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痛悼念张牧石先生（一）

睡魂经雨

沉痛哀悼！！！！！！！！

李心俞

笔墨刀石依旧在，诗词歌赋传千古
                        后学李悦敬挽

大运河上

悼念张牧石翁
                                                            张今生
   
    从由兄、木庵先生的博客上，得知张牧石翁驾鹤西归，不禁叹息：又弱一个。
    前些天，我去鼓楼见毕恭先生。他赐下新版《张牧石印谱》，上面有牧翁用钢笔自题的“张牧石”。看到憔悴不堪的牧翁与毕先生等人的合影，我问：“牧翁还好吧？”毕先生说：“恐将不起。”其实，我知道牧翁的病况，只是下意识地问问。因为，在此之前，侃庵先生让我代求牧翁为其书写斋号，毕先生告诉过我牧翁的近况。
    最早知牧翁，是在黄耘石先生处。建国初期，黄先生与牧翁是紧邻。他向我道及过牧翁的艺事及逸事。
    牧翁原名洪涛，族名德彝。因仰慕黄牧甫、寿石工的篆刻，故自号牧石。其父少良先生是京剧武生泰斗尚和玉的弟子，又自号小良。黄先生说：“当年少良先生演出时，海报上尚和玉、张少良名字并列。”
    第一次见到牧翁，是在上世纪八十代中期。陈云君先生写了话剧《李叔同》，他让我请宝菡师看看。我去拿剧本时，在茂林书法学院见到牧翁。那时，牧翁在此教授诗词、篆刻。不久，他在一轻局技校无偿讲授诗词、及《说文解字》。我断断续续地听了近一年的课，受益匪浅。记得，牧老讲说文时，第一句话是：“何为文字？独体为文，合体为字。”至今，犹在耳边。
    我的已故盟兄桂雨清，教我给他起个斋号。思之再三，不揣简陋，起了“天雨宝花馆”。我原想请先龚望师题写，龚先生因病住院，不久捐馆。桂兄仰慕牧翁，我将此事说与黄先生。黄先生成人之美，给牧翁写了封信。我持黄先生的信去谒见牧翁，牧翁说：“你直接来就是了，何必惊动黄先生。”“天雨宝花”典出佛经：观世音菩萨初说大悲神咒，大地六变震动，天雨宝花缤纷而下，十分诸佛皆悉欢喜。我请牧翁以此为跋一并书写。牧翁说：“皆、悉，词意相同，不如改成皆大。”我说这是佛经之句。牧翁依原句书写，并赐我一条幅，是他自作的诗句。许多字，牧翁用篆体楷写，桂兄见后，大为欢喜，连同条幅一并索去。
    我与蒋维崧先生谈起津门艺事时，蒋先生说：“张牧石刻的好，用字讲究。诗词亦好。不愧寿石工的弟子。” 牧翁为黄先生刊过十几方印。有一方“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的细白文，真妙。我持《张牧石印谱》（第一次出版）及拙作的印蜕求教牧翁。他看到拙作后说：“路子正，照此刻下去，不会错的。”言及黄牧甫晚年刀法时，牧翁与蒋先生有别。蒋先生说黄牧甫用冲刀，而牧翁说黄牧甫白文印用冲刀，朱文印则冲切结合。牧翁将收藏的黄牧甫原印，及印谱让我观看。并在我带去的《张牧石印谱》上题字。牧翁的书桌上有一裱好的旧扇面，我说：“这是寿先生写的？”牧翁笑道：“这是我年青时写的。文革时把它扔了，被邻居捡到，存到现在。前几天，他拿过来让我题字，刚打开时，我也以为是寿先生写的。细看，才知是我写的。现在老了，写不成以前那个样了。”
     牧翁诗学同光体，词学吴文英，故又号“梦边”。路会林先生送我《张牧石诗词》，是竖排版繁体字。寇梦碧先生《六合小溷杂诗》的《海河逭暑九首》之三有：河干三子自成世，今夕江山属我曹。连壁恐教成市虎，一花一叶费推敲。河干三子，即寇梦碧、陈机峰、张牧石三人。此诗是说文革“七不堪中何处去，逋逃薮在大河滨。谁知月黑灯昏后，老树狰狞来攫人”（《海河逭暑九首》之二）的境况下，他们仍不废辞章。牧翁有“古姚茸客”印章，亦是记录此事。刘梦芙《五四以来词苑点将录》中称牧翁：“度音审律细入毫芒，功力之深今人罕及。”《张牧石艺略》出版前，牧翁求路会林请余明善先生题笺，我正在路会林家中，我们二人陪着牧翁去见余先生的。余先生立马书就。牧翁与张伯驹先生谊兼师友，交情深厚。他与我讲过丛碧翁的诸多逸事。丛碧翁喜爱天津李氏园的海棠花，每年海棠花开之际，丛碧翁必携夫人潘素女史来津赏花，就住在“茧梦庐”。二十年前，文化街挂出一张丛碧翁画的梅花，上有牧翁的跋语。价格不贵，待我从家取回钱时，被他人抢先一步购得。得到与得不到，亦是因缘吧。
    牧翁的“茧梦庐”，是单体乾先生写的。
    牧翁与先蓝云师友善。蓝先生说：“张牧石聪明绝顶。”牧翁对我说过：“蓝先生的篆刻功力，天津第一。”蓝先生曾为牧翁刊“张牧石”白文印，后毁于文革。牧翁按印蜕重新摹刊，并附有跋。蓝先生去世后，牧翁撰有輓联：寄生逆旅镌芝籀，赴天遐召篆玉楼。玉楼赴召意为哀叹文人早死，我将此意说与牧翁。他说：“蓝先生虽已过古稀，然才长未竞，我这是与原意有别。”后来，《蓝云印存》出版，余明善先生题“棘端刺猴”，亦是此意。
    见牧翁最后一面是在天津印社成立时。印社恭聘牧翁为顾问。我忝列理事，后因不参加印社活动，自动脱离了。近几年，牧翁假和平路新华书店无偿讲授诗词，及说文。与路兄几次约定去听听，因冗事繁杂，未能前往。想想，亦是憾事。
    借牧翁輓蓝先生的话来輓牧翁吧。

大运河上

      今天下午，在网上见到冬雨轩王继超兄发布的讣告：“当代词坛巨擘、金石大家、一代津门雅士张牧石先生因病医治无效，于2011年5月21日23时23分在天津逝世，享年84岁。”继超兄与张老交游密切，想来消息不会错。我当即通知朴庐胥兄，他正在编辑《当代学人自作诗词手迹选》，20余人的大名单中，张牧石先生是年龄最小的。我写此文时，胥兄已在去往天津的动车上了。
      在我的藏品中，有三件与张牧石有关，年代不一、形式不一却极具特色。
      第一件：“张伯驹、黄君坦、张牧石题杨绍箕孤植小筑图诗书小手卷”，来自冬雨轩。这张作品合作与1978年，那时唐山大地震时搭的地震棚还没有拆，许多地震棚就像电视剧《贫嘴张大民》中那样盖在树周围。杨绍箕请潘素画山水小卷《孤植小筑图》，请张伯驹等先生题诗，张伯驹作“浣溪沙”，黄君坦作“减字木兰花”，张牧石作“六言两首”。张诗曰：
    雾影随风偃仆，烟痕逐日姓昏。屋外秋声槭槭，漠然独倚孤根。
    万叶纷纷扰扰，一身昧昧昏昏。别有攻坚利器，何妨错节盘根。
    六言两章，题绍箕孤植小筑图，时在丙辰岁抄，古姚茸客。
      第二件：“题石缘印社五周年诗笺”，来自张老本人。1994年，我任副社长兼秘书长的石缘印社迎来了五周年社庆，举办社员作品展，我函请众多著名篆刻家为社庆和展览题词。9月7日，收到了张老的题诗，写在一张荣宝斋的八行笺上，诗曰：
    弹指欧盟已五年，雪泥鸿爪共雕镌。玲珑华乳芝红浸，道义千秋石上缘。
    石缘印社成立五周年成果展，岁在渔风、阏逢淹茂秋月，张牧石。
      第三件：“张牧石、华人德、丛文俊跋北魏田延和造像”，来自止堂。华人德先生跋曰：“智慧照十方，庄严诸法界。大慈念一切，无碍如虚空。戊子新岁，人德敬书唐贞元译大方广佛华严经普贤行愿品偈颂。北魏田延和等三十六人造像，现藏河南省博物馆，为淇县城关出土。此为背屏，刊刻甚精。”张牧石先生跋曰：“增长诸功德，如水生莲花。弘一法师集句，津门张牧石题。”丛文俊先生书佛号：“南无阿弥陀佛。”三位先生皆为当代题跋之高手，在一张拓片原纸上题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弥足珍贵。
      我原来想请张牧石先生题写“三惜草堂”斋匾，朋友也答应帮忙，可惜因张老身体原因一直未能实现，看来这只能是永久的遗憾了。
      张牧石，1928年生于天津，字介盦、又字扬斋，号邱圆，别署月楼外史、麋翁、眉翁。诗人、书法篆刻家、金石书画鉴定家。早在少年时代就受家学影响，渐而养成涉学广博、“灵悟妙觉”的学识品格。还是在读书的时候，他即拜篆刻家寿石公为师，由此“成为研习书印诗词的发端”。其后，随着学问不断丰富，艺术之名远播，先后结识了章士钊、张伯驹、俞平伯、黄君坦等书画、金石、诗词界的前辈名人大家，酬唱作和，或联袂挥毫，或雅谈清趣，或鉴赏文玩……张牧石所接更广，所学更宽，所见更富，所识更丰。
      张牧石先生书法从最古老的汉字象形、甲骨文起手习书，学古人、写古文、研究古代史，却又不让一个“古”字捆绑了手脚。他真草隶篆诸事俱擅，尤以石鼓文最富神采，不仅字形刚若铁画，媚若银钩，且能达到逸气高致，古风与己意相合相会的意境。张牧石治印不只是“刻章”，而以研究金石、文字之学为先导，追古踪而不覆蹈，出已意而不滥造。他的印学上追秦汉之风，植入吴昌硕、黄牧甫“黟山派”之法，风格独具，屡有出新。由于不囿秦规汉矩，在刀法、篆法、章法上注重与书法相结合，不仅以行草字体入印，更有富于时代气息和现代装饰意味的肖形印、肖像印刊行。张伯驹先生将张牧石与陈巨来并称为篆刻界的“南陈北张”，可见张伯驹甚爱张牧石之才。张伯驹晚年常用印章多出自张牧石之手。张牧石先生还是当代著名词人，与寇梦碧、陈宗枢并称津门词苑三家。古稀之后，还担任《中国书画报》编审、在大学讲台讲授古典文学、文字学等课程之余，坚持写字作画、奏刀治印，研究金石文字；为文著书，作诗填词，研究音韵格律。张牧石先生崇学问，尚修养，以学养治艺的精神，在书画、篆刻、诗词乃至舞蹈、武术、戏曲、曲艺界久有传名，面对纷繁的艺术市场，他以清恬之心视若浮云。已有《茧梦庐诗词》、《张牧石诗词集》、《篆刻经纬》、《汉印撷英》、《张牧石印谱》、《茧梦庐诗话、词话、印话》、《能婴室脞录》、《张牧石艺略》等刊行。
      可惜的是，其晚年时，章士钊、张伯驹、俞平伯、黄君坦、萧劳、夏承焘等众多著名学者、诗人、书画家写给他的信札、诗稿等珍贵资料不知何故从家中流出，散落民间，再也无缘聚在一起，为研究张牧石的生平与艺术留下了无法弥补的遗憾。

                                              2011年5月22日21时30分于三惜草堂

听琴看书

沉痛悼念张牧石先生。因前几天出门在江苏，没有赶回来，甚憾。在此，以拙作悼念张先生。
如梦令-怀念张牧石先生
沽上金石巨擘，西去玉楼驾鹤。词赋耀诗坛，桃李一生丰硕。情迫，情迫，再有犹疑谁惑。
后学张文达敬挽

张兆伟

沉痛哀悼!!!!!!!!!!!!!!!!

张兆伟

沉痛哀悼!!!!!!!!!!!!!!!!

张兆伟

沉痛哀悼!!!!!!!!!!!!!!!!

砚渍堂主

梦边成绝响
窗外有余音

弟子刘金保敬挽

冬雨轩

【中国书法超市】【冬雨轩】【书法】--张牧石先生逝世
这是在中国书法超市上的悼念贴子，想做个链接，网址连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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