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艺术研究院罗丽博士有关郭燕平部分理论的评论文章
中国艺术研究院罗丽博士有关郭燕平部分理论的评论文章转自中国美术批评家网
http://www.msppj.com/view.asp?id=1388
罗丽博士
是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的博士、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院长/博士生导师张晓凌的博士毕业生
是中国国际建筑艺术双年展的发起人/策展人
是2005中华世纪坛中国首届汉字艺术大展策展人/学术主持人(同时我也是这个大展的策展人/学术主持人/参展艺术家,并且参展作品最多,共计36部作品) 三、“女红”艺术与汉字艺术比较
http://www.msppj.com 作者:罗丽 中国美术批评家网 专稿 时间:2006-3-14 17:05:00
无论是马克思主义还是女性主义的传播,都是需要话语方式去言说,用文字方式去书写。中国汉字是中国人的言说、书写方式,汉字艺术的发生、衍变的历史,是地球人在这片土地上休养生息过程中的创造。它是每人每天都在进行着的生活艺术,同样也是艺术创作,无论用着什么样的地方话语。这种艺术创作是大众性的、全民性的。
传统与现代汉字艺术及其未来景观与“前女性主义艺术”、“女性主义艺术”的现状与未来的发展是具有某种复合性的。“前女性主义艺术”可分为两个部分组合:一是全球范围内的女性编织、刺绣类的“女红”艺术,另一个是“女红”艺术的技术能力与由男性艺术技能交叉、重合的外延部分。(图68)如果比较于中国传统书法发展到现代的各个时期的话,女性主义艺术发生有类似现代书法的较为活跃的现状;未来的女性主义艺术的发展有将女性解放思想全面融入社会的各个领域的动态发展趋势,有着无限广阔的前景。但是,这需要深层的觉悟:汉字是每个中国人都可以习得的交流手段,当它以任何形式与任何题材相结合时,就可以产生新的创造、新的视觉图式、新的观念;而“女红”艺术是每个女性习性深处的集体经验的累积,具有无限的开发潜质,当这种技术性潜能与其它创作方式、艺术形式相结合,通过与社会多元观念的全面碰撞,寄寓女性主义思想,其创作源泉会比男性艺术家的创作更加丰富多样。
汉字:系统的拆解与建构
中国的汉字语言系统,是中华国民生活表达的语言系统,是一个典型的父权制的权力话语系统。从结绳造字到秦始皇统一汉字以来,汉字无论是书写还是言说,无论是篆、隶、楷、行、草的书写形式,还是包括世界各地华人在内的中国方言俚语,作为传统文化背景和思维方式的载体与西方文化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五四时期,中文还不能用打字机来输入,也不能直接用电报发送,所以要把汉字简化,甚至拉丁化。毛泽东时期也谈汉字拉丁化,甚至考虑过如何废除汉字。但是中国汉字系统终究没有彻底拉丁化,并且在信息时代成为电子计算机的一种最大的输入方式。中国的汉字艺术源远流长,历代的文人墨客无一不是汉字书法艺术家,他们大都使用了汉字的某个性质进行交流和创造性的活动,通过独特的汉字艺术思维进行情怀的排遣和志向的抒发。尤其是1980年代以来,现代书法艺术实践在观念和创作上的长足进步,大大推动了“文字艺术”、“符号艺术”、“书法艺术”的发展,激活中华民族的创造***,激发中华民族的先锋意识和领先意识,强有力地促进中国艺术领域的发展,甚至可能启迪、拉动各行各业的创造力的进一步开发。
汉字艺术思维是一种思维系统,同时这种思维系统又是一个也许是由无数可以独立运行的汉字艺术思维派生系统构成的艺术思维系统的集合。(图69)汉字艺术理论家郭燕平先生,对汉字进行了充满***的潜心研究。他从“汉字艺术现象学”的角度观察,认为在整个汉字艺术的范畴之内,汉字的性质,除了汉字字音、汉字字形、汉字字义三元素之外,还有汉字的字色、字高、字宽、字厚、字质(包括物理性质、化学性质等物质性质)、字势、字速、字向等等汉字性质元素,这些元素都是可以参与各种汉字艺术思维系统的构成元素或媒介或汉字艺术思维工具组份。从“汉字艺术语言形式本体论”意义上看,“汉字艺术”是所有已经有和可能有的“汉字艺术艺态”的总称。汉字艺术内容相较于形式更无限多元,如汉字艺术题材会涉及: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科学、哲学、社会、人权、自由、民主、和平、爱情、时事、新闻、重大事件、灾难、歧视、反F•B、反独裁、艺术、汉字艺术自身题材等等都有出线的可能。几乎没有什么题材不能进入汉字艺术创作的选材视野。
郭燕平认为,汉字艺术家们已经成为了自己陈旧的观念汉字艺术观的奴隶,而失去了在艺术创作上的更大自由。在纯艺术语言形式实践方面,目前仅仅属于初级阶段。仅仅已经有了“水墨汉字艺术”、“油画汉字艺术”、“壁画汉字艺术”、“壁刻汉字艺术”、“浮雕汉字艺术”、“装置汉字艺术”、“行为汉字艺术”(包括“人类行为汉字艺术”、“动物行为汉字艺术”)、“舞蹈汉字艺术”等等种类很少的“汉字艺术艺态”。从物态来看现状,液态的汉字艺术、气态的汉字艺术,以及固态、液态、气态之间的各种可能性的转换所构成的汉字艺术实验和实践尚未开始。从感官利用度来看现状,嗅觉、味觉、听觉、触觉及其排列组合等觉态尚未被运用。绝大多数人的汉字艺术经济的意识尚未觉醒。
在汉字艺术创作主体上,未来会有更大变化,所有艺术门类的艺术家都将有人投入与自己擅长的艺术门类语言相结合的跨艺域汉字艺术创作,更会联合起来进行综合性的汉字艺术创作;同时计算机也将会作为创作主体的延伸参与创作。在社会学方面,将会出现不同的汉字艺术群体、汉字艺术社会团体、汉字艺术组织、汉字艺术学术研究机构、汉字艺术展览类别、出现在世界各国的无所不有的汉字艺术活动等等社会现象。汉字艺术将会获得所有传播方式的支持,尤其是将会获得大众传媒的强劲支持。随着“应用汉字艺术学”的研究和实践的发展,将会充分调动所有艺术资源以及大量的非艺术资源为己所用,将会有大量的汉字艺术应用技术和项目渗透到社会经济的各个层面,将会出现大量的汉字艺术企业,并且构成汉字艺术产业,出现大量的汉字艺术从业人员,汉字艺术经济也将因此获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发展。
现代汉字艺术将改变传统汉字图式的大一统局面,汉字艺术也的确具备将通常认为与汉字艺术无关的所有艺术门类作为营养完全消化、吸收之后,再以艺术的形式呈现出来的能力。它会是一个无限膨胀的场,无尽地吸附着人们创造的能量。由此对应思考“女红”艺术的发生、发展及其对女性主义艺术的创造性开发的互动、衍生,就不难想象,未来女性主义艺术的精彩无限。
“女红”:闺阁文化的开发
“女红”是一个古老的词,“红”应读作“gōng”,亦称“女工”或“女功”,是古代女子纺织、刺绣和缝纫的统称,指旧时中国女性所从事的家庭手工劳作——纺、织、挑、绣、缝纫等活计,后来也泛指由这类劳作而物化产品。称得上“女红”的是“女工”中的技能高手,得有天衣无缝、实用、美观的制作能力。“女红”是中华民族物质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世界任何区域都有类似中国称之为“女红”的女性艺术,是女性聪明才智的结晶。(图70)
传统的“女红”艺术在人类的生活环境中从来就不曾游离开过,但是却又从来是被排除在市场的“交换价值”之外,尽管家务劳作在人类的生存依偎阶段实际具有的“交换价值”从来都是存在的,只不过不以货币的表现形式参与到生产和再生产的流通领域罢了。“假定妇女的工作兴趣和身份只能是由私人生活领域形成的,它是独立于并且优先于工作社会的,这个‘前工作市场’的观点,把有工资工作的公共世界从私人的非工作领域独立出来,将性别的构成转移到私人的一方。”
对于私有制如何造成了妇女的家庭奴隶制,恩格斯区分了公共生产领域和私人生产领域。妇女在私人领域里的家务劳动被视为是生产“使用价值”,而不是“交换价值”,在被资本主义异化了的社会中,使用价值的生产本身并不视为是真正的生产。恩格斯看到,妇女在负担家务劳动的同时又要充分参与公共生产是十分困难的,她们不得不在完成家务工作和参加社会生产这两者之间进行选择。“如果她们仍然履行自己对家庭中的私人事务的义务,那末她们仍然会被排除于公共的生产之外,而不能有什么收入了;如果她们愿意参加公共的劳动而有独立的收入,那末就不能履行家庭中的义务了。” 所以,在妇女如何获得经济平等的层面上,家务劳动必须成为一种社会行业,私人领域必须进入公共视野,唯此,重复性的家务劳动才能同男性行业一样在市场上交易,女性劳动才能获得意义。(图71)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是使家务劳动社会化,实际上就是取消私人领域,“取消作为社会经济单位的个体家庭”。在社会主义社会,“私人的家庭经济变为社会的劳动部门。”这些公共设施的建立不是为了赚取利润,而是为了满足人们需要。同时,“随着生产资料转归社会所有,个体家庭就不再是社会的经济单位了。”
“随着生产资料转化为社会所有,个体家庭也不再是社会的经济单位了。私人的家庭经济变为社会的工业。孩子的照管及其教养成为公众的事情;社会同等的关注一切儿童,无论是婚生的或是非婚生的。”通过将私人的变为社会的,妇女才能从家庭中解放出来。但是,社会主流还是保留着家庭的样式,家庭仍是人们生儿育女,满足食物、住房、休养等直接需要的场所。如果这些职责总体上由社会来承担,家庭内的关系将发生转变——在理论上,家庭内男性统治的基础将会消失,而妇女将成为这场转变中的主要受益者。妇女不再被迫因经济原因而结婚或维持一个不满意的婚姻。社会主义为配偶双方真正自由、平等关系的建立提供一个可能的物质基础。正如恩格斯所说:“结婚的充分自由,只有在消灭了资本主义生产和它所造成的财产关系,从而把今日对选择配偶还有巨大影响的一切派生的经济考虑消除以后,才能普遍实现。到那时候,除了互相爱幕以外,就再也不会有别的动机了。”
尽管经济全球化中的社会主义给女性创造了更多私人空间扩大的机会,女性的思维方式也随着国家的开放、改革有了多元化的发展态势,但是绝大多数女性还在家庭领域中留连,由于社会各种诱惑和欲望的多样可能性和复杂性而更加犹豫、困惑、苦闷。实际上,对于女性艺术家的艺术创作却是一个更好的发挥创造力的时机。
与其他艺术种类一样,“女红”艺术有一个独特的自生文化系统。作为女性灿烂的文化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女红”艺术有不同的制作技艺与程序,有不断变化着的程式规范,具有与生俱来的创造性和开放性诉求,以其独到的艺术内涵和审美价值为世人瞩目。(图72)“女红”艺术特指以女性为创作主体参与的,以美观实用的家庭生活用品为表现中心,具有独特的加工技艺以及表现出特定的审美情趣的民间手工制作。“女红”艺术与人类日常生活相伴随,包括人们穿戴的服饰、各类礼品及家庭陈设上的装饰等等,囊括了刺绣、挑花、织锦、蜡染、扎染、布贴、布缝、剪纸等多种类型,倾注着女性情感和心智的艺术创造,是擅长家庭手工劳作的女性的象征。“女红”艺术风格以写意为主,在材料、构图、造型及色彩的选择上,可以极大地发挥创作主体的自由个性,张扬艺术的生命力,表现自己对客观世界独特的生命感悟和体验。“女红”制品有着自身的特殊性和普遍性,在中国艺术史上是作为中国民间工艺美术中绚丽光彩的组成部分被记载入册的。
感悟与表现生命力是“女红”艺术的潜质。善良、吉祥的祈福是女性对人类精神健康的抚慰和贡献。封建社会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无才可以,但不能不会“女红”。男人到田里劳作生产食粮,女人则在家中纺线编织,打理一家人的穿戴,所谓“男耕女织”,分工明确。人类男女在这种经典的生存合作状态下延绵至今。女性是人类生命的直接创造者和养育者,女性对生命有着本能的热爱,对生命力有着独特的感受。这种天性,使女性具有了独特的文化意识和文化心态,并在“女红”艺术中得以升华。无论是直露的表达还是隐喻的寓意,都充分体现了妇女热爱生命、歌颂生命力的执著与热情。如开满了四季鲜花的“生命树”,生于莲花里的白胖的娃娃,化作花果的飞雀。在“女红”制品的图纹造型中,一切事物都被赋予了生命与活力。为了直接表现生命的主题,“女红”艺术中创造了系列模式化的吉祥图案:龙凤呈祥、双鱼戏莲、鸳鸯戏水、狮子戏球、鹭鸶采莲、凤穿牡丹等等。还有许多复合形的造型纹样,如并蒂莲、并蒂花、鸡头鱼、人头鸟、狗头龙、龙头人等等。从艺术发生角度看,对于生命力的歌颂,也形成了“女红”艺术顽强生存的文化动因和创作动力,并给现代艺术不断输入内在生命能量和外在形式意味。(图73)
“女红”艺术是女性审美意识的产物,这种生活美的创造活动充满了女性对美的理解和追求,不断地创造在民间创造着美的视觉、美的心灵,构筑着一个活的文化宝库。有的深沉宏大,有的质朴无华,有的制作虽不精细颇带刀斧痕,却也显出“大巧若拙”的气质。它像一泓春水,不仅滋润着民族的精神,也以其独具的风格流入全人类的文化海洋,显示出本民族的气派和特色。“女红”艺术的创造美表现为意念美、实用美、造型美和变形美,反过来又使女性在生活中对美的感知、认知得到了提升和训练。意念美是将美的意识和观念寄寓在“女红”制品上,起借物传情的作用。常见的有“鸳鸯戏荷”、“鲤鱼穿莲”、“鹭鸶采莲”、“喜上眉梢”、“富贵白头”等,多取夫妻恩爱、永不分离的寓意和象征。实用美是注重实用,将实用性与装饰性完美结合,在尽可能的条件下达到实用与审美的统一。如荷包、儿童围脖、肚兜、鞋垫等实用性物品上。在鞋垫上绣上一些“一路顺风”、“出入平安”、“马到成功”、“步步高升”等吉祥和祝颂文字,表达对情郎的美好祝愿。造型美是在“女红”制品中选择适合制品外形的图案,随物造型,灵活表现。它既按照一定的构图模式表现传统的图案和寓意,又根据对象的形式特征而给予变化或变形,但不管怎么变,其内在的文化寓意始终不变。如各类童帽、台布、编制饰品等。变形美是指造型的变化所引起的审美特征,最能体现创作主体的创造性。“女红”艺术在处理纹样变化上有丰富的想象力和奇特的夸张体现。它不受生活真实的约束,在似与不似之间,抓住事物的特征和神态加以灵活处理,在有限的平面空间中表现出立体空间的审美视觉效果。如各种民间剪纸工艺品。
“女红”艺术的创作元素涉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事实上,许多“女红”艺术的内容和形式元素在现代女性主义艺术家们的创作中频繁使用。(图74)现代国际女性主义艺术半个多世纪的实践,已将男性的艺术经验和技术手段演习过若干遍,完全掌握了男性艺术家们的创作方式,并独立使用女性主义艺术的话语方式,爆发出极大的社会批判力,体现了巨大的人类创造潜质。类似现代汉字艺术题材的选择,女性主义艺术直面父权制的种种社会现象,已表现为创作主题全面开放性的大趋势,几乎没有什么题材不能进入女性主义艺术创作的选材视野,会涉及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科学、哲学、社会、人权、自由、民主、和平、爱情、时事、新闻、重大事件、灾难、歧视、反F•B、反独裁、艺术、女性主义艺术题材等等。女性天然的“女红”技术储备,应该使每一个女性艺术家甚至每一个女性都应该有充分的信心,相信自己对美感经验的直觉把握,在认识、清理和表达对父权制社会中不公现象的同时,丰富个人的情趣生活,创造社会的人文景观,启迪每一个人对社会有益的创造特性。由此想象,如果每一个人的生产力得到良好的开发,将意味着世界的人力资源得到充分地开发、利用,每一个领域中的个人智能都能得到有益的调用,彼此借鉴,彼此助长,人类与其它生命物质共享美好就可以实现。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