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沾--《十年之锥》
把这十年作为一个总结是我当初的一个心愿,这种想法源于刘洪彪老师的《十年之展》。当初,我住在小营东路,刘老师住在小营西路,虽相隔几百米,但从来没有勇气去拜访这位军旅名家。也许从小受的苦太多,以至于到今天,对一些心仪已久的名家始终不敢去拜访,是胆怯、是出身的寒酸、更是骨子里的那个“小”字。1996年7月,我从工程兵指挥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北京,只待了一个晚上就被派到天津津南开发区(咸水沽)去工作,主要是为美国的一个公司盖厂房,好象是扎米尔公司。在那里一干就是5个月,生活条件非常艰苦,我们住的是和民工一样的工棚,到处是芦苇和漫天狂舞的蚊子,水又咸又苦,洗脸滑滑的,两天下来大家全都暴了皮。那段时间只发过一次补助,共150元,由于我们几个刚毕业的学员供给关系一直没有发过来,所以一分钱工资也没有。那段时间,我烟瘾很大,但只能抽1块2毛5分一盒的昆湖,而后转抽0.6元一盒的春城(不带把的那种)。那段时间唯一的消遣方式就是看书,也就是在那里,我看完了《红楼梦》。
11月,回北京之后,我被分配到七里渠任排长,10天后又被派到山东莱阳新兵团训练新兵,走狗(李翔)也在那里干过,条件似乎好了很多,但天天训练很累,又怕新兵跑、怕班长打新兵(因为这个,全团有3名训练有素的班长被遣送回北京,我的那个排就有两个),晚上要查铺点卯、找新兵谈话、检查卫生和内务等等。很充实,但就是没有时间写字。
1997年3月,我带着我的那帮兄弟(主要是湖南桃源、汉寿和甘肃西峰、天水的)回到了北京(还有十几个被分配到了洛阳市)。下了火车,政治部主任就通知我,明天就去政治部干部科报到。从此,我真正意义上的磨锥之旅也开始了……
干部科主要负责干部的升迁、评职、调动、退休、转业以及战士考学、家属随军、福利待遇等事,有点像地方的组织部,是一个很紧俏的地方。但是事后再看,这个地方很不适合我这种人。
我住在5楼,那里有20多个单身兄弟,我的房间号是524,对面是女厕所。和我同住一个房间的老杨比我大几岁,山东日照人,说话挺好玩的,我也常学他说话。他有一个特点就是上床就能睡着,不怕小声音、灯光的干扰,对此我很感激他。那时侯,我每天都写得很晚,一般都是凌晨2点以后才休息,即使是通宵也是常有的事,主要是写米的方圆庵、苕溪,间写米的其他手札,从6点一直到深夜。主要是填鸭式的,往往不求甚解,我写字的速度就是在那个时期练出来的。以前我说过可以日书10000字,有的兄弟不相信,但凡是看过我写字的人,没有谁会怀疑。就这样一口气下来就是3个月。7、8月份,由于我负责战士招生档案整理工作,加了两个月的班,没有动笔。
9月的一天,我去琉璃厂买纸,在一家饭馆碰到了冯华春先生!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但我们都认识对方桌子上的宣纸,于是我们坐到了一起聊天,他说他叫古斋(哉),我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的兴奋,他告诉我很多东西,都是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理论,就像上世纪20年代一个进步青年突然得到一本《***宣言》一样,处处新鲜,渴望进步。冯先生说话声音不大,但就像一屡柔柔的光抚过我的脸颊,给我带来了短暂的光明,然而,迅即又消失了,那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为什么会这样,现在想来是功力不济、才情不够啊,即使是再高明的人对你说什么,你也不能马上一下就能理解!后来,我到他住宿的广西宾馆去看他的东西,我很惊讶!
此后,3年中我一直在寻找那种感觉,一步一步,我逐渐有了新的发现,似乎又看到了那屡柔柔的光,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那天回来之后,我想了一个晚上,究竟怎么写我真的不知道。当时,冯先生看了我的字后就说了几句话:入古不深、临帖的方法和着眼点都要调整,你的笔性很好,只要多学一定能够成功。但究竟如何能走向成功,我非常模糊,我一夜没睡,字也写不进去,翻翻书也看不进去,那夜我抽了两包烟。
第二天,我郑重地写了一张东西:从今天开始,3年之内入一次国展或中青展,5年之内加入中国书协,作为第一个五年计划,到2006年的10年间争取在全国大展中获奖!
为了实现自己的诺言,我一口气又写到第二年4月。那时,总装成立,我的部队被划归总装,以后的几个月工作很杂,我原来的科长上调了,来了一个新科长,他对我也很好,但对工作的事要求很严,自然写字的时间就少了很多。
下半年里我主要是间断式地写写停停。直到1999年上半年。
1998年5月,我报名参加中国书协培训中心的学习,这期间,虽然工作很忙,但我每天都会抽出一定的时间来临帖,只要坐下,都要在7—8小时。
1999年上半年,我参加了第一次全国性质小范围的一个比赛,就是书协培训中心六年教学成果回顾展,我得了个一等奖,共10人。
9月又参加了全军书法大赛,得了个二等奖(本来是一等奖,后来工作人员统计错了)。同月,在七彩云南全国书法大赛中获银奖,这是一次发钱的比赛,所以参加的人很多,可最后组委会没有兑现,只在人民日报上发了名单,我的作品有幸也发了上去,另一幅是刘月卯先生的。
我似乎看到了一点信心!!
那段时间,我参加了培训中心的面授课,认识了几个朋友,有广东的梁炳伦先生、陕西的老马同志(后来经过他引见,认识了石油的张继老师),四川的邱竹涛先生等等!
在培训期间,聂成文先生认为我的字还可以,方法对、路子也正,要坚持。李刚田先生说能够入国展,希望很大!!
而后又和走狗一起参加了中国书法杂志在沙河办的培训班,认识了湖南的文雨浪先生!!
10月,我的作品入展第七届全国展!我也被调到总装政治部工作。
那段时间我重点还是学米,每天都写得很晚,几近通宵。在刘元松先生的引见下,拜访了张荣庆先生!在崔永波兄的引见下拜访了王学岭老师!他们都对我的进步给予了肯定,并提出了很多的意见和建议,对我那个时期的学习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当时,我的东西比较挺、硬,注重提按,少使转,整体比较直白,味道不足,但很漂亮。
记得张先生问过我,你下一步怎么走?我说:想先放下米,转向苏、间或其他先贤!张先生云:很好!!!
认识张开弟也是在那个时间,他住在通州,我们相隔很远,每周他都要开车到我那里去,他是管车和油料的,所以大吉普开起来顺风顺水,很火!!每次来我们都一起到李强老师那里去玩,让他指点!李老师对我们俩都很关心,提的意见也很准,我似乎又有了不少的进步!
时间到了2000年,我一直在写苏,东西文气了很多,但多了一些刻板!
这几年来,我一直和走狗在一起,兄弟二人一起探讨,但他的时间似乎不是太多,因为他是领导,由于文笔好,大量的材料都由他亲自完成,每天都要加班,第二天总迟到,所以领导也不高兴。每天看着他顶着一个鸡窝头往办公楼跑,我都会隔着窗户笑。他的办公室在中间,我的在他东面第4个房间,我们经常中午打饭到会议室去边看窦文涛的节目边吃。有几次吃完就睡了,下午上班领导开会,我俩还在睡,满屋子都是菜的味到,为此,他没少挨批!!
他虽然动笔少,但总有一些想法,有的真是让我始料不及。所以,到现在我一直在想,他的脑袋是怎么长的?里面的东西为什么那么多?
我们下班后吃饭的地点也很固定,隔壁有家新疆兄弟开的串店,叫伊宁曼苏日,人很好,我们经常去,2瓶啤酒、20个串,我们就开聊了。主题只有一个,就是书法!真的特别有意思!
那段时间,我进步的最快,像吃了尿素一样,风也似地长。5月份,迎来了一个重量级的大展,稍微老一点的朋友都会知道,就是“2000龙年龙岗杯国际书法大赛”。当时,几乎很多高手都参加了,奖金很高,金奖是5000元,银奖是3000元,铜奖是1000元。说实在话,我是奔着铜奖去的。但是,刚评出来的时候,张开弟打电话问情况时,组委会的人说,他入展了,李沾的落选了。为此,我非常郁闷。张看我不高兴,就拉着我到他那里去玩,一晚上我们喝了很多的酒,也放出豪言:下次一定要上!
第二天中午,我和张在他院子里散步,手机响了,是深圳来的,我似乎有什么预感。对方说,很对不起李先生,我们刚统计完结果,您是这次大赛的金奖。我只说了一声“谢谢”就挂机了,真的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气愤!所有的郁闷全部释放了出来。
插曲:我的那件获奖作品后来被一位河南的朋友(称呼,我不认识他)给复制了一次,并且青年展上入展。就连后面我自己编的跋文也一个字都没有变。很像的!我看到后,什么都没说,也不想说!人家辛辛苦苦写出来的,毕竟不是我的东西。多一个粉丝总比不被人认同要好!日后我们假如见面,我们会成为好朋友,因为他很稀罕我,我很感激他!好事者不必追究,陆游说的好“得饶人出且饶人”。更何况大家见面后,坐下来、端起杯都是兄弟!!
2000年上半年,“中国沈阳书法艺术节”组委会公开向全国征集稿件,这也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比赛。当时我投了一件小手卷,最后的结果还可以,获提名奖,记得当时获奖的有6人,提名的20人,许多高手都上去了,我又侥幸了一次。
8月份,我出差去成都,拜访了刘新德老师。刘老师和我是一个单位的,都属于总装,他在西南办事处,属于总装后勤部。当时他就住在办事处大院,什么路不清楚了,但对面是一个医科大学(好象是),那天很热,我们聊了很久,刘老师家中挂了很多古人的字画,家具有好多是老东西,我坐的是一个官帽椅,环境非常幽雅。他对我的东西进行了指导,特别是小行书章法的安排上,如何新颖、活脱,如何古朴、文雅,如何厚重、含蓄,如何空灵、恬淡等等。最后,我走的时候,刘老师说,那有一批新写的东西,你挑一个吧,当时我很激动,想都没想就随手把最上面那件作品拿了起来,我说:刘老师给盖个印吧!他说:要得!要得!
从那以后,我的小东西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直到今天,每一提笔,总要想怎么写、怎么写,刘老师待我不薄,我很感激他!!
那次成都之行还拜访了刘奇晋老先生,他住在梓桐街。老人很好,虽然说的话我多听不懂,但从他满脸的笑容我看出来了,老先生喜欢我这个后生,他看了我的东西后说,东西有点生硬,应该再含蓄些!我连连点头,虽然不是太懂如何才能含蓄。后来。老先生来北京,我陪他吃了一次饭。2004年我去成都办事,有一位朋友向我求他老人家的字,我就打了电话,老先生就写了2张,但那次我是陪首长去的,没有时间去看他,只在电话中进行了问候。张景岳老师那天正巧在我住的宾馆办事,我们就在大厅聊了一会,他送了我一张6尺对开的草书,写的是黄宾虹论画语,我一直珍藏着!
四川真是好地方!!山水清秀,每个人都透着一种异样的才气,手下的东西超尘拔俗,让我羡慕、让我景仰!
那年年底,我和走狗双双入选“第八届中青展”,在这项赛事谢幕之前总算赶上了末班车。那届展览很隆重,好作品很多,有几件东西现在仍然记忆尤新(我现在在办公室加班,手头没有资料,只能靠记忆来说一说)。如福建胡温平的那件巨制,墨色淋漓;张国辉老师的对联开张恣肆,以至于到今天一直影响我的大字创作;新德老师的对联朴厚文雅;辽宁黄海林的一个小竖条,很有明清人题画风格,其他就记不太清楚了。刘涛那届好象也上了,现在很模糊,但肯定没有二届流行书风写得精彩。
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写苏、米、黄,特别反感赵、董,现在看来,由于涉猎不深,是知识的局限造成了眼光的狭隘,障目于一叶而不知其他,这也许就是学习的过程和进度长出的谬果,很正常。假如一辈子独坐枯井、划地自囿就不好了。由于我是一个不安分的人,现在又特别反感米,但又始终没有办法去掉他的痕迹,毕竟我是吃他的奶长大的。所以,学习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同时期都有不同的风景、不同高度都有不同的冷热感受,一时的不喜欢并不能代表将来就不喜欢,我们学习就应该这样特立独行,靠自己的感知去判断喜好,这样即使有错误也不要怕,随着我们一天天的长大,我们犯的错误会越来越少。在这个问题上,我反对老师的说教、学生的唯唯诺诺。现在社会上流行缺啥补啥,即使不喜欢也要吃,只有这样才可以营养平衡,学书法也是这个理!
大家都说北京好,北京人眼里却只有纽约。其实在什么地方不是特别重要,大家可以看一下,好多的北京画家每年都会自费到别的地方写生,而所到之处的画家却身临其境而手下无奇,所以我更注重方法。相对来说,北京信息快,看的东西多,但也会让人浮躁。所以,只要能静下来,避于一隅而苦研经典,在什么地方都一样。顺便说一下:两年来,我只去过2次美术馆。接触名家多是好事,但谁也不能天天泡在名家身边,一生交流过一两次就可以了。有时候,听的越多越不会写字,不信大家试一下。
2001年,我又迎来了一次展示自己的机会。年初,中国书协、美协面向全国进行第二届书法“兰亭奖”、美术“金彩奖”作品征评活动,各大报纸都发了征稿启示,由河南主办(这个展览最后被定名为“第一届”),第一届是通过书协内部征稿的,这次是公开征稿,并标明价码:金奖1名:80000元,银奖2名:各40000万元,铜奖3名:各20000万元,提名奖50名:各3000元,入展(最后)157名:各500元。这可能是到目前为止,中国举办的最重量级的展览,可后来书协不承认了,就像这届行草展一样,又来了个第一届或首届。
那段时间,我大量地临写宋人的东西,除了四家,还找了一些其他人的东西进行参考,不分白天黑夜地写了2、3个月,最后做出一件2米长的手卷,自己很满意,走狗也看了,说不错,于是就投了出去,然后就算日子等结果。现在想一下,我当时的举动真得有点自不量力,在那种拒绝黑马的时代,很难突出重围,那么大的展览我能行吗?我只等着那80000元白花花的银子,因为没有太多的钱来买书,就只好去碰运气,很有点穷大胆的感觉。走狗在我的鼓捣下也开始下海摸鱼了,严格的说,是我逼他去干的。
在说一下我的那件东西:40 X 207CM,用绢写的徐文长的诗,整体结构有点类似笤溪的章法,落款是“九月十六日”(不可信,我经常写一点好些的日期)。绢是先上墙然后有水刷了一遍,就自然贴在墙上了,第二天干后又取了下来,很平,糨也少了很多,很好写。
走狗抄的是什么内容已经不清楚了,但他有一个习惯,就是在一首诗里遇到不好写的字他敢换掉,甚至干脆不写这个字,有时候一首诗太长,他也敢去掉中间几句。所以作品里,几首诗有的没有开头、有的没有结尾、有的中间不全、有的没法读。他的理论是,评委不可能把古诗都看完了,一些比较偏的诗即使读了也记不住。真是艺高人胆大,但想一下却很有道理。
最后结果出来是什么时候已经记不清楚了,但结果很好:走狗入展,我获提名奖。虽然没有拿到万元以上的奖金,但我也知足了,毕竟人家都是大腕啊。进入这200多人大名单的,几乎覆盖了那几年所有全国展览的获奖作者,现在有一大批已经是理事、评委、地方书协领导了,我们俩是瞎蒙进去的。80000万元最后归徐利明先生,提名奖按姓氏笔画排:第一位是于明泉老师、好象是曾翔老师收尾,我在中间。至此,我本可以躺在功劳簿上好好的享受一下,但没有,因为我太年轻,没有太多的资本去挥霍,还必须写下去。
那年6月份,我代表北京的几位老师去河南领奖(他们由于工作原因去不了),由于是周末,而且展览已经结束了,所以没有人,正好,我就去了古玩市场,在那里我掏到了两厢火纸,在一家卖纸的商店发现3刀半老纸,可惜被雨水淋了一些,售货员说2元一张,我说:全部拿下!于是就付钱,售货员说没有零钱,她去找经理换一下,我说可以。我正高兴不已的时候,售货员和经理一起出来了,说,小伙子,这纸不卖了,要买每张30元,我说,太贵了,而且雨淋了,我都付钱了。可经理坚持说,这是库存的老东西,刚才她(指售货员)不知道,昨天才拿出来的。最后,我磨了半天也没有拿下,现在想来,心还是有点痛。
第二天上午,我去领奖,遇到两位湖北来的朋友,叫什么“新”,还有一位是替他弟弟来领奖的大哥。我领了一大堆证书,有王友谊老师的、有曾翔老师的、有苗老师、学岭老师、有来哥的,还有辽宁曲平姐的。我先把钱装好,背着证书就走了。下午,我去拜访了谢小毛先生,谢先生也是部队出身,人很随和,在他的住处我拜读了他一些新画的东西,主要是八大一路风格的。我们谈了很久,最后谢先生送了我两本新出的作品集,直到现在,我还时常翻一翻。晚上我就返京了。
我去拜访曾翔老师的时候是中午,他正在吃饭,就让我在隔壁他那下不了脚的创作室看书,桌子上地下都是书,乱乱的。我随手撩起一本,但始终看不进去,不是别的,是因为曾老师边吃饭边大声说话,而且连说:这日子过的舒服!!!真是性情中人!性情中人啊!我们聊了一会,他都是鼓励的话。那次我们见面时间虽然很短,但很开心。在以后的日子里也经常见到他,每次不论是聊天还是喝酒,他的嗓门都很大,说话很实在、很性情!
那年9月,我先后获得山东举办的21世纪中国书法家精品大展银奖、全军第三届书法大展最高奖。
那几年我参加比赛有三个标准:1、书协主办,2、有奖金,3、地方政府主办和全军主办。对一些没有奖金、作者掏钱出书的比赛从来都不参加,这是一个原则问题,以至于现在有很多出版商像附骨之蛆一样想“帮我”出书,都被我拒绝了。有人看了我的标准后,也许会认为我摊财,这个我承认。
那会儿,我肩上抗着一杠3星,工资只有6、7百块,当时记得走狗看到一条信息,北京的平均工资表中只有低保人员比我这个级别的军官低,说句掏心窝子的的话,我真的很可怜,除了吃饭、穿衣、打理日常生活、哥几个聚会、朋友同学到北京来旅游(其实是掠我的油)外,买书的钱少的可怜,我所住的5楼,没有借过钱的同志不多!有人说,军人的服装是发的,但4年发一次,不要说破不破了,就是光用水洗,到了第四年会是什么样子?在我所认识的兄弟中,没买过军装的我还没有听说过。还有就是部队有规定,军人上街必须穿便装,可国家从来没有给过钱,走狗当时在部队没发过,可一转业就领了一大笔服装费,所以说当时军地是有差别的。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今年7月才结束,我6月份所能拿到的全部工资(含补贴)是1596大块。现在好多了,3000多了,虽然和老婆比还有差距,但腰杆还是挺直了不少。所以说,那几年我为了写字,吃了不少的苦。当时,有一个很有名的短信说我们是:起得比公鸡还早、睡得比小姐还晚、吃得比猪还差、拿得比民工还少。确实有些夸张,我们只把这当成笑话,但说的时候大家都笑不起来。前段时间长工资前还流行一个段子:每人发10000块,敢去打老美;每人发5000块,敢去打日本;每人发3000块,解放台湾没问题;每人发1000块,回家挨老婆打。一次,我在保密室看到了长工资的文件,就兴奋地告诉了隔壁宣传部的小丁,他听了连连摇头,这个绝对不可能,长个300、500就烧高香了,你想翻番想的都发烧了吧。我狠狠地回了一句:穷日子过惯了,看你那点出息,老土!!这点钱你也看在眼里!
再回到2001年下半年,我那段时间一直在写原来的东西,同时找了一些其他宋人的东西,写了很多,凡是能够见到的,不论喜欢不喜欢,都写!都要试一下。那时我一直认为蔡襄是四家中的老大,最自然、最朴厚,所以写了很多;苏老泉比两个儿子都好,老子自然、流美,儿子刻板、做作;沈辽虽然被老米讥为排字,但线条硬朗一点也不比鲁直差,就是有点琐碎。蔡京不如弟弟,弟弟的继承人好象是困学民,儿子的东西更差,似乎在我之下;朱熹夫子的东西虽刻板,但有铸造气象(我在评论WUWEI老师东西的时候用过类似的评论);赵构的东西太熟练,启元白先生的结体有些类似;薛绍彭的东西流美、自然,笔法娴熟但失之于尖俏;吕氏大防出自老米,却知之太少,应是我竹上无名的师兄;王升的有点花哨,比高敏跳水的动作要复杂的多;韩世忠大将军虽行伍出身,却一点不失梁夫人之细腻;朱胜非一点也不比吴琚父逊色,身后无名也许是没有一个好姑姑;吴公子说直法君谟,也没有挣得吴琚父那般名胜,也许是没有找对师傅。等等等等!!看的东西多了,自然想法就多了,东长西短地说一下,比较比较,再给各位祖师爷相相面、算算命、猜猜流年运气,挺有意思的。假若先贤有知,定当道:此黄口小儿无知也,让老米收去好好管教管教!
我那段时间的工夫没有白费,思路也打开了很多,直到今天,我一直认为,宋人虽然好的东西多,但能写出好东西的人却不多,个别同志甚至还不如我!这话说的有点大了,但这是事实。我最反对那种,看了今人就摇头、见了古人就作揖的做派,应善于分析、善于比较,在这个基础上做出自己的判断。即使错了,那也是真真的教训,比起别人说你错,你就找不到北,别人说你好,你就敢爬房顶,既不知道什么是好,又不知道什么是错要强10000倍。
2002年,青岛举办兰亭展,我和走狗一起入展。那年夏天,我俩一起去看了展览,并吃了一次很便宜的海鲜!至今想来还很幸福!!
9月份,总装办了一个书法培训班,起因是为了祝贺“神舟4号”的成功!来讲课的老师都是我们几个北京的哥们请来的,有湖师,石开、梅墨生先生、培训中心的刘文华老师,以及古泥、张树两位大哥。新德老师是我们一个单位的,所以他的身份很特殊,有人讲课的时候,他就谦虚的做学生,但大多的时间里是我们的老师。学员都是我们部队的,有20人左右,这次草书三等奖的武传国,二届流行书风唯一一件楷书的作者张军都是那批学员。
石开老师主要将篆刻,很精彩,还讲了很多他过去追随陈老先生学习的经历和趣事。
梅先生从太极、武术、八卦、相面说起,既生动又很理性,修行广而深,很难得,是高人!
文华老师主要讲隶书,注重实践、突出临帖,边讲边示范,并介绍了很多关于比赛的规则,很有启发意义。
古泥大哥主要讲章法的构成、对比,强化个性训练,一天下来大家都对自己的东西吓一跳。在激进中寻找传统,在传统中强化现代意识,虽然写的大家腰酸腿痛,但很有意思。想一下,如果没有过人的手法,他也不会在16岁就在全国最高级别的展览中获奖。前几天听通州的兄弟说,大哥现在回老家当领导了,大运河边的水仙园一直空着,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听大哥讲课,大哥也别忘了2001年,咱们去江苏淮安办展览时,躺在床上那一夜的誓言。
张树哥人本分,太好了,我从来没有把他当外人看。那次他最累,为大家刻了一批印章,到现在,我所用的东西都是这几年来您刻的,抽时间一定去看您!!
新德老师就不说了,我们见过多次面,每次都很开心!又想起了开鑫老师、文老师、洪老师。不说了!
想单独说说湖师,他是我遇到的最好的老师,也是对我帮助最大的老师!
湖师人很随和、敦厚、很质朴,没有一丝的架子,走进他才发现,他和一个农民没有太多的差别,面相上看有点像上世纪海派的一位宗师。几年来,我们聊过很多次,印象最深的是在炮研所宾馆那30个晚上,那时我已经去给首长当秘书了,时间不够用,只好在晚上去看他,每去都聊的很晚,他几乎是一点一滴,手把手地教我如何下笔、使转、回护,怎样来营造气场,古人怎么写,现在又怎么去做等等。从那起,我的风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特别是在对大字结构、点线的处理上,进行了一次脱胎换骨,这个大家都能看出来,牛子兄也不止一次这样说!
有一年冬天深夜,湖师到我那里去玩,我们整整聊到第二天,以后的3天里他给我做了很多的示范,让我浮想无穷。此语我曾不自吝,搅翻池水便钟王!!师心可鉴啊!!所幸,愚弟尚有一息慧根,修到今日虽未得梅花之境,已感激弗尽了!!
那年十月,首长开完两会,我就去他那里报到了,至此,我真得再也没有时间写字了,一拖就是两年!!虽然我没有时间写字,但我还是幸运的。那段经历让我一生都会去回味!!
首长是一位让人敬佩的将军,他上过越南战场,当时是某集团军政治部主任。他参加过平息“**”暴乱,当时他任某集团军的政委,是最先赶到北京的。他50出头就已经是大区级首长了,却没有一点架子,对身边人严厉有加,对其他同志却和蔼可亲,但大家都怕他、更服他。他文笔犀利、思路敏捷,很少找人代笔,脱稿即兴、听者入迷,让你听得合不上嘴。从红土地的剑麻诗起步,以《遥远的牧歌》和《地球是一只泪眼》两部诗集走红诗坛,直到把鲁迅文学奖的奖杯摆到他的书架上(另一位是贺敬之先生)。他从霍去病策马酒泉写到居延海,写得让人荡气回肠。从楼兰古国写到巴音郭勒盟茫茫的草原,把西域的古乐和那悠悠的蒙古长调融合得低回悠扬。一部《西部随笔》,他口吐莲花,最终斩获矛盾散文奖、八一文艺奖。这就是我们的一位共和国儒将,他以战略家的眼光来观察事物、以政治家头脑来分析问题、用诗一般洗练的语言表达他的心声、用哲学家的缜密构思他的美文。这就是我的首长,我就是他的影子。
和首长在一起,有我学不完的东西,但在他眼里,我们都是孩子。在他身边,耳濡目染,我学到了太多的知识,以至于我的一个老师对我说,字可以不写,但这样的机会在人的一生中是不多的,好好学习吧!!你的收获会更大!现在想一下,确实是这样。
第二年夏天,我随首长出访欧洲,去了8、9个国家,到塞纳河上就着夕阳在游船上吃饭、到法军国防部参加酒会、到卢瓦尔河谷路易?世的行宫住宿、看卢浮宫和凡尔塞宫里东方艺术品、到巴黎圣母院烧高香(外国人不懂这个)、拜凡高和茶花女的墓、到地中海游泳、到摩纳哥看完升旗再把本来属于酒店服务生的小费输光、在诺曼底我们生怕踩踏那里的泥土而惊动英灵、在滑铁卢我们拜访夕日的“雄狮”、在布鲁塞尔欧盟和北约总部体会两极和冷战的味道、在鹿特丹体会水城风光、到德国之角拜祭一代英雄、到科隆看看那唯一的教堂和静静在那里守望的贝多芬、看一下卢森堡的古城墙和瑞士的风光。一路走来,没有别的想法,所谓古人说的走万里路已经不重要了,只想着回来赶紧学外语,脱下军装就偷渡!!
一天我们沿着莱茵河走了大半天,下午赶到了特立尔,这是我们一定要去的地方。村子不大,十字路中间有一棵高大而不知名的树,开着很香的花。路的两边都是连体别墅,街上的人也不多,我们直接去了朝圣的地方,进去瞻仰了圣人的遗物,然后每个人都虔诚地站在门前合影留念。天还没有黑,我们就就随便转着,十字路口西南角有一个中国人开的餐观,我们就进去了,在异国能吃到中国菜很不容易。老板是福建人,很善谈,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接待中国游客,已经有十几年了,这几年生意很好。我们喝着用大塑料桶装的红葡萄酒,味很纯(他们说的,我不会品)、还有酸辣汤以及另类中国菜,很可口,那天吃的也特别饱。吃完饭就在村子里唯一的一个星级宾馆住了下来,第二天,我们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里。马克思若在天有知,他也许会很高兴的,但愿如此……
我们回国的时候,非典刚结束!!
另一件让我记忆犹新的事是接杨利伟回家,那年我去了四子王旗,早上4:00多,看着一个火球从西南方向朝我们预定的地点飞来,很壮观。当神州降落的时候,我们的直升机也着了地。我们直飞毕克奇机场上了737,同机到西郊机场的加上空军机组人员也就十几个人。下飞机的时候,首长和英雄一起走了出来,我们都缩着脑袋不让看,生怕不小心上了镜头。摄像机一转,我第一个冲了出去,直奔首长的那辆奥迪。上了出,就我和司机,首长钻进了考斯特。以后是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那天晚上,我们喝的是30年的茅台,我还顺了半瓶,后来走狗请我到他家吃阳澄湖大闸蟹时,我们给咪西了,很香的,不信问走狗,但比他收藏的那瓶50多年的老茅台还嫩了点。
那两年,该走的地方都走了,但该学的东西还很多!首长到了免职的年龄,要到人大、政协任职去了。这时的我也该到新的工作岗位去了,我“耽误”不起啊!也应该收收心了。找一个相对轻松的地方,把学过的东西整理一下,再回到老路上来。两年来我只参加了流行书风展、北京四川双年展和北京湖南艺术书法展,都是一些临时赶出来的毛坯子。8届国展全军在洋桥办班,当时我陪首长在京西宾馆开会,没有参加,只利用几个晚上去看了看老朋友、喝喝啤酒,酒桌上大家“分了几个派系”,轮流灌对方,我和有来哥飑在一起,他酒量好、也会说,所以,在他身边我没有吃太多的亏。最后,由于工作原因,展览就放弃了。那次,还认识了孙晓云先生,可能她不记得我,但我对那次见面印象很深!
在离开首长的日子里,我尽情地享受着轻闲和懒散,休息了5个月,白天泡在北图,晚上回来做试验,经过不懈努力,最后终于掌握了很多纸张的加工方法,那段时间很悠闲、最快乐!这样的好时光很少再有了。也在那段时间,我参加了离开首长的第一个比赛“羲之杯”,最终获得了提名奖,这给了我很大的信心!
那段时间,我对董的东西非常关注,正好吉林古籍印了一套日本二玄社的东西,其中就有董的一本,前面是写经卷,后面好象有酒德颂,印的非常好,比彩版效果一点也不差。我先是从中找自己喜欢的东西临,然后再一行一行临,最后再整篇临。我临帖有两个特点:一是凡是遇到写的不好的字或喜欢而表现不出来的点画,都要多写几遍甚至几十、上百遍,我很少完整地去临一个帖子,除非其他特殊需要。二是不论临哪一个字,我都会想很多的东西,比如这个字的特点、主笔、力量的两个点以及怎么换锋、使转、挫锋等等;想古人写这个字的手势、姿势以及动作的矜持与放松等等;再想其他古人是怎么处理这个字的,凭记忆写出来,然后进行比较,再组合成自己的东西。这样做东西,有时会偏重于甲的风格,有时会偏向乙的风格,但总体来说是二王一脉帖的东西,虽然刻板,但长期以来,也练就了表现手法的多样性。
某日,到一学生处玩,他的基本功不错,写一手漂亮的小楷,行书那时侯他主要写争座位。闲聊中我随手抄起一张纸乱画,他让我做示范,我说我写的肯定出入很大,不一定好,他说没关系。我找了一支小狼毫就临了起来,其间,他如厕出去了有10分钟。在他离开的时候,我就开始胡乱写了,擅意改变了内容,在中间加了一句唐诗,虽然内容变了,但整体风格是一致的,一看就是颜的样子。他回来后,连连说好,我说好在哪里,他说笔法精准,线条厚重,以前好象没有见你这么写。我说,此一时彼一时也,再看!他还是说好,始终没有发现破绽。最后,我一指,他恍然若悟。他又说,老师有如此手法,篆隶可为?我说又何不可为?他说我写张景已有十年,此碑最熟,然终不得其解,可否一试。我说你看着!于是就写了,第一张他挑了不少的毛病,主要是结构上的不准,第二张、第三张就跳不出什么毛病了。写到最后,我越写手越热,他再也不说什么了。最后聊天的时候,他说,十年来我从来没有你的那种感觉,我说,不是我写的比你好,只不过你太熟练,我是新手,你在乎型、我关注笔法的缘故。讲这个故事完全没有炫耀的意思,只不过告诉大家,我们学习什么是重点。我始终认为,长期的临帖,我们看了太多的型,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各种型都可能记住了,假如临帖时还是老关注这个问题就太不应该了,折射到生活中,这种人不论做人还是做事有可能缺乏起码的深度(言重了)。
所以,结体在个人,怎么处理都有道理,笔法是核心,墨法是归宿。大家可以看一下,董的字型,其实一点也不美,甚至有点垮、散,既不紧凑也不精致。在宗王一门是比较差的,不要和赵比了,就是铁保、成亲王都比他写得好看。崇拜他的人多,学的却少。也许大家会说他得玄禅之境界没法学,其实这都是那些空谈理论家的谬笔误导,有些人满嘴高深的理论,却很少不去实践,即使做了也浅尝辄止。一把剪刀、一瓶糨糊,除了东抄西凑、断章取义外,都是不实之辞。更有甚者,冒充学究,把个古代书论译的乌烟瘴气,还楞认为高明。直把古贤描得象个花头秀尾怪物,他说高,你绝对看不到顶,他说深,你会感到就像站在悬崖往下看一样晕,真是荼毒哀祸啊!
当然,那些实践丰富,学有卓成的大家的言论还是要看的,一些老先生的话还是要听的!上面讲的我只指那些半瓶醋,这个问题也不能绝对。
董的高明在其墨法,是笔法的更高境界。现在我们妄谈墨法,一说就是董是淡墨高手、一说就是禅味,都是一些陈词滥调,却不知道个中趣味,更不知道其淡的道理,往墨汁里加点水,还必须是矿泉水,可笑!其实董之淡和今之淡是不一样的,董的东西静、现在的燥。董的过度自然、现在的是死人妆(去过火葬场拜祭亡灵的人都看过那一块红、一块白、一块黑的化妆)。董的墨透幽蓝(松烟)、现在的灰卟拉叽。什么圆厚若筋、什么黍米珠(王非),一概不问,如此等等,当然也有纸的原因。大家有条件可以看看董的原作,没条件的可以看看浙江出版的董临王的那个帖子(灰面的),多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2005年初,我驻足江湖。3月份发了一个《明清八家论倪云林册》的帖子,受到大家的关注。5月,牛总侧目提携我任书法区(现在叫交流区)总版主,这让我感动了很长时间,以至于现在我见到不认识的人都会说:我是江湖的版主,欢迎大家到江湖来玩。尔后又发了《勺翁阅帖杂咏》、《乱点梅花谱、闲抄赤壁赋》、《漫写老米换新茶》等帖子,总体反映还可以。那段时间我不知道哪里来了一种写篆书的欲望,某日,找了一支山马,试了一下笔,感觉还可以。因为我不会写这种东西,以前从来也没有写过,就找了几本篆刻字典,按照那些张牙舞爪的造型乱整了起来。一共写了8张,有3个内容,我感觉还好,老婆也认为好玩,就是有点怪怪的。后来我从里面抽出四张投了出去,当时也没有多想,反正也不是自己的看家货,入展落选都无所谓。后来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一个上了“安美”,一个上了“全军优秀会员展”,一个让我上了“央视”,一个在厦门和江湖引起了不小的风波。这些都无所谓,我也算是玩了一把。从那以后在也没有写过篆书,因为那类东西太古怪,我怕引起评委们的视觉疲劳,这一点很重要(我认为)。
2005下半年,我主要写赵的手札,不为别的,写董写的有点油滑了,想把自己的手紧一紧。我写赵,除了手札,其他的东西一概不写。写了一阵子,我发现赵并不象董所说的那样,董一辈子“诋毁”赵可能还有其他的原因,但始终没有找到证据。我估计董一辈子看不起老赵可能是他心虚的表现,他那么高的人看问题肯定比我们清楚,在他之前董可谓风靡一世,假如在这样下去,身后就没有他的地位了,所以他不遗余力,甚至有些气急败坏地把赵往下拉。他的立论点也很高明,自知论工夫他不行,就来“玄”的,象个半仙,不把后人忽悠“眩”决不罢休!以至于连乾隆帝都甘愿拜在他的大灰袍子下,甘闻其臭而不知是腐气,可笑可笑。
现在比较一下,二人书风延续的时间差不多长,最后的结果也一样,当董一手把赵拉下马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阮元们也会也会绊他一脚,真是黄雀后面还有弹弓啊。这都是历史的纷争,我们不必太在意,更不能盲目跟人站山头、拉帮派,以至学了不该学的东西,听了别人的误导,迷迷糊糊上错了船。
我来比较一下此二公,也算是学后的一点心得。赵就好象是磨刀店的小学徒,只学师傅的手艺,能把小刀磨的疯快,却从来不跟师娘学怎么磨锥子;董就象是算命先生出身的大学教授,看家本领是即能看相又能搞理论,大话西游是他的特长,却不愿下硬工夫。其实,他们的东西都可以学,但都不可以专,否则,非呆即媚。结合着写最好,走中间路线为上。写赵久了就找董冲和一下;写董久了就找赵来箍箍手。
时间到了今年,上半年,我有意无意地学了一点文衡山公的一些东西,虽一知半解,然甚是喜欢。老夫子的东西硬朗、干练也不乏活脱,看似严谨,写来却很随意。写的久了对贯气,书写的下行意识有很大的帮助,他比赵软比董硬,对与学习借鉴很有好处。但大家似乎不太看好他,所以学他的人少,即使如此,一点也不影响他一代宗师的地位。现在大家可以借鉴的东西多了,所以对这些人似乎有些淡忘,这很正常。就象现在好吃的东西多了,哪有小孩子不挑食的,不象我们小时侯,母亲把一块月饼切成几瓣大家分着吃,现在谁还会吃这类东西。但话又说回来了,偏食可能营养不良,即使你天天吃好的(比如只学二王),菠菜豆腐看都不看,肯定缺铁、缺钙,所以营养平衡最重要。古人说:取法乎上仅得其中,取法其中仅得其下,这似乎是真理,但并不是公理,真理在一定的时候、空间可能就是错误。比如学书法,到底什么是上、中、下?这个概念要清楚,搞不清就会上、下错位。不薄古今,然古中有“今”、今必将成古。这些话说起来容易,但要实现起来,心有不甘的人还是很多的。建议大家肉吃的多了多补补维生素,以防“三高”,即:心高、气高、高度近视。
我是一个善临而很少创作的人,每天用大量的时间来写古人的东西却很少创作。不论什么大赛,都是截稿的头天写第二天寄,这样心理负担就不重,反正就这样了,好坏都无所谓。我也听说过有些人为了一个比赛写了几刀纸,用上1个月的时间来写一个内容,我觉得这样不好,时间都被浪费了,有那么多的时间不如好好临些帖子,这样更实在。今年的行草展我是提前两天写的,加工用了一天时间,截稿的哪天下午才取回来,只复印做个资料,就发出去了。结果不错,其实我更看好那件草书,可是落选了。既然落选,也无所谓,比赛落选自然就自有它落选的道理,下次再努力吧!
前段时间,在北京听了一次白谦慎先生的课,很受启发!比起傅青主,我的猎奇心太差了。我用这几个月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现在似乎已经想清楚了,我想换换手法,看看是不是那块料!不知道先生什么时候再回国讲学,到时候再去听您的课,希望大家都去,这种机会对我们这些年轻人来说,真的不多!!
今年我是幸运的,年初结婚,把老婆的户口迁到了北京西城区,然后赶上调职、调军衔,7月份长工资,9月份获奖,很顺利!9个月赶上6件好事,我这30多年来头一次赶上。但人生的路很长,要吃的苦还很多,况且以后又会怎样,现在不清楚。还是好好磨锥子吧,争取磨的更快更亮!
今天(9月28日)下午6点,我终于拿到了创作室的钥匙。房子北临三环,交通方便,离我们大院就隔着中轴路,是一个40多平米的一室居室,很不错!
欢迎大家来玩,不管是“网上仇人”、还是天天胡吹乱捧的兄弟,其实大家坐到一起,哪有那么大的恩怨情仇!杯子一端都是兄弟!阿庆嫂说的好:来的都是客,铜壶煮三江!再次诚请大家光临,到时候我给大家泡工夫茶,大家一起磨锥子! em1 em1 em1 em1 em1 em1 em1 em1 em1 em1 em1 em11 好!!em1 em1 要坐得十年板凳冷…… 看了,我看到电梯里的李沾 细细地读来,真的回味不少,这条路不好走,而且直接和经历挂钩,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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