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作一篇
琴棋书画之琴关于中国音乐的起源大概要上溯到奴隶社会,虞舜时期,便有动听的音乐了,《封神演义》还有妲己假意向伯邑考学琴的一段故事。春秋战国时期的一些琴师已见载史册,而汉代的蔡文姬可能是史书中记载的最早的女音乐家了,据说她擅长琵琶和胡琴,但真正代表中国传统音乐的却是用古琴(古琴即为古人所说的“琴”,在古代是专指,琴棋书画的琴便是古琴。)来演奏的曲子。第一位古琴大师是魏晋时期的嵇康,他本是曹操的孙女婿,享有五百石的俸禄,但却因不满司马氏的伪政统治,遂与几位志同道合的名士散迹江湖,被称为“竹林七贤”。虽后因钟会等小人进谗,终为司马集团所害,但他临刑前演奏的一曲《广陵散》却和他的名字一道流传下来。其详情见于《晋书-嵇康传》,刘义庆的《世说新语》也有记述,该书还记载了一段“人琴俱亡”的故事,说的是王羲之的两个儿子——王操之和王徽之:操之擅琴,但因病亡故,徽之抚其琴,不复有佳音,叹到“琴与子俱亡矣”。因为至今真正的琴师仍相信琴是通人性的器具,每一次演奏,都是心与琴的对话,我也相信这是一种至高境界,不可语于俗人。
在音乐方面,不仅人、琴需有共鸣,更要有知音才算最妙。演奏古琴有很多禁忌,如不焚香不弹、不沐浴不弹等,其中一条便是“不遇知音不弹”,宁可弹给琴和自己,也不能对不解音律的粗人弹,那样无异于对牛弹琴。俞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在今天仍是妇孺皆知(写到此处,我顺便问了一下旁边的妻和妻弟,这一妇一儒却均说不知,所以多说几句):一次,俞伯牙在船上弹琴,不想恰逢子期打柴路过听到,伯牙延其入船,俱能道出琴音中山水之意,遂引以为知音,分别之际,定下来年之约。不幸子期命短,待次年伯牙携琴来时,早已命丧黄泉,于是伯牙于其坟前演罢一曲之后,便含泪摔琴,以谢知音,盖叹子期既死,从斯无人会其琴意也!故事见《警世通言》第一卷。大概知者都会为伯牙和自己感叹吧!王勃在《滕王阁序》中就有“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的句子。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孔子也是个音乐迷,他老人家曾因学琴刻苦以致废寝忘食,“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想圣人的琴技必定也不俗。俞伯牙起初在船上弹的《孔子叹颜回》,大概就是孔子的作品,只不过一曲尚未弹完,便因琴弦忽断而发现是子期在旁偷听的,关于琴的这一灵性我们也不妨信之。我真舍不得不信。另外从圣人评乐也可见一斑:“子曰:‘《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论语》的注解只说孔子称赞的是这首诗的词句,我却以为赞的是乐。)。”“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子曰:‘师挚之始,《关雎》之乱,洋洋乎盈耳哉!’… …看来若非行家,也不会有这么精彩的评论。
无论圣人之赞还是名士之叹,都因为有琴才有音乐,我们几千年传下的古琴究竟是怎样神秘的一种乐器呢?我最早了解古琴的知识是源于梁羽生先生的《广陵剑》和金庸先生的《笑傲江湖》,只是时间太久,记不太清了。
古琴,又称七弦琴,很多人常以为古琴即是古筝,其实大谬,虽一些古琴名曲如《高山流水》也可为古筝所奏,但二者实非一种乐器,不仅其尺寸、弦数大相径庭,技法也有很大区别,如奏古筝需戴指套,而拂古琴则无须如此。其琴身由两块长约三尺六寸的木板胶合而成,合为音箱,上好的材质为桐木,而又以中段为佳,因上部音过轻,根部又太浊故。古代曾有一位琴师见人焚桐木,听火烧木料的声音极佳,乃连忙抢出,制成一琴后,琴尾尚余焦痕,遂名之为“焦尾”,其音色极为动听,为古代名琴之一。古人还别称古琴为绿绮、丝桐等,其间必有一些高雅的典故,只是为我所不知。古琴一般按五声音阶定弦,演奏时右手拨弦取音,有散、泛、按三种音色变化。散声刚劲浑厚,泛音轻盈虚飘,按声圆润细腻,富于表情,有如歌声。通常演奏多使用低音区,全部音域为四个八度。较之其他乐器古琴弦的有效震动弦长超出一般乐器的弦长,振幅宽大,音质低沉浑厚,幽静古朴,古琴的面板即指板,无品无柱,出音孔开于底板,向下传音,琴上存有一百多个可实用的泛音,堪称乐器之最。
俗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在学吉他时的一本教程开篇便这样讲琴具的重要性,料想于古琴更当如此。一位精通琴技的乐师配上一架名琴,不啻是烈士获宝刀,自然相得益彰,更有《聊斋志异》里一段故事为证:一书生颇精琴艺,家藏一名贵古琴,从不肯轻易示人,后有一新任县官,亦为风雅之士,与书生相交甚密,偶露琴技,书生深为折服,欲拜为师,乃择日于府上宴请书生,酒后,引娇妻为书生弹奏,书生惊为天人,县官告之,恨无好琴,不然更佳。于是书生返家取来名琴,其妻复以之奏毕,书生大喜,仿佛得闻仙乐。待书生欲告辞时,恰逢下雨,县官劝书生不妨暂且把琴寄下,明日天晴再取,以免把琴淋坏。此时二人已相交三年余,况书生又为佳人所迷,遂不疑。转日,书生匆匆来取琴,不想早已人去屋空。原来那县官本是一外埠琴僧,早慕书生家藏古琴,不惜处心积虑,费时数年,终于辗转骗得。这段故事我也是数年前读过,前些时候恰又由妻念了一遍白话文强迫我听,所以印象深些。想想那书生虽然可怜,毕竟不配拥有宝琴,且那琴僧用的又是最难防的瞒天过海计和美人计, 还是归那假县官夫妇更合适些。
至于从古到今,文人雅士咏琴的诗文,更是随处可见:“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但伤知音稀”、“明朝有意抱琴来”… … 虽已记不得全诗和作者,但这几句记得好象还对。我在练书法时,还曾临习过赵子昂的小楷《琴赋》,当时尚年少,只顾练字,也未及详读其文和考察是否松雪所做,后来知道是嵇康所作。但赵松雪书画俱为一代宗师,漫说他通音律不足为奇,说不定其妻管夫人也是个中高手呢。
总之,古琴这一高雅的艺术一直为历代听者所赏,但所憾至今好之者日少, “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矣! 写此文时,一边在电脑前敲字,一边听电脑里存的《古琴十大名曲》,只是不知亲聆琴师演奏是何感受,反正我们大多数都不大懂。
20 03年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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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流水知音难觅习作一篇
好文章,看后养眼。向披鹤堂兄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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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得兄过奖!!!习作一篇
被褐出阊阖,高步追许由。振衣千仞岗,濯足万里流。果然是高人。习作一篇
古琴易学难精,为四艺之首,孔子时代都是左书右琴,文人不会习琴总是憾事,习琴不必求多,一两曲足矣,当清风明月之夜,援琴而鼓,虽无知音,宁对颠猿老鹤,枯梅瘦竹,也人生一大乐事。
楼主旧恋琴道,出手发音定非凡响,且津门琴家辈出,择一二高妙者从之,
旧习自可入妙,今生有缘愿闻楼主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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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览一玄先生只几帖,便觉先生定精于琴道,小弟只是心向往之,尚未有缘学习。不过常在写字的时候听古琴CD。习作一篇
笼蝉:知了知知己,知知知了啼;阳春白雪曲,彼此不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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