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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开杂闻杂记 + K) L$ ]3 x/ K6 I" N" Q+ h
■石开 4 U, k; E) c/ C( Z) S
居京琐谈8 S& Q6 C1 P6 O I/ a4 h) i
我是福州人,长期生活在南方,直到近50岁的时候,才决意迁居北京。我迁居京城未向政府部门打招呼,像外地来京打工的男女,兜里揣一张身份证,在城中某个角落找到一小块可以躺下睡觉的地方,然后卖力干活的便是。略不同的,也许我居住之所要奢侈些,干的活不用汗流浃背而已。, _7 \7 X3 F5 y
! j! X9 ^; Z) A8 T. Z$ B 我小时候接受教育知道人是要有理想的,到了中年才明白理想与现实之间原来没有通道,际遇才是人生的批条。于是便有寓居京华之想,冀盼守着—棵特大的树,兔子会源源不断撞上来。如今,袖手都门已经五载,兔子虽没逮着,但人是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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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B/ g: A5 D6 ~# k 对南方人而言,北方的气候实在太好,概括为夏不热、冬不冷,喜雪少雨、干燥不潮。北京的夏天,媒体喊得最热的时候,我暗自窃笑他们少见多怪,南方的火辣,北人多数是没有尝到的。北京的冬天,室内有暖气,穿秋衣合适,晚间薄被亦可。不似南方的被窝,如果少了热水暖瓶之类,即使上压十斤的棉花,你的腿脚也冻得不敢伸直,待伸直了,天也亮了。冬天走出室外,冷气扑面而来,顿觉耳聪目明,脑子清醒异常,只要你穿得厚实,那感觉只有用清新舒畅来形容。如果这时候下雪,你蹑着脚,得小心踩上冰滑的路面,有点艰难,但你也似乎重新感受到孩童的时光。我有一回摔倒了,与路人相视而笑,屁股像骨折似的痛,但笑得很开心。据我了解,南人没有不喜雪的,北人爱雪的也占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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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干燥对收藏字画是福音,北京徐悲鸿纪念馆里的《愚公移山》长年张挂,几十年还如新画一般。可南方不行,一年有三季返潮,严重的时候墙壁、家具都“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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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人说话个个“滑溜”,语言表达能力特别强。叙述一件事,一串一串的,中间还适时杂些生动的叹词,既有条理又绘声绘色。偶有内向不善言语的,该说一句的说两字,该说两字的吐一字,遇到这样的老兄,你在欣赏语言的别具一格的同时,也感受说话的智慧。绝大多数的北京人不说脏话,人们普遍意识这与身份、素质相关,所以相当忌讳。有回在公交车上见两人争吵,几乎要动手了,但不骂。后来一人下了车,车开动后,在车上的人拉窗冲着那人喊:“我告(诉)你,就是你不对!”还是不吐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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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4 O! c. X2 L) K$ C5 r 脏字不吐犹可,连带有脏字意思的也不说。举一例:“宰人”的“宰”字有人嫌脏,上饭馆点菜,先问服务小姐,“你这店刀快不快?”小姐赶忙笑答:“不快,不快!”原来刀快者则宰人也。京城的语言文化于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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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衣食住行品质都不错,衣食二项要比南方便宜,我家附近的特大超市,里头吃的用的观赏的耳朵听的应有尽有。北京餐馆的口味多数不如南方,但量大,吃不完打包没有人笑。北京最糟的是交通,因为城市太大,出门要上车,上车必遇堵,堵车的“的士”还蹦字,烦死了! . H; B4 }3 G% a# |# X) R, e! k,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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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经典9 k6 r' E/ H. O$ g5 ` e
- _9 S" g. B& t8 I) n 按韩天衡的说法,印章史有两处高峰,一为秦汉玺印高峰,一为明清流派印高峰,这是很明确也是很正确的。秦印和汉印是两个不同的系统,汉印被明清流派印广泛继承并发扬变化,而秦印相对未被重视,直至近30年才普遍被借鉴。秦印之所以被当代重视,主要是因为秦印的文字造型相对比较自由而不受约束,这符合当代人的审美认识。明清流派印的明代印,以当代的审美眼光看,是比较缺乏艺术价值的。而清代流派印特别是晚清几位超级篆刻家的作品,才名副其实具有永恒的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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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印只有精彩与一般之别,而没有优劣之分,因为秦汉印所表现的不仅有技术层面的精纯,主要是具有一种时代的迷人的浑朴气息。前阵日子,《书法导报》连载李某先生将秦汉印改刻的实例,我就怎么也看不懂,李先生怎么总将原本好端端的往坏里整?后来看多了,也终于有点明白了,大概那气息他看不惯,好比有人嫌青铜器碍眼,非将它电镀了不舒服。" M/ {9 F" v$ F; t" R
% r' g2 l. H7 f( S4 C8 i1 m 经典是传统精华的一种认知,秦汉印之所以成为经典,是因为它的整体气息透露着我们民族整体的人性美,诸如:朴实、灵活、温厚、变通、大气、随和以及相互照顾等等。明清流派印亦属经典,它充分表现个性美,一家一面目,一家一性情。比如,丁敬沉稳内向,乖戾而精练:吴让之随和不拘,安然而自适;黄牧甫端庄规矩,却不时打着小算盘。所以,秦汉印学像了,终归有生路:而流派印学像了某家,就只有等死了。 . D* b& D( O2 L8 J$ t- ^
6 X, d X V, `; q. Q- \9 w2 ? 杂闻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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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7 a+ j* ?% u: n( @. X" L0 u8 @ 徐正廉不愧为当代最明艺理又最会说理的篆刻家,前些日子,他在《书法导报》发了一篇题为《以史为镜可以明得失》的文章,列举史实证明艺术要发展变化的硬道理,文中说印章也与其他艺术一样,“都是从工整到放浪,从谨严到恣肆,从纤丽到浑雄,从雕琢到宣泄,从繁复到简约,从平和到激烈,从具象到抽象,从述说到意会,从不露痕迹到张扬个性,这么走过来。”这篇文章我读了三遍,在读第二遍的时候,为了保持一种客观的阅读心情,我将该文几处提到我名字的地方用白色修正液先涂抹了去,三遍读来,感受良深,它会告诉一位自我感觉良好、但不时还会犯浑的创作者怎么修正或坚持自己的艺术信念。如果读者兴趣,可查阅今年5月4日的报纸。0 M: e( _9 h: C! ]+ w5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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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同时,我又读到王岳川的一篇竭力鼓吹将书法输出世界的长文,着实为作者的民族***所感动。掩卷沉思,如果人们尚弄不明白书法到底表现什么、怎样表现,就出现到处兜售的情况,我还真为这种热情捏把汗。我常遇到一些善思考而欠动手的艺术创作者,他们至今还抱着理论引导实践这样陈腐的说教,不知这种理论可适用于科技而有违于艺术的事实。艺术与科技在本质上是不同的,前者唯心,后者唯物。有句话很形象地描述了科技与艺术的区别,说是科技在忙中产生,而艺术是在闲里成长。我说这些,并不是怀疑理论的合理性,而是在强调艺术创作实践有超前于理论的必要。而理论是主要用来验证和支持创作实践的,就正如徐正廉这篇文章一样:0 j* ] }6 i) y7 o
* E: ~- p/ c6 V7 ^# b6 z6 A' R 在现代艺术总是以观念作为引人的幌子之下,书法篆刻仍以手感为自豪的信念,未必是一种落伍。中国文化永远尊重朴素的道理,永远认同劳动的付出。艺术和科技、经济一样是靠自强说话的,与其匆忙地宣传游说,不如闲适于几案间的妙想。有人问我从艺的心得,我试着这样告诉他:动手、学习、动手,思考一下,接着动手。" o `5 i u& [/ A* o9 `
/ C) Z) e) _7 }+ c1 L# ^2 b 我说的不是套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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