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收天
发表于 2006-7-22 22:52
再赏!味道依然!
魏春雷
发表于 2006-11-11 13:39
兴城市书法家协会:http://www.freehead.com/viewthread.php?tid=6521957&extra=page%3D1
魏春雷
发表于 2007-9-6 17:00
我的QQ空间开通了 大家有时间关照下呗 还得说谢谢呢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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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春雷
发表于 2011-11-6 17:55
我是去年夏天认识高石兄的,尽管此前在报刊上也读过写他和他写的文章和作品,但印象不深。去年九月,我们一起进入中国国家画院学习,在中国书画杂志社才第一次见面。看年纪高石兄要比我大上几岁,彬彬有礼,很是稳重,我心下思忖,对这位师兄怕是得“严肃”对待了。后来听张公者老师介绍,对他有了一些了解。原来高石兄在书法篆刻方面已是颇有成绩,作品多次在全国大展参展、获奖,荣宝斋还为他出了《高石篆刻选》。张老师直接安排高石兄做班长,我们也都觉得非他莫属。几个月下来,高石兄表现极好,得到老师和同学们的一致好评。
我们工作室几个同学,雪莲在江苏,一个月差不多能来上一两回,日明和国全分别在浙江和云南,工作甚忙,很少过来,只高石兄和我常在北京,接触的机会多了,了解自然也就更深了。高石兄勤奋好学,没有架子,是个很好做朋友的朋友。他于史学颇为用心,于艺林掌故、人物渊源差不多有问必答,听他娓娓道来,如数家珍,让人佩服。从他的话里,不知不觉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大家都愿意当他的听众。他讲过一段,往往自省,说自己又显摆卖弄了,然后又依然故我,“知错不改”。其实,大家还都喜欢他“卖弄”呢。高石兄颇有酒兴,他要是喝上酒,谈兴就更浓了。高石兄好烹饪,烧得一手好菜。看他烧菜,就是享受,他自己似乎更享受,因此我们几位画院的同学没少到他的“燕栖”(他北京的临时书房)叨扰,给他“享受”的机会。
高石兄大事真明白,小事装糊涂,豁达豪爽,待人接物周到热情,饶有古风,总让人觉得心里热乎乎的,高石兄是好人。高石兄感情细腻,因为在北京难得回一次家,就常给家中的嫂夫人和在成都读大学的儿子打电话,平时聊天也常提到家人,幸福的感觉溢于言表。高石兄在胶州的家,尽管不算奢华,但种花植竹,有水有石,很有规模,高手名流多有造访,是个让人神往的好去处。高石兄是个有情趣的人,童心未泯,时有出人意料之举。到北京后,课程和事务很多,有点时间基本也都放在故宫、中国美术馆了,立冬前一日,经他筹划倡议,我们才“偷得浮生半日闲”,作西山一游,在我,目前这算是到北京后唯一一次真正意义的游玩了。他多次提及要找个机会去陶然亭拜谒“高石之墓”, 前段时间他还真带着几个同学去了,还在高君宇和石评梅塑像前正儿八经地拍照留念,高石兄是说得出做得出的人。
高石兄也算山东大汉了,但白白净净,胖胖乎乎,写起字来,那份专注与自得,很是可爱。高石篆书用心于邓石如,尤其倾心于字径不大的册页,古雅秀劲,写得温文尔雅,隐约有吴让之影子。去年的全国首届篆书展上,他的篆书自作诗条幅被评为获奖提名作品,近段时间又写起了《袁安碑》和《智永千字文》,颇有进境。高石兄印刻得好是大家公认的,他不但能刻印,对石头也很有研究,眼力特好,而且老讲“石不能言最可人”,他对石头是充满感情的。他还能雕刻印钮,《胶西印缘》上有他雕刻的螃蟹钮,因势象形,蠢蠢欲动,憨态可掬,让人叫绝。
书法篆刻之外,高石兄亦有诗才。他青年时代即问诗于乡贤郑文光夫子,凡三十年,情同父子。岁月更迭,其间颇多故事,每每谈及,总让人为之动容。这样的老师这样的学生这样的师生之情,真的是弥足珍贵,可遇不可求。高石兄居京数月,新作迭出,诗思泉涌,我虽也耽于吟咏,但真是自叹弗如。
值得一提的是,五年前他从金融系统调到政协,具体负责高凤翰纪念馆事宜并主持《高凤翰全集》的编纂工作。高石做事提纲挈领,有条不紊,所以,尽管俗事纷杂,又耽于诗书画印,但前后五年时间,楞是把《高凤翰全集》搞了出来,图片来自国内外多家博物馆,单是文字资料就有五十多万字,释文款识几乎都是他一个人搞出来的,而且已经五校,即将付梓。这于高凤翰及家乡文化建设可谓功莫大焉。而在我看来这几乎近于神话,除了佩服还是佩服,他统筹时间与踏实做事的能力与状态,我是望尘莫及。
前段时间因为要处理一些事情,高石兄回了一趟胶州,回京的头一天晚上为我刻了一方印章,到京的次日早上又刻成一方,好“石”成双,足为一对。这对印章就放在我的书桌上,每天都能看到。“石不能言最可人”,这两块坚净玲珑的石头,凝结着高石兄与我的温暖的情谊。
魏春雷
发表于 2011-11-6 17:57
双楫并奋 一默如雷
——颜默的书法世界
魏春雷
知道颜默兄的名字已经有十几年了。我相信,对于一个书法人而言,单是“颜默”这个名字本身就是很能引人遐思的,何况,在各种专业书法报刊、各种书学研讨会上,很容易见到他的文章呢?
去年夏天,在中国国家画院开学典礼上,我第一次见到颜默兄。颜默兄在书法圈绝对是名人了,但没有架子,直到他递我名片,我才知道眼前这位不苟言笑的老兄就是久闻大名的颜默。短短一年时间,与颜默兄几次接触,对他的书学书艺我有了更多的了解。
提到颜默,不能不提及他的书法理论研究。已经记不得第一次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是怎样的情形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与书法理论有关。这么多年来,颜默兄关注书法,思考书法,研究书法,学而思,思而学,在书法理论上作了多角度全方位的观照,从他发表于《中国书法》、《书法》等专业报刊的一系列论文可以掂量出他思考的分量。相对来说,颜默兄对书法在当代的发展状态有更多的关注,注意材料的搜集积累,其着眼点能落于实处,抽丝剥茧,条分缕析,得出的结论总能成一家之言,不少文章都曾引起圈内关注,多次参加书学讨论会,宣读论文,交流研讨,成为书法理论界一位颇有实绩的专家。颜默兄对书法的审美、创作、教育、展览的研究多有成果,而且对刻字也颇有见解,对于理论研究尚处于薄弱状态的刻字艺术,他的文章一时颇受瞩目。去年的第三届(秦皇岛)全国中小学生书法节中小学书法教学理论研讨会上,他提交的论文通过大量的数据、实例,对当前的中小学书法教学状况作了具有说服力的分析总结,备受关注。以我有限所知,颜默兄这些年的文章积攒起来,绝对是荦荦大观,但一直没有结集出版,我是绝对很遗憾的,但颜默兄不着急,他一定是希望再丰满一些再呈给大家看吧,我愿意期待。
知道颜默兄是因为他的文章,而接触多了,才知道他在研究之余,一直身体力行地从事着书法创作。当前的书法理论研究(尤其是有关书写技术、创作等与书写直接关联的),不少是从书本到书本,作者既没有书写体验,所论尽管古今中外尽驱笔下,动辄万言,云霞满纸,但总觉是隔靴搔痒,纸上谈兵,一“隔”字总难避开。不写字的人跟你讲写字的道理,饶是天花乱坠,你听着心里又能有多少底?其实,古往今来真正对书学有真知灼见的理论家,尽管不一定以书名世,但其书总是可观的,而以书名世的书法家,尽管不一定有专著,但哪一个不是咳珠唾玉?不仅古代如此,当代书坛以创作为人认可的名家也多有识见,而理论上有建树同时书法创作也成绩不俗的就更多了。当年赵宧光在《寒山帚谈》中讲到,“昔人言:‘善鉴者不书,善书者不鉴’,一未到,一不屑耳。谓不能鉴者,无是理也;果不能鉴,必不能书。”尽管讨论范围不尽相同,但广义上理解,我也是非常赞同的。颜默兄在读书著文之余倾心翰墨,我觉得是一种很理想的状态,我甚至能想象得出其挥毫之际惬意的感觉。有了书写实践,又能从理论的高度分析理解,相互之间相得益彰的影响应该是不言而喻的。颜默兄能作多种书体,其中篆书和小楷我最喜欢。颜默兄人如其名,很多时候表现得很安静,这正好可以思考,我想其工整婉丽的铁线篆和安详静气的小楷,应该与其人的状态很合拍吧。颜默兄的作品我见得不多,但其作品在全军展览上的表现已经可以让人对他的书法创作多些关注了。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颜默兄在书法理论研究上的积淀与创作上的实践,必然能够优势互补,取得多么好的成绩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以默为名,行事低调、不事张扬的颜默兄书海飞舟,奋棹向前,早已名声在外,可谓实至名归、一默如雷了。颜默兄一定会带给我们更多的精彩,我拭目以待。
魏春雷
发表于 2011-11-6 17:58
倾听远古的声音
——吴自标篆刻印象
魏春雷
吴自标的篆刻在当下印坛颇能引人驻足。雨窗多暇,品赏再三,觉得有几点是值得说一说的。
一是文字的古。对入印文字的印化处理,是每个印人都无法回避的课题。汉印和流派印一路,或许有成品可以参考借鉴,而对商周金文乃至甲骨文入印,则很容易投机取巧,原封不动地拿来。这种手法偶一为之自无不可,而乐此不疲,结果必然造成字胜乎印,导致作品印味儿的缺失,这是不能不引起注意的。吴自标于此颇有会心。我们看他的作品,文字自是渊源有自,而全印能浑然一体,神完气足。无论印面和边款的文字内容还是钤拓手法,似乎都在传达着悠远的故事,引人遐思。
二是章法整饬,富于秩序感。应该说秩序感是印章最本色的东西,可惜相当长一段时间,在一定范围和程度上我们失却了这种本色。所以吴自标不露声色的表现,看似简单,实则已超迈俗流,。
三是刀法的生动活泼。他的每一方印,都能让人品出其挥运间的从容气度,绝不故弄玄虚,一味残破,而总是平中寓奇,给人朴实无华、大巧若拙的感觉。
吴自标的大篆边款让人耳目一新,精彩之制犹如古器,其边款的拓制和封泥效果的处理,弥漫着远古的气息。
明窗净几,吴自标专注刀石间的碰撞,导演着一段段古意盎然的精彩。
魏春雷
发表于 2011-11-6 17:58
其印其人两率真
——蒋雪莲和她的篆刻
魏春雷
注意到蒋雪莲的名字还有她的篆刻是前几年的事了。记不清是在报刊还是在作品集上,一方朱文印“罗曼蒂克”吸引了我。很熟悉又带有异国情调的词,用篆刻的形式表现出来,很有趣,它的作者,就是江苏蒋雪莲。
第一次见到雪莲是去年夏天,在中国书画杂志社。我们同期进入中国国家画院张公者篆刻工作室学习,成了同学。从她送我的作品资料上,我又看到了那方熟悉的印章——“罗曼蒂克”。此印初看上去,马上会让人想到黄牧甫,仔细端详,似乎还有汉镜铭文的影子,也许还有赵之谦等影响,总之,从印面传达出的信息可以想见作者是汲取了多方面的营养的。字法方正,直线为主,疏密自然,看不出刻意的经营,但似乎有一种亲切感在里面,让人觉得很踏实。在平直自然的基调下,作者是动了一番脑筋的,比如线与线相接处的或断或连,夹杂在直线间几段弧线的“低调”,线的粗细与起收处的不同处理,等等。尽管不张扬,但就是这些细节,让这方印多了几分味道,更耐咀嚼。
读了雪莲的印章,见了雪莲其人,会觉得印如其人的说法真是很恰当。雪莲生长在美丽的溧阳,但从她身上看不出更多江南女子的娇柔,他待人接物直爽坦率、热情真诚,走路做事充满活力、雷厉风行,倒是更像北方女人,甚至有一点男子的性格。刻起印来,其沉静果断的气度,更是不让须眉。所以尽管她的印章在个人面目上还谈不上鲜明,但是学有根基,而且能出以本色,这是极可贵的品质,在展览大行、人们习惯于为创作而创作、作品与“人”游离的今天,更是很值得珍惜的。
雪莲篆刻得海上徐正濂先生启蒙,又从石开先生学习,两位名师调教,让她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中国国家画院学习期间,因工作关系,雪莲不能一直在北京,又非常珍惜北京的学习氛围,不得不往返于溧阳与北京间多次,其中辛苦可以想见。每次到北京,尽管条件艰苦,但她总不放过学习的机会,向老师请教,与同学交流,听课、作业都不含糊,一年下来,不但篆刻又有进境,书法更是上了一个新台阶,经常得到导师夸奖,也让同学们很羡慕,可谓天道酬勤,不虚此行。
雪莲在溧阳主持雪莲堂书法工作室多年,从事青少年书法教学,成果多多,声誉素孚,很受孩子们欢迎,也深得家长的好评。近年她得到妇联支持,义务开展妇女书法教学,这在溧阳、在江苏都是开风气之先的,产生了很好的社会影响。听雪莲说她目前正酝酿在溧阳中小学普及篆刻,不管从哪方面讲,这都是功莫大焉的好事,尽管困难重重,但以雪莲的执着,什么困难都不会阻挡她进取的脚步,我相信她一定会做出样子来。
魏春雷
发表于 2011-11-6 17:58
十几年前,我第一次见到铁军兄的书法。
那会儿他写得一手地道的米芾行草,当时身边不少朋友都迷恋米芾,他的实践自然给大家不少启发。十几年来书坛时风此起彼伏,但他从未舍己从人,一直坚持学传统,尤其是帖学一路。我手头保存着一件他在元书纸上临的《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字径在方寸之间,结字妥帖,用笔爽健,可以看出他对《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的理解。铁军兄推重《书谱》,谈及书法或点评习作,总能随口引来《书谱》里的句子,而对《书谱》的小草书法也下过很深的功夫,算得心慕手追了。
在二王一路经典里浸淫多年,庶几“学成规矩”,开始琢磨换换口味,这时他选择了黄道周,书风为之一变。之后又他开始进军大草,以二王一路小草为根基,对徐渭、祝允明的大草下了真功夫,“兴来一挥百纸尽”,我戏称“痛快并乐着”。那个时期我最难忘的是他参加辽宁书法晋京展的大草条幅,红地洒金,写的是李白《春夜宴桃李园序》。当然,说是大草,其实里面更多小草的味道,所以尽管奔莽驰骤,气息却仍是清新俊爽。这件作品给我的印象太深了,到现在我还时常跟他提起。随着实践的深入,大草本色愈发鲜明,这其间他写了多件条屏,颇有规模,备受好评。
铁军兄平日写字的机会不少,但自己很少保留自己的作品,他总是说,我可以写得更好,我还能再写出来。第六届全国楹联书法大展,他以文气清雅的行书写的一副长联一路过关斩将,顺利入展,让大家又一次刮目相看:王老师还能这样写字啊!是的,这可是他的看家本领,优游帖学传统,风格恬和典雅,赏心悦目。铁军兄作品当然以行草为大宗,而偶一为之的小楷也极见功夫。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的小楷没有专门学哪一家,完全是凭感觉来的。当然,没有专学某家只是表象,其实这感觉从何而来?当然是平日广泛涉猎古人名迹得来(《张黑女》、黄道周等隐约其间,时露端倪),潜移默化,所以才能有这样的“感觉”,所谓“不期然而然,莫知至而至”是也。其实不仅小楷,他的行书草书也在转益多师的实践中自然融会了多种营养,从而形成了属于自己的风貌。他也作篆隶,偶尔操刀治印,尽管皆有可观,身边的朋友也都给予好评,但他自己总觉得不成熟,所以很少拿出来给人家看。
对于展览,铁军兄一直不很热衷。当年全国第七届书法篆刻作品展览征稿,他正写黄道周起劲,自得其乐,对投稿无动于衷,倒是朋友们着急,甚至用了激将法:“你就差那点参评费吗?我给你出!”而且还准备了纸墨等材料,可谓赶鸭子上架,服务到家,铁军兄就写了,投了,然后选上了。那件作品是装裱在一起的五件扇面,取法黄道周行草,抄录唐人几首七绝,我到中国美术馆参观展览,在作品前驻足良久,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今天看来那件作品还是很精彩。作品是需要展示的,展厅也好,家居也好,作品的整体品相包括装裱形式都是不容忽视的。铁军兄于书法下过扎扎实实的功夫,是大家公认的实力派,他对作品的形式也从不排斥。他对作品形式把握得很得体,对材料很讲究,文字内容的选择、书体的选择也很注意,但“过度包装”、花里胡哨的东西他是不屑一顾的。
铁军兄书法一直在变化着,又保持着某种一致性。从楷书到行书,从小草到大草,用笔都是干净明确的,而作品自然显出坚实磊落的品格。就我个人而言,我是看好这种品质的。铁军兄论书总是不厌其烦地强调技术的重要性,认为风格、气息之类总要依附于技术而存在。这是他多年经验之谈,从他的作品中我们也可以很容易地发现他对技术的锤炼,提、按、转、折、起、行、收都毫不含糊,甚至不惜矫枉过正,他认为需要有这个过程,再达到自然的境地,才不至于空洞。去年开始,铁军兄开始动手“研究”起欧阳询的行书,看他近期的一批临作和创作,跟以前的作品比起来又有了明显的变化,但仍然是“王铁军”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本色的东西总是最自然最有生命力的,这是铁军兄书法可爱的理由。
魏春雷
发表于 2011-11-6 17:59
勃勃生气 愈古愈新
——喜读张国辉书画近作
魏春雷
知道张国辉画画是近几年的事,而对他的书法的关注已经有十几年了。
最初的印象是他在全国第七届中青年书法篆刻家作品展览上的获奖作品(四言对联“鹤长凫短;松直棘曲”)。尽管那次我到中国美术馆参观了展览,但印象主要是在之后不厌其烦地翻阅作品集留下的。整册作品集收入几百幅作品,能留在脑海里的不多,其中就有张国辉的那件。
从风格上看,张国辉那件获奖作品并不是我特别钟情的那种。对取法于碑的作品我总是很挑剔,其表现流于荒率怪诞的作品远多于恰到好处的。张国辉这件作品能让我记下了,除了少字数、大字径、形式上与众不同外,其用笔、结字乃至章法处理颇多让人玩味的地方,可谓寓巧于拙、粗中有细,既有气势动人心魄,又有味道耐人咀嚼,是一件很见匠心的作品,其获奖我觉得是实至名归、当之无愧的。
张国辉书法给人的印象,明显是从碑来,但与一般的写碑又不一样,其表现约略有三:一是他更多作行书而不是楷书,即便楷书也多举重若轻,从容写来,带有行书的味道而无描头画角、刻画做作的流弊;二是能作长篇而不仅仅玩少字数,可以看出并非只能“打造”某件作品,而是有真功夫的(若非对帖有体会,怕也难以写得这么熨帖);三是并非守定一家而是“酿蜜不留花”,遗貌取神而与古迹若即若离,不无现代的构成意识,作品既有古韵更富有新意。
张国辉展示在这里的作品,与之前给人们的印象比并没有改头换面,而是一如既往,只是更成熟、更稳定、更有味道了。对纸墨的讲究和表现形式的多方面探索,使得这批作品整体上更丰富、更耐看。
早先对张国辉的山水画并未多予关注,很多由书法转到绘画的作者,其作品总觉不是当行本色,不无票友之嫌。这里的几件山水倒真让人眼前一亮。郭熙《林泉高致》讲:“世之笃论,谓山水有可行者,有可望者,有可游者,有可居者,画凡至此,皆入妙品。但可行可望不如可居可游之为得”,张国辉的笔下的山水与他的书法一样洋溢着清新鲜活的气息,不惟“入妙品”,更是“可居可游”的。时人作山水多沦为“形式主义”,动辄满篇的点、刺目的色,残山剩水或是荒村野店,荒疏不堪或是阴森可怖,就是看不到阳光、看不出生气。张国辉的山水画勾皴点染饶有古风,“画得像画”(《听燕阁画谈》),这看来最简单的要求已经很多人难以做到了,而张国辉做得很好。
张国辉不喜欢“对客挥毫”云云,我只是听说,而对这批新作,我的确是赏心悦目了。——一句话,张国辉做得越来越好了。
十几年天天向上的势头,让我们对张国辉的艺术有理由作更美好的期待。
魏春雷
发表于 2011-11-6 17:59
第一次注意到杨中良先生的书法,是在由报改刊的第一期《批评界》(“七十年代书家”专辑)上。此后多年,陆续读到他的作品,最初的印象越发深刻,只是更多了几分纯净与优雅。
中良好作行书,在点画质量上毫无苟且敷衍,纵横挥洒间,笔笔分明,大有一言九鼎、不容移易的味道。稍有经验的作者都能看出这看似简单的一笔一划必然是有百炼千锤的功夫。时下不少作者颇能“造型”,可谓“尚异好奇”,粗看之下,也是高潮迭起、满纸烟云,然稍加端详,则多是有墨无笔,难免“金玉其外”之恨。对一个歌唱演员来讲,发声是第一要务,而“不跑调”是对卡拉ok的基本要求。武术讲“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花架子充其量是花拳绣腿眩人眼目,实战中是不堪一击的,纵是辛苦半世,终是外行。据说当年吴昌硕问艺于任伯年时未谙绘事,而随意挥写几笔,任伯年对其笔墨功夫已大为赞叹,认为超过自己——功夫是藏不住的,任你天花乱坠地自我感觉良好,一动笔则高下立判。赵孟頫讲“书法以用笔为上,而结字亦须用功。盖结字因时相传,用笔千古不易”,其论断本身也是“千古不易”的。细审中良的字,会发现他对点画质感的要求远胜于对形态的刻画,自然写来,刚健清爽,洗尽铅华。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无论作长篇短札、大字小字,在气息上是一致的:作小字,如以“拔山举鼎之力为舞女插花”,“恢恢游刃殊从容”,得潇洒之意;大字则骨力十足,鼎立横撑,颇能壮气旺神,偶有得意之笔,尤能荡人心目。
在结字上,中良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似乎每下一笔都经过思考,没有以某家某帖为囿,时有出人意料的表现,而能在情理之中,不难为人接受。用笔要平日训练,养成良好的习惯,打下扎实的基础,所谓“养兵千日”,而创作中结字的具体处理,则是“用在一时”,实际情况变化万端,总要因地制宜。有了用笔的扎实功夫,正如有了训练有素的士卒,实战中才能指挥如意,结字的想法能得到有效落实。中良平日用功于练,战时专注于用,保证了他的作品的成功率。要求一个书家每件都精彩是不可能的,但每件发挥正常是应该可以做到的。我们看中良的书法,其精彩处自然是动人心眼,大可咀嚼玩味,而平实无奇处,也让人感觉那么亲切,正如踏踏实实做人,用不着巧舌如簧、挤眉弄眼,一样会受到欢迎。
中良的篆刻驰誉有年,自有面目,近年尤耽于绘画,老纸陈墨,时有妙制,颇受好评。他的书法与他的绘画、篆刻,在审美趣尚上是一致的,这是很多人追求的目标,在中良这似乎并没费力气就做到了。当然,这里面藏了他多少辛苦的思考与耕耘,只有中良自己知道。中良来自仙岛蓬莱,近年客居京华,栖身风雅,久住芝兰之室,博览古今名迹,加之请益名师,交游俊彦,眼界日高,佳作迭出。“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中良书法遥接古贤,别具襟抱,日臻丰赡成熟。以中良在艺术上的悟性、眼界、修养、功力,其在书法上的更多精彩表现是完全可以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