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名家】專訪朱培爾 ■中國書法網
【對話名家】專訪朱培爾■中國書法網
中國書法網:先生剛從國展現場回來,有何新鮮的見聞,對今年作品有什麽印象。
朱培爾:這次活動,我是新聞團的成員之一,是個旁觀者。參加這團也是以書協的名義,沒有去盡到雜志記者的宣傳報道義務,總的說來還是聯絡方面做得多些吧,現場也嚴格,與從前無論做評委還是做記者的幾屆大展比較起來,該是我關注程度最低的一次。說到印象,今年展覽的作品數量很大,藝術上突破卻不明顯,很少有分量、讓人眼前一亮的,這一方面和時代有關,新意不太可能在短短幾年中出現,另外也與投稿對象有關,功成名就的投稿比較少,而且海選的方式無論怎樣操作,都有它的缺陷,包括美展情形也是類似,只能着眼于一件一件的作品,很難做到與作者相聯繫的層次上去,而書法終究與人是不能分割的。往往有這樣的例子,評委在不曉得作者時選出了不錯的作品,一見到本人則很失望。
中國書法網:能否同以往國展、中青展結合起來具體談談。
朱培爾:這次展覽同以往的最大不同,是采用了分書體評審的辦法,因爲頭次做,還需要努力去完善。這方法的優勢,一是由相對專業的書家評判相應的書體,可信度高,二來對于今後國展分門類的操作,比如分書體辦展,又或者不妨在北京,南京,不同的地方分别來展示的可能,都有啓發的意義。不足之處,分到一個書體的評委只有六七人,力量感覺弱了一點,這樣評選入展作品當然沒問題,但對于優秀(獲獎)作品的确定,一般需要有更多評委,更多認同,才容易取得相對公平的結果,這是旁觀者的一點想法。其實在我個人的願望,提倡美術界那樣的獨立策展,聯展方式,不同展覽采用不同組織辦法,分設不同的主題、程序,加強競争,辦出特點,似乎更好。十幾年前的中青展和國展,一個面對廣大愛好者,強調探索,一個偏于有相當資歷的作者,強調功力,觀念不同,效果也能突出。幾屆展覽的不同還表現在,我最早參與大展的新聞工作,在六屆中青展的時候,組織叫做“監督團”,後來變爲“觀察團”,又後來變爲“新聞團”,名稱就可以看出我們職責的變化。早先,記者甚至可以幹預評選現場,比如有把遺漏的優秀者挑出來,彌補評委疏漏的情況,如今加強了管理規範,記者的深入程度降低了。
中國書法網:批評、挑選自家作品與批評、挑選他人作品所持标準是否不同,可不可以舉例講講。
朱培爾:當然會有不同。一般地說,對方的“缺點”總會首先進入眼簾,所謂“缺點”包括,一是自己不喜歡的,屬于風格上的選擇,一是屬于作品本身程度的高低;和衡量自己是不一樣的,評委往往用很高的标準衡量别人,對自己可能以爲和王羲之一樣好,看别人的行書呢,卻習慣用王羲之的标準去比,說風涼話,實際上人家比他大概好多了,所以不能光聽他嘴上講的。這是比較普遍的情況。
中國書法網:會不會因爲考慮這種情況,反而進行調整,能持比較寬容的态度,比如看到一點新鮮勁,想到年輕人能做到這樣,就加以欣賞,會不會有反作用?
朱培爾:假使不是突然的,而是了解一點作者資歷之後的,比較專業的,有準備的批評,那麽選擇會比較準确些。
中國書法網:蘇東坡頭次看到米芾評價極高,不能說純是出于獎掖後學,或恭維的目的,或者他真是發自内心的觸動,看到新鮮的内容,很自然的就對别人降低标準,因爲他知道學書的艱辛,知道書法鏈條斷掉了,再重新接續起來這麽一種費力的過程,忽然看到年輕人敢這麽寫,真的感到不得了。可是後來态度有所變化。
朱培爾:我猜測,蘇對于米,論感覺,論靈氣,論變化,開始可能内心感覺不如米,但看久了之後,就看出缺點來了。越是周圍的,靠近的人,越容易排斥,對後輩,沒有利害關係的,倒容易多取人的長處。這态度随批評者的狀态,當時的環境也有不同。
中國書法網:同代相輕是很自然的。
朱培爾:有評委認爲就要看名字,有人不贊成,以爲存在私情。其實效果總是雙面的。我以爲結合人來批評好一點,如一作品,學褚遂良能得九十分,大家都欣賞,但事先了解另一作者,知道他創造的艱難,可能他的作品風格沒有到完全成熟,只有七十分,但綜合考慮起來,不妨給他以較高的位置,這也有合理性。批評的心理其實非常複雜。藝術選擇沒有絕對正确。譬如展覽,到評選獲獎作品的層次,一般是風格選擇了,倒非絕對的水平的差異。
中國書法網:有沒有自己不滿意的作品爲人所稱贊,而自以爲合作的卻受冷落的尴尬經歷?
朱培爾:這是很普遍的現象。曲高和寡實在不可免。一幅山水畫,如果蒼茫,寂涼,空靈,到邊遠農村肯定走不通。反過來,畫故事畫,語言豐富的,題義大家都能理解的,就容易受歡迎。藝術家對于各方面都要考慮。純爲自己畫畫,除非有很高的境界,而且沒有一點迎合市場和展覽的必要才可以,如八大那樣。
中國書法網:您最滿意的,或者說最有意思的作品一般在什麽情況下出來?
朱培爾:不太經意的,自然的,今天無所謂畫不畫的,容易出來好作品。想法去畫的,先定題目,按要求去做,可以宏大,飽滿,但往往缺少人性最本真的東西,就很難滿意。刻意的畫,一般受過專業訓練的都能做,那只是操作,不是真的藝術。好作品要能把美好的瞬間固定,人家表達不了的,甚至自己也不容易表達的東西突然表達出來,才好。書畫與歷史、文化的聯繫,應是茫茫中的呼應,是心靈層面的對話。不會像今天臨了王羲之,就出來王羲之,那般狹隘。
中國書法網:那您是比較推崇即興的?
朱培爾:也不一定。很自然,本真的,未必是即興的。今天談高興了來塗兩下,即興是即興了,但檔次很低。這也是我爲什麽反感現在的筆會的理由。王羲之寫蘭亭序是即興的,然而非依靠簡單的亢奮。宋人的畫有些看起來刻意,實際不是,他們技術到了很高的層次,又是很本真的流露。
中國書法網:我們的文學歷來有即興的,也有賦得的,有人批評說賦得的就是造作的,不好。也有人反駁說,憑什麽說它就是不自然的,你自己駕禦語言的能力不夠,沒有足夠的積累,到達那種自得的狀态,怎麽談。你能說韓愈的文章都是空洞的?這問題一直很多人争。
朱培爾:文章寫實,但又不局限在簡單的寫實。老杜的詩止于實景描寫那就不成了,必含着興歎的部分。你也興歎,我也興歎,但我這就能一歎再歎,成爲經典,爲什麽?學書法,就從和古人對話開始,照樣子畫。作爲對象的實物只是一個載體,一個媒介,關鍵看你怎麽描寫。能夠在描繪具體事物的過程中表現内心深處的不可言說的感受,就不簡單。
中國書法網:有人說書法主要表現一個人的功力和才氣,表現感情則很牽強,您如何看?
朱培爾:書法不象繪畫的可以言說一個内容,一個主題。書法到了比較高的境界,應當和音樂有點類似,不可能有很實在的話語,感情也不是表層的感情。說是技巧或才氣似乎也不夠。書法應表現内心深處的本真的狀态,不然筆迹鑒定就失了依據了。書法又不能如繪畫一樣反復,只能一次完成,其中充滿偶然性,但書家又能把它變成必然,是不是這樣?書法更多的是心靈的反映,偶然效應的捕捉,不僅是靠才氣有意識去做的。
中國書法網:主張篆刻成爲獨立一門嗎?
朱培爾:不這樣看。篆刻一次大展就兩千多件作品,參與的人少,能欣賞的更少。不如做書法中的一類型,篆刻家既在書法家中,可以宣傳篆刻,肯定有好處的。
中國書法網:這與印章的實用性有關麽?
朱培爾:無論考慮藝術本身,還是考慮受衆和應用範圍,都沒有必要強調獨立。好比一個有理智的政治家,不會單純強調民族的獨立。一個民族本來人數就小,國土資源什麽也都缺乏,獨立就沒有實在的意義,最後的好處就歸于那個一把手,老百姓還要受限制,有什麽好。獨立不獨立,更多要看到底是怎樣的藝術,如果能象電影那樣,一本雜志幾百萬讀者,一部片子幾千萬觀衆,那獨立是正常的,篆刻參與的人這麽少,實用的空間也越來越小,還不如混在别的圈子裏,反可以争取自己的權利。
中國書法網:有人說您的印面初看覺“碎”,實際卻能“整”,此風格以肖形造像爲最宜。請問您怎樣處理形式上的“碎”與“完”,“繁”與“簡”?
朱培爾:一般說印面有工整的,粗放的,調合的,這麽幾類。工整的一路,需要強調線條的完整,粗放的一路,有時在斷續中也許更覺線條的完整,整體的蒼茫。細碎部分處理得好,可以形成合力,它把不規整的線條自然聯系起來了。這種情況書法當中也有的,飛白、漲墨,等等,都是。
中國書法網:怎麽做呢?
朱培爾:根據筆畫的趨勢,它有收縮的,也有爆發的。利用殘破可以造出一種相反的趨勢,取得平衡的效果,使線條更豐富。當然它不是胡亂的碎,要随意而又到位,這需要經驗,和即興的把握。說到肖形印,它和石刻造像還不一樣,印章必須有印章的感覺,需要從具體形象到金石氣的特别轉化,要削減象來增加意。适當的殘破往往有用。來楚生的,要是沒有殘破,印面就太平,不好看了。
中國書法網:我感覺來的很多肖形已經跳出了印章的範圍。
朱培爾:是的,簡單的肖形好。一些比較大的,雞呀人呀什麽的,有點偏于石刻的意思了。
中國書法網:您在篆刻方面常常思考、費力最多的問題?
朱培爾:首先是,前面提到的如何在創作中強調對立統一,繁與簡,厚重與靈動,内斂與擴張。如何在方寸之間制造解決矛盾,這些是逃不過的話題,單純談章法刀法并不夠。當代篆刻怎樣整合創造自己,值得思考。書法到不了一定境界,“印從書出”是空的。強調“印從刀出”,如今是最強調的時候,但走了這麽久,純粹以刀法創造的成功情況,還是很少的。當代篆刻家似乎過于強調自己的風格了,篆刻的步子走的遠,大大過于書法了。我覺得還應重新觀照明清流派印。不少評委對古玺、元朱有一種偏愛,對此我不以爲然。今人對古玺漢印等等只停留在表面的模拟,太簡單了,沒有多少意思。印章不僅是單純的摹古。元以後印章明顯帶有文化的意味,人文色彩濃,有流派的豐富。刀法上也湛深,象浙派傳承那麽多年,不得了。古玺之類确實高古、更多變化,但距離我們畢竟太遙遠了。明清的印比較晚,看得真切,印人的知識結構也相對接近,應該更能打動我們的心靈。學明清人,需要心摹,不是直接拿他的程式,這是我關心的第二個問題。第三個,篆刻界有個很奇怪的現象,韓天衡、王镛、石開三位,大家講了至少二十年,到今天還是講這幾個人,書法繪畫行當中絕沒有的。今天的中年篆刻家,應當說缺少必要的機遇,文化的修養,必要的閱歷,都很欠缺。篆刻的參與者,和其他行的比較,獨立思考的能力弱,社會地位,文化層次,藝術感覺,似乎都和篆刻本身的要求不相稱。
中國書法網:先生早年做過技術工作,這對于自家愛好有影響不?正面的多,還是負面的多?有沒有感到沖突和無奈的時候?學生也是做技術的,所以很想聽聽您的意見。
朱培爾:喜歡藝術的人不能從事自己的愛好是很痛苦的。原來下放,無從選擇,處境艱難。現在嘛,放棄原來還不錯的職位,到這裏來卻有點“打工”的性質,但還是要來,大的發展談不到,至少有所進步是不錯的。兩方面要看怎麽把握了,我覺得即便業餘從事藝術,也得培養專業意識,不能輕言放棄。不相幹的工作,使人難受,但它反而促使你下了班在藝術上更下工夫,癡迷的人,從不感興趣的工作也能聯想到藝術。我那時下班以後,能找到的書法報刊什麽都看,廣告也一條條看,對各方面狀況已有一定的了解,來北京很快很自然地就融入了這個圈,其實從前工作中和人打交道的經驗也是有用的。
中國書法網:早年對您學藝影響最大的有哪些人或哪些書,現在呢?
朱培爾:早年家裏有曾祖父留下的畫稿,一箱子,常常用來包碗,我把它搜集來粘在報紙上,就是這樣學的。很沒有規矩的。有時用毛筆把招貼上美女的單眼皮改成雙眼皮,也感覺愉快。另外家裏還有一本芥子園的攝影本,很殘破,也拿來學。從早先的學畫,學印,到八一年工作以後的學書法,主要都憑自己思考,活學活用太重要了,看到什麽東西好,都努力把它變成自己的。作爲一名業餘作者,能被人誇獎對我來說意義最大,當時鼓勵我的有同學,有工人文化宮的同志。還有就是作品的發表,哪怕在報屁股上登一方印,也高興得不得了。退稿這些喪氣的事情,想來也沒什麽。我是個非專業的,上學機會也沒有,能亮相已十分受用。展覽更是這樣。普通的愛好者通過幾次展覽就很快成名,意義很大。現在很多地方特别是網絡上批評展覽的聲音多,但我以爲還是盡量積極地看待展覽才好。藝術上影響我最多的人,開始是同班喜歡書畫的同學,後來是鎮江群藝館的賈、王兩先生。當然,對于我最具轉折意義的,是崔志強老師,他老早就在電話裏講,培爾啊,到北京來吧,可是借調北京的事,我這邊瞻前顧後了很久,經過了好多年,才走出這一步。後來到雜志社,則依靠劉正成的幫助。對當前書法現象的敏感,對作者、讀者的了解,那大概沒有比他強的,而這正是對于一個書法雜志的編輯、組織者最重要的。我對歷任主編也都心存感激,只是他們在位的時間不那麽長,影響不那麽明顯罷了。說起影響,正面負面的其實都有,主編如果強勢,光環之下,感覺自與主編是另一種情形的不同。
中國書法網:近代草書家最欣賞誰呢?
朱培爾:大家都喜歡林散之,我也就喜歡林散之咯。在世的,那還得說沈鵬。沈先生這一代,能像他這樣還在不斷地思考書法本身的問題,不斷地反思自己的創作的,真的很不容易。書家只能橫向地比。
中國書法網:據傳先生同“友邦”書法人士頗多交往,可否略談一些。
朱培爾:平時對于中日韓書法比較的問題有過一些思考。但實際交往不多,只是因爲職業習慣才關注他們。月初的展覽不知幾位看過沒有,論技巧,中國女書家比日韓的高級多了,可是論展廳感覺,趣味方面,鄰國則要強很多。日本人側重從道的層面去考慮,不僅是傳承。中國人好像過于重視模拟傳統的某種定型的形式,很少人從内心去感受,去創造。日韓人有的一年只學寫幾個字,但能做出很多變化,很有趣味。
中國書法網:您看重書法普及教育的作用麽?
朱培爾:中國目前有書法專業的大學差不多五十家,比十幾年前強多了,更多專爲小孩、****設置的培訓機構。最大的問題,依我的想法,是從事于書法基層教育的人員往往創作水平有限,而教育小孩又需要側重對天性的培養,老師既然缺少天性和靈氣,倒不如少一點。本科教育,很少成體系、有大綱的,老師轉行過來的不少,他們自己對教學的方向也常處于懵懂狀态,怎能辦得好呢。我覺還得提倡創造力強,而且懂得教學的人去主持,每個學校需要編制适合自己培養方向的教材,這麽看來,惟有中國美院是比較好的。很多學校連教材,最基本的東西都不行。****書法教育方面,很多沒有按照實際條件去做,制訂的标準倒是很高,講話的都是專家,可招生又多是赢利的,生源良莠不齊,常出現對牛彈琴的狀況。一定得分出層次才行,絕不能僅爲利益招那麽多學生。
中國書法網:零三年“中國書法網”辦過一期您的山水畫展,網友中反響很大,有人說從前沒有注意到朱老師的畫也這樣好,但也有朋友以爲那不過是“書家畫”。先生如何看?或者以爲山水本就非書家不辦?這幾年您在繪畫方面又有那些收獲,可否介紹給大家?
朱培爾:不覺得自己的畫,或者書法、印章到了怎樣的層次,不過偶然緣分,遇到貴人相助罷了。曾經有段時間什麽也不想幹。可時間不饒人,既然愛好這藝術,總須有個重新思考的過程,辦雜志老是幫人做嫁衣裳,自家手藝不能積累,前途很難測。其實我很想安靜三五年,在宋元畫方面下點功夫,讓自己的畫更多畫家的專業感覺,更多對畫面意境的營造。此外還在思考書畫印怎樣能夠互動,精神融通,以此有所突破,這恐怕也至少得三五年。如今很多書法家學畫,是好現象,但未必都能去做畫家。書法的成功需要相當的社會地位,在創作能力和社會地位不能迅速提高的情況下,采取迂回方式,從畫的方面嘗試,是可以的。但實際需要很長的過程,足夠的積累。若是讓人感覺這過程好像很簡單,誰都能做的樣子,那就不對了。
中國書法網:幾百年貫通的也沒有幾人。
朱培爾:是這樣。我對書畫的将來不抱樂觀态度,它們不是朝陽藝術,談不到什麽輝煌拉,復興拉,等等。書家要正視自己,我們只是靠這吃飯,有時橫向比比還自覺不錯,可是縱向地比呢,太空了,不要說早的,跟民國都不能比,超越沙孟海、林散之都不可能。我到沈先生家,他買了件林散之七十六歲的草書挂着,沈先生也是七十六歲,聰明人,肯定有什麽特别想法的。我看待創作,就是一種傾訴的過程,不在乎成就,臨摹則是與古人對話,能對上多少就對多少。傳統藝術,要有一個社會根基來支持。過去的藝術的受衆,都是學得差不多了才能體會出好來,你說梅蘭芳,唱不到七八分像,什麽也談不了。而當代沒有廣大的欣賞人群,是不能夠指望什麽的。現在的山水,花鳥都在走下坡路,沒有任何筆墨和詩意的。有詩意的人家又理解不了。傳統文化明顯地走下坡路,今天還能靠他吃碗飯就夠幸運的了。到我們小孩這輩,偶爾票一下還行,看電視上小孩唱戲,似乎挺熱鬧的,實際呢,能一輩子熱愛,全身心投入的越來越少。追求那麽多沒有用的,過程才有意思,玩這個只因解決問題的過程很有快感,可是即使弄到八十歲也不見得就怎樣。還是要有平常心。不要過分投入。很多人參與到書法行當裏來,無非混個職業,社會地位,或者其他方面失意了找個心理平衡,如此而已。如今生活的節奏也快,慢節奏的東西,黑漆漆的古董,很難得到真正的欣賞。我也還是喜歡明快敞亮的東西,戲曲那樣伊伊呀呀的我就不能接受。
中國書法網:對于我們的網站,有什麽意見呢?
朱培爾:“中國書法網”作爲國内最早、最大、最有影響力的書法網站,如果适當的時候和官方形成互動,寬松一點就可以,那該是很受歡迎的。比如一次采訪做好了,一年有十個左右這樣的選題,無論針對個人的,針對展覽的,只要新鮮不空泛,保證對增強影響力大有好處。做商業我看也得分分層次,分分對象,不必那麽書生氣。
(完)
[ 本帖最后由 貺齋 于 2007-12-8 18:01 编辑 ] 透露的信息不大,不过官方的观点有时候不值得推敲,老朱也是言不由衷吧? 原帖由 宫恩武o 于 2007-12-8 07:19 发表 http://www.shufa.org/bbs/images/common/back.gif
透露的信息不大,不过官方的观点有时候不值得推敲,老朱也是言不由衷吧?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em1 em1 em1 我對書畫的将來不抱樂觀态度,它們不是朝陽藝術,談不到什麽輝煌拉,復興拉,等等。書家要正視自己,我們只是靠這吃飯,有時橫向比比還自覺不錯,可是縱向地比呢,太空了,不要說早的,跟民國都不能比,超越沙孟海、林散之都不可能。
不佞對于以上言論持保留態度,書法藝術確實在走下坡路,同時應該看到,安貧樂道、手不釋卷的代不乏人,目前雖然沒有可以與沙孟海、林散之前輩并駕齊驅的高人,或許三、五十年内會有奇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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