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馆纸篓拾得·
·穆如馆纸篓拾得·■尹舒拉
笔下有春秋
陆先生为我写了一张《水经注·巫峡》。那时候,社会上书法家不像现在这么多。仅有的几位,如舒同、周而复、赵朴初、沙孟海,陆先生说与他们相比,自己的字算是画家的字了。他说,书法家的字好,但看起来不如画家的字过瘾。他指着这幅《巫峡》说:“你看,我写到夏天发大水,就用很奔放的笔法。这‘奔’字一拖笔,在全篇里最长,很打眼,是表现千里江陵一日还的。我写到春冬之时,就很静,很含蓄,写到秋天,就像倪云林的笔法,干裂秋风。如‘良多趣味’,这几个字就要写得很有趣味。最后,‘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用重重的落笔,表现凄凄泣泣的境界。还有,全文头一个字应该是‘自’字,我略去了,这样文章显得更加完整。”
一枝笔与画夹叶
我问陆先生什么叫一枝笔到底?陆先生说:“新笔锋健,写几天字,再用以作画,可以得心应手。我说的一枝笔到底,并不包括上色,上色先用大笔铺底,再用略小的笔加色加墨,这样画面丰厚。”我又问:“你画夹叶上色为什么用圈不用点?”他说:“反正用圈比用点有看头。”我又问:“胡佩衡先生批评四王画夹叶将树干通到顶,夹叶生在两边,好像一棵树被劈成两半,违反自然规律。这话有道理吗?”他说:“我不管什么规律不规律,反正这样画比那样画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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