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
面孔——读杜觉民水墨人物肖像
2005-9-3 17:16
那从水中渗出的人形
是水中的生活，干涸后的印记
犹如泪中有盐
他们有黑灰的底色
像是深入过土地
那从墨中来的，丑中之美
是墨中的光辉
放大了悲悯。
人类共有伤感的天赋
为何为数不多的人在纸上哭泣？
八尺生宣，这是面孔的永恒
在一个落泪的人下笔之后
那些凝固的人脸
墨气氤氲、撼人魂魄
更触目惊心的是它所经离的人世
与神共在的事物
也应当与尘埃共在
有时候卑微的景象令人俯身
往往是低沉的声音在说
这才是不朽的，这是深广的人性
颤栗只因对存在之观察
像月光涂过夜色，百感交集。
我见过他们的匆匆行迹
而不可见的，是被遮掩的心境
那些幽暗的神情令人难忘
曾经有过最为细小的命运
消逝的众人
往日的面孔如今去向何方？
我见过并记得他们，面目各异
悲喜不辨，仿佛同一个的前生后世
此刻我见到
从笔尖站起的高大心神
并从纸上听清这无声之语：
“如果你看见一张脸，
毫无疑问，那是一个人。”
面孔
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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