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因为想不出好题目~~

玄天枫舞 发表于 2003-7-18 16:13

无题（因为想不出好题目

已是秋风萧瑟时节，纷纷落叶，飘在水面或者缓缓没入水中……
江畔，一袭白衣，一柄长剑，痴望着对岸，眼神冷冷深敛，却也难掩刻骨伤悲，映出一片火红……
十年，十年没去看你了，你还好吗？我……今天……
“又来了？”沙哑的声音打断他的沉思。“嗯……”淡淡的答话，头也不回，因为他知道，那是这望枫渡口的舟子，一个瞎子。望枫渡，只为每年这个时节，对岸染过血般的枫林……
“舟子，送我过去……”
“是否不再回头？”
无语，可舟子明白。
相识已经十年。十年前，也是今天，依然落叶纷纷。
“舟子，送我过江”
“客官，我眼睛瞎了，你可放心？”舟子感觉到的是一股窒息而压抑的悲伤。
“你心并不瞎……”
“承您吉言，起锚了……”
天很阴郁，江畔的红叶鲜艳和刺眼，虽然舟子看不见。
十年，一剑，一人，一个日子，痴痴望着对岸，并不过江，也不过夜，也许害怕那天穹江心的一轮明月，团圆的日子团圆得让人心寒。
舟子总会与他聊上几句。但十年来，从没有第二句话：那枫叶，染过血，才会那般红。舟子看不见，可感觉到了这话里的悲意一年更甚一年，而且隐现着戾气。瞎子，感觉总是比较的敏锐。
一袭素白，秋风中衣袂飘飘伴着水声潺潺，舟子摇着橹，岸渐渐近了。芦花纷飞，摇曳的芦杆不知道能否记得故人，十年里，风雨沧桑。但枫林却也在眼前了……蓦地，悲意更浓，戾气愈重，空气似乎凝聚。
长吟绵绵，伴着长剑出鞘，一道白影没入林中。
“等等——”舟子大喊，身形晃动，也消失于红叶之中。
十年前的往事恍如云烟，但仇恨的剑并没有封在鞘中，那世间无敌的一刀已成为夜半无眠的梦魇。十年来，除了练剑，就是对着一片干枯的枫叶，喃喃念着：“红叶……”
两个字再如何平淡，整念了十年，也早在心里刻下了一道磨不去的刀口，时时提醒着滴血的痛。
满地的枫叶掩不去一杯黄土，当年的木牌在十年的风雨里已破损不堪。而牌上四个字却鲜艳异常，因为那是用血——白衣人的血写成的……
长剑插在地上，却不见了剑鞘。
“红叶，九泉下你还好吗？等等我你就不再会孤单了，我来陪你——”
长剑在手，即往脖子抹去。
“落枫公子——”白衣人一怔，舟子不知何时已站在身边，一手夺下他的剑。
“落枫公子十年前就死了——”“人既已死，你又何苦？”舟子说。
“不行，红叶是因我而死，而我苟活十年，不能再让她孤单一人在九泉之下。”
“可是，就算你死了又能如何？难道真的能见到她吗？”
“不，你不会明白的。十年前，她替我挡了莫十三一刀……”
“可是十余年前江湖上人称‘天涯追魂刀’的莫十三？”
“没错。其实，那个时候我就该死了。
那一年，我与莫十三同时爱上了红叶。你不知道，红叶是个多么美的女子。就如这机叶一样美，根本就不像存在这世上一般的人。那一天，也就是十年前的今天，我们瞒着红叶，相约在此决斗——输的人，必须远走天涯，不许再见红叶……
那一战，一个时辰仍不分胜负。但我知道，必输无疑。因为用尽我比重所学，仍不能胜他半招。而他有那‘倾城三刀’——那时，我相信他也看出来了。我绝对挡不住他一刀，只是他不想伤我性命。“倾城三刀”一出，必须饮血，可是我不能输，除非死。红叶是爱我的，如果我死了，她也许就会淡忘我。不然，不管我走得多远，她都会找我。可是，我不能失信——你知道的。我用尽各种方法，逼他使出那三刀。终于，有个破绽，莫十三非‘倾城三刀’不能自救。那一刻，闭着眼睛，我等待惊天地泣鬼神的三刀。可是，我看见了红叶，就如这秋枫一般，飘飘落地……一身粉红，很美很美，可是一句话也没再说了……就在这棵枫树旁……”
“往事已矣，公子你忘不了红叶，可是也不能自决啊，红叶她是不会同意你这样作的……”
“老人家，把剑给我——”“不行！”“我不是要自尽，我是想让你看看我的剑法，也许你就明白了”
话音一落，长剑已在手中——
瞬间，舟子一阵寒颤。那剑气，让他莫名悲哀起来，不能自已……
秋枫在起舞，白影潇洒挥剑，片片落叶，化为阵阵红雨，浓浓的悲意肃杀的秋枫林，涌起一股殷红的风尘……
“落枫”本来就是两个无奈与悲伤的字。
“老人家，这剑法如何？”良久，一切归于平静，只有那红叶稀疏零落
“嗯……风云因之变色，草木为之含悲”舟子缓缓说道，“只是其中戾气太重了，不过，单这剑气，放眼天下，也罕有敌手了”
“是啊。这十年来，在落枫谷练剑，那里也有这样一片枫林”语气里满是回忆的甜蜜“我和红叶就是在那里相遇……我每年出谷一次，找莫十三为红叶报仇。也来江那边望望这片枫林。可是，这十年来，莫十三就像从江湖上蒸发一般，音讯全无。我无脸见红叶，无脸过江……直到今年，才得知，莫十三已于八年前回自责过度郁郁而终了——”
“公子——”舟子刚开口，白衣人就“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白衣染着血，沾上枫叶，在一片红色的空气里也艳丽无比。
“老人家，求您件事，把我和红叶埋在一起，好吗？”
“公子，你？”“刚才我已自绝心脉——”
“啊——”“这十年来，我悲痛不能自已，你也感觉到了……悲伤融入了我的剑法，可是，也让我性情大变……你记得百年前也因悲伤而魔性大发的上官寒吗？我，我不能为害江湖……”
又是一口鲜血……
拄着的剑倒了，人，也倒了……
依然是落叶……依然是鲜血……只是眼睛还未闭上……
“公子，安息吧……十年前，红叶离我而去，今天，我不会负你……”原来，舟子并不瞎。
两滴清泪从沧桑的脸颊滑落。白衣……红叶……异常的详和……
三天后——
日落时分，江水映出一片红霞
枫林中，一座新冢……
佝偻的身影，不停洒着枫叶，又是一片红色的悲伤的雨……
秋日的枫林，确染着情人的血……

狂草王 发表于 2003-7-18 19: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