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望高作品集》四卷之二——《书法卷》(八开精装)
继“冷望高作品集”四卷之一山水画卷后。书法卷已由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于2012年6月出版发行。此卷延续山水画卷为八开硬精装。雅正之道,宽严之师(代序)
——桂相文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成长道路,条件好的,或有家学渊源的人,人生道路有可能较早地被设计,较早地明确从事何种职业,向何方向发展,从而少走弯路。而更多的,特别是从社会底层走出来的人,则每多曲折,如想要成就一番事业,则尤为不易。冷望高先生的人生之路无疑属于后者。
他的本业是医学,从事过近二十年临床医疗和教学工作,转行为专职书画艺术工作是近十多年的事。这两种学业和职业完全没有关联。从现今的工作角度看,过去走的全是弯路。好在他凭着某种可能的天资和早年对书法的钟情,在从医之余的间隙时间,作过锲而不舍的探求,从而为今天的职业艺术之路作了一个无意的铺垫。然而在他自己看来,过去的书法艺术探求本身也是一条长长的弯路。
就是这样一个长久走着弯路、长久处于迷茫状态的人,居然在书法艺术上走出了一条雅正之道,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为超越地域局限的行家们所称道,得到社会的广泛认可,其中的甘苦得失一定是难以尽言的吧。
中国汉字在发展历程中,一方面保留并沿用着实用价值,一方面发展成为书法艺术,其间衍变过程无比漫长而复杂。尤其是书法艺术,几乎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各个领域都有关联,相生而长。历代留下的杰作和新时期创作的繁荣,作品数量浩如烟海,风格众多,脉络繁杂,要想在这个领域获得行家的认可是极其不易的。只有具备正确的认识,忠实的继承,有效的训练,并且持之以恒,才有可能获得一些有益的能力。一个书法创作者的发展轨迹、行进方向常常由一些难以确说的潜在意识和个人的思考、阅历、修养、感悟等长期反复磨合而逐渐形成。其发展方向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所形成的某种面目或风格,只有符合艺术发展规律,获得较大范围和更高层次的行家认可,并且能在一定范围和时期内产生一些影响,才可能具有某种意义,才有可能被纳入雅正之道。
从事传统文化门类的人几乎没有迅速成长的可能。中国的艺术家多数都是晚成的,书法艺术尤其讲究“人书俱老”。太多的人写了一辈子也未能入门,甚至不能认识到书法为何物,只有不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放弃,并且不断开阔眼界增广见识,不断自我否定、调整方向继续前行,才有可能避免碌碌一生而无为,从而走入正道。冷望高先生所生存的地区和所经过的年代,没有人能告诉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更没有书法艺术生长的土壤,所以他走弯路几乎是一种必然。然而凭着自己的执着,纯粹的进取,终于在反复迂回之后走向了光明,这种精神很值得后学者们借鉴。
书法的学习,临摹古人杰作是一个最为重要的方法,是不可绕过的门径。虽然其他艺术如绘画、篆刻等学习也重视临摹,但没有书法学习对于临摹的如此依赖和重要。对临摹的认识、理解、态度和所下工夫的程度,直接关系到学书者的进步速度、创作水平和发展前景。他常常慨叹,对这个问题认识得太晚,正是因为这样才走了漫长的弯路。虽然在我们看来,他还是在临摹上下过很深工夫的,但他自己却觉得过去很长时期内都不曾有过真正满意的深入,有的只是曾对某些碑帖反复抄写而已。这是他近年关于书法学习的进一步认识。当他认识到了,便静下心来补这个功课。先唐楷再魏碑,然后汉碑、二王、石鼓、金文、宋元明清诸家等择其要而喜者均深入临摹,尽量做到形神兼备,不断从经典杰作的宏观和细微处获得有益的东西,不断充实着自己的创作,并且用这个“沉痛的教训”一再告诫我们这些后学者。能从长久的迷茫走上雅正之道,这种踏实的补课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目前他的创作虽已趋向成熟和稳定,但依然坚持临摹,并且反复提醒自己不要过早形成面目,他认为不成熟的所谓书风便是一种不良习气。《书林记事》中有“王铎工书,自定字课,一日临帖,一日应请索,以此相间,终身不易”,冷望高先生是庶几奉行的。
书法是中国传统文化特有的艺术表现形式,熊秉明先生说书法是中国文化核心的核心,宗白华先生说书法是表现各时代精神的中心艺术。它与书写者和欣赏者的综合素养如才能、阅历、眼界、格调、器识等紧密相关。古人论书多状物,从用笔到结体,再到章法、气韵,都有相应的自然物相或心理状态与之对应。具体到书法作品,线条的曲直振动,方圆向背,轻重缓疾,墨色的枯润浓淡,空间的疏密穿插,虚实映带等各种复杂而微妙的变化,自然会带给欣赏者不同的心理感受。对线条和空间细微之处的敏感捕捉是书写者必备的基本功。因此,要时刻加强并不断转换对书法形和神的审美感受锤炼。对于一个创作者,仅有一些文字或概念上的东西,没有深入而可靠的驾驭笔墨的能力和体验,是空乏而浮浅的,曾见过不少学术上的名家谈理论谈批评,因为自身笔墨体验和表现能力的局限,只要涉及到具体的操作或技巧的运用就显得苍白而空洞,有隔靴搔痒之感。冷望高先生却不同,他重视书法发展史和书论的钻研,关注当今书法的创作状态,同时又勤于练笔,理论与实践能够很好地结合,所言和所行能够很好地统一,同时涉猎广博,胸襟开阔,志趣高标,于诗文、篆刻、绘画等都下过不浅的工夫,具备很好的功力,所以他的笔下不管是书法或是文字或是印章或是绘画,技巧和神韵都能达到一个较高层面。
先生书路较宽,以楷书和行书见长,各体皆有涉猎,善写擘窠大字,亦能作蝇头小楷,皆呈典雅正大气象。
楷书创作大体有两种类型,一为率意质朴,豪放雄强,追求轻松空灵的书写意趣;一为谨守法度,精严整饬,体现典雅庄重、含蓄冲和之美。前者方峻或谓外拓,后者内敛或谓圆融,二者都依托于碑或帖,或碑帖结合,只是取法的多少、糅合的程度不同而已。
先生的碑书方峻爽利,辅以帖的舒缓滋润,并掺入明清某些书写情趣,用笔方圆兼济,老辣生拙,恣意纵横,有时并不特别讲究外在的精微,而多取涩势,轻重自然,收放合度,笔墨生发之际,能于法度之外营造出一种动静相生的烂漫之意,观之有峻朗和煦之感,仿佛春夜静坐,香茗在手,远离尘嚣,感到惬意爽快。而其唐楷却全然是另一番气象,端严整肃,中规入矩,又不囿于唐人,在结体上自然而然地加入了一些北碑和墓志的取势,糅为一体,写来开张宽博,肃穆豪迈。亦常见他的小楷写经,一丝不苟,明快骏发,虽小字而具大气势,观之如对君子,风范严整,又仿佛置身庙堂,见庄严宝相,使人顿生敬仰之心。
先生的行书亦由唐楷及碑书化出,只不过用笔更加简约率意,在魏晋钟王的俊逸中又纳入明清的轻快洒脱,甚至糅合篆隶笔意,写来别开生面,筋络相生,气韵连贯,多欹侧而复归堂正,所谓“王谢子弟,纵不复端正者,爽爽然有一种风气”,似见烂漫之态却恰如雅正之风。
中国书法自古以来,最为重要也最难捉摸的就是“书意”,或谓意趣,或谓神采,而非技法。古人认为一幅成功的作品用线条就能“形其哀乐,达其性情”,更高境界乃是要能纳造化之意于书作之中,这就是“意”。而“意”、“趣”虽在技法之上,要表现出来却要借助于技法和形式。在这一点上,先生是有独到见解和实践的,故能厚积薄发,每会于心,往往能直抒胸臆,写出新境界。
大凡一个人所从事的事业取得了一定成就,自然会在一定范围内产生一些影响,更容易被有相同爱好的人们奉为师长,引类而聚。而先生也乐于与大家一起探讨书艺,分享愉悦。他深居简出,远离世俗纷争,把从笔墨纸砚的厮磨中的所感所得视为“深层快乐”,把自己经历的漫长迷茫“浓缩”为豁然开朗的体验向我们宣讲。他甚至有一种宣讲的渴望,希望我们用一年两年的时间能得到他十年二十年的收获,生怕我们重复他曲折的路子。当我们有了某种进步,取得某种成绩,或入选某次展览、获得某个奖项,其喜悦之情每胜之于己,并且不以师自居。日常或登门或通过网络向先生求学者甚多,都是有求必应,无论水平高低,见识深浅,不设门槛,只要发现有对书法感兴趣和有潜力,或在书法探求过程中有进步的人,他都会由衷地赞叹和褒扬。对于初学者的指点,其深入浅出,耐心细致,可谓不厌其烦。因先生学博眼高,阅历又丰,每能切中学书者要害,为迷茫者指明方向,把艰深而复杂的问题解析得简单明了。若能契合他的话语,听得进逆耳忠言,受得了直言真话,并且照此用功,都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先生治学严谨,待人诚恳,遵循“宁可人负我,不可我负人”之古训,凡事认真细致,对自己的要求几近苛刻,却对后学晚辈甚是宽容、提携。对一些笔墨感觉不错、悟性较好的后辈更是关爱有加,同时标准也会不断提高,要求也会更加严格。宽与严本是对立的,而在作为师者的冷望高身上却得到了很好的统一。不少获益而写得很不错的人都能深刻体会到先生的训练方法是切实有效,并且充满愉悦的。
在书法艺术上有所成就的人一定是一个思维开放、视野开阔、善于接受新生事物的人。当今书坛正在重新解读古人经典,从中发掘更多更新的书法元素。在当下这个信息快捷的时代,我们在资源的拥有和利用上与过去年代的人们有着不可同日而语的优势。先生虽静居小邑,却能胸怀广阔的时空,在学术上广收博取,广交益友,广结善缘,互相砥砺,不断把自己的目标向前推移,加上对古人、当代书坛和自身状态的清醒认识,更兼以开阔的眼界,恢弘的胸襟,不断进取和自我否定的精神,纵横取法,相信会在艺术实践中能够左右逢源,愈行愈远。
(桂相文 中国书协会员、九江市书协副秘书长) 后记在去年酝酿做书画册时忽然想到不如做一个四卷本的作品集,分别为山水画卷、书法卷、篆刻卷、散文随笔卷。原本没有这个计划,这等于是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一个人如果没有一点压力,很自然会产生惰性,容易迷失方向,必然妨碍进步,先把事情定下来就没有退路,就是给自己一个压力。每做一件事在做的过程中各方面都能得到很好的锻炼。创作并反复更换作品、送裱、拍照、应用软件处理图片、编辑制作页面、做封面和装帧设计、送出版社编审,直到住进印刷厂、与工人师傅一同站在印刷机前通宵校色,以及装订成书,等等,每一个环节都亲历亲为,即使有时稍感疲倦,也是乐在其中的。尤其在制作的全过程会对作品反复审视,不断思考,得失成败点点滴滴皆了然于胸,这种对今后的促进是难以言喻的。年前刚做好四卷之一的山水画卷,当散发着油墨香味的崭新画册捧在手上时,已然没有了多少兴奋劲和新鲜感,因为已成过去,新的一页已然翻开。刚刚过去的所有过程然仍清晰地留在记忆中,能明显感到在此之后的绘画有了新的认识和进步,便已足矣。这种深层而内在的快乐,不在此道中人是难以领略的。 书法于我是相伴成长并且一定会相伴到老的事。虽然早年鲁钝,耽误了太多好时光,但曲折也不失为一种磨砺。有幸在懵懂无畏的时候请教过邱振中先生,当时没能明白先生一些话语的深意,也没能有因缘真正进入师门,但他的一些教导诚如吉光片羽般的种子牢牢扎根在我的心中,这可能是我无论经历怎样的坎坷和困顿也没有沉沦和放弃的原因。 对于书法,我很清楚有太多的事要做,也很清楚自己的才能极其有限,但是又很自信前行并逐渐有所进步是必然的,相信今后的努力会是快乐而有成效的。幸好还有很长的路,有机会做一些清醒而有意义的努力。待这本“书法卷”出来之后,又让它成为一个新的起点,就算是把目标再往前挪动一次,并且以此作为对自己的一种奖赏和激励。 衷心感谢香港港艺兴业投资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黄毅辉先生为“书法卷”出版的鼎力资助。 壬辰孟夏 望高于逸庐 冷望高先生联系方法:QQ2837555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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