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行草展的假古董风

郁野

首届行草展的假古董风
2007年1月4日  耀文星
    在从义乌看行草展回来的路上，我与朋友说想写一篇关于这次展览的文章。到了2007年的元旦，有朋友来电问起文章写好了没有。我说还没，这位朋友急了，说怎么还不写，晚了一过气，没人看了。他提醒了我，在今天这有一个时代，什么都讲究个时效性。百艺穷通偕世变，书坛也是如此。要不原来家家残纸、户户简书的书坛风气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二王家风当道了。还是那首老歌，不是我不明白，是世界变化太快。所以我得抓紧整理出这篇关于首届行草展的文字。因为谁都不知道，07年的书坛，又什么展，马上又会刮出什么风来。
    好多朋友谈起这次行草展中的复古风气是津津乐道的。你看展览中的那些作品，其用笔之纯正，墨法之清雅，装潢之精良，完全可以一扫“丑书”颓风，足以告慰羲献的地下之灵了。我不知道羲献如果真的地下有灵，对此会作何感想。我只知道一时代有一时代的艺术，二王还正是革了旧法的命，化古为新，方开出一时代之新风气。而且二王的风神潇洒，背后是艺术家的至情至性。今天我们看《姨母》、《丧乱》诸帖，仍然能被深深的打动。这种发自内心的东西，是制作不出来的。其内容与形式是高度统一的。但二王手札这种错落有致的形式，在这次展览中，却被运用到泛滥成灾的地步。似乎只有这样才够古雅，才够品。但不少作品却是在抄了大段古人诗文后，又不知从哪种村塾陋籍中再抄一段浅薄的说明。比如某某为某某时代之著名诗人之类的废话，或者再加一段文白夹杂的感想。形式固然安排的妥贴漂亮，可一读内容，却往往使人大跌眼镜。技巧的精到与装潢的精良，无法掩饰的依然是内涵的欠缺与精神的苍白。还有前有右录后又有某某书又怎么并记这样重复累赘的题款。更奇特的是行书展中的一副对联，落款还要来个某某顿首。真是古今罕见。可正是这件古今罕见的作品，居然获得提名，可见，叩头还自有叩头的好处。最滑稽的是几件浙江年轻人的作品。首尾反反复复、重重叠叠地盖了N个印章，愣是做出一付名迹流传有绪的样子。我建议不妨再加几段空白，学学苏东坡的样子，留与五百年后人做跋也。或者索性再弄些虫蛀，岂不更加古意盎然。所以对于此类作品，与其说回归传统，还不如说在制造着放着毫光的假古董。而且就算是做假古董，如果做的到位些，仍不失一种摆设，可有些做的洋相百出的东西。实在就是在辱没古人！
     在今天这样一个全球化、现代化的语境中，居然还有那么多人争先恐后地去制造些不伦不类的假古董，还要一个个自诩山阴一脉真，我不知道是不是时代的悲哀，但至少是艺术的悲哀。可还是有不少人认为这是回归传统的好现象。我不是民族虚无论者，可我要追问，传统是什么？传统是死的是一成不变的吗？二王是传统，民间的残纸碑刻，就不是传统了吗？清季以来的碑学风气就不是传统了吗？我们这个时代也会过去，这个时代的书法艺术家如果在艺术上有所创新与突破，在三百年或五百年后，难道不能成其为传统吗？回顾历史，我们却会发现，艺术上成为后世楷模的成为传统的，恰恰在于艺术家的突破与创造。试问二王、颜真卿、黄山谷、徐文长，哪个不是这样。传统中真正精华的东西，恰恰在于这种创新的精神。只有创新才能造就新的传统，假古董成不了传统。以做假古董而标榜回归传统，其实是对传统的一种诬蔑。对于传统，西哲伽德默尔有精彩的一段论述，他说：“传统并不是我们继承得来的一宗现成物，而是我们自己的产物，因为我们理解并参与传统的过程中，从而也就靠我们自己进一步规定着传统 ”（见《真理与方法》）。伽德默尔的话说的很真切，足以给形形色色的抱着不同目的的所谓传统的卫道士们当头一棒。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只有从所谓的传统中走出，才有文化建构的意义。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自身也才有逐渐成为传统本身的可能。
    回过头来说行草展。在这次展览中，偶尔还可以看见几件带有流行书风味道的作品，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流行书风不管怎么说，至少开拓了书法的另外一种可能性，反映了这个时代书法家的***与创新的诉求。的确，流行书风是浮躁的，就像我们这个日新月异、霓虹闪烁的时代。但正是这个决定了我们的艺术不可能再回到王羲之的那个时代。我们只能向前走。此外，我也不认为对二王的回归就是大家沉下心来做学问的标志。这种群体性的不约而同的跟风，难道不是另外一种浮躁吗。在今天我们不能要求每一个书法家都能够像以前的人那样学富五车，但至少不应该有那么多矫情与做作，不应该有那么多揣摩评委心理的世故与圆滑。艺术需要真诚！
      前段时间在网上和朋友交流关于这次行草展的看法。不知道怎么地突然话题一转，聊起了日本的井上有一。也许，中国的许多所谓书法家，缺的正是井上有一身上那种自由独立的精神。对于他的作品，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看法。但至少可以说，他的作品里没有卖弄，没有忸怩作态，更没有取媚时好。他是用自己的心灵在做艺术，他的艺术是和他的生命联系在一起的。井上有不少人觉得他是搞现代书法的，但回顾古代的书法大师，又哪一个不是这样。在任何的时代，任何的地方，只有真诚的艺术，才会有撼人的力量。

晋缘堂主

有思想，有见地！
面对当今书坛领袖的倡导，逼迫我们去追寻“假古董”，谁不追寻，谁落选，就是这么一个现实。我们爱好这门艺术，短时期还不能不去投展，因此，就以一句“笔墨当随时代”聊以Z•W吧。。。。。。。

南山道人

很多作品除了技术精良，看了让人毫不动心。典型代表就是王义军的一等奖作品。

郁野

笔墨如果剥去了思想    那不是笔墨   而是毛笔在宣纸上的各种变化
没有思想的技术   对艺术来说   是没有意义的

郁野

王义军 还有张泓  之所以能获奖    实在是因为他们顺应了所谓新帖风的潮流   我马上要揭所谓新帖风的画皮了   大家等着吧

南山道人

[quote]原帖由 郁野 于 2007-1-11 12:44 发表
笔墨如果剥去了思想    那不是笔墨   而是毛笔在宣纸上的各种变化
没有思想的技术   对艺术来说   是没有意义的 [/quo

想起吴冠中的那句话：笔墨等于零

易晓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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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初学者

呵呵，存在既合理em7 em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