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传海《书法清口》笔记
胡传海《书法清口》笔记 赵泽州 看到胡传海书法文集《书法清口》出版，我网购之后，一日读毕。胡传海先生，《书法》执行主编、编审，中国书法家协会学术委员。其论文获中国第二届“书谱”奖，所编《书法》杂志获中国首届“兰亭”奖，所著《法度 形式 观念》获“兰亭”提名奖。所谓“清口”，即胡先生编《书法》杂志所写“卷首语”的一种风格，“一种书法评论的语体”，如其所述“其实和周立波海派清口的风格是一脉相承的”。胡先生敢说真话，针砭时弊，在书法界、学术界和文化界是为数不多的一位勇士。因为“真实是最有力量的，”“文化是有震慑力的。”大家知道，说真话是会得罪人的。尽管胡先生善于运用批评和骂的艺术，仍不可避免地得罪了一些人。“胡卷首”的文风是“不玩深沉、不玩客套、不玩虚假，亦庄亦谐，火药味再浓的词汇在这里也被稀释的没棱没角”（张海成《书法清口》阅读札记），同时也有鲁迅先生批判精神的犀利。我一日轻松读完，收获颇丰，将重点论述和观点作了笔记，再录入电脑，进行整理，加以分类，拟定了18个标题，避免如古代书论之散漫，使之更为系统、直观一些，以飨更多读者和书法爱好者。 1.书法与政治 据说只有书画界改选会惊动中央高层领导，可见书画界之能量了。 如果全体政治局委员都练字，那书法事业不可限量。 政治家想搞艺术，艺术家想搞政治，这是当今社会的错位现象。 个别书家“官越做越大，字越写越差。” 书法家搞政治似懂非懂，往往杀猪半死，哇哇乱叫，对书法的发展也是极为不利的。有的名家收徒主要是为了牟利，……收徒后形成帮派就十分可怕，成了书法界的“黄金荣”“杜月笙”等。 如果说中国有什么行当显得很不专业，那就是书法。入门的门槛很低，就像档次比较低的银行，放点小钱就可以办个金卡，成了尊贵的客人。很多官员都说：等我退下来以后就写写字，我听了就很胸闷，书法成了“养老保险”了。书法成了离退休后公园里的健身器了。 2.书法艺术的魅力 “中国文化符号调查报告”结果显示：在270项候选中国文化符号中，最具代表性的前十项分别是：汉语（汉字）、孔子、书法、长城、五星红旗、中医、毛泽东、故宫、邓小平、兵马俑。（见《扬子晚报》2011.1.5） 书法的魅力---死了也要爱。 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悲喜态度和方式，只要活得自在就行。关于你是否卖猪买纸写字参展，或者是大人物轻松捞钱都不重要，关键是你自己是否在书法中获得了快乐。 煤矿工人在暗无天日的地下采煤，到了地面上，居然抽时间搞起书法、篆刻之类的雅事，就让我们敬佩。正所谓不在于你的工作环境肮脏，而在于你的心地多么敞亮。 书法虽是小道，然而却是大文化，真性情，故小道不小也，足以让英雄一生为之沉醉。 “人生百年，春花秋月，寒来暑往，……因不废性情与笔墨也。” 3.书德与做人 “德成而上，艺成而下。” 宋朝大学问家邵康节将死，苏东坡去看他，二程与苏不睦不想让苏进来，邵康节说：把眼前的路放宽一点，让后来的人走走。 启功三番五次推掉中央文史馆馆长一职。 潘天寿早就说过：“名利心一日不死，学术性一日不活。” 在待人接物上，你只要看到有些人紧紧握住你的手，然后左一声老师，右一声老师，表情之诚绝对没有半点忽悠你的意思，而且他的地位远在你之上，你就懂了什么叫低调和炉火纯青。 能把别人当“爷叔”的人，也就成了不一般的人了。 唐朝的张怀瓘就不敢评论唐朝任何皇帝的书法。 在新中国成立前，邓散木为了尽快出名，就在报上登广告说自己死了，没过多久又活过来了。 周俊杰重提写字做人的话题，关键是太多的有才气的人披着“知识分子”的外衣，干着一些无行的勾当，或许是字写得不错，但人很坏，或许是字写得很差，人品更差。我们也同样呼唤“书法好人”。 帮书画家处理点家务，你也就成了“家里人”。 《宋人轶事汇编》记录，黄庭坚“少轻物”，常喜欢和人开玩笑，并带轻慢之意，山东人赵正夫当丞相，他也“意常轻之”，常用山东话嘲笑他，后赵正夫对其“衔之切骨”，“其后排摘不遗余力。” 缺乏最基本的感恩也是我们这个社会的特点。 年轻时参赛能高中，固然是好事，但如连老师也不叫了，朝南朝北都搞不清了，那老前辈什么时候封你穴位，只是时间问题。 我们中的“书法小子”，一得意就忘形，忘了自己从哪里来的，完全忘了自己的姓是几撇几捺。 任何有利可图之处（包括书法等场所），也是坏分子最多的地方，原先吃、喝、嫖、赌的坏料，也会伪装得像孔繁森，让你看不懂。 4.当代书法现状 士风大坏，影响到书法的发展与创新。 “极不专业”是我们这个社会的显著特征，阿猫阿狗都可以跳出来讲几句。 “文革”后出了很多“太不专业”的艺术家。在艺术领域，书法又是“剔头刀”，因为工具比较简单，便于携带，又可以随时摆开架势挥洒一番，所以，阿猫阿狗都可以涂上几笔。 国展开始了，各地烽火四起，纷纷备战动员，讲习班、冲击班、提高班，只要你闭上眼睛，你仿佛会看到书法红旗飘飘，军歌四起，斗志昂扬，太让人激动了，拼搏就要开始了。书法变成了战斗。如果王羲之知道了书法会演变成当今的样子，肯定会晕倒在山阴道上。 “兰亭雅集”四十二人的选拔，……选上的眯眯笑：“办得好，有质量。”没选上的就说：“这名单咋出来的？不是瞎搞吗？”古代大家是靠口碑让人知道的，如果说董其昌说某某学问好，书画好，那还有什么疑问？ 西安有一个笑话：有一堵墙倒了压死了10个人，9个是书法家，还有一个是著名书法家。可见书法队伍的庞大。 拿（足球）来比喻书法界的状况：“足球始终是中国人的一块心病，就像一户穷人家，近些年家庭富裕了，但养了一个傻孩子，不能让人省心。吃好喝好，没委屈过他，可他从没干过争脸面的事儿。哄他吧，他冲你傻笑；说他吧，他智商低；打他吧，他还真敢跟你犯浑。唉，前世作孽哟。” 书法展很像农民兄弟的赶集和赶“庙会”。一张龇牙咧嘴的字获了奖，那下一个展览全是龇牙咧嘴的。 书法展成了竞技化的展厅，技术对任何一门艺术来说都是绝对需要的，包括外加的形式因素。但人文的以及书法的本质性的东西还是很重要的，否则，书法就成了杂技场了。现在写字的目的是为了展览，于是技术性被强调了，人文性被忽视了，远离了我们当初学习书法的本意。 既可以让你获奖，也可以让你落选，关键在评委。 西中文在《书法家怎样延长艺术生命》的演讲中，反对有的人成为“展奴”。 名家的字不是每一幅都是很好的，甚至上下落差会很大。 几乎所有的书法家的介绍简历都是风风光光的，现在要忽悠人不太方便哦！ 现在的书画家集创作人、策展人、经纪人于一体，太不专业了。书法家要靠卖字求得生存也难，所以，现在专业的书法家少之又少。 一个书家为了展销，一夜之间创作出来的作品，被有的媒体称之为“绝世佳作”；书法家走穴被人戏称为“同一枝笔·走进某地”…… “我只要比古人高一厘米。”“创新是一万岁加一岁。” 有人说，现代草书是“同质化”，这种现象就像经济领域里有钱大家赚一样，什么样的草书流行、吃香，那么咱们也这样写，这叫“与时俱进”。 办展和结婚没什么两样，喜欢办展就是喜欢新婚的感觉。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看过展览之后还要研讨，这是一个真要命的活儿。现代的大家都是请些名家来研讨研讨发言，捧个场给个面子。这是一种友情投资。 如果书法再开几次“恩科考”，北京的地下室里又会多出很多“书法北漂”。 书法在你的生活中。 著名文艺批评家朱大可：如果说书法家是正规军的话，那通过考级提拔的书法人才，就是书法民兵。 在任何地方散户永远是悲惨的。还有些书法的“党外人士”和“个体经营户”，希望对体制有更大的改革和变化，以推进书法的民主化进程。我们的书法家也形成了需要被领导的惰性，一天找不到组织，一天就憋得慌，就像小白兔找不到妈妈。 按照杨吉平的观点，现在已经进入了“无老时代”。现在即便年龄到了老先生的年龄，但是水平只是小学生的大有人在。以前叫您老，那是您真有水平。现在叫“无老时代”，是因为您年老但没水平。 你经常可以看到听也没听到过的所谓书法家，他可以拿出“中南海”“人民大会堂”以及国家知识产权的有关部门的收藏证书和“大使”证明。由此，我们可以知道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权威机构，也没有什么权威证明，一切都是乱轰轰的，就像英国的某些没落的贵族卖自己的爵位徽章一样。 5.当代书法面临的困境 其实在今天的中国，写毛笔字已经是非常小众化的项目，并成为带有怀旧色彩并刻意求点孤独感的古典艺术，它基本与吟咏、品香、插花、弄弦、弹词是一个级别的事情，不需要很多人来参与，也不会有很多人来参与。 在当今世界，只要具有全民价值的任何项目根本不需要你去做任何辅导或振兴，连大妈都会积极参与。 到了现在，我们还要撰文去写《书法与非书法》这类扫盲性的文章，真的是书法界的悲哀。 书法面临的境遇已经不是书法家所能挽回的。在很多时候还是忘记书法吧。 6.在这个没有“大师”的时代 现在自认为自己是大师的书画家不在少数。 当“大师”像鸟屎一样撒下来，他（徐建融）愤怒了。称自己是大师脸一点都不红，这也是时代特征。 “大师”的称呼是挺害人的。现在有人叫你“大师”，千万不要当药吃下去，叫“大师”就像叫阿姨、爷叔差不多。姜寿田认为“大师”是要有文艺守望的使命的。黎明认为“大师”是不能用行政裁决的方式来决定的。 把复杂的东西弄简单了，这就是大师。 陆俨少说，不管是写字，还是画画，都讲究不能有一处败笔。大师是没有败笔的。 张海主席提出要出经典大家，这是一种战略考虑，缓则得，忙则失。 一个时代的大家一般没几个，所以，很多人自我感觉不要太好。只要你一胡说，不服你的人是排队的。 你想书法传世，会仅仅因为你获得过奖吗？ 只要等到你有机会在全国人民前表演（书法）的时候，那你就一定要小心了。也正是由于这种原因，所以要“辨惑”，剔除具有“伪影响力”的人物。 7.进一步认识书法家协会 我们都云集在书法家协会这样一个体制中，大家像蚂蚁一样爬行和拼搏。组织，在这里成了一个独特的霸权隐喻。 九十几岁老主席不退，八十几岁接班人只能喟然长叹，抱憾辞世；某省书协主席接到下岗通知后泪如泉涌…… 8.书法与金钱的关系 汉魏时期，在文章方面就强调“风骨”。“风骨”是整个民族的支撑点。李刚田不愿意为某一煤老板刻章，李刚田说了一句：“他出多少钱我都不刻。”当今社会的普世价值是唯金钱是举，精神的追求逐渐在流失，能拒绝金钱的诱惑，保持自己人格的独立性，真的是很难得的。 搞艺术的和当官的都把眼睛盯在钱上，那就是错位了。邱振中是比较精神性的书法家。不少书法家已经从精神性书法家逐渐向家政性书法家滑落。 字能卖钱是好事也是坏事，把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人的面目暴露得更加清楚了。所以，“利益”两字是衡量一个人的道德品质的标尺。卖字，焦虑和徘徊的那就更多了。 书法的尊严不会因贫穷和普及而丧失。以贫穷的现状来维护艺术的尊严的艺术家更让人肃然起敬。 文化是有震慑力的。文化的力量在于它的清贫和坚持。写作的魅力不在于钱，在于那种对人类头脑的征服力和感召力。文化的经典需要历史的时间的沉淀。（这里赵泽州引用贾平凹《钱：如人身上的污垢》一文讲到的：“古人讲‘安贫乐道’，并不是一种无奈后的豁达和贫穷的幽默，‘安贫’实在是对钱产生的浮躁之所戒，‘乐道’则更是对生命的伟大呼唤。） 9.古人及近代大家是如何经营书法的 米芾是一位伟大的书法家，他不像苏轼与黄庭坚那样一生受制于官场，他既率真也狡黠，还有点神经质，见到好东西就巧取豪夺，在皇帝面前也能装疯卖傻，但对书法是极为真诚地投入，加之天分又高，故在宋四家中独占魁首。 王铎是为书法而生的，他的一生充满着对书法的激情。（临帖）能做到“如灯取影，不失毫发。”要“生以气韵，乃为胜技，可夺造化。”同时，还要“贵得天机，又须意适景和，无事相牾，然后有所会心焉。”可见功力、气韵、天机、激情成就了王铎。王铎指出书法要“兴致即写，便觉洒然，游刃而有余地。若兴不至，有事催促，趣不来强为之，安能发其旷达之致？凡作文亦然。” 傅山不愿当官就装死，就让他们把自己放在木板上抬到省城去见官，名气一下大了起来。名气一大，卖字卖画的生意一下就好了，于是极不负责地叫人代笔。傅山的很多作品是代笔，而当时他却不以为然，认为是无所谓的事情，生意一好，就来不及写。傅山当着别人的面就写不好，“愤懣于中，大违心手造适之妙”，于是索性请儿子、侄子代笔了，给后人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我们看到傅山的作品有时候有天壤之别，就是这个原因。现在弄得最为著名的《丹枫阁记》，都有了山西本和辽博本之别。 读傅山的书论你可以明白无论写字还是做人都要“不放肆，一笔一画，平平稳稳”。读王铎的书法思想就知道学古人要不离古，不泥古，如果把自己忘了就是古人的俘虏。 董其昌也会“捣浆糊”，拿着假的字画蒙人。 徐渭的字就是看上去“无君无父”的，在纸面上横扫千军，如入无人之境。 黄宾虹和张大千住一个楼，据说两人不大往来，主要是黄不习惯结交三教九流。 柳亚子把字写得人家看不懂。白蕉把自己脱光睡觉。所谓艺术的高度就是产生在不经意之间。任何事情都要有情趣渗透在里面，书法作品的好玩耐看就是一种高度。 写书法史就写到吴昌硕为止，后面要写就麻烦，牵扯到很多问题，怪事也多，所以就忽略不计，这是惯例。 10.如何提升书法修为 （书法）传统的东西吃得多了，吃得透了，出来的味道就特别醇厚。谁能尊重传统，眼睛里有经典，谁就有舍得花去大量的时间的理由。虽然速度慢了，但东西好了。 享受内心的宁静是非常重要的。“一钩冷月照悲庵，二泉琴声伴寂寥。” 敬业，就是不乱写每一张字。 11.如何进行书法审美 在现在人的眼里，魏晋书法是一种高度。《兰亭序》是一本很娇艳的字帖，它里面的那种风情万种的娇媚和旖旎无限的洒脱，看了让人神魂颠倒。 张怀瓘说：“深识书者，惟观神采，不见字形”。 很难区分旭素之“狂”，与徐渭之“狂”。所谓草书之狂是外在的表象。 任何一种东西，做到比较好的层次，都是很儒雅的。中国京剧中武行最大的动作是翻跟头，但关公不能翻跟头，他是儒雅的。……他一定是在读《春秋》。西方大侠也不是见人就拔枪，他总是有那么一个派头。 把唐楷说成是美术字，肯定有充足的理由。 世界上真正美若天仙的人其实是不多的。看人和看书法是一样的，主要看气质和意味。有些人外表是好看些，但真正交流起来，了无意趣，人称之为“死白鱼”，徒有其表。字也是如此，架子漂亮，写得不生动，我们称之为“死字”。 为什么文化人都买马一浮的账？就是因为在他身上有一种被称为“儒骨仙风”的东西存在。 什么是“人书俱老”？就是苍茫、厚实中体现平淡和坦然。看似失去了方向，其实，老年的方向就是蕴藏在似乎没有方向的过程之中。这才是大方向。 人到老了就知道，技巧也没用，真正高级的书法作品是无技巧，叫做泯灭痕迹或者不露痕迹。就像李叔同的书法，其实技巧很简单，更多的是气息和那种意趣。 12.书法字外功与学问的重要性 书心和文心，是中国古典艺术的支柱，而非艺术化则是现代艺术的特征。 王僧虔说，读不读书是受不受人尊敬的主要原因。王导对晚辈习武不习文大为不悦。也正是由于读书，王僧虔比较自得，他说：“王门家中，优者龙凤，劣者虎豹。” 白蕉“云间言艺录”，一灯能除千年暗。 读书和写字没有必然联系，这种关系只是非常间接的。读书只是为了养气，变化气质。书法家学者化的呼声不是书法家都去当学者，而是强调一个养气的过程。 王铎与黄道周、张瑞图三人同为庶吉士，可见学问在当时是一流的。 久而久之，写字的人不太关心理论，而搞理论的人字写得特别优秀的也不多。“书家学者化”是一种强调两者互为糅合的理论，做起来却并不容易。但字写到后来越需要学问，看来是没有人反对的，现在需要提倡书法家专业化的风习。 从技术上来看，点画结构章法是基本功；从艺术上来看，人的性情流露把字写活是基本功；从文化上来看，书法家的综合素质包括文化学养是基本功。优秀的书法家应该不时地以这三个层面检讨自己，才能有所进步。 曹丕《典论·论文》：文章是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也。” 现在的书法家不少都是写文章的高手，可以和文学界的作家一拼。卫俊秀的《双开楼书论》读了让人神清气爽，益人神智，真是大家手笔。林岫的《紫竹斋艺话》就很受欢迎，……里面的典章故事、人物风流也足以让人大开眼界。 当今书坛真正站得住脚的都是既会写字又会写文章的。 韩天衡说，艺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综合素养的体现。 余秋雨写文章会有很多错误，清华大学校长不识篆字，青年书法家管峻字外功夫差。前不久赵忠祥写的诗被魏明伦批了个“狗屁不通”，是“伪律诗”。 为什么周杰伦的歌一定要让方文山填词？那种诗词的意境很多人是写不出来的，有很深厚的古文功底。 13.书法的天分、觉悟的重要性 有三十年功力的人没入展，而在三个月道行的人入了展。 14.繁体书法的艺术价值不言而喻 搞书法的看见繁体字有种亲切感，就像看到了明清家具一般。繁体字是中华民族的根和灵魂，连这个都丢了，我们还谈什么继承和发展呢？因为中华民族的古代经典都是用繁体字写成的。 徐建融说，他在招考博士生的时候，有些大学生不知道一些常用汉字的繁体写法，让他很伤心。徐建融就把繁体字变为简化字的过程比作不男不女的尴尬。可能海外人士看得更清楚，毛笔、繁体、竖排……在逐渐消亡的文化中我们看到了自身对文化的漠视。 南怀瑾：从白话文教育入手，中国文化就永远通不了。中国文化资料宝库都在古文里面。他说，我们现在都是学了“不古不今之学”，于是有了不生不死文章，书法也一样。 15.书法批评应回归本位 讲真话不易，这要比整天说好的好的、对的对的、是的是的之人强上一百倍，因为你很真诚地把你要表达的东西说出来了，艺术家就需要这种品格。 批评和骂都是一种艺术。古人说：伤人之言，甚于矛戟。就像哪个女的不漂亮，你要说气质好。 16.从事书法艺术的最高境界 真实是最有力量的。 搞书法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展览也不参加，就和几个老板喝喝茶聊聊天，品品字画，忆忆旧事，写写艺话，看看浮云，所谓“墨海生情意自闲，难得一片心清凉”。 在我们书法家队伍中有一批我们称之为“书法探索家”的人存在，探索书法的本质、形式、情感、水墨、表现、激情、媒介、视觉等等，他们不单纯是在写字，他们的每一张字都有一个探索的目的和方向。探索型的书法家是最高级的书法家。 17.书法家与画家的差异 书法家和画家有所不同，画家已有很强的市场意识，每个人或多或少地有点小钱花花，小日子蛮滋润的，所以画家说起协会来牛气冲天：狗屁协会，我才不会去理他呢。 18.书法与长寿 艺术家特别是书法家是要拼身体的，越老越红，好日子在后头。 胡传海：艺术是另一种人生，人生是另一种艺术。 2019年9月9日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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