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圣琥:相晤曹宝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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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圣琥:相晤曹宝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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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敬仰曹先生.
在我的心目中,曹先生是一个下苦功夫做学问的人，他禀承其师王力先生的“例不十，法不立”风格，在书法考据领域孜孜以求，苦心孤诣，取得了非凡的成就。
, y, X1 W3 b: ^/ S3 w: Y& v+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当代研究宋代书法史，执牛耳者，非曹先生莫属。
曹先生于书法实践用功亦勤，亦深。
2 a3 d% ^$ X. n! ^8 T在我看来，曹先生是当代书家中真正从传统走来，既有继承又深具个人面目的翘楚，谈到学黄、米之时，汉上徐本一先生谓曹先生为九百年来第一人，此非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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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初的一天，因了某慈善晚宴之故，我赶到鹏城。在去之前，我从主办方了解到，这次的晚宴请了许多大陆、港台明星和奥运冠军，其中刘欢、孙楠等都去了，原计划陈振濂先生也要去给某希望小学题校名并当场作书拍卖，其拍卖所得直接捐献给四川灾区，后不知何故该项目取消，广东书协主席陈绍基先生以广东省政协主席的身份参加了这个活动。
2 N+ D* [! {7 l- f' @" W我很高兴，刚刚与陈振濂见面分开不久，这次又要重聚，而这次相聚，没有了上次的尴尬与压力，气氛一定会好上许多，最主要的是，还可以和近在咫尺的曹先生相见，咱三人一起聚而论道，岂不是美之乎也？
陈振濂先生没有去，我也没有了参加晚宴的兴致，于是在对公务作了相应的安排之后，我直接给曹先生发消息，我自己的晚宴将由鹏城迁往羊城，晚宴的明星也由刘欢、容祖儿等娱乐人物变成了曹先生这样一个学问家。
曹先生在接到我的短信知道我要造访他的具体时间后，回复道“闻之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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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I8 E$ W, h* G* j0 a我约上了华南农大外语学院的冯立新教授一起去拜访曹先生，冯教授也是搞语言研究的，是我多年的好友。
9 A9 T3 V( |3 h然后叫上公司在那边的司机，我们一路长驱，直奔暨南大学。
5 @; N# R4 G. \/ l% R从深圳到广州，两个小时的车程。
0 M# r. Q6 x+ E3 o, S下午四时，我们来到了传说中的暨南大学艺术学院，这是一座三层楼的小洋楼，颇有点欧式风味，它静静地伫立在离暨大北门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瞩目而不张扬，仿如静睡中的处子。
书法研究所位于这栋房子的二楼。

$ ?% T: K( G1 F( `  v* h我敲门而入，见到了自己所景仰的曹先生：略黑的皮肤，笃实的身材，和蔼的微笑-----与印象中的曹先生非常吻合。
9 t# i4 P. X/ u3 n# p: u于是我们开始聊天，只要是关于书法的，我们什么都聊。
3 S3 ?# Q# [1 w5 ?; j9 P9 m+ |' R1 v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我的话语特别多。以前与很多书友在一起，我一般是安静地听别人讲话，听别人的观点，而这次，我几乎讲了将近五分之三的时间，也许，在我的内心深处，早就把曹先生当成了一个可以完全交心的先生吧。
+ N; S  z4 n2 ^3 I3 f我们谈书法本身，也谈书坛人物。
我们谈书法的格调问题，谈书法的技法问题，谈书法与学问的关系问题……
. y& c. O9 g) A5 J& k( ]我们谈北方的丛先生，谈南方的华先生，谈上海的高式熊老（高老今年88岁），我们也谈网络上红火的书呆子孙宝晶，也谈书法卖得非常红火的崔寒柏，我们当然也谈西泠的事情，也谈陈振濂……
; d# C8 z! e4 M: L时光非常美好，只是感到它太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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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先生眼光犀利，言语直接，机锋连连。
5 F: x- I- z* ^* l+ H1 F谈到某些书坛重要人物的书法时，不管其现在状况如何，他均直言不讳，有的直言“好”，有的则直说“俗”，“俗不可耐”------曹先生，一个耿直的学人。也许正因为了这样的耿直，所以曹先生似乎一直不是很得志------在现在的书法界，没有人会因为你学问做得好，字也写得好，来真正地抬你用你。现在的人事关系，嘿嘿，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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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开始看曹先生的册页作品，我对冯立新教授说，如果以后有机会买曹老师的作品收藏，就买他的小字手卷或册页，曹老师的小字作品，字字珠玑，具法规而不乏性情，端正而灵动，实在是可赏可玩可藏的极品。曹先生的大字，与小字相比，书卷气略淡，笔画也不够润，虽然与当今其他书家作品相比也属上上品，但毕竟不若其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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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4 x& J* @% Y2 k; U我们相约而饮。
我问相伴曹先生的朱圭铭先生（黄敦的研究生，草书写得不错，曹先生的助手），曹先生酒量如何？朱圭铭说，曹老师，那叫海量。
我非常高兴，欢谈而不欢畅，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 ~2 t; K3 A2 ]曹老师一意要以书法研究所的名义来请我，我则固执地坚持让华南农大的冯立新教授请客，最后曹老师扭不过，只得同意。
; Z& S. {. L3 b冯教授定的是湖南餐馆，他只考虑到我是湖北人，口味重，却没有想到曹先生是上海人，喜甜食，曹先生很不以为然：没关系，我们到四川去也照样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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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 J) z  @9 ]( F7 @伴随着轻松的话题，我们从容而饮。
2 d! Y* o7 K* W. J" t8 t话永远谈不完，就已至半酣，人微醺。
  l7 j. a/ Q- W我们握手言别。

/ A1 ~- e6 l; V, F& N4 M曹先生，一个真正的学问家，一个书坛人士应该仰视的尊者，请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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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V! A# \* W  V作者: 蒋圣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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