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哪些人是现代书法/汉字艺术最重要的人物？

郭燕平

我个人认为：
如果举出十个，那么：
吕胜中、焦应奇、徐冰、古文达、蔡国强、黄永砯、白谦慎、白春礼、邱志杰、宋冬。理由后续。

您的看法如何？

[ 本帖最后由 郭燕平 于 2006-3-21 23:02 编辑 ]

郭燕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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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燕平

建议本网站为这些重要的字学/字艺术学/文字艺术学/现代书法学/汉字艺术学要人设立专栏。

zongle

归于本土的行为艺术
——我看张强的“行为书写”
            
                      高继习
一  行为艺术及其在中国的发展简介
行为艺术在本质上可以定义为一种自由的生命活动，有学者如是说。自由和生命，是它要表达的艺术核心，是它的灵魂。
行为艺术也称行动艺术、身体艺术、表演艺术等，国外目前通用的叫法是Performance Art。在这种艺术形式中，艺术家把现实本身作为艺术创造的媒介，并以一定的时间延续，以特定的环境和含义为依托而进行艺术创造。相较于架上绘画、传统雕塑等艺术注重艺术行为的结果留存而言，行为艺术更强调艺术家的行为过程意义。大部分行为艺术是在以艺术家自己的身体为基本材料的行为表演过程中，通过艺术家本人的体验以及因观者的感官刺激来引出的信息回馈，来进行对社会以及人本身的重新量度。行为艺术家大多坚信创作体验只能通过开放性的、即兴的、无情节的、但又与生活融为一体的艺术创造实践活动才能够获得和实现。
行为艺术采取很夸张的表现手法，用行为来表达人对世界的看法。这些行为有的是美的，有的是丑的，但不是人在正常状态下有的，所以有人将其概括为：“行为艺术是非正常的艺术家的艺术”，或者直接称作“疯子式艺术”。
行为艺术的特性，决定了它只能是富有艺术创造才能和胆识的艺术家，在艺术领域中的既有深刻性艺术思想的、又有体载深刻艺术思想的深刻符号展示的艺术创造行为；而不是任何人的一个“真的”平淡的、与日常生活行为无异质的“粗浅”行为。行为艺术是艺术家在平凡而有意味的“平淡中”的艺术深刻性行为。
中国的行为艺术是中国艺术现代化进程中向西方拿来的一种艺术形式。从“拿来”至今，大体可以分成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1985年美国“波普大师”劳申伯格的画展在中国美术馆举行，进而引发了“85 美术新潮”。从此至1989年，可视为中国行为艺术的开端期，其特点是普遍采用包扎或自虐的方式，这与20世纪80年代年轻艺术家企图通过反文明、反艺术的手段来求得精神自由的价值取向有关，透露出对“文革”、对精神压抑的反抗，表达了艺术家寻求思想解放的时代愿望。发生在这段时期的行为艺术作品有：山西艺术家宋永平、宋永红兄弟“一个场景的体验”，上海艺术家丁乙、张国梁、秦一峰的“街头布雕”，广州王度等人的“南方艺术家沙龙·第一回实验展”，上海M艺术体的宋海冬、汤光明、杨旭、周铁海等人激进的表演艺术展示等。
　　第二阶段：20世纪90年代行为艺术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由艺术家参与社会活动的行为过程，一种是艺术家展现自身生存生活状态的行为活动。
　　第一种往往是规模较大、参与人数较多、涉及面较广的社会性行为。但是这种行为艺术在进入日常生活的同时，也往往受社会、市场、公共秩序甚至法律的限制，所以这种行为艺术目前很难举行大规模的活动。
第二种行为艺术往往更着重个体的感受，反倒越来越成为行为艺术家热衷的形式和手段之一。这种形式的代表作如赵半狄与玩具熊猫就环保问题展开对话；舒勇在情人节找花草树木谈情说爱；王晋与一头骡子结婚等，无不千奇百怪，甚至耸人听闻，但却层出不穷。这些冠名为行为艺术的表演有很强的时效性，因为一旦它所反映、所讽刺的社会问题发生了变化，大众对该项或者该类行为艺术的关注也就自然消解，而该行为艺术也就成为了历史。行为艺术强调过程，留下的多是影像资料和人们对这些艺术表演的评价。尽管这些影像资料有视听艺术的特点，但它们更具有“事件”的特点，与追求“永恒”的传统艺术有很大差别。当然，“永恒”通常也不是行为艺术家们的追求目标，通常他们要的更多的是轰动性效应，以及由此引发的人们对社会的反思。
第三阶段：21世纪以来的中国行为艺术，则异彩纷呈，除了对上世纪90年代两种行为艺术的延续和发展外，对行为艺术本体理论和意义层面的研究也逐渐加强，进而更加重视行为艺术的本土意识和创新意识。“中国符号”被多次应用到行为艺术表演中，并被强调；另一个被强调的因素是艺术家与观众的互动，强调游戏性和参与性。这种新形式的代表作品有张强的《踪迹学报告》即“行为书写”和哲亚的《沟通》等，而且这些新作品很关注自身的本体理论研究，并可重复多次进行。比较而言，张强的行为书写因其丰富充实的踪迹学理论支撑而更为完善更有生命力。
二 、张强的行为书写及特点
张强的书写女体的行为艺术，和目前流行的大多数行为艺术既有共同之处，亦有其独创的特征。行为书写具备其它行为艺术所共同具有的一些要素：
其一，张强的行为书写具备了很强的仪式性。仪式性可能是所有行为艺术的一个共性。正如巫术的有效性在于其所施行仪式严格的执行，行为艺术也是由它的仪式性来决定其有效性的。具体到张强的行为书写，其仪式性表现也可谓充足：首先他自身的装束已经渐趋固定为东方服装，这本身就象征了一个东方传统的符号，向人们宣告本土特征；他不穿鞋子，用以接受灵感；他选择女子作合作者，但背过身，扭过头，不看合作者；书写时配合古琴音乐的节奏等等，这些仪式本身有他自己的用意，说是噱头也罢，营造神秘感也罢，制造游戏性也罢，总归对加强行为书写的可观赏性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其二，他同样注重表演的过程，并留下影像资料，这个过程是一个动态的视觉艺术创造的过程，这和大多数行为艺术表演是相同的。
但与中国以往的一些行为艺术不同的是，张强在他的作品中使用的是东方传统的文化符号，透露的是东方传统的哲学思想，而且行为书写的背后，有他的踪迹学的理论方法的支撑，这些因素是其他形式的行为艺术无法相提并论的，所以他的成功有其必然性。
毛笔是中国传统书画艺术中最重要的元素之一，是最能够代表中国文化特征的标志性符号。书法是中国传统艺术中最重要的正统分枝之一，是中国文明、东亚文明区别于其他文明的最重要因素。在张强的行为书写中，毛笔、水墨、书法三要素无不透露着厚重的本土特征，构成强有力的中国传统文化运转的视觉语言。这些视觉语言有着能被人类共同理解接受的可能性，这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艺术家以“东方文化符号”沟通人类的理想。尽管国人因司空见惯浑常事而通常不能很深的体会其中的意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张强在国外表演行为书写后信息反馈的增多，我们会逐渐认识到它在当代中国美术史上地位的重要性。文化的一个重要特征是：愈是本土的，愈是世界的，所以以新的文化形式来负载本土文化特征的追求，将被证明是发扬壮大中国传统文化的成功法则。
以“踪迹学报告”的名义而开展的行为书写艺术，其背后的理论支撑就是“踪迹学”。与很多行为艺术表演者不同，作为踪迹学的创始人，张强有极高的理论水平，而行为书写正是“踪迹学”的实践。强大的理论和周密的实践安排，构成了行为书写的可持续性却又非重复性的特点，这是其他形式的行为艺术无法比拟的。
在西方现代艺术的发展史上，一批观念艺术家如杜尚、克莱因、博伊斯等，大量的创造出“当代艺术”的各种新观念、新花样。而中国的一些艺术家为这些所谓的新观念或新语言所痴迷的时候，他们一踏足进去就已经落伍，就成为“效颦”的“东施”。中外的无数实践都证明，没有科学理论的支撑，无论是社会事业还是艺术行为，都将走入迷途不知返，都不会有很强的生命力。对于感性的中国人，加强科学理论对实践、对艺术的指导，其意义尤为重要。张强的“行为书写”艺术，可谓是对理性艺术做了很好的注脚。
张强“行为书写”还有一个特点是，在能够存留表演过程的影像资料的同时，它还会留下宣纸上被破碎的文字踪迹，这些纸上踪迹既和人体上留下的踪迹构成一体的联系，同时又有了相对的独立性，并具备架上艺术的特征。他同时赋予了作品以多重的象征意义：毛笔和女体、男性和女性、自顾的书写和自顾的移动身体、固化的书写符号和移动中产生的打破，多种对立的矛盾因素构成了整个行为本身。在中国书法史的诸多方面，“行为书写”是对中国书法的观念创新。

三、张强的“行为书写”标志着行为艺术在中国发展的一个新的里程碑；这是中国经济现代化和社会现代化的产物。
张强行为书写的出现，看似一个人的偶然而为，但深究中，却又有其历史的必然性。为什么中国书法发展的几千年间，都未曾有过类似活动的记载，却偏偏发生在我们这个时代呢？是古人没有这种游戏的精神么？否，古人的创新精神一点都不比我们差。所以我们应该更多的从社会层面找一些原因。中国近百年来的历史发展，直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国门被打开后，从清末洋务派到改良派到革命派到推翻帝制，从袁世凯复辟到军阀混战到五四运动到马克思主义的广泛传播，从***专政到抗日战争到国共之争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破四旧立四新、人民公社、三反五反、唯成分论、******、改革开放唯经济论，所有的这些，如梦魇一般深锁了中国传统文化百余年。传统文化因素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侵蚀摧残，犹如被撕裂，被打乱为错码。
如果把张强的毛笔书写比作传统文化的标准符号，那么合作女子移动的身体，则是试图消解、打乱这个符号的力量。这个力量或有意或无意、亦停亦急亦徐，但总是改变着笔墨本来的痕迹。笔墨肆意挥洒流淌，象征中国传统文化中自由奔放的旋律；但当女子移动身体以象征中国社会风云突变时，这个旋律竟如空中楼阁，虽然仍在挥洒，试图继续书写其辉煌的篇章，却被破解为一堆杂乱无章的墨划，优美的乐声，转变为噪杂的集市叫嚷。
如果没有中国近现代翻天覆地的社会变迁，没有中国传统文化受到的激烈冲击，很难说这种通过互动的方式解构中国汉字的“踪迹学”艺术表演行为会产生。说这种行为是时代的产物，并不虚言。这里面的创新，被很多看似花哨的外表所掩盖，但我们去粗存精，必然发现其反映的核心问题，仍然是知识分子对中国传统文化历史和现状的反思，这种反思以一种特别的方式表达出来，便形成了现在的“行为书写”。而当我们真正从这方面去理解这样一个问题的时候，是否承认这是一种真正的艺术行为呢？
永远保持创新的精神，是一个民族能够长盛不衰的根本。是中国经济现代化和社会现代化的产物。张强的“行为书写”艺术，是艺术形式上的创新，同时也是艺术理论上的创新，而其根本，反映的是中国经济和社会层面上的创新。
长期以来，在我国学术界一直存在着这样一种错误认识，认为西方现代艺术是西方现代工业文明的产物，中国没有工业文明，因而中国不可能也不应该产生现代艺术。但是西方现代工业文明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事实上，西方现代工业文明是西方人按照人本主义世界观、理性主义思维方式和科学主义手段创造出来的。认真研究一下西方现代艺术史，我们就会发现西方现代工业文明就孕育在西方现代艺术的追求之中。
    保罗·塞尚被称为“现代艺术之父”，一部西方现代艺术史就是从他开始写起的。塞尚与前人的区别亦即其革命性的创造，就在于他将西方艺术从宗教与政治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不注重“画什么”，而将“怎样画”作为自己创作的主要目的。他追求绘画的 “形式主义”，宣称“为艺术的艺术”。形式主义听起来空洞无物、没有意义，但只要知道塞尚的那句名言——“要用圆柱体、球体和锥体来描绘对象”，我们就知道塞尚的绘画带有几何学研究性质。他的形式主义并非胡涂乱抹，随意而为。事实上，从野兽派、立体派、未来派到风格派、至上主义、构成主义、光辐射主义、光效应艺术、机动艺术等形形色色的抽象艺术，许多现代艺术流派的名称和内涵都表达的是科学的主题，即使是追求非理性的达达主义和超现实主义艺术也有一套完整的科学理论即精神分析学和梦幻心理学作为依据。应该说，一部西方现代艺术史就是一部科学主义艺术史。西方艺术史家指出：“这是一个科学和机器的时代，而抽象艺术正是这个时代的艺术表达。”人们公认，抽象艺术是20世纪西方最典型的艺术样式，因为抽象艺术充分体现了工业文明时代的特有精神。从本质上看，西方写实艺术与抽象艺术都是理性主义的产物，两者的区别是牛顿的古典物理学和爱因斯坦的现代物理学的区别。写实艺术描绘的是看得见的外在的真实，而抽象艺术揭示的是看不见的内在的真实。
中国目前所处的是一个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改革开放的时代，一个从农业文明向工业文明转型、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的社会。建设工业文明、发展经济需要理性与科学，生产力的提高来自对科学技术的掌握。近代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们从西方引进了大量科学技术成果，但对这些科技成果我们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因而要做到正确利用都不容易，更遑论在科技领域的自主创新。所以在全社会形成一种科学的、创新的风气，对中国的未来发展尤为重要。西方现代艺术史告诉我们，艺术虽然不能直接创造物质财富，但它应该、也可以给社会和民众提供理性主义和科学的观念和思想。张强的“行为书写”艺术，正是一种有科学理论指导下的艺术创新，它标志着行为艺术在中国发展的一个新的里程碑，是中国经济现代化和社会现代化的产物。
　　
四公众性------张强行为书写的社会学意义
张强的行为书写强调公众的参与，强调公众与艺术家互动。但很多人关心参与这个互动并不是真正介入到艺术活动中，他们只觉得这个好玩，是去做个游戏，可是如果结果仅止于此，也达不到艺术家的预期。他的目的是要让参与互动的合作者感觉到这个活动有智慧、有意想不到的东西，不是简单的游戏所能包括的，是有人类的智慧和创造性在里边，这才是一种真正的艺术互动的指向。                                                                                                            
　　笔墨书法从平面艺术转向行为艺术、从个人化的创作转向公众参与的艺术互动，充分满足公众对社会公共空间的权力要求、对传统精英文化的参与欲望，这既当代艺术的发展方向之一，也是对中国传统艺术发展的一种启示。
“行为书写”与大众形成互动，是张强行为艺术成功的主要原因。这种互动除了张强与合作者的互动，还包括行为艺术借助于视觉形象来同观众交流。行为表演更多伴随的不是预设性，而是随机性和偶发性，这也是行为艺术得以越来越成为艺术家直接传达思想和体验的有效手段的魅力所在。还有第三种互动，即行为书写活动本身通过媒体与大众的互动。行为艺术作为一种需要沟通的艺术。仙女山表演后的媒体转载数量，总计达3000多条，是以往行为艺术表演难望其项背的。而随后在报纸和网站上引发的评论，则更是赶超一些重要的时事新闻。特别是网络评论和博客这种强调沟通、互动的形式非常切合，使得艺术家能够及时得到观众的意见并及时回复，而大众之间也互相谈论和评价这件艺术行为。无论大众的评价是集中停留在在道德审判、人品测度的层面，还是提高到艺术本体层面上来，这些总量庞大的惊人的评价，都为我们提供了宝贵而丰富的研究素材，对研究很多相关社会问题都有十分积极的意义，这不能不说也是一个行为艺术与大众互动的绝妙的例子。
张强的“行为书写”是中国当代第一个和大众互动的行为艺术形式，是艺术形式和视觉艺术推广的双重创新，并且取得了极大的成功，积累了丰富的与大众互动的经验。今后其行为书写艺术会继续沿着和大众互动的思路前进，其引发的对当代视觉艺术的推广，将改变一代人的思想，推动创新精神的传播。
　　                （作者：山东济南考古研究所 德国海德堡美术史候选博士）

郭燕平

除白春礼之外，又都是当代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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