别人也可被别人叫醒在这里,首先要多谢《新快报》开设“叫醒服务”专栏。我钟国康叫醒别人,别人也可以叫醒我钟国康。“叫醒服务”专栏开设初衷,就是要使中国传统文化发扬光大,就是要使其健康、纯洁地发展为目的。就是要“叫醒”那么些自我陶醉,昏睡不醒的人。其次要多谢程二军先生,多谢先生关注我的“叫醒服务”栏目,多谢先生给我机会,在“叫醒服务”中,我也被叫了叫。 没有才气 邋遢不起来关于你的“钟邋遢”之说,还有关于我的“臭墨”,我的“且以外形丑陋自我标榜”,这只是我学艺不精,落俗套、落入“丑书”之匿迹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啊,真意也。“蒲邋遢”,“清末海派四杰”之一。吴昌硕、虚谷、蒲华、任伯年特别是前三位,的确是我学习目标的“靶子”。“蒲邋遢”也叫“水墨狂徒”,他是我真正的偶像。他的水墨,没有才气,是邋遢不起来的。因此“蒲邋遢”的潇洒出尘,“蒲邋遢”的正直的气节、虚心的品质和纯洁的思想感情。成了其书、画、道人生哲学的综合体,成了其人格、人品的直接写照,寓意兴寄愈益丰厚,成为中国书画史,千载传颂的人物。我丑康只学到其“邋遢”的丁点“墨水”,又怎么能一跃成为“钟邋遢”呢!记住!邋遢一定要有才气,有才气,才能邋遢得起来。 这里认真 那里认真 出来就是精品反之就是垃圾“这里认真,那里认真,出来就是精品;这里不认真,那里不认真,出来就是垃圾。”这是我口头禅,也是我钟国康“叫醒服务”别人的原因。程先生的“认真”,与钟国康的“认真”有所不同。程先生 “认真”地说我:“你拿了几件张海先生的作品评头品足,吹毛求疵一番……。而我钟国康认真地,读了主席先生很多作品,发现其有90%以上的作品都是抄写古人句子后,只选了程先生所说的:“你拿了几件张海先生的作品评头品足”,我钟国康认真地说:“张海先生的作品经常出现”(下面就不再重复了)……,那“经常出现”这四字,就是主席先生90%以上的作品都是抄写古人句子嘢,你 “认真”就是没有读到“经常出现”这四字… 就上而论,“叫醒”和“服务”都很重要。我在服务方面做得还不够,程先生的文章在,《新快报》发表之前,我的博客《涨墨春秋》就有我的2012年06月24日《新快报》发表的文字完整版,程二军先生可以前去一读。我钟国康啊钟国康,“认真”起来,只落得个丑名:“最丑的那个人”, 钟国康我何苦呢?! 主席先生如能为人镜 相信明天会更好……。2012年7月2日钟国康 {:1_325:}{:1_226:} {:1_325:}{:1_226:} {:1_325:} {:1_325:}
■ 成也二王 败也二王 □钟国康 来源:羊城晚报
2012年07月13日 15:53 钟国康 来源:羊城晚报白蕉(上)与沈尹默(下)的作品
成也二王 败也二王
双子星
□钟国康
齐白石曾说“学我者生,似我者死。”这句话骨子里的意思,就是提醒后人要形成自我风格。只有如是,才能成为真正的大师。
沈尹默真个“民间第一大书家”
沈尹默,浙江人,是20世纪著名的书法艺术大师。1944年《世界美术辞典》主笔,荷兰的高罗佩就称他为“民间第一大书家”。这很准确。
民国初年,“重阳佳节,刘季平邀沈尹默喝酒论诗,沈尹默乘醉即席赋诗《题季平黄叶楼》:“眼中黄落尽雕年,独上高楼海气寒。从古诗人爱秋色,斜阳鸦影一凭栏。”刘季平非常赞赏,请沈尹默用宣纸书写后,贴在书房里。刘季平说:“诗中‘从古诗人爱秋色’之句,正合我意。写景以抒胸怀。”几天后,陈独秀做客刘季平家,见书房墙上新贴的书法和诗,便打听沈尹默的住所。陈独秀求友心切,专门走访沈尹默,见面就道:“我叫陈仲甫(陈独秀字号),在刘季平家看到你写的书法和《题黄叶楼》的诗,诗做得很高雅,我很欣赏,但是这张字,就写得俗到入骨了。”
陈独秀和沈尹默系初次见面,未作寒暄,就坦率地提出了看法。沈尹默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意见,开始感到很难堪,脸色很不自然,但细细一想,觉得自己所写的字,确是笔法软弱,不见骨气,认为陈独秀很有眼力,是难得的诤友。而自己应该努力改进,从此,沈尹默发奋钻研书法,从学褚遂良法帖开始,接着,遍习晋唐以及北宋苏米各名家。他更崇尚晋代二王的字,每天细心临摹,注重笔法,每每作出一笔,常常屏气练习,十分认真。
依我看来,沈书之境界趣味,只写到清代。其书之书品,有如印刷厂字模,境界至高者,只报个高仿“唐三彩”。出彩与困局,都在乎其书体个性不明显所致也。
白蕉更具文人情怀
白蕉,上海金山人。精书法,习书历程规范,经历“楷书、行书、行草、草书”的过程。暮年更为入妙,令人难可企及。能篆刻,取法秦汉印,封泥,而又参权、量、诏版文字,有古秀蕴藉之趣。擅写兰。常以书法写兰,又以写兰法写书。能诗文,著作有:《云间谈艺录》、《济庐诗词稿》、《客去录》、《书法十讲》、《书法学习讲话》等。著作虽然不多,但质量很高。沙孟海云:“白蕉先生……造次颠沛,驰不失范。三百年来能为此者寥寥数人”,我谓五百年来能为此者寥寥数人。
白蕉一味再现“二王”,但又能避免作品崇古的嫌疑。此举足见其顾盼有致,行色匆匆不失态度。用笔用墨,借写兰之自由,动中不忘端若古佛之容,上下左右、字字点划、整幅气息,善密处更密,疏处更疏,于是轻重节奏,气象渍墨,久滞风烟,燥润相杂,长含情怀。
书法用墨,世人多赞林散之先生,以为林老独造之境,其实白蕉墨法丝毫不让林。固守帖学的“书写性”,还兼书卷气,老笔纵横,融晋韵意态,气接宋明于一炉。近代书家,于右任、黄宾虹、谢无量等,也难及白蕉之轻松自如。
沈、白不在一个档次上
依我看来,沈尹默和白蕉不在一个档次上。在白蕉面前,沈尹默是欠缺情怀的,在作品里就看到他与白之间处处有距离。白蕉随手写的上下关系、左右关系、行的性情,处处都精度。沈尹默只是有形,而白蕉处形之外更有神情,这是二者的距离。
事实上,“二王”书风经过白蕉、沈尹默二人的薪火相传尤白蕉的墨韵墨变之妙,绝不在林散之之下,白蕉超过沈尹默超过林散之。然而,白蕉在世时的影响,比不上沈尹默,我痛惜世眼有失也。究其缘故,或是两人处世风格不一,沈尹默在媒体圈子混得开,是社会型,而白蕉是学者型,为人低调。
沈尹默曾经是我的偶像,但当我知道白蕉后,我就转向热爱白蕉。因为白蕉的性情才是适合我的情怀。他的气场灵动,有气象。书法艺术的最高境界并不在造型,不是似与不似之间,而是自我的独立气场。但是这种气场,很多人都做不到。就这方面来说,如果把白蕉当做王羲之第二又或第二十,那么沈尹默就不知排在几十了。
成也二王,败也二王
但是,无论沈尹默,还是白蕉,他们都有着同样的艺术特点,那就是“成也二王,败也二王”,都在学似别人,没有做出强烈的自我风格。
白蕉师法王羲之,在技法上的某方面也超于王羲之,却做不到超越。王羲之是晋朝人,每个历史时期都被人们所推崇,从平民到皇帝,大家尾随蜂拥,书圣俨然在神坛之上。在他之后,任何人都只能做第二。历史就是这样残酷。学王羲之的人,永远都在他的影子里面生存,白蕉就是在王羲之的阴影下、笼罩下的产物。
历史上,很多具有一定造诣的人,不仅师法前人,更重要的是形成强烈的自我风格。比如在楷书的范畴里,出现了颜体、欧体、柳体,还有更为灵动的处楷书行书之间的“张黑女碑”,他们都是楷体里有强烈自我面貌的书体。这自我的才情与情怀,才是书家的真正境界。
眼光回到当代
眼光回到当代,什么获奖大户如陈忠康、陈海良等,还有学者欧阳中石。他们学二王只学形体,更谈不上强烈自我,他们仅仅做到了入门基础的要求。在结构和形体上学谁似谁那只是第一步,摆脱某某的影子才是最为重要的一步。齐白石曾说“学我者生,似我者死”。这句话骨子里的意思,就是提醒后人要形成自我风格。只有如是,才能成为真正的大师。
2012年07月13日钟国康/文
搜索:磅礴落纸,不避误笔,吾知其有不能自己者在
罗 韬 / 羊城晚报 钟国康每题免费招牌时都这样说
我钟国康只做钟国康三字,生意是八、九十岁以后的事情。招牌匾额只求厚道严实,任其放大都能把持空间。余书施与泼墨,参勒石法,尽笔根刷去,诸如漏、凿、勒、排、涨、密、写数者皆自如浑洒,形阔神密且凝古,直达灰宏势态,贱目矣。此乃国康是也。
批得入木三分啊! {:1_325:} 表扬的… “没有真正的书法批评家,都成了“表扬家”了,是这样吧?这是社会风气使然。想当年,鲁迅骂梁实秋是“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骂得多厉害,结果梁实秋没到法院告鲁迅,也没变成狗,后来过得很好,也没怎么样。今天的批评界,批评的人没有鲁迅的胆量,被批评的人没有梁实秋的胸怀,急了还会告你一下。”(陈传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