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散文----------大雁

李拙

  大雁

      我出生在关中渭北塬上的合阳县，记得在孩提时代，每到秋分过后，便有成群结队的大雁不知从何处飞来。它们或排成“一”字，或组成“人”字，降落在新青的麦田或空白的薯田里。这个时候，就会有生产队的“护青队”组织人员去追撵它们。而我们这些“小不点”却总是望着空中的雁阵唱起了童谣：“雁、雁、摆溜溜，后头跟着你舅舅：你舅舅，炒豆豆；把娃吃得翻跟头。”

        这时的我总会缠着大人们问“雁为什么总要排成一字或摆****字呢？”“为什么有的雁就它一个在飞？”大人们就给我讲了许多有关大雁的故事，比如“大雁一旦失去了伴侣就会被逐出雁群，所以就成了孤雁。”“雁的眼睛不识大小，所以捕雁人就挑着草蓭靠近它们，然后忽然跃出将雁捕获”等等。因此，我就暗暗地替大雁担心，总害怕它们被人们捉去。

       上学后在课文里学了太史公的《陈涉世家》，才知道了“鸿鹄之志”原来就是大雁的志向，所以对大雁更加的敬慕。随着一年年长大，一年年与大雁“见面”又“离别”；特别是在电视里看到大雁飞过世界屋脊-------喜马拉雅山，不由得将对大雁的敬慕渐渐地变成了由衷的赞羡。于是，大雁就成了我“做学问”的楷模。也正因此，我就更喜欢画出土便指天的竹笋，喜欢画比干竞节、破雾凌云的竹竿。画竹也就不知不觉地成了我生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十余年来，应邀在全国许多城市办了数十次个人画展；当每次有看展的人问我是不是中国美协会员时，我便不由自主的会反问“党员所代表的是优秀的人吗？那些被开除党籍，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F•B分子们难道都不是党员吗？........”

        今年的秋分又过了，成群结队的大雁又一次飞回到我的家乡。望着天上的雁行，我忽然想到：也许在人们的眼里“你算个鸟”，但比起那些头脑简单且贪婪的畜生们，你却能把“人”做得很高，很高...........

                                                                                        2005年10月于西安

逸墨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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