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y1973 发表于 2007-6-13 00:00

所临李北海最有特色

曾在一期《中国书法》杂志上读到介绍朱东润的专题,上附朱老所临李北海《云麾将军李思训碑》深得北海行书倔强的风格,又兼笔法老辣。
自唐以后,取法北海者,有东坡取其俊秀,子昂取其圆融,民国时海派高邕取其浑茫,唯朱东润深得北海三昧!
只可惜杂志上所发仅为碑文开头的片断,若能得窥全豹,当为三生有幸。

lssy158 发表于 2007-6-13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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貺道人周斯澄 发表于 2007-6-13 06:48

朱东润夫子遗墨我有幸于秦皇岛亲见,为一行书小中堂,风流蕴藉,深得何绍基法书三昧,书卷气极浓,不佞欣赏再三再四,久久不忍离去,惜乎未曾拍照留念。
当代学何绍基书法者多矣,或许囿于学识,大多但得其坏处,不识其好处,扭扭捏捏,面目可憎。始信“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仅为当代书家口号,真正实践者少之又少也,噫,悲哉。
回视前贤朱东润先生,我辈后生当努力。

[ 本帖最后由 寄君一片叶 于 2007-6-13 06:59 编辑 ]

丁剑 发表于 2007-6-13 09:21

原帖由 sky1973 于 2007-6-13 00:00 发表 http://www.shufa.org/bbs/images/common/back.gif
曾在一期《中国书法》杂志上读到介绍朱东润的专题,上附朱老所临李北海《云麾将军李思训碑》深得北海行书倔强的风格,又兼笔法老辣。
自唐以后,取法北海者,有东坡取其俊秀,子昂取其圆融,民国时海派高邕取其 ...
你这一番话,看出你的眼力相当高,近世还有林散之老于李北海颇有建树,得北海之优雅。

潇翰 发表于 2007-6-13 10:47

先生风范,千古流芳em11 em11

南舍地天生 发表于 2007-6-13 11:30

原帖由 丁剑 于 2007-6-12 11:54 发表 http://www.shufa.org/bbs/images/common/back.gif


我也常发出这样的慨叹:每死一老,则中华文化就离这个时代越远了一些,如今感觉精通国学的老先生已经死绝。

在这样一个时代,我们读他们的 ...
同意这种感慨!老已去,幼不继,这就是中华文化的尴尬和悲哀!

人生无奈 发表于 2007-6-13 11:57

原帖由 寄君一片叶 于 2007-6-13 06:48 AM 发表 http://www.shufa.org/bbs/images/common/back.gif
朱东润夫子遗墨我有幸于秦皇岛亲见,为一行书小中堂,风流蕴藉,深得何绍基法书三昧,书卷气极浓,不佞欣赏再三再四,久久不忍离去,惜乎未曾拍照留念。
当代学何绍基书法者多矣,或许囿于学识,大多但得其坏处 ...
评古人具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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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吴同 发表于 2007-6-13 16:49

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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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涛书画 发表于 2007-6-13 17:56

http://blog.shufa.org/?47350/

貺道人周斯澄 发表于 2007-6-13 20:23

                     真积力久学至乎没
                        ——朱东润先生及其书法
                                                                                 文\潘良桢
      似只转眼间,朱东润先生谢世已八九年了,今年正是他诞生一百周年。
    在文史学术界,朱先生早已声名卓著几十年,但在书法界尚有人对他觉得陌生。其实,朱先生虽不主要以书法名家,但他却是一位真正当之无愧的书家。
    朱先生一八九六年(清光绪二十二年)十二月四日生于故乡江苏泰兴县城老宅,名世溱,字东润,后以字行。一九八八年二月十日病逝于上海,享年九十一岁。   
    朱家原是泰兴望族大姓,但到先生出世时,所在一支已中落。父石庵公为茶叶店店员,店业倒闭,闲居在家。故先生每称出于“城市贫民”。时当晚清,先生在家乡的书塾和新办的襟江小学发蒙并读完初小。完成了从《龙文鞭影》到《四书》、《左传》的学程。后得族人之助,带着十个冷团子舟行一昼夜到上海,考取南洋公学附小。高小毕业,多赖对他倍加赏识并训勉的南洋公学堂长唐文治老夫子提携资助升入中学部。两年后因家境实在困顿而辍学,入文明书局做校对,还在商务印书馆任《小说月报》编辑助理。得“留英俭学会”之助,一九二二年,十八岁的朱先生渡海往英国留学,在伦敦西南学院半工半读,时而到牛津大学听课。袁世凯称帝,先生愤慨陈词“不欲与儿皇帝共存此世”,放弃补为官费生的机会,毅然于一九一六年春回国参加讨袁。在上海,与几位著名革命人士创办《中华新报》,为自由民主呐喊。一九一七年至一九二九年,朱先生先后在梧州广西省立二中、南通师范和江苏省立七中任英文教师。一九二九年,应聘至武汉大学任教英文,旋应文学院长闻一多之嘱开“中国文学批评史”课程。从此。朱先生结束了十几年的英文教学,开始转到以中国古典文学为主的教学和研究上来。半个多世纪中,朱先生历任武汉大学、中央大学,无锡国专、江南大学、齐鲁大学、沪江大学、复旦大学教授。在漫长的教学和学术研究生涯中,朱先生涉及文史学科诸多领域,邃密群科,著述丰厚,撰作了《中国文学批评史大纲》、《诗三百篇探故》、《史记考索》、《后汉书考索》,《楚辞探故》、《张居正大传》、《王守仁大传》、《左传选》、《陆游传》、《陆游研究》、《陆游选集》、《梅尧臣传》、《梅尧臣集选注》、《梅尧臣集编年校注》、《杜甫叙论》、《陈子龙及其时代》、《中国文学论》等,参加《旧唐书》、《旧五代史》、《春秋左传》校点,主编高校文科教材《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还有不少尚待整理的诗文和其他著怍遗稿。“著作等身”,决非虚辞。朱东润先生是中国文学批评史和中国现代传记文学最主要的开拓者之一,他的著作一直为国内外学术界所推崇,影响深远。朱先生以踏踏实实的学术研究,惊人的勤奋和毅力,取得累累辉煌成果,也赢得了众皆倾服的崇高声望。除曾长期担任复旦中文系主任外,他还是国务院第一届学位评议组成员、国务院古籍整理规划小组成员、中国作协理事、全国写作学会名誉会长、上海古典文学学会名誉会长、国际笔会上海中心理事、《中华文史论丛》主编等。
    “文革”中,朱东润先生是最早被抛出揪斗的著名学者之一,备受折磨。当时“造反派”所叫口号是要“砸烂”这位“反动学术权威”的“傲骨”。在汹汹而来的浊浪前,朱先生毫不畏惧,决不低头,七十衰翁甚至敢与上来按头的人扭打起来。在当时,这要何等的胆量和勇气。朱夫人不堪非人侮辱而自尽了。浩劫过去,天日重光,朱先生未被沉痛往事压倒,反而乘东风鼓余勇,年过八句而加倍努力工作,一再提到梁启超名言“战士死于疆场,教师死于讲席”,还以八十四岁高龄加入中国***。他把昔年在家乡所置住宅一个院落二十四闻房,连带四千余册藏书和一衅一家具无偿捐献用作泰兴图书馆,敷扬文教,报桑梓养育之恩。这就是朱东润先生的“傲骨”。
    一九八六年十二月,上海作协、复旦中文系、泰兴县委县府联合举办庆祝朱东润教授执教七十周年纪念会。一九八七年十二月初,先生最后的一本著作《元好问传》脱稿,十八日,主持通过博士生沦文答辩,十九日,出现全身性黄疸,二十日,住入长海医院检查治疗,从此他再也没能回到讲堂和书斋,永远放下了手中相伴一生的书卷和笔墨。
    关于朱先生的这些情况,我是成年后才逐步了解到的。第一次知道并记住“朱东润”这个名字时,我还在少年。不为別的,倒因为他是一位书法家。那是在六十年代初,我在报上读到沈尹默先生的《谈中国书法》一文,有几件书法作品作插图,其中就有朱先生的一件.是篆书,少不更事的我开始还以为那是一位古人,细读所写内容,始知是今人。待读书稍多,才知道朱先生更是一位文史大学者,仰之弥高。直到一九七八年初进复旦读书,我才有机缘拜识心仪已久的朱先生。契机是进校不久我与几位同好创办了复旦书画会,朱先生被邀为顾问。
    朱先生出席了书画会成立大会。那天,周谷城、郭绍虞先生发来专函致以祝贸,由人宣读。同被邀为顾问的王蘧常先生在给我的信中要我转达热忱祝贺,当我起立转述吋,朱先生猛然转身回头对我细细打量,给了我很深印象。朱、王二老都出唐文治门下,但朱先生入师门更早,那时唐老夫子视力尚好,王先生说朱先生常以此自喜。以后,每当我们办展览,朱先生都有新作送来,并热情地參与评审,给以指导。我们也请朱先生来作书法专题讲座。由于这层关系,我到他所住的小楼去拜访过几次。复旦书画会改为师生共同参加的团体后,大家就推选朱先生当了会长。
    朱先生立志学书开始于青年时代,他幼时似乎并未在书法上下太多功夫。那是在一九一七年,朱先生刚到梧州任英文教师不久,忽获讣闻,知南洋公学时的业师朱淑子先生去世,悲痛之下作一挽联,苦于不善书,只得请人代写。由此痛感连挽联都不能写,还算什么教师,即下狠心学书。他从不自居聪明,而自称“笨人”治学,临池都用“笨法”。他说:学习的敌人是求速成,速成的结果必然是不成。”书有篆、隶、草、真、行五体,朱先生决心从篆书学起,自定学程,以十五年学篆,而后带学隶书十五年,筑定根基再学其余三体,每种学十年。如此前后用六十年时间,或有成就可言。有人说:“人生几何,岂能为一艺之成耗费数十年光阴,再说人寿岂可自期,倘天不永年,你这课程将何以完成,”朱先生这样回答:“学贵有本,书法亦然,循序渐进,乃唯一门径。非敢以此骇俗,我是笨人,舍此无由入门。倘天不假年,则只为人寿有亏,非学书之失败.何况没有学成而死,和不学而死,结果是一样的,并未损失什么,那又为什么不学呢?”学书而如此发愿.世所罕闻,我听到这番追述时,朱先生已八十五岁,事已过去六十余年,他说:“其实到现在还不满六十年,因为这六十几年中不仅舟车旅次不能临写,而且抗战时在四川生活艰苦,纸墨都难得,荒疏了七八年。我现在还在补课。若满了六十年,字还没有写好,我也不懊悔。因为自古以来,真正可算书法名家的,人数有限。由于我的笨拙,我自信我不会有多大成就的。”实际上,先生中年时书名已盛,而此时之书法早已人所难及,连书画人才汇集之处的上海画院也心悦诚服地慕名来请他去作书法讲演哩!
    在朱先生,书法似乎只是余事,但他一直郑重其事,全然作正事来对待。在临池学书上他也真是下了笃实功夫,无论居家在校,除特殊情况,几十年来仿写法帖是天天必做的功课。教学和研究工作十分繁重,朱先生一般利用午休的时间用功,日日此时,必正襟危坐。聚精会神,临写数纸,始神闲气定,怡然自得,其恭敬慎重一如学童。尝谓:二日不习,则退一日之功,而十日不进,荒废尤难补救。”自律至严,丝毫不肯放松。少年时所受唐老夫子“务实深进”的训导,朱先生不仅在洽学上,也在学书上始终如一地坚持不移。
    朱先生学写篆书时,正值吴昌硕以写《石鼓文》名震中外,故起手也学过吴昌顷.可他越学越怀疑,觉得吴昌硕所作总是耸一肩塌一肩,起笔又往往太重,已不完全是原来的《石鼓文》了。当时另一享大名的书家李梅庵的大篆也很別致,两笔交叉处总有一个墨疙瘩。后见到梅庵弟子陈效韩,方知是凡遇交叉便故作顿笔让墨汁渗出。朱先生认为这样做作毕竟不是书法。因此便不再写金文和《石鼓文》,改向李斯、李阳冰小篆求法。不过他认为李阳冰是远不及李斯的,二李不能相提并沦。弃大篆而就小篆,似乎“取法乎下”了,其实他的目的在摆脱近人强烈个性的诱惑和束缚,独立思考,不受时尚左右,反而是“取法乎上”。而入手先求匀整,下笔着意干净,以得中锋圆劲为目标,自有见地。      少年时代朱先生就研读过《艺舟双楫》,也很赞赏邓石如书法,但以为包世臣把邓推为神品过了份。引隶入篆,倒了过来,总不是好办法。他更欣赏吴熙载和何绍基。
    朱先生也很倾服《艺舟双楫》,也很推崇《石门颂》、《石门铭》,不断临仿。他曾为学生开过一份法帖单子。篆书举二李作品,隶书则为《石门》、《西狭》、《张迁》、《华山》、《史晨》。真书举李邕《云麾将军碑》、《麓山寺碑》,草书为《书谱》和《淳化阁帖》。此亦他本人所学,可见其书根基秦汉篆隶,而无碑学、帖学之门户。
    晚年的朱先生很少作篆书,常叹精神不济.四方求书者接踵而来,先生有求必应,多以四尺对开行草条幅应之,尝谓“作此行草并无难处”,犹以不克作篆为恨,其于篆书真是情有独钟。他写篆书很严肃。有回我问:“有人以为写篆书遇古时所无的字可以偏旁拼凑来写,您看如何?”朱先生说:“这怎么可以呢?唯一办法是写通假字,但不少人常常写错。前些年只能写毛主席诗词,写通假字还了得,所以我干脆不写篆书了。”
    行草一路,朱先生认为二王才是书法神品,即使怀素也不能超过。右军古朴,大令精妙,不能强分甲乙。他说:“行草书不难于飘逸,而难于沉着。”而先生所作可称兼得,于沉着中见飘逸,其生辣老苍的韵致和动健的篆籀之气,显示一派大家风范。过人处在笔笔扎实老到,却有飞动流转之势。其体势显然以奇崛为格,但不以狂怪骇世,区分奇、怪,垂范后学。看他年迈时所写书稿、字小如蝇头,照样笔笔精到字字端庄,真是“翰不虚动”。
    朱先生学书极勤,所及甚广,但决不“随人作计”,终于“自成一家”。其行草似受李邕和何绍基影响为多,然而既非李亦非何,还是朱东润。他深知“学我者死”的道理,主张从学古人入手,不专学一人,最后成功还是“自己”。是的,专学一家容易成功,遍学百家而后成一格则要经历漫长的研习消化过程才行。他走后一条路。
   朱先生从事教学和学术研究七十年,也学了七十年书法,书法也是他孜孜以求的终身事业。他说。“写字时无杂念,也是一种运动,于人有益。”他把书法看作自己生命的一部分。《荀子·劝学》有谓:“真积力久则入,学至乎没而后止也。无冥冥之志者无昭昭之明,无惛惛之事者无赫赫之功。”虚名或可一时浪得,实绩岂有侥幸偶获。

   
    先生百岁诞辰将到,他的孙女邦薇孙婿吴格已将其遗墨近百幅编为一集,其老友顾廷龙先生欣然作序题签,行将出版问世。这是对先生极好的纪念,同时对世人认识这位尚未被广泛认识的卓越书家也是很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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