貺道人周斯澄 发表于 2007-8-17 06:28

書畫裝飾的雅與俗

               書畫裝飾的雅與俗
                           文/梅桑榆

         居室欲雅,須得書畫點綴。好的書畫可以為富人的華居免去些許俗氣,也可以使寒士的蓬蓽增添幾分光輝。因此,自古以來,大凡讀書識字的人,多愛在自家的牆壁上飾以尺幅。
      於居室中懸掛什麼樣的書畫,往往與主人的志趣、愛好以及處世態度有關。論書,有的人喜愛嚴整剛建的正楷,有的人喜愛靈動活潑的行書,有的人喜愛奔放不羈的狂草;而書法的內容,則可能是居室主人為寄情明志而選定,或是幾幅唐詩宋詞,或是一幅名言警句。而由於處世態度的差異,同是鄭板橋的名句妙語,有的人喜愛「難得糊塗」,儘管他已經糊塗得可以;有的人則喜愛「衙齋臥聽蕭蕭竹,疑是民間疾苦聲。些小吾曹州縣吏,一枝一葉總關情」,儘管他的職位比芝麻官還小。論畫,有的人喜愛空靈淡遠的山水,有的人喜愛色彩斑斕的花草,有的人喜愛姿態躍然的飛禽走獸,有的人喜愛呼之欲出的高人仕女……掛梅蘭竹菊,可以示高潔,掛山水花鳥,可以寓情趣,而一幅「屈子行吟圖」,則可以表示居室的主人崇仰的是什麼樣的人物。
      裝飾居室的書畫,需要選擇適當的內容,否則便起不到裝飾的作用。「文革」時期,文化的命被革得奄奄一息,家家牆上的書畫,也如同百姓身上的中山裝,成了清一色:掛字,無非是毛澤東詩詞;掛畫,大多是八個樣板戲。毛澤東詩詞雖好,但用來飾壁,卻並非處處適合。一對新婚夫婦,在洞房中掛上一幅「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也許是適當的,但有的人則不管三七二十一,掛上一幅「今日歡呼孫大聖,只緣妖霧又重來」。難道新娘子是白骨精?沈尹默的一位鄰居,是某出版社的編輯,一介文弱書生,但沈老當時贈書予他,寫的竟是「……要掃除一切害人蟲,全無敵」;贈書予他的身材嬌小,雙眼深度近視的女兒,寫的則是「颯爽英姿五尺槍,不愛紅裝愛武裝……」。鄰居缺少將其懸掛於廳室的氣魄,只得將其小心珍藏。書法大師如此,也許是由於別無選擇,而那對新婚夫婦,則是因為不理解詩詞的含意。
      以書畫點綴居室,本是雅事,但若不得法,便會適得其反。有的人掛貼書畫,除了天棚之外,皆不留餘地,舉目四顧,讓人以為是置身於書畫店。結果書畫的作用,也幾乎等同於壁紙。有的人唯名人書畫是崇,千方百計,四處搜求,一旦獲得,便不惜重金請裝裱師以綾絹精裝細裱,而後不問內容是否適宜,便懸於客廳:每來人,必如數家珍:此為某某所寫,此為某某所畫。得意之情溢於言表。然而書畫之審美,並無一定尺度,客人聽其介紹,有不以為然,甚至妄加臧否者,他必然全力辯駁。若仍不能令對方敬服,便聲稱該書畫可售多少錢,試圖以金錢來證明它的價值。有的人在懸掛書畫時不按其藝術水平的高低,而是按照作者的行政級別依次排列。對這些人來說,名人的書畫固然可以為其府上增添幾分風雅,然而這風雅之中又未免透著俗氣。
      我以為,旨在作為裝飾的山水花鳥、草木魚蟲等畫,自然是藝術品位越高越好;而意在自勉、明志的書法條幅,則未必一定要出自名家的手筆。自書「淡泊以明志,寧靜而致遠」或「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並在落款處署上己名,其志向意氣更能體現於條幅之間。而一副自書的「獨執偏見,一意孤行」的對聯,更能顯出一種無視凡俗的狂狷之氣……無論是用於裝飾還是明志,居室壁上的書畫,均不宜太繁。而書畫的內容,也當與主人的志向、愛好、情趣契合為妙。

逸墨斋 发表于 2007-8-17 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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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剑 发表于 2007-8-17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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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羲之书法 发表于 2007-8-17 19:29

严重喜欢!

十一少 发表于 2007-8-20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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