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书家评论系列·张德林】张德林“书房对”的前世今生——兼谈张德林的书法艺术

贺进

【当代书家评论系列】

张德林“书房对”的前世今生

                                   ——兼谈张德林的书法艺术

文/贺进

今年五月底，我到张德林先生寓所，在闲谈中，我们聊到了书法作品的形式问题。对于张德林的草书作品，我看到很多，对于他的草书作品，形式大多以种中堂或条幅为主，草书的那种酣畅淋漓、挥洒自如的心象让他表现的极有韵味，当然这样的笔性及才情只有中堂或条幅形式表现为佳。对于张德林的隶书及楷书，他能游走于金石与碑版中，将朴拙与意趣相结合，致使张德林书法艺术表现呈现出另一种面貌。对于张德林的书法艺术，我跟他提议，可以尝试另一种形式来表现。张德林以前也写对联，但是对联的书体大多局限于楷书或隶书，我建议他是不是可以尝试对联的书体更加丰富一些？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张德林的电话，他兴致高昂地邀请我再次去他家，并且叮嘱快来。我居然也莫名其妙地激动起来，不知何事却也喜上眉梢。当我跨入他家门口时，是吓了我一跳的。满地都是密密麻麻、杂乱无章的书法小对联，可以说居然没有留出我进入厅堂的道路。当时的天气还未达到炎热的程度，张德林却短衣着身，挥舞着毛笔向我“炫耀”起来，口中直言：“看看，这就是我一个晚上的战绩！”我确实吓到了，合着他一晚上居然没有睡觉，我惊呆了！张德林先生逐一为我介绍每一幅作品，我也细细欣赏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夜晚的灵感触发了他创作的热情，在这几百幅的对联里，涵盖了楷书、隶书、行书等书体，每一幅的面目却也自称体系，在他的所有对联作品里，看不到让你逊色的作品，我慨叹地说：“张德林，你真是疯了，一位伟大的艺术家一夜成名了！”当时这只是玩笑话，但是我确实由衷地感觉到他的这些作品绝对是高水平的，因为这是他从内心发挥出来的性情完成的作品，必定是几近完美的。

我是渴望他当场为我挥洒的，他懂得我的心思，在“杂丛”中他开了一条道路，我走到他的书案前，他又“无所顾忌”地“玩味”起来。他说他找到了一种适合自己书写的方式去创作，我相信的，因为在这些作品中我没有看到他半点的做作，也没有看到他有意的形式构成，都是心至所致、毅然书写的表现。他持大号毛笔，在不足十公分宽的条纸上挥洒，我能看出他对笔性的熟稔已经烂熟于心，他写的这些作品大多是以趣味为上的，挥洒时时而冥想，时而毅然决然，点画、节奏都表现地淋漓尽致。用笔果断、行笔流畅、结体烂漫，无意中将他的那种性情表现在纸面上。

我在给张德林写的一篇题为《张德林草书艺术赏识》文章中曾经提到：“张德林先生是一个性情中人，为人谦慎，为艺求精，于笔墨间是一位儒雅的行者。在张德林先生的笔下，我们能感受到他的一个书法世界的存在，也就是在秉承书法传统的基础上，对笔墨语言的锤炼尽量提升一个高度，这个高度是站在艺术的至高点，对二王、唐宋、明清草书进行的深入解剖，所谓在“满纸烟云”中找到一个理性的笔法构成。”对于这些话，张德林是看过的，他承认自己在艺术上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也谦逊地说还真没有达到我所说的高度。我觉得这也未必，张德林的高度是相对于他自己的艺术道路而言的。就比如我们现在看到的他的这些对联作品，相对于他之前的作品，我相信他肯定是思考了很多，变化了很多。如果没有对古人佳作的细心观察、深思熟虑，他也看不到灵性背后所蕴含的质朴。当我们今天来看这些作品时，其实能深刻感受到张德林的用笔逐渐走向沉稳、老辣，并且有洞达的表现，比如横画，他不在局限于左右开张的直铺，而是将“观照”的理念运用其中，这就是他的高度，对于张德林自己的高度。在结体上，我们能看到他善于“表现”的痕迹，这种“表现”不是简单意义上的“搔首弄姿”，而是将字当中的每一点画做合理的变化，以使得整个字都“仪态万千”。在整幅作品中则表现出灵性的动态美。
他的这批对联尺幅都不大，八公分见宽，四十公分见长，这种尺寸也是我们所说的“书房对”。纸张也是我们常见的练习用的毛边纸。这样的尺寸、如此的材质来表现书法，其实是很难的事情，但是我们看这些作品，能感受到那种难得的艺术笔墨，也能看到小作品所挥发出来的大气象。傅抱石先生言：“只要不糟蹋自己的天赋，历人皆可昭震于迁变。”在张德林先生的笔下，我们能感受到他的一个书法世界的存在，那就是对于艺术感悟他有自己的理解。

张德林的这批小对联，应该是他这一阶段书法片段的总结，也是他对书法艺术感悟的总结。我相信张德林还在不断探索，探索属于自己的艺术表现，他一直游走于书法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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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酒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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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声淙淙

费墨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