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艺公社

 找回密码
 快速注册

快捷登录

搜索

正在浏览本主题的会员 - 1 在线 - 0 会员(0 隐身), 1 游客

  • 只有游客在线
123
返回列表 发新帖
楼主: 罗一鸣

专访朱以撒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7-4-5 09:44 | 显示全部楼层
几乎每年在我编辑的杂志上,都能有幸发几篇朱以撒先生的文章。现粘贴一篇上个月刚发表的《逐渐轻盈》:
* o' H" T  U: F- u% X! j8 \9 Z
/ ^- b! ^" X6 N3 b+ H% D9 {6 y9 c5 \$ }, o. W! z
                                                         逐渐轻盈& ^/ k8 C) J+ t/ u( C- n" r
                                                           朱以撒2 X* h( e. A" L
* M/ ^- v" g9 J6 f# X  B
      书房的阳台对着一排茂密的芒果树,暮色下来的时候,它们的色调变得十分黝黑。此时是八月的夜晚,没有人声,静寂空洞,我听到熟透了的芒果脱离了枝头,落在湿润的土地上。当街头巷尾的芒果未及成熟就被狂敲滥打,这个小区的居住者显示了优雅的绅士风度,无人过问它们的终结。它们不得不在自身全然熟透之后,主动地回归土地。从落地时声响的沉实和飘忽,可以分辨出果实的硕大和干瘪——无论如何,都修成正果了。; V: t6 Q6 L7 \& ~  g5 x
  有一些半道上枯萎,早早地掉落下来。为什么结局不同,相互之间存在哪些细微的前因后果,没有人会去认真这一类于己无益的问题,只是觉得命定。! g4 x% k- c4 p2 W# M, z9 ~
  感叹生年苦短的人,却能够看到由扬花到成熟坠地的整个过程。* s) y: ^/ u$ a
  后来,芒果落地的声响渐渐稀疏,没有了,卸去重负的枝条开始新一轮的休养生息,这是一段很安宁的夜晚。) C+ A) ~9 T. L5 G& g! z7 |; M& }
  如果我长期地居住在这里,我可以安然地看到多少次这样的轮回啊。$ ]: A3 `) I5 F# T1 l; z3 B: o
  规律显示了不可逆转的力量。
! [$ L# d6 g, d  k9 S- J1 v  人的感觉不能阻止规律,任何进展虽说殊途同归,我却更着意途中的变故。! M' C: Z9 K* @6 h6 g! w
  老家的对面,我十岁左右搬来一户人家,有一个长我六七岁的女孩,微微翘起的嘴角,与常人无异。我自幼有不爱搭理人的毛病,对于邻居,尤其女邻居更是如此,连点头都很吝惜。人在青年、中年时期变化非常大,就像青年时期的我总在不安定之中。自己想干什么,时代又不允许;自己不想干的,比如当农民,却会扎扎实实地在田野上呆了好些年头。这种波动从一个春天过度到另一个春天,播种、施肥、收割,又是紧密地一环紧扣一环。直到劳累够了,命运有了转机,才像一只风波上的小船,停了下来。; y) Y4 v' w- @9 O9 J* H
  当我能够静下来很闲适地观察人世,你可以得知我在精神方面已经很轻松。回到老家过年,对门的女孩、如今的中年妇女,正倚在门框上和我点头。妹妹小声地说,她已经变成一位女巫,能通鬼神了。现在她向我们致意,是回复正常的状态,非正常状态就不是这个模样。我有些吃惊。她家的地势低,站在我家门槛可以看到她家大厅香火缭绕,房梁已被熏烤得乌黑如炭。找她的人不少,问前程,也问往事。这时,她的角色是另一个世界的使者,传递彼岸的信息。在两个世界之间频繁奔走,劳形劳神,时日一长,面容憔悴。有不少人需要神秘国度上的大量信息,以便求证、调节,保证家族的闻达。/ w- ^# W- H2 M5 `* `5 q) s: R
  几十年了,人都在变,她的变化超出常规,我一时难以接受。在形而上的世界游走,正常和非正常不断交替。文明的进程大了,没有什么来制约,这使人的转变有了很大的自由度。有时晚间归来,看见她的大厅昏黄的烛火,还有几个脸上笼罩着恍惚神情的妇人,脊背就有些发凉。8 h  o: G3 J2 v" S  E9 x2 h" Z. [
  唯物和唯心并存。尽管从我出生就灌输着正统的唯物史观的教育,看到一次又一次对于唯心的讨伐,神像被推倒,神龛被夷平,秋风萧瑟而百蝉噤声,看上去一派风行草偃的顺从。时间悄悄过去,人们在暗里还是不舍对于神明的追随,在心灵最重要的位置上,给神明上香、礼拜。后来,在原先的地方,神像立,神龛起,香火旺得不得了。我从小所见,就是这么反反复复,时局多变,不变的是人的内心,内心的神灵是不会这般白云苍狗无定性的,像融在血液中,烙在骨子里。天下唯心的人太多了,他们在外表应和这个社会摧枯拉朽式的运动,骨子里很坚定自己的方向,这种固执和冥顽,让政府感到无法改造。
7 i9 g  Y+ z5 y  如果要细究这个世界上的各种现象、成因,结果会非常玄奥,越发浑沌不清。' {: p, b9 B! ]# W. [' W
  在每个人的经历中,有一些问题因果分明,让人心服口服。这毕竟是很小的一部分。更多的是难以言说清楚。有时人们以“巧合”为由,巧合太多了就让人生疑。以“巧合”解说过于简单、薄弱。凡事都以巧合言说,这个世界的复杂精妙,就像一个翻开来的口袋,看得清清楚楚,毫无悬念。$ C! L% I+ }0 ^9 b  y
  大野山乡,地广、林密、草杂、山险、人稀。晚间站在高处,有星星点点的灯火从自然村里恍恍惚惚地透出。几户人家、十几户人家,撒豆一般地散在山坳里,世代不愿走出。白日里人在田间耕种,就是六七月的抢收抢种,全村老少出动,也只是金黄波浪中的几个黑点。到了夜晚更显出无助的孤单,夜色轻易就吞没了他们。与灯火辉煌的都市相比,山乡路窄多弯,物多杂乱,风多异响,灯火阑珊,这时,人的渺小就有切身体验。暗夜中总会有不少奇怪声响,不知从何来,何处去。于是犬吠,先是一只,后是一群,爬起来看,循吠声去,四地漆黑,不见何物。我印象很深的是在村里安家的最初日子,队里将我们六人安排在村头一座炮楼里——解放前遗留下来,此时依然坚固。用三合土打就的墙体,据说掺入了糯米与红糖,硬得连钉子都钉不进去。后来,疑团出现了。这座三层楼不大的空间,下半夜总是听到有人在踢踢踏踏地行走。白日农活相当繁重,人人昏睡过去,有谁夜半行走?众人大骇,赶紧搬家。事后有人告知,许多年以前,炮楼里吊死过一个女人。从唯物的角度讲,这是没有可能的,反驳的理由无数。但是在山乡,人气稀薄,山野、草木之气强盛,总有人迷失了路回不了家,总有人无缘无故地溺水,或者遭罹怪病、家道不顺,于是要请异人来解,来驱除邪恶。这些仪式总是放在夜间举行,在黑黝黝的山野背景下,人像是返回了久远。
7 D2 c+ K/ K9 M  原野、山林是神秘的起源,积累了越来越多的与鬼神有关的传说、故事。人们对于夜间的恐惧,往往是此时心头上浮起这些不明之物。定力小的人,对于这类故事又爱又恨,拔长了耳朵倾听,而后惊恐,蒙头难以入睡,或夜哭、夜闹。这些听来十分真切而又陷于暗处的幽灵,无影无形,正是我们难以把握的。在《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中,海伦•凯勒写道:“在所有的感官之中,我相信视觉定然是最使人快乐的”,这当然是往光明的方向体验。内心的恐惧也来自视觉,它在迷蒙昏暗中失去了功能,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风吹草动,月移云走,极大可能地造成视觉的失误,内心揪紧。农活的晚间,洗完澡,和农民兄弟坐在门前的石墩上,摇着蒲扇,听满耳蛙声。说了一会儿话,有风过来,他们居然不约而同地连声“呸,呸,”并且跺了跺脚。我大骇,他们才慢悠悠地说:“刚才有个魂,飘过去了”,声调平静、朴实。我在这里与他们生活几年了,还是无法融在一起。他们几代人都浸泡在山野里,会看天象,懂得鸟语,对于生存规律更是一通百通。说起山野中过往的人事,他们甚至是缱绻柔情的,像是一部家族史那般真切。我当然和他们不同,我是一个寄居者,对这片土地生份、胆怯,它们的广大和险峻使我在晚间小心翼翼。一个人没读多少书,或者完全没有读书,他对于一些问题的解答就全然凭感觉,感觉来自田野上的种种迹象,来自于上几辈人的传授——他们视此为最可靠。肯定有许多超人的力量在暗处进行着、作为着。《礼记》说:“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之谓鬼”,《说文》也告知:“鬼,人所归”。他们总是在讲完这些与鬼有关的例子时问我:“你信不”。这个时候,我只能不语,它们大大地冲击了我的唯物观,并在我的记忆中更长期地保留。
( g3 \; ^% f9 J  书读多了,后来还当了教授,疑惑不仅未减反而更多。文明的进程在都市里进展迅猛,在我的经验里,人们不断地从乡村迁往都市,就是要让自己、让后代感受文明的润泽。都市代表美好的时光,代表山村中人对未来最好的期许——让自己的孩子也成为一个文明的人,融入这个社会的洪流中。都市中人有自己的苦恼,街头巷尾那些看命算卦的,就是为此准备的。排列整齐的签,一只训练有素的啄卦鸟在笼子里歇着,随时听命啄取。大学里讲《易经》的教授,更是堂而皇之地坐在小车里赶场,为公司、企业看风水,美名为“堪舆”,或者为达官贵人看未来官运财运走向。披着教授外衣,知识开道,收取的费用当然比摆地摊者丰厚得远。寺院的香火越来越旺了,到一些重要的佛家节日,每个虔诚者都争着要烧头一炷香,甚至在寺院守夜。在一个方丈家中大厅的背后,供养者的名牌一一摆开,知情者说,都是一些官太太。她们各自供养一尊菩萨,以此求取庇佑。在看不见摸不着的神秘跟前,山村和都市的态度都是一致的,都有一种执着的痴迷,只不过在方法上,山村俭朴,都市奢华。金碧辉煌的寺院,同样金碧辉煌的佛身,如椽子一般粗的香烛,如水一般的金钱。都市的物质生活要优于山村,都市的精神重负也要高于山村,生怕惊扰那些不确定的因素,开罪那些掌管各方的神明,除了天天上香,初一十五吃斋,甚至出门都要看看黄历,日子在谨慎中过着。9 e$ E- @6 K5 r
  据西方一份资料称,那些高学历的精英,在科学领域中进行毫厘不爽的研究,却都是宗教徒。他们的声名绝对是从唯物中来,不敢在研究中自以为是或凭直觉而行。推理一环紧扣一环,论证从好几个角度,末了须殊途同归。秩序谨严,步骤绵密,经得起拷问。这些人这么伟大了,在他们面对神时,仍然匍匐在地。宇宙何等曼妙啊,“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千字文》开始就把这些非人工现象展示出来——一切都是这有序可循,转换承接天衣无缝,这是怎样一种大手笔。在古人中,屈原是问题最多的,有人世间的,有自然界一连串不可理喻的现象,没有人可能回答他,他是带着满腹疑团投江的。后来,科学的昌明确实回答了一些问题,但是在更多的问题面前,我们束手无策。
* u+ _0 n$ b4 j$ X& W  P% q  卡毕儿说得很真挚:“这世上只有一事令人满足,那便是与神的亲晤”。
4 V" T; y" D6 ~  教堂里,信徒们全神贯注地听牧师传道,知识很少的人和学问很深的人同样谦卑,进来的人都怀抱一颗同样的心。而寺院里,也是不同身份阶层的人,面对泥土塑造的佛像,一律上香、跪拜。一样的姿势,不一样的心事。我不禁想发问,到底他们具备多少宗教的常识呢?或者真的毋须具备,只要有一颗信心即可。直到今日,我连迷信和宗教的分野还找寻不到。一位与管理宗教有关的人教我,判断其实是很容易的,政府认可的就是宗教,政府追查的就是迷信。他这么一说,我反而糊涂了。在南方的城市里,信奉妈祖的人太多。浩瀚的大海凶险无测,靠海谋生的人在海面上,心绪不安如同荡漾的水。海上施救的能力比起以前要强大多了,同时,人们还可以预知海况,规避风险。但是人们还是笃信妈祖。许多年前,在政府的引导下,妈祖和如来、观世音、上帝、耶稣都在横扫之列,而如今,妈祖的祖庙湄洲岛上,是何等壮阔和巍峨。到了妈祖诞辰,朝拜者如潮汹涌,让人吃惊的是政府的领导在这样的庆典中摇身一变,成了主角。按照区分的规则,以前是迷信,现在属宗教了——像妈祖这样的升天者,该是道教吧。
2 m1 V6 W: X3 e6 d9 p, G  在一个住宿湄洲岛的夜晚,我坐在广场空空荡荡的石阶上,听涛声拍岸进退。妈祖没有变,是这个社会的需求变了。
7 `! [9 j5 O6 g& L* F! s  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有一个邻居老太婆来家中闲聊,吃惊地对我二姨说,她做了一些梦,很集中地见到了久已逝去的老一辈亲人,音容鲜明,她表演了一下。二姨是基督徒,当然没有理会。对于一个人来说,晚间的梦和白日的想像、联想是最为丰富不羁的,即便一个人的身体受到了禁锢,梦依然穿过囹圄,上天入地。旧日时光中那么曼妙的心境、幽微的细节一一再现,我惊异有一种明显地时光倒转的喜悦。本来是消失的、过去的东西,居然很轻易地重新过眼。如果不是有这么一种形式显现,谁也无法捕捉。对于梦的科学解释,文章多了去。而对于祈梦者言,梦的出现至关重要,它是一种昭示或者预兆。梦戛然而止,做梦者正在对解梦人细致还原梦境,生怕漏掉一个细小的情节,以便得到解梦人最准确的引导。+ h& D: f9 ~1 d
  连梦这般虚幻的精神活动都有价值,不是么,在晚间少男少女道别时,他们互祝:“祝你做个好梦。”( `) U7 c2 M2 Z
  它让我深信世间没有无价值的能量。追问下去,都通向玄奥。. q' `; j9 J# x8 G2 e9 Z3 x
  在老家边上的千年古刹里,现任的方丈居然是邻近公社的知青,当年共同离乡背井。短发、清癯,与过去无异,只是精神向度已经发生了质变。三十多年前,这些十六、七岁的小青年是为现实生活而劳作的,是为了实实在在的腹中之需,世俗生活的不倦也在于此。三十多年后大多数人仍然如此,沿着世俗生活的轨迹走,把吃穿住行摆在首位,做一个大俗人。即便像我沾了点艺术的边,我也俗气得很,就想着让日子过得舒坦些——本质上毫无变化。他不同,从实到虚,从此岸向彼岸。入空门后,有了一个法号,真名反而让人忘了。他走的是与大多数人相反的路子,今后的需求,更倾向于精神。那是怎样一个世界?六相圆融,十玄无碍,一花一世界,三藐三菩提,想想真是邈远无边。记得当年知青返城后,干什么的都有,我觉得很正常。他却出家了,让人难以理解——城市生活刚刚开始,可以弥补过去的亏欠,必须紧紧抓住,他反而放弃了。要找出原因,他又不具备一般意义上被认同的例子,缺乏普遍性,显得更加隐秘和独特,扑朔迷离。谁也看不到彼岸是如何感召一个人,它超出了常理常情——原本是这个方向,现在,完全偏离。
% m, C! e3 ^4 T9 q9 B  无疑,他要用后半生来固守一个方向。
  ~# r; p* ~$ y0 m$ |) \  拥有自己的隐秘,拥有不为人所知的情感,拥有它们才可能是真正的生活。
1 q1 o  `1 L: F8 g% a! U  中年的看法与教科书上的差别越加明显。人往往是两面的,一面是应对社会现状,跟着主流思潮,言行中都是唯物主义者的作派;另一方面却顺应自己的心灵,敬畏神明,顶礼膜拜。什么都在改变,惟有这个方向一直被坚持着。毋须参照,毋须检验,更毋须向组织汇报。你心中有了神,神就出现了;你心中有了佛,佛就拈花微笑。
' G9 C4 {, e' Q, A “我从树下抬头,, p' V+ T4 @4 |" b- C
  听树林里的风声。! g  d/ s# W/ ?
  突然我发现还有风,
9 G/ u/ O2 F! ?! H2 u  穿过深草而来”。
9 @! \6 m1 B" E. b  这是罗伯特•勃莱的诗句。在这个斑斓繁富的宇宙间,除了实在之物,可以测量、等分之外,冥冥之中有多少如风一般的灵异,充满不散。我们看不见它们,如同看不见的风,我们是在看不见中增强信奉的心的。" L) G. C9 t/ v" V  X
  圣诞节就到了,街面上到处可见彩灯闪烁的圣诞树,还有慈眉善目的圣诞老人。这个从西方传来的宗教节日,时光辗转,已经融入了我们的生活。平安夜的教堂里灯火璀璨,会有许多人聚集一道,脸上带着庄重虔诚的神情。生活的滞重、沉溺,此时一笔勾销,身心轻盈。! C% _3 ]  A# i5 z7 c: D. G, v
  我隐隐听到了从那个方向传来祝寿平安的歌声。% Q, B5 M% L$ i- |1 Y

' @" E" `8 F" \5 ?* v[ 本帖最后由 虫甬 于 2007-4-5 10:23 编辑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7-5-26 23:17 | 显示全部楼层
em1 em14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快速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本站网友发表的所有内容,均为原作者的观点,不代表书艺公社的立场及价值判断。
网友发表评论须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各项有关法律法规;尊重网上道德,严禁发表侮辱、诽谤、教唆、淫秽内容;
承担一切因您的行为而直接或间接引起的法律责任;您在书艺公社论坛发表的言论,书艺公社有权在自身所属的网站、微信平台、自媒体等渠道保留、转载、引用或者删除;
参与论坛发帖及评论即表明您已经阅读并接受上述条款。

·版权所有2002-2019·书艺公社网(SHUFA.org) ·中国·北京·
Copyright 2002-2019 SHUFA.org, All rights reserved.
电子邮件:shufa2008@126.com

甲骨汉字对应表 | 说文解字注速查表 | 繁简字转换表 | 干支公元对照表 | 岁时表 | 常用礼语 | 中国历代年号速查表
广告服务 | 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