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鸿生拍卖行将拍沈尹默四屏书法《东坡居士诗》

白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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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先驱者之一，杰出的教育家、诗人、近代海派书法和书法理论的奠基人沈尹默先生逝世40周年，也是由沈尹默先生创立发起的上海市书法家协会成立50周年。
　　于此同时，沈尹默四屏书法《东坡居士诗》将于近期在上海“鸿生拍卖行”拍卖，成为各路藏家觊觎的人文艺术珍品。
　　该幅作品系对沈尹默一生的总结，勘称沈自书而又不自知的《送葬曲》，其创作背景感人泪下，详见上海《书与画》2011年第四期专题介绍文章——沈尹默行书《东坡居士诗》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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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尹默（1883年－1971年），原名君默,杰出的爱国学者、诗人、书法家,早年二度游学日本，归国后曾与陈独秀、李大钊、鲁迅、胡适等同办《新青年》，成为新文化运动的得力战士,并先后出任河北教育厅厅长、北平大学校长，抗战后赴重庆任监察院委员，终因不满腐败政府而引咎辞职。新中国建立后，作为陈毅入沪接见的第一位民主人士，曾任第一届上海市人民政府委员、中央文史馆副馆长，后历任上海市人委委员、全国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政绩显赫。
　　 一生传奇的沈尹默和于右任一同被誉为近现代书法史上最具影响力的一代“书宗”，分别代表帖学和碑学的两座高峰，早在民国初年，就有“南沈北于”的美誉。诚然，沈尹默对于现代书坛的贡献与影响，是其他书家所无法比拟的，他亲自创建了新中国成立后第一个书法组织——上海市中国书法篆刻研究会，使书法艺术在战后重现复兴景象。毛主席对他的工作和艺术成就曾给予过高度评价，周总理亦于上海公干时请其惠赠墨宝，为此，艺术泰斗谢稚柳称赞其为“数百年来，书家林立，盖无人出其右者”。但是，在文革期间，沈尹默受到巨大冲击，不仅被扣上“反动学术权威”的帽子，还被抄家，书籍及作品顷刻间化为灰烬，存留者寥若晨星，其1966年后的年谱也几近空白，甚为可惜。
　　 沈尹默的书法主要取法二王、米芾等帖学大师，且对唐代欧、褚、虞、颜诸家，以至北魏、汉碑等都有较深的研习，精于用笔，清健秀润，自成一家。其行书《东坡居士诗》四条屏，乃其艺术人生的巅峰之作。信手疾书，行笔从容，虽分四屏，却一气呵成。忘情笔墨间，点画精致，随心舞动，却驰不失范。通篇结体严谨，气韵紧密连缀，婉转流畅。据其从容、深厚的书法功力，以及所书内容来看，《东坡居士诗》应作于我国三年经济萧条期的1961年前后，看似书作东坡之词，实乃暗喻笔者之心境。
　　 《东坡居士诗》内容皆摘取自苏轼遭谪贬时之诗作：《庚辰岁人日作，时闻黄河已复北流，老臣旧数论此，今斯言乃验，二首》、《汲江煎茶》、《过岭》以及《鹤叹》，依次分列为四条屏。第一首描述的是，苏轼垂暮之年被贬海南，春节心中惦记的仍是国家大事，海南米贵，只得典卖衣物购买何源运来的稻米。此景此情体现了苏轼心系国家、不惧清贫的高尚人格，也是沈君早年际遇以及一生清苦生活的真实写照；第二首描述的是，苏轼月夜江边汲水煎茶的细节，汲水、舀水、煮茶、斟茶、喝茶等过程历历在目，既表现了文人品茶的高雅情趣，更抒发了被贬后的寂寞境遇。沈尹默也爱品茶，或许尝到的苦涩更多于甘甜，足见沈不满民国政府愤然辞职后，爱国抱负无从实现的寂寥心情；第三首描述的是，苏轼回顾贬谪岭南七年的经历，看到自己一生光明磊落，为谪居之地文化发展作了许多益事，无怨无悔，一切皆已释然，归于醉梦，尽显旷达潇洒之气概。这同时展现了沈老作此书时，心情愉悦，为自己暮年能实现新中国文化复兴的抱负而备感欣慰，颇具回顾往事酸甜苦辣，一笑泯之的超然心境；第四首《鹤叹》则是苏轼的寓言诗，同样也是沈尹默的寓言，她不仅诠释了沈尹默超脱的精神境界，更能在一定程度上填补了他文革年谱的缺失，给人们的遐想及历史学家的研究提供了新的方向。词文大意：“园圃之中有只驯服仙鹤，我本想唤它为我而娱。它却顿显难色斜眼相向，质问我为何待它如鹏鸟一般！它说：‘我一生短暂寄世孤零，干瘦长腿支撑身躯，俯食少许便足有余，为何让我立着身躯陪你欢娱?’”仙鹤作为一种鸟禽，尚且不肯为饼饵所诱，被鞭杆所驱充当玩物，何况人乎？此诗，以鹤自喻，彰显了沈君不惧势利诱逼，在落拓失意之时仍能坚守高风亮节的高贵情怀。
　　 文至此处，笔者心情激荡，难以言表，但正如读者所感知的那样，沈老在文革中的精神风貌及生活境遇已依稀可见……这就是艺术与文化的力量，让后来之人得以穿越时空，寻觅先贤的心迹。人生如四季，时而激情澎湃，时而云淡风轻，沈尹默的此幅四条屏也正如此，从志趣、品格、生活等多个不同角度对其一生进行了高度提炼和概括，成为其真实的写照，与后人共享其起落沉浮的人生以及豁达超脱的心境。
　　 综上可知，此书作不仅在艺术上代表着沈尹默个人的巅峰成就，同时也与王羲之的《兰亭集序》、颜真卿的《祭侄文稿》以及黄庭坚的《寒食帖》一样，承载着划时代的里程碑意义，成为后人难以逾越的经典之作。
　　 朱亚东

有鱼居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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